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正在度假的指揮官一問一個不知情。


    司韶已經不滿足於在家種花了,他開始養寵物。


    朝羽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條狗。


    個子小小,肉倒很結實,憨頭憨腦的,成天跟著司韶後麵跑。


    司韶給它取名叫「天天」,沒事就嚷嚷。


    「天天,吃飯了。」


    「天天,別啃我那花。」


    「天天,咬他。」


    咬的是來拆除檢察院封條的事務長。


    此前雖然撤銷調查,但並未撤除封條,檢察院隱隱還有想繼續調查的意思。


    直到統帥不費一兵一卒就讓帝國軍撤退後。


    李上將和指揮中心的軍官們都覺得,統帥這次被調查,實在太欺負人了。


    得事務長親自登門去拆封條才能平息將士們的憤怒。


    事務長左腳褲腿拖著一隻腦子不太好使的小狗,依然強裝鎮定挪到花園裏。


    「統帥,封條已經全部拆除了。」


    司韶正蹲在那給他的寶貝夜光花澆水,不痛不癢地「嗯」了一聲。


    「您能不能讓這狗別再咬我了。」


    事務長顫巍巍說道。


    司韶頭也不抬:「別踩我的花。」


    事務長忙不迭後退幾步。


    司韶這才吹了個口哨:「天天,別什麽都咬,當心壞肚子。」


    那隻小狗胖得跟豬一樣。


    一聽這口哨,居然真的就鬆口了。


    屁顛顛跑迴主人身邊。


    明明跑得撒歡,但就是一腳都沒踩主人的花兒。


    事務長暗自擦汗。


    這次開啟調查,其實是安·卡門上將授意。


    檢察院與統帥一直不和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他們是維護聯盟政府運轉最基本原則的機構,本就一貫莊重嚴肅。


    而統帥本就不是聯盟出身的精英,早些年還是在帝國讀的書,生性散漫,從來不按規則出牌,行事隻看結果不看過程,時常被檢察院警告,但他從來不當迴事。


    這次終於抓著他的把柄。


    就算上將沒開口,檢察院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監視他已經是輕的。


    院門貼封條,要求隨侍人員隻能從小門進出,而且必須接受搜身檢查。


    院子裏倒是能停商務艇。


    原本每次檢察院派人來都是直接大咧咧停他的院子裏。


    後來院子裏種了花,被商務艇壓倒過幾次。


    統帥也沒說什麽,壓倒了就扶起來,壓死了就重新種。


    物資供應也要嚴格按照規定的配給。


    統帥懷孕食量大,雖然不會特地卡他的份量,但都被記錄在冊,說「年底要公開給納稅人看」。


    朝羽還算冷靜,暮鱗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統帥花的錢都是自己的工資,怎麽就到要公開給納稅人看的地步了?」


    「你們檢察院花納稅人錢養的就是你這種狗屁不通的玩意!」


    他那時抱著一大袋麵包衝過來就想揍人。


    還好被朝羽拉住了,好說歹說勸進屋。


    這都被算進了統帥所受的「委屈」裏。


    總之現在檢察院倍受軍官們怨懟指責。


    日子實在不怎麽好過。


    被統帥放狗咬,隻能說統帥溫柔不計較。


    事務長拆了封條,退到院子外麵準備坐商務艇離開。


    一抬頭統帥在朝他笑眯眯揮手。


    「下次再來啊。」


    下次?


    哪還敢有下次。


    日光背著他照下來,為他鍍上一層淺金的光暈。


    他如今短髮烏黑,不如從前銀白色短髮那般張揚,多了幾分沉穩。


    米色寬鬆毛衣,牛仔長褲。


    很奇怪。


    事務長暗暗想。


    他小腹明顯有隆起,自己卻一點也不覺得違和。


    好像,他縱然是這個模樣,也是極好看的。


    ……


    太可怕了。


    自己怎麽會覺得他好看啊?!


    事務長鑽進商務艇,落荒而逃。


    司韶望著商務艇起飛,進入高速空道遠去。


    忍著腹中不適,他悉心澆完最後一朵花。


    「天天,迴去睡覺了。」


    小狗天天屁顛顛地跟在他身後。


    跟著他一路跑上樓,跑進房間,跳上柔軟的大床。


    司韶蜷進被窩裏。


    等待新一輪的發作。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發作也變得越來越頻繁。


    他查過qjh1基因相關的資料,也看過帝國人和銀狐一族的生理構造相關論文。


    甚至還請信得過的醫生幫忙做過檢查。


    但是,連醫生自己都無法下定論,他的預產期究竟在什麽時候。


    「帝國女子懷胎時間一般是五個月,而銀狐一族是五十天。」


    「你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如果按帝國女子的時間算,預產期該是兩月後。」


    「但是銀狐體質特殊,你又不是女子,從目前的化驗結果看,也很難分辨孩子處在哪個時期。」


    司韶反問:「那孩子現在什麽狀態看不出?」


    醫生麵露難色:「這,透視儀確實照不出他是什麽模樣。」


    就好像,他在拒絕外界觀察到他的形態。


    除了司韶自己能察覺到他的唿吸他的心跳,別的什麽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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