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玉把程氏的表情盡收眼底,表露得十分痛心,“奴婢也不清楚誰給方姨娘月錢了!”


    “太夫人消消氣,石管家來了,你再跟他好好說,把府裏情況告訴他,說不定會有迴旋之地!”杏春幫程氏順氣。


    程氏才稍微放心,她相信拿喬茵進府開銷大說事,石管家會答應如常供給。


    “太夫人!”方茹粟的婢女春紅跑了進來,“侯爺說了,以後方姨娘院子裏的吃穿用度,都由侯爺俸祿裏出。”


    “什麽?”程氏差點暈倒,杏春及時扶住。


    “太夫人,奴婢過來太久了,夫人會懷疑的,先告辭了!”絲玉聽著就退出來了。


    程淩墨的俸祿一直是程氏當做自己的小金庫,卻要大部分給方茹粟,她肯定不樂意了。


    可程淩墨都開口了,程氏不照做,恐怕會被程淩墨數落,咬牙切齒地說,“那好,從今往後,方姨娘院子裏的月錢減半!”


    “知道了,奴婢這就迴複方姨娘!”春紅應著往迴跑。


    方茹粟聽到這個消息,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點活力也沒有。


    月錢減半,意味著她的生活質量極速下降,以後想穿羅雲繡坊的衣裳都不可以了。


    還是得穿紅袖坊的,比較劃算!


    喬茵真是好算計,跟以前不一樣了!


    就在她煩悶的時候,她的母親方氏來了,直言讓她給五百兩銀子,給十歲的弟弟開個鋪子。


    方茹粟越過越好,方氏跟方父,早就不賣菜了,風裏來雨裏去的,很不爽,每個月都來跟方茹粟拿錢當家用。


    “五百兩!”方茹粟差點沒暈過去,拍拍自己的額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如實告知父母月錢被喬茵扣掉的事。


    方氏以為喬茵欺負了方茹粟,要去討個公道。


    方茹粟隻好哭著告訴她事情經過,自然是遭到了方氏的數落。


    “喬茵好心給你的孩子做衣裳,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要嫌棄,我要是喬茵,我也會生氣,你怎麽那麽蠢了呢?”


    “我還不是想告訴她,我得侯爺喜歡,給她下馬威嗎?誰知道……”


    方茹粟此刻腸子都悔青了,就差到喬茵麵前跪拜求饒了。


    “母親放心,侯爺答應我了,我的月錢由他的俸祿裏出。”


    方茹粟可不敢說程氏給一半月錢的事,依著方氏的性格,非得跟程氏鬧,把程氏惹急了,另一半月錢也斷了就完了。


    “這還差不多!”方氏才放鬆下來,但還是要讓方茹粟湊五百兩銀子,五天時間要湊齊。


    方茹粟隻好答應,決定從程淩墨那兒入手。


    這裏發生的事情都進入了喬茵的耳朵裏。


    每個院子,總是有那麽一兩個想脫離現有院子,投奔新主子的意思。


    他們向喬茵匯報,也是做個試探。


    喬茵隻是讓柳嬤嬤給點錢打發,並沒有表露缺人的信息,這讓他們很苦惱。


    剛迴來的陸溪溪聽著程氏跟方茹粟吃癟,頓覺大快人心,直誇獎喬茵不出手不鳴則已,一出手就狠狠打擊了她們。


    “比起我受的苦,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麽?”喬茵輕笑,接過陸溪溪遞過來的夜行服。


    “小姐,你們兩個人夜晚出行,可能不太安全,我去找找石管家,讓他給咱們支配一些護衛來。”柳嬤嬤擔心她們遇到危險。


    “我陸溪溪就是武林高手,姐姐的安全交給我,柳嬤嬤就放心了。”


    陸溪溪推著柳嬤嬤跟絲玉出去,到了屏風裏換衣服。


    喬茵在蚊帳裏換衣服,穿上修身夜行服,蒙上麵紗,妥妥的女俠。


    陸溪溪也換好了,跟喬茵打個響指,一前一後出了侯府,往青樓走去了。


    朱淡淡賣了絲綢,得了幾十兩銀子,沒辦法跟頭牌園兒共度春宵,隻好鑽入了另外一個青樓女子的懷裏嬉戲。


    事後拿著酒喝了,很快就醉,睡死過去。


    他被一陣涼風吹得渾身發冷,想抓身旁的被子,一抓,居然是一條繩子,以為是蛇,嚇得驚醒過來,蹦跳著扔掉蛇。


    陣陣風吹來,他覺得非常冷,低頭一看,自己隻穿了裏衣,不知道怎麽就在大路上了。


    “哪個混球敢把老子從溫柔鄉裏弄出來?”朱淡淡呸兩口。


    喬茵跟陸溪溪抱著一根小木棍走了出來,在朱淡淡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左一右對著他一頓狂打。


    “你們到底是誰呀?為什麽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侯爺的表弟,我表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打的就是你!”陸溪溪打得更狠了。


    “啊……兩位大俠,求求你們了,饒了我吧,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我改還不行嗎?”


    伴隨著朱淡淡的哭聲,兩人停下來了。


    月光下,朱淡淡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讓兩人不禁失笑。


    “為什麽啊?”朱淡淡捂著臉頰問。


    “侯府沒虧待你,你還要偷太夫人庫房裏的布匹?良心真的被狗吃了!”喬茵把聲音提升到低沉的男音。


    “侯府太夫人?我姑姑?朱粉嬌?”朱淡淡馬上反應過來,“你是我姑姑派來的?”


    “啊,他,他居然猜到了咱們的身份,這可怎麽辦?”陸溪溪也換了個男音。


    “把他打暈了,他就忘記了!”喬茵假裝驚慌失措,拿了棍子就把朱淡淡敲暈了。


    再把他扔到了朱家大門口。


    “走!”喬茵抓著陸溪溪的手就在街道上走。


    走了一段路,陸溪溪才停下來問,“姐姐,你怎麽就判定朱淡淡會認定今晚打他的就是老婆子派來的,而不是別人?”


    “除了母親不敢光明正大地打他,隻能背後陰他,他得罪過的人,敢露著臉打他。”


    喬茵分析朱淡淡的思想,“加上他偷母親布匹被母親訓斥過,心虛,短期內,他就隻能聯想到母親了。”


    “萬一老婆子不承認怎麽辦?”陸溪溪有新的擔憂,“朱家人會不會有新的懷疑,調查到我們頭上來?”


    “朱家人若是有你這般頭腦,又怎麽會隻守著個不慍不火的家具店鋪,月月還要找母親填補呢?”喬茵拍拍陸溪溪的肩膀,“走,帶你去看看上梁夜晚。”


    “好嘞!”陸溪溪眉開眼笑起來,隨著喬茵到了羅雲繡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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