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的情欲頓時熄滅,隻好提起褲子,重新把腰帶係上。


    “嗬,真不明白你這種顧梃安不要的破鞋,聶總怎麽會看得上你。”


    得不到顏梔檸的身體,王浩覺得索然無味,便開始往她身上潑髒水,過過嘴癮。


    顏梔檸沒說話,這時候跟王浩起衝突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你也別想著顧梃安會來救你,就算他權勢滔天,這裏天高皇帝遠,他也鞭長莫及。”


    王浩開了門,朝外麵的人揮了揮手。


    “把她送去鐵牢,讓她見識見識‘世麵’。”


    保鏢立刻會意,齊聲應是。


    顏梔檸抿了抿唇,提及顧梃安,她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


    顧梃安當然不會來救她,反正他早就誤會她和方澤背著他搞在一起。


    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被戴綠帽,尤其是顧梃安這樣的人,


    再者,她隻是宋靈微的替代品而已。


    更何況宋靈微現在已經迴到他身邊,恐怕此時他正抱著溫香軟玉在懷,夜夜笙歌。


    這個世界上,從未有人真正在乎過她。


    能救自己的人,永遠隻有自己。


    以前在書上看過一句話:無論你陷入多深的低穀,請你務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萬次,毫不猶豫地救自己於這世間水火。


    她一直以來從未放棄過自己,可命運總是在她以為快要爬出地獄的時候,再次將她推入更可怕的深淵之中。


    -


    “顧總,村民們都說沒見過顏小姐。”


    書房裏,徐特助躬身稟報。


    顧梃安眉心緊擰:“不可能,監控顯示那輛車就是駛入塔村裏,挨家挨戶給我問。”


    徐特助似乎很為難:“這個村子的人很排外,但凡是外來人口進去都不受待見,要麽就被村民們圍著無法前進,要麽被他們轟出村子,很難展開調查工作。”


    徐特助頓了頓,繼續道:“顧總,在正是奪位的關鍵時刻,顧大公子已經將您的骨幹成員開除了一大半,假以時日,咱們在整個集團就孤立無援了。”


    “被顧縝言開除的人,你負責做好他們的思想工作,每個月該發的薪水照樣發,從我的個人賬戶裏扣。”顧梃安勾唇冷笑,“顧縝言越是裁人,就隻會加速讓他自取滅亡。”


    徐特助立刻會意,少了這些骨幹成員,顧縝言這個掌舵人根本無法駕馭整個集團的項目,到時候各個項目出了問題,無人打理,顧縝言的陣腳就亂了。


    顧梃安揉了揉眉心,顧縝言的事對他來說完全無足輕重,現在讓他心煩的是顏梔檸,這個女人,已經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兩周了。


    他該死的想念她。


    顧梃安掏出一根煙點燃,煙蒂在修長的指節中明明滅滅,整張俊臉頹喪地掩藏在煙霧下。


    原來小說裏描述的一點都不誇張,思念一個人真的如同腐心蝕骨般痛苦。


    直到煙蒂灼傷了手指,顧梃安才迴過神來,又重新點燃了一根。


    徐特助望著煙蒂快要溢出的煙灰缸,輕輕歎了口氣,輕身退下。


    書房內恢複安靜。


    顏梔檸的一顰一笑在顧梃安的腦海裏如走馬燈般迴放。


    他從來不相信自己會愛上任何女人,女人對他來說完全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生物。


    可現在,他深深地意識到,自己早已愛她愛得瘋狂。


    所以才忍不住想讓她和他生一個孩子。


    所以才忍不住為她拍下那枚戒指。


    所以才在麵對顧家逼婚的時候腦子一熱,甩下一句能跟他結婚的人隻有她。


    可當他意識到這些的時候,他的女孩在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


    顏梔檸被王浩關進一個實驗室的鐵籠裏。


    實驗室裏,各種各樣的腥臭味交織在一起,無時無刻不令人反胃。


    鐵籠很小,幾乎隻能容得下顏梔檸一個人。


    她甚至連蹲下都無法做到,隻能一直保持站著的姿勢。


    和她關在一起的還有一群老弱婦孺,令顏梔檸心痛的是,有些人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四肢僵硬地躺在地上毫無唿吸。


    死亡的恐懼縈繞在他們的周圍。


    時不時有保鏢隨機帶走一個人進入另一個實驗室。


    過不久又將她們帶迴來。


    被帶迴來的人最終的結局大多數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而死。


    悲劇不斷在上演,顏梔檸絕望地閉上眼睛,不再去看眼前的一幕幕。


    吱呀——


    鐵門再次被打開,王浩背著手慢悠悠地走到顏梔檸的麵前。


    “怕了嗎?”王浩笑得放蕩。


    顏梔檸神色淡漠:“怕什麽,大不了就是一死。”


    見顏梔檸絲毫不畏懼,王浩吐了口痰,“喲,還還挺有血性,那你就繼續站著吧!”


    說完,他甩手離去。


    “姑娘。”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對麵的牢籠裏傳來,顏梔檸循聲望去。


    隻見一個蒼老的婦人握著鐵杆朝她這邊看來,粗啞的嗓音氣若遊絲:“我能看得出來,你跟我們不同,他們不敢傷害你,如果你能有機會逃出去,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


    顏梔檸望著老婦人,老婦人瘦骨如柴,麵部凹陷得像一個骨頭架子,膚色已是不同於常人的青紫。


    “您說。”顏梔檸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們身上已經被他們注射了各種各樣的毒素,早就是苟延殘喘的人了,這個實驗基地c出口有個倉庫,倉庫裏放著一堆炸藥,如果你有幸逃出去,麻煩毫不猶豫地引爆這裏,給我們一個痛快。”


    其他人跟著附和。


    “是啊,姑娘,我們實在受不了這裏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這裏存放著他們的實驗數據、原料和成品,隻有銷毀這裏,才能阻止他們繼續害人。”


    顏梔檸忍住流淚的衝動,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去,但如果此刻能給他們一點希望,起碼能讓他們感到欣慰。


    思及此,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眾人臉上的笑意化開了。


    緊接著,老婦人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口吐白沫,藥效的發作讓她忍不住發出咿咿呀呀的慘叫,在這昏暗潮濕的鐵籠裏,聽著恐怖滲人卻又讓人止不住地難過。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顏梔檸的身體逐漸麻木,連帶著瞳孔都開始渙散了,聽覺也變得越來越遲鈍。


    等到一抹欣長的身影走到身邊時,她才反應過來。


    昏暗的光線將男人一半的俊臉照亮,另一半藏在黑暗中。


    “檸檸,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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