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下室內。


    “聶哥,村裏的弟兄們都被控製了,所有的武器、原料、實驗數據全被收繳,就連我們其他地方的窩點都被抓到的弟兄供出來全部已一鍋端了,我們所有的據點已全部淪陷。”


    一個保鏢低著頭不敢去看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戰戰兢兢地匯報。


    聶司棋的臉色黑得可以滴出墨水,眉眼間聚滿陰翳,一向溫潤如玉的麵具漸漸破裂。


    男人猛地站起身將茶幾上的物品全部掃到地上,同時將將室內所有東西一並砸碎,歇斯底裏地發狂:“飯桶!都是一群飯桶!滾出去!”


    保鏢嚇得拔腿就跑。


    地下室內恢複死寂。


    聶司棋頓了頓,咬牙切齒地喊出一個名字:“顧梃安!”


    好一個顧梃安!


    他蟄伏了這麽多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這樣毀在顧梃安的手裏,他怎能不氣!


    想到這裏,他舉起一瓶威士忌猛灌了幾口。


    昏暗的光線下,一抹窈窕的身影走了出來,一雙玉手從男人的後背環上他的腰。


    “方倩,別惹我!”


    聶司棋眯了眯喝得有些微醺的眼睛,不耐地甩掉身上那隻手,轉身去看方倩時,卻微微僵住了。


    方倩身上穿著顏梔檸平常穿的白t牛仔褲,一向披著的卷發也被她紮成馬尾,額角刻意留下幾縷碎發,顯得又純又欲。


    雖然這身褲子穿在方倩身上有點緊,但她這一身刻意的打扮,倒和顏梔檸有幾分相似,還帶著點魅惑的意味。


    “檸檸。”聶司棋魔怔地望著方倩喊出顏梔檸的名字。


    也不知道她最後有沒有被定時炸彈炸死?


    一想到他將永遠失去顏梔檸,聶司棋眸中的幽光逐漸深暗。


    方倩見聶司棋深深地凝望著她,一時間又喜又愁。


    喜的是,果然她隻要稍微打扮得像顏梔檸,聶司棋就會多看她一眼。


    愁的是,她始終頂替不了顏梔檸在聶司棋心中的位置。


    但好在此刻的現在,她在聶司棋的眼中看到燃起的欲色。


    聶司棋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繾綣眷戀,“檸檸,我好想你,你怎麽就不能乖乖跟在我身邊?”


    下一秒,他俯身吻了上去。


    方倩渾身如電流擊過般顫抖,迫不及待地貼近男人的身體,雙手繞上男人的脖頸,加深這個吻。


    聶司棋吻得動情,而方倩也趁機解開他的腰帶,兩具身體倒在沙發上交疊在一起。


    最後一刻,方倩想自己脫掉身上的衣服,被聶司棋製止了,他眸色深諳,低沉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沙啞。


    “別脫,脫了就不像她了。”


    方倩脫衣服的手頓了頓,原來他並沒有沒有醉,他清醒地把她當成了顏梔檸,而她,自始至終都是顏梔檸的代替品。


    她不甘心,卻又無奈地妥協,閉上眼睛,享受這場酣暢淋漓的歡愛。


    “檸檸……”


    “檸檸……”


    一遍又一遍,聶司棋喊著顏梔檸的名字。


    一次又一次,仿佛不知疲倦地馬達。


    直到最後,兩人都在這昏暗的地下室內醉生欲死。


    等到聶司棋精疲力盡之後,望著癱在沙發上喘息的方倩,癡迷的眸色逐漸恢複平靜,眼中閃過寒芒。


    “滾。”過了良久,他才吐出一個字。


    方倩嬌軀一震,知道現在是男人最清醒的賢者時間,聶司棋已經沒有欲望把她當成顏梔檸了。


    她垂下眸,掩去眸中的酸澀,穿上褲子,步履虛浮地離開。


    聶司棋冷靜下來後,撥通一個電話。


    “宋隊長,別來無恙。”


    電話那端傳來一道變聲器的聲音。


    “聶司棋,我不是不讓你不要聯係我了嗎?”


    聶司棋勾唇冷笑,“宋隊長這麽多年拿了我這麽多好處,豈能說不聯係就不聯係?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對麵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你想做什麽?”


    “幫我出境,我要去越國。”


    “你知不知道塔村東窗事發之後,上麵現在對這裏看得有多緊?你瘋了?”


    “宋隊長,我勸你最好認清楚現在的狀況,你的把柄在我手上,我隻要一爆料,你也完了。”聶司棋氣定神閑晃了晃手中喝了半瓶的威士忌。


    “你……”隔著變聲器的聲音都能感受到對麵激動的情緒,最後還是妥協了,“好,過兩天海巡交班,我換上我的人,給你安排艘輪船。”


    聶司棋繼續加條件:“你必須暗中派人保護我,直到我順利出境,我在我的郵箱設置了定時發送,如果我超過24小時沒有登陸郵箱,郵件就會自動發送。”


    “算你狠!”


    通話戛然而止。


    ……


    越野車上。


    車廂內的氣氛安靜得有些尷尬。


    顏梔檸想到昨晚和顧梃安那場歡愉,臉上止不住地發紅發燙。


    顧梃安一隻手懶散地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慵懶地撐著太陽穴,斜晲了她一眼。


    “我們去哪兒?”


    “想去哪兒?”


    兩人同時開口。


    顏梔檸微微一愣,她的目光落到窗外波光粼粼的大海上,他們正路過一座碼頭。


    幾艘遊艇和輪船在海上遊行,如同巨大的水鳥在展翅翱翔。


    上次去海城團建,她都沒有來得及去海邊玩一玩,從小在內陸地區長大的她,對大海充滿了新奇。


    顧梃安看出了她內心的想法,勾唇一笑,主動提出:“我們去坐船怎麽樣?”


    顏梔檸一聽,眉眼笑彎成月牙,“好。”


    顧梃安把車靠岸停下,兩人一起下了車。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買票。”顧梃安扔下這句話後便朝遊艇的售票點走去。


    顏梔檸點了點頭,找了塊陰涼處,安靜地等待顧梃安迴來。


    正午的陽光灑在海麵上,像撒下一大把碎鑽,隨著微波閃閃發光,格外刺眼惹目。


    顏梔檸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海天一線,覺得此刻的時光十分愜意。


    不遠處,聶司棋正和今晚為他偷渡的人核對細節,抬眸眺望海平麵的時候,視線裏裝入顏梔檸那抹纖細的身影。


    聶司棋瞳孔一縮。


    “檸檸?”男人喃喃自語,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瞬間變得波濤洶湧。


    她沒死!


    太好了,他的檸檸沒死!


    方倩也看到顏梔檸了,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她怎麽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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