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進入車內,和本官說說進上來的目的!”季硯塵轉頭看他,勾唇眼底卻是一片寒光。


    裴之言,收起掉額兒朗當的笑容,換上一抹嚴肅的表情道:“你可知京城今日發生一件大事?”


    季硯塵:“何事?”


    裴之眼瞼低垂,掩去一閃而過的冷意:“京城少女失蹤案,你可聽說過?”


    季硯塵眼底閃過一抹明了:“你找不到兇手,來請本官出手相助?”


    “你不是素來有斷案如神的說法嗎?怎麽遇到瓶頸了?”


    裴之言眼底暗沉,盯著季硯塵,沙啞著聲音道:“是啊,這個案子對我來說也有點棘手了!”


    “這名兇手總對走夜路的妙齡少女動手,第二天那名少女的屍體就會出現在荒郊野外,身上未著一物,胸口處出現個大窟窿,死相淒慘。”


    “兇手殺人是有預謀的殺人,一到深夜就到不同的地方蹲點,一旦有妙齡女子經過,就會被他帶走挖走心髒殺掉。”


    兇手如此喪心病狂,竟然已經殘害了不下二十名無辜的女子!如果不能盡快將其捉拿歸案,那麽還會有更多的花季少女慘遭毒手,這種情況令人痛心疾首,也讓失去女兒父母感到憤怒和恐懼。”


    裴之言歎了口氣很無奈道:“這兇手狡猾異常,作案手法滴水不漏,仿佛像是能提前知曉我的行動一般,每當我找到一點線索,那點線索就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好似沒出現過一般。”


    “我想,這名兇手的作案手法如此高明,背後肯定有高人指導或者是有人在幫他擦屁股。”


    裴之言又歎口氣道:“若這個兇手一日不抓到,全京城的妙齡女子晚上都不敢出門了,造成人心惶惶的。”


    “所以,我這有個不情之請。”


    季硯塵眼底閃過一絲輕微的詫異問:“你在求本官?”


    裴之言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季太傅手下的暗衛都是一些能人異士,能查到有關兇手的線索也是輕而易舉的吧?”


    “所以,我想請太傅幫幫忙!”


    “這是我出獄後遇到的最大的一個案子,我還想憑借這案子複任大理寺卿呢。”


    季硯塵聞言,眸光微凝,眼瞼低垂:“此案確實有些棘手,不過,本官能幫你的有限,最多隻能提供一些線索。”


    裴之言眼神一亮:“如此甚好!隻要有線索,本官就能順藤摸瓜,揪出真兇!”


    季硯塵微微頷首,他想起什麽又問:“你對陛下可有什麽看法?”


    “什麽看法?”裴之言迷惑。


    季硯塵有些扭捏:“你可否心悅陛下?”


    裴之言皺眉,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般,笑出聲:“季大人,你在說什麽?”


    “我是男的,怎麽可能對一個男的感興趣!”


    “季大人多想了。”


    聽到這話,季硯塵的表情明顯鬆了下來。


    “話已經跟你說了,我該迴去查案了,我一天不在秦鶴安那家夥就會偷懶。”


    “這家夥得管管。”


    裴之言剛想下車,眼珠子一轉,一屁股坐下理直氣壯吩咐季硯塵道:“你有馬車,送我迴大理寺唄。”


    “反正順路。”


    “太傅不說話,我就當太傅默認同意了!”


    季硯塵看他這理所當然副樣子,肯定也是攆不走的了,也隨他的意了。


    “墨書,去大理寺。”


    “是,大人。”


    ……


    “太後娘娘,通過最近幾日的觀察,陛下在明德殿內沒有什麽異常,平常除了吃飯和睡覺並沒有什麽不妥!”


    “她很喜歡睡覺一睡就是一天,偶爾太傅迴來,平時並無其他人求見陛下。”崔嬤嬤恭敬道。


    張太後揉了揉額頭,最近的禁足讓她吃盡了苦頭,連禦膳房都暗自克扣她吃食。


    換作以前,哪有人敢如此對她啊!


    “太後娘娘,您最近要照顧好自己,奴婢先走了!”


    崔嬤嬤想離開之時,張太後叫住了她,有氣無力問道:“顧卿落和季硯塵他們之間是不是……”


    崔嬤嬤心底警鈴大作:“不可能,他們隻是普通的君臣關係,並無其他!”


    張太後微眯著眼:“你在護著他們?”


    “好啊,你臨陣倒戈了?”


    崔嬤嬤連忙辯解道:“沒有,沒有,奴婢隻是覺得他們之間並沒什麽!”


    “果真?”


    崔嬤嬤點頭:“果真,他們除了議論朝堂之事後麵並無其他。”


    “況且,奴婢認為皇上並不喜歡太傅。”


    “他們一見麵就劍拔弩張,惡語相向,太傅很多次都處處忍讓。”


    “在奴婢看來,他們是表麵上平和,其實背地裏暗暗較勁!”


    “或許,皇上可真沒想過要和季太傅打好關係。”


    崔嬤嬤想起皇上當初吩咐她時說的那些話:“朕要讓張太後後知道與季太傅不和且是針鋒相對的那種關係!”


    “讓張太後相信。”


    於是,她決定把皇上和季太傅之間的關係說得越糟糕越好,這樣才能完成皇上交給她的任務。


    “迴太後娘娘,奴婢曾經聽皇上提起過,她想讓季硯塵死……”崔嬤嬤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張太後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絲不解,但還是示意崔嬤嬤繼續說下去。


    崔嬤嬤深吸一口氣,編造道:“皇上曾說,季太傅一直心懷叵測,企圖利用皇上來掌控朝廷大權。他表麵上忠誠於鳳城,實際上卻暗中策劃著陰謀,想要顛覆皇室的統治。”


    聽到這些話,張太後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季硯塵不是無意於那個位置嗎?


    怎麽會?


    但她也明白,崔嬤嬤不會無緣無故地說出這番話,必定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是誰告訴你這些的?”張太後冷冷地問道。


    崔嬤嬤低下頭,不敢直視張太後的目光,隻是迴答道:“這都是奴婢偶然間聽到皇上與蘇公公的談話……”


    張太後沉思片刻,心中暗自揣測季硯塵的心思。


    她有些懷疑是皇帝在故意散播謠言,可季硯塵有司馬昭之心,也不足為奇。


    崔嬤嬤見張太後沒有表態,自己的謊言已經奏效。


    她暗暗鬆了口氣,心想總算完成了皇上交給她的任務,至張太後信不信,那就不是她能操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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