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風微拂,扶疏的枝葉隨風搖曳,晨曦穿過層層疊疊的綠葉,投落滿地的斑駁的光影,隨即樹葉沙沙的響動,交錯變換,令人眼花繚亂。


    這一次是季硯塵早醒來,他靜靜地觀摩著顧卿落的臉,輕輕捏起她柔滑的小臉,似乎還不夠,輕咬了下她的鼻尖,輕啞著嗓音,想叫醒她,又怕她醒來撞見他在她臉上胡作非為。


    “陛下……該上朝了……”


    思考一番,他還是決定叫醒她,再不醒要錯過上早朝的時間了。


    他喚她的聲音吐在她的鼻翼間,吹著她柔軟的發絲,讓顧卿落皺了皺眉,摸摸微癢的鼻子。


    她還是閉著眼睛,不過嗯哼著:“季狗,你別煩我,讓我再睡一會,就一會兒……”


    季硯塵似乎發現了什麽好玩的,翻身俯在她身上,雙手支在她身側,不過沒有將整個人壓著她,單純的想逗一逗她,嚇一嚇她。


    一吻落在額頭輕笑:“陛下,起不起?”


    顧卿落眉心一擰,小手啪一下落在他俊臉上,努了努嘴:“滾蛋,別煩我睡覺。”


    又一吻落在眼睛上:“陛下起不起?”


    “不起,臣就繼續。”


    顧卿落迫不得已睜開眼睛,看著一臉壞笑的季硯塵,她怒罵:“你大爺的,讓朕多睡一會兒要死啊!”


    “你咋管這麽寬呢?”


    “家住西疆邊境的?”


    季硯塵起身,將顧卿落從床上抱起,拿過旁邊的衣袍為她一件又一件的穿上。


    顧卿落低頭,目光所落之處滿是痕跡,紅紅紫紫,看上去有些駭人。


    昨晚季硯塵像發了瘋一樣,一點都不溫柔,甚至有些近乎癲狂興奮。


    季硯塵幫顧卿落梳洗一番後,看著窗外的天色,上朝的時間快到了。


    朝堂中那些老登肯定在背後蛐蛐她了。


    幫她穿戴好後,季硯塵麻溜得穿上衣袍,轉眼就變成了身穿朝服的翩翩公子,此刻正儒雅,神清氣爽地看著她。


    與昨晚粗暴過頭的不是一個人。


    她問:“你什麽時候準備的朝服?”


    “還是在真的寢宮,你該不會早就藏在這裏吧?”


    季硯塵不含糊,當著顧卿落的麵直接承認了。


    “陛下,臣的府邸離皇宮有些遠,若是迴府邸換身衣服肯定是來不及的了。”


    “臣就在陛下的寢宮多放了兩套衣袍。”


    “陛下,您應該會體諒臣的吧?”


    顧卿落看他一眼哀怨道:“你當朕的寢宮是你家啊?”


    “活得這麽自在,還放衣服了。”


    “這寢宮還是給你住得了,朕去別處住。”


    季硯塵輕捏了下她小臉:“陛下快點封臣為皇後,臣就不必偷偷摸摸了。”


    “這樣一來,臣也不必每日爬窗進來與陛下恩愛。”


    顧卿落拂開他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想當皇後啊?”


    “可以啊!”


    “取下君翎越的人頭,朕立馬舉行封後大典!”


    季硯塵眼睛一亮:“果真?”


    顧卿落狐疑看了他一眼:“你想來真的?”


    “你別衝動噢。”


    季硯塵:“君翎越的人頭換一個皇後之位值了。”


    “臣還想,君翎越的人頭加上張太後的人頭,臣是否能榮寵後宮,與陛下一生一世一雙人?”


    顧卿落失神。


    【一生一世一雙人竟然從一個男人的口中說出,這驚訝不強於一個男人願意放下事業在家中當家庭主男的既視感。】


    【季硯塵他真的是……怪癲的。】


    顧卿落沒迴他,或者說她心底已經有了答案,可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她轉了身,囑咐他一句記得上朝後便離開了。


    季硯塵溫柔一笑,熟悉的翻窗離開了。


    ……


    “陛下,您要為臣做主啊!”


    顧卿落的屁股剛坐上那燙屁股的龍座上不久,一名大臣就跪著對她哭得天昏地暗。


    照他這樣哭法,還以為她那死了人呢!


    顧卿落身心俱疲,提起精神問:“何事,詳細道來。”


    大臣得到允許後,腰板都挺直了,指著一位滿臉胡須的老登哭訴。


    “陛下,此人搶臣的妻子!”


    “還想強迫於她!”


    “要不是微臣的妻子誓死不從,早就被他得逞了!”


    滿臉胡須的人,頭一仰朝顧卿落恭敬道:“迴陛下,您不要聽他的隻言片語,微臣並不知道那是他的妻子!”


    “微臣看她漂亮並誇讚兩句,並無其他想法。”


    “可是他的妻子見微臣如此,便起了勾引之心!不論微臣如何拒絕,躲讓,他的妻子便跟著微臣迴府了!”


    “他的妻子也就桃李年華(20歲),一看就是續弦,隨即打探得知他的妻子是青樓出身,專門做勾引男人的行徑!”


    “請陛下為微臣做主!”


    顧卿落看著中郎將施璜涇,心中起疑,雖說是青樓女子出身,也不會眼瞎到去勾引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啊?


    於是顧卿落問通議大夫劉宇海道:“將詳細與朕說來,不能錯過一絲細節。”


    劉宇海道:“迴陛下,家妻雖是青樓女子出身,可是她賣藝不賣身,嫁人微臣為妻後一直恪守婦道,絕不會在大街上勾引一位滿臉胡須的大漢!”


    “當初,家妻能看上微臣也是因為刮了胡子,她才瞧得上微臣。”劉宇海臉上羞澀。


    “是施橫涇當街強搶家妻,家妻不願,他就叫人將家妻綁迴他府,並想強迫。”


    “好在微臣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顧卿落頭頂閃過幾條黑線,按照他所說施橫涇就是強搶別人的妻子,並想強迫她。


    施橫涇在說謊。


    顧卿落臉冷,語氣飽含威嚴:“施橫涇,你大膽,竟然強搶人妻!”


    “罰一年俸祿,禁足府中三個月!”


    “你膽敢踏出一步,朕將你的頭給砍了!”


    施橫涇害怕得身體一抖,連忙跪下求饒:“陛下,臣錯了!”


    “微臣不該鬼迷心竅,搶劉大人的妻子。”


    “微臣罪該萬死!”


    顧卿落:“朕話已至此,已無要收迴來的道理。”


    “朕隻是罰你俸祿和禁足,都要你命!你在這哀嚎什麽?”


    “一人做事一人當!”


    施橫涇哭喪著臉,灰溜溜的迴去站好。


    “還有誰要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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