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姐,怎麽不走了?”西裝男見她停下來,不解地問。


    顏梔檸快速冷靜了下來,快速思考。


    在聶司棋的庇護下,他們不敢對她怎麽樣,這就說明她暫時是安全的,如果可以,她想利用這點微小的權力救救那名黃毛女孩。


    思及此,顏梔檸指了指黃毛女孩所在的方向,咬著下唇試探性地詢問:“我可以救她嗎?”


    西裝男皺了皺眉:“顏小姐,我們隻負責保護你,其他人並不在我們的任務範圍之內。”


    “我知道,但是我有點害怕,那個女孩我認識,可以讓她陪陪我嗎?”


    西裝男最後還是妥協了。


    不多時,那名黃頭發女生便被人架起,此時的她已經昏死過去。


    西裝男將顏梔檸送迴小洋房裏,與此同時,黃毛女孩也一同被扔了進來,房門迅速被關上。


    顏梔檸趕緊將她扶起。


    女孩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昂貴華麗的名牌衣服已經髒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下身流了一腿的血。


    她目光渙散,捂著腹部疼得咿呀直叫。


    顏梔檸將她背進洗手間,為她簡單地清洗了一遍。


    女孩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讓人觸目驚心,顏梔檸邊洗邊流眼淚。


    人命在這裏似乎好不值錢,女人亦是毫無尊嚴可言,隨時隨地都可能被人強暴虐殺。


    僅僅不到一天,顏梔檸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顏梔檸從行李箱找出幹淨的衣服為女孩穿上。


    女孩悠悠轉醒,在見到顏梔檸的那一刻,虛弱地問:“剛剛是你救了我嗎?”


    顏梔檸點了點頭,“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認出了眼前的人是顏梔檸,她毫無血色的臉上閃過一抹愧疚的神色。


    “我叫李雪,對不起,我之前在餐廳裏潑了你酒水……謝謝你不計前嫌救了我。”


    顏梔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都過去了,你怎麽會在這兒?”


    李雪蒼白一笑,旋即急劇咳嗽了起來。


    顏梔檸立刻將那瓶沒開封的礦泉水遞給她。


    李雪像是在沙漠迷失很久的人看到一片綠洲,噸噸噸地喝完一整瓶水。


    顏梔檸又將早上還剩下的那個饅頭遞給她,李雪立即狼吞虎咽起來,她已經餓了三天了。


    直到最後一口饅頭吞進腹中,李雪才恢複一點力氣,她緩緩開口:“這裏的人對你還真好,居然還給你喝礦泉水,其他人隻能喝汙水。”


    顏梔檸驚訝地問:“為什麽?”


    李雪的嗓音沙啞:“這裏的地下30米以上的水都是工業廢水,這和村裏製造槍支彈藥和毒粉長期排放汙水有關,這裏有他們自己建設的軍火工廠,戒備森嚴,每天都有人在巡邏,我和珊珊她們,今晚就是想鑽空子趁機逃走,結果被他們發現了……是我害了珊珊她們,如果不是我,她們也不會死……”


    提到那兩名女生,李雪情緒激動,捂著臉嚎啕大哭。


    咚的一聲,門被一腳踹開。


    一個方形臉的保鏢一進來就扯起李雪。


    “吵死了!給老子滾出去!”


    顏梔檸連忙護在李雪身前,“住手!”


    方臉男不耐煩地嗬斥道:“臭婊子,別以為上麵讓我保護你,你就敢跟我叫喚,把老子惹急了照樣一起辦了你。”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這裏不是法外之地!你們這樣是犯罪!”


    方臉男輕嗬了一聲,“少跟老子講什麽大道理,在我這兒,我就是法。”


    說著,他再次去拉李雪。


    李雪躲進顏梔檸的懷裏,止住了哭聲,渾身顫抖。


    “我們保證不發出聲音了!”顏梔檸手心一陣冷汗,她心裏明白現在不能和他們硬剛,隻有乖順從才能活下來。


    方臉男輕笑,“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保其他人?”


    話是這麽說,但方臉男決定放過李雪。


    畢竟上麵交代過他們,顏梔檸是重要的研發人才,不能太虧待她。


    方臉男退出房間後,李雪仍然止不住地顫抖。


    她閉著嘴巴,不敢發出哭聲,眼淚無聲地順著臉頰滴落到顏梔檸的手上。


    夜,漫長得可怕。


    到了後半夜,窗外再次傳來的女人們痛苦的呻吟,和男人們的低吼聲,夾雜著鞭子抽打的聲音。


    顏梔檸緊緊地抱住李雪,兩個人相互依偎著,仿佛這樣,才能得到多一點安全感。


    李雪半夜發起了高燒,額頭燙得嚇人,顏梔檸生怕她燒沒了,拚命地敲門。


    “臭娘們兒,敲什麽敲,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老子還得睡呢!”方臉男罵罵咧咧地開門,滿臉兇神惡煞地看著她。


    “能不能給我點退燒藥,她發燒了。”顏梔檸乞求道。


    “退燒藥?嗬,啥藥都別想拿到。”方臉男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李雪,嗤笑道:“這娘們兒早該死了,知道今晚為什麽辦了她們嗎?”


    顏梔檸唇角顫抖:“為什麽?”


    “那幾個臭娘們兒企圖逃走,害我們損失了一個弟兄,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早把她輪死了,算她命硬,還想拿藥治病,做夢,我勸你也老實點,再吵老子睡覺,直接把你就地辦了!”


    方臉男滿眼戾氣,直勾勾地盯著顏梔檸,似下一秒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顏小姐,我沒事。”李雪躺在床上氣若遊絲地說。


    顏梔檸能不計前嫌救了她,她心裏已經很感激了,她不想顏梔檸因為自己的原因被連累。


    方臉男冷哼一聲,重重地關上房門。


    無奈之下,顏梔檸隻好把毛巾沾濕了給李雪物理降溫。


    李雪冷得渾身發抖,夏天二十多度的天氣,她的嘴巴起了很多幹皮,裂得出血,急促的唿吸讓她的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


    顏梔檸閉上眼睛,這兩天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


    這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第二天,照常有人過來給顏梔檸送早餐。


    顏梔檸隻吃了一點,剩下的都留給李雪了。


    約莫過了一會兒,方臉男提醒她到點該去實驗室幹活了。


    顏梔檸迴首看了一眼床上的李雪,擔憂地問:“我可以帶上她嗎?”


    方臉男徹底沒了脾氣,舉出一把槍,冰冷黝黑的槍口對準顏梔檸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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