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找田守年,是找馮菁?”


    小姑娘甜甜的笑道,“是找馮菁。”


    村民忙給她帶路,“這裏,馮菁家在這裏...”


    馬車跟上,小姑娘跟著村民...


    “小姑娘,你是馮菁家什麽人啊?”


    小姑娘嬌滴滴的迴應村民的問話,“我不是馮菁嬸子家的什麽人,我們是來買油皮的。”


    “買什麽?”


    “買油皮。”小姑娘口齒清晰,說的十分明白。


    隻是村民們聽不明白,馮菁家不是賣豆腐的嗎?


    油皮又是什麽?


    “油皮是什麽啊?”有人問出大家心中的疑問。


    小姑娘卻一愣,狐疑道,“怎麽?你們一個村子的都不知道油皮是什麽嗎?”


    村民們還真不知道,因為馮菁最近和以往差不多啊,每天都是那麽早就出發去縣裏,一般都是到午後才迴來。


    而且馮菁家還是豆香四溢,和以前差不多。


    唯一的不同,就是上次田守年和薑秀秀過來,說是幫馮菁多壘幾個鍋。


    “馮菁,有個漂亮的小姑娘找你。”


    馮菁從熱氣騰騰的廚房裏出來,拉著脖子上的布擦了擦汗。


    “誰啊?”


    馮菁來到院門口,看到了村民口中的小姑娘。


    小姑娘帶著笑,身形嬌小,穿著利索的衣裙,但料子比村子裏的人好多了。


    “是馮菁嬸子?”


    “是我,姑娘是?”馮菁客氣的朝著小姑娘點點頭。


    小姑娘往後麵的馬車看了眼,迴頭笑道,“嬸子,我們小姐是府城來的。”


    馮菁距離馬車還有一段距離,但她還是朝著馬車福了身。


    “小姐在安平酒樓吃了油皮,十分喜愛,想買一些帶迴府城去送人。”


    “這才問了掌櫃,尋了過來。”


    馮菁一聽大喜,“原來是這樣啊,多謝小姐喜愛。”


    “我們想要五百斤。”小姑娘豎起五個手指,“今天就想帶走,有嗎?”


    “要這麽多?”馮菁有些意外,油皮很輕,所以五百斤的量不少。


    “油皮必須在百日之內吃完...”她得提醒她們。


    小姑娘笑得靈動可愛,“馮菁嬸子放心,我們家老爺名下有三間酒樓,不會放壞的。”


    如此就好。


    “家裏有貨,姑娘稍等。”


    馮菁轉身進了廚房,把田翠喊出來。


    廚房裏做油皮的時候水氣太重了,已經曬幹的油皮都在屋裏。


    馮菁和田翠進屋,搬出碼得整整齊齊的油皮。


    她按照田悠悠教的,每天做的油皮上下用油紙隔開,並且夾上一張寫了日期的紙條。


    稱了高高的五百斤,幫著小姑娘從馬車後麵搬進去。


    小姑娘痛快的給了二十五兩銀子,還說以後會讓酒樓掌櫃來,最後是謝了又謝的轉身上馬車。


    二十五兩啊!


    “馮菁,你賣的是什麽啊?”


    “你不是一直做豆腐的嗎?”


    “這什麽東西能賣這麽多銀子啊。”


    “我賣的是油皮,每斤五十文,賣了五百斤才有二十五兩。”馮菁解釋道。


    五百斤的油皮啊,剛才可是把府城小姐的馬車都塞滿了。


    她還看到府城小姐往前挪了不少,隻坐在一個小角落裏。


    小姑娘上車的時候隻能坐在馬車外了。


    “這個油皮是怎麽做的啊?”有人問。


    馮菁剛才還噙著笑,聽到有人這麽問,立刻板了臉,“這就不該問了吧?”


    “若是你們有這樣的買賣,你們會告訴旁人怎麽做嗎?”


    村民們尷尬的笑笑。


    確實是...


    馮菁不再跟她們廢話,轉身把院門關上,然後喊上田翠繼續迴廚房去做油皮。


    馮氏和田石兩個人入獄的事,就像是一個插曲,隔天就沒人在意了。


    馮菁聽田悠悠的,不再去縣裏賣油皮,專心在家裏和田翠田榮做油皮。


    田守年則每天駕牛車去縣裏賣魚獲,下午駕牛車去開荒。


    村子裏三不五時的就來馬車,不是找田守年家,就是找馮菁家。


    如此一晃,七八天過去了。


    又是雨天,田守年正要套牛去翻地,就看到田守存急吼吼的往這邊來。


    田守年看到了他,就停下套牛車的動作。


    田守存停在院外,往裏麵看了眼。


    薑秀秀正在屋簷下做衣服,田悠悠和蕭垚都不在。


    “田守年!”田守存眯著眼,伸手隔著院子遞來兩張單子。


    “我娘病了,這是縣裏大夫和藥鋪開的單子。”


    “按照分家書上的意思,你得出一份。”


    田守年接過來,他跟著田義讀過書,識得不少字。


    這兩張單子確實是大夫和藥鋪開的單子,上麵還有醫館、大夫和藥鋪、夥計的章。


    醫館的單子上診費是一百文,診斷出的病症是感染了風寒。


    藥鋪的單子上是配出的藥,總共七天十四劑,藥費是三兩銀子。


    田守年沒多說啥,直接掏了一兩碎銀,又給了五十個銅板。


    “多出的十七文,給她吃點好的,我們要開荒,忙得很,就不過去照料了。”


    田守存拿到銀子,留下單子就走了,走得很急。


    後娘也是娘,雖然分家了,但這一點不變。


    田王氏病了,是可以讓薑秀秀去照顧的。


    如今多給十幾文,便不用去看那邊的臉色了。


    田守存一路迴到老田家,脫了沾上雨滴的蓑衣,直奔自己的房間。


    胡蘭花迎上來,一臉的期待,“怎麽樣?”


    “給了。”田守存掏出銀子,“多給了十七文,總共給了一兩五十文。”


    “真是賺錢了,這麽大方。”胡蘭花酸溜溜的說著,伸手去拿銀子。


    可田守存卻合上了手,把銀子揣在懷裏。


    “你幹嘛?”胡蘭花拉著他的手,“這銀子也有我的份。”


    田王氏是病了,感染了風寒,但是病得不重,根本沒有去看大夫。


    而且還是今天才病的。


    醫館的單子和藥鋪的單子...都是假的。


    是胡蘭花拿了二十個銅板去縣裏找了柳翠蘭那個在醫館做學徒的表兄,請他幫忙開的。


    “你的不就是我的?”田守存按住胸口,“你別忘了我還欠著杜家二十兩呢。”


    杜家給了半年時間,若是他還不上,就會報官拿了他。


    “那你要存著,不許到縣裏亂花。”胡蘭花瞪著眼,警告的看著他。


    “你得想想興學,明年八月就要參加院試了,你可不能出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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