“顧將軍找柳小姐有何事?不知道我能不能聽一聽呢?”


    秦溪亭心中有些不爽,但也沒有直接開口拒絕,而是想知道顧暮遲是有什麽事情需要見柳生錦的。


    自然,私心裏,秦溪亭也是不想讓這樣一個大男人去見自家未來媳婦的。


    可顧暮遲顯然沒有打算將實話說出來的意思,他隻是冷冷的看著秦溪亭,不滿他為何要多此一問。


    剛才還說會竭盡所能的幫忙,現在不過是提了一個這麽小的事情,他就推三阻四的。


    “莫非,是因為洛清清?”


    秦溪亭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到顧暮遲和柳生錦唯一有關聯的就隻有洛清清了。


    顧暮遲依舊不語,但眼中的不耐似乎更加驗證了秦溪亭的猜測。


    “我看你倆之間感情不是很好嗎,你要是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洛清清就好了,幹嘛還這麽迂迴的去找柳小姐呢?”


    秦溪亭不解的反問。


    隻是話剛出口,秦溪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晦暗莫測起來。


    “你們,不會是,吵架了吧?”


    秦溪亭不是很確定的小聲,緩緩猜測道,隻是當看到顧暮遲那瞬間沉下去的臉色後,秦溪亭心中頓時又是大喜過望。


    真是吵架了!


    “難得,實在是難得,這個洛清清真乃神人也。”


    秦溪亭激動的打開折扇,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打心底裏佩服洛清清。


    這該是個怎樣的小姑娘,居然能讓顧暮遲這個煞神費盡心思的去哄,等等,光是‘哄’這一個字用在表達顧暮遲的行為上,都讓他覺得無比違和。


    “顧將軍可否告知一下,你是做了什麽,惹得人家小姑娘不開心的嗎,說不定不用麻煩柳小姐了,我就能給你出個主意。”


    秦溪亭自信滿滿的道。


    見他如此,顧暮遲便知道自己從他這兒是見不到柳生錦了,至於說出為何惹清清不快,顧暮遲冷笑一聲,難道要告訴他是自己要殺楚傾歌的時候,嚇到了清清嗎?


    當然不可能。


    顧暮遲不再跟秦溪亭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直接從座椅上起身,朝秦溪亭彎腰拱手告辭道。


    “不必勞煩殿下,下官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顧暮遲也不等秦溪亭迴答,就直接邁開長腿準備離開。


    “等等。”


    見顧暮遲要走,秦溪亭急忙喊住她,心中對顧暮遲忍不住吐槽,怎麽就那麽不相信人呢,都說了我能給你出主意。


    “既然顧將軍不願說,那我便不問了,不過,我倒是能給你指個明路,下個月丞相大人壽辰,洛清清一定會去丞相府賀壽,若是你想見她,那日便是最順理成章的機會。”


    說完,秦溪亭用一副‘怎麽樣,還得靠我吧’的神情得意洋洋的看著顧暮遲。


    丞相過壽不喜大辦,所以隻邀請了平日裏相熟的同僚來府中熱鬧一下,而他秦溪亭作為柳丞相的未來夫婿自然也是得親自去府中恭賀的。


    到時候他帶著顧暮遲一起去,不就正好讓顧暮遲見到洛清清了。


    “嗯,知道了。”


    顧暮遲也聽進去了他的話,略沉思一會兒,便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隻要能見到清清,他就有機會跟清清道歉了。


    對於顧暮遲這樣平淡的表現,秦溪亭自然是不太滿意的,隻是還不等他說什麽,就見顧暮遲已經轉身離開了包廂,連背影都沒留給秦溪亭多看幾眼。


    “嗬,走的還真快。”


    包廂內隻剩下秦溪亭一人,他無奈的聳聳肩。


    一直守在包廂門口的鬆子走了進來,將房門關上後,才走到秦溪亭跟前低聲說。


    “殿下,您之前不是說顧將軍或許跟楚大人遇刺一事有關係嗎?怎麽還和他相談甚歡呢?”


    鬆子有些不明所以,自家殿下跟楚傾歌可是多年的好友,當日得知楚傾歌遇刺時,殿下可是好一頓擔心的,一副要將下手之人碎屍萬段的模樣。


    怎麽這有了懷疑對象,殿下不加緊派人調查,尋找證據給楚大人出氣,還和懷疑對象聊的這樣開心呢?


    “傾歌的事我已經有了決斷,讓人都撤迴來吧,不用繼續查了。”


    秦溪亭把玩這手裏的扇子,不緊不慢的吩咐道。


    其實,當他得知派出去的侍衛護送著洛清清迴來時,因為洛清清與顧暮遲的關係,他就隱約猜到了幾分,更何況後來他還查到了出城記錄,知道了在楚傾歌離京後的第二天,顧暮遲也已去軍營訓兵為由出了城。


    這其中的細節秦溪亭無法得知,但知道洛清清是跟楚傾歌一同前往青州,在楚傾歌遇刺之後,洛清清就選擇迴京。


    他就懷疑當初送信之人或許就是洛清清,要不然她怎麽就會平白無故的跟著楚傾歌去青州呢。


    或許是提前知道了什麽消息,她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而在前幾日跟楚傾歌的書信中,秦溪亭也知道了洛清清在路上那些奇怪的舉動,這更讓秦溪亭認定了自己的猜想。


    而為何刺殺之人將隨行的侍衛都殺了,偏偏留下了主要目標楚傾歌,秦溪亭想,大概也是因為洛清清的存在吧。


    因為有洛清清的存在,顧暮遲才會有了顧忌,所以才沒有下死手。


    如此,行刺之人的身份昭然若揭,可偏偏,一切都是秦溪亭的猜測,他沒有實質的證據。


    那本出城記錄或許會讓顧暮遲有嫌疑,可軍營裏都是他的親信,若是去問那日顧暮遲是否真的在軍營訓兵,怕是不會有一個人否定。


    沒有證據,再加上楚傾歌又安然無恙,秦溪亭想要繼續追查的心也沒那麽迫切了。


    更何況,知道顧暮遲會為了一個小姑娘行事有所收斂,有所顧忌,這可比定顧暮遲殺人未遂得罪有趣多了。


    顧暮遲此人有勇有謀,做事滴水不漏,是不可多得的能臣。


    若是能有拉攏他的機會,秦溪亭斷不會選擇將這樣的人才扼殺掉。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秦溪亭在心裏念著這幾句,愛才,惜才之心急切而又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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