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如果娶了婁曉娥。


    先不說,他娶了個美嬌娘,還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小姐。


    也不說,對他個人工作的助力。


    許大茂之所以能成為軋鋼廠放映員,估計大半功勞也要歸功於婁家。


    畢竟軋鋼廠完成合營前,婁家可是股東之一,雖然不再掌實權,但人脈還在,幾年前安排個人進軋鋼廠還是很容易的。


    單單說,婁家為了不讓婁曉娥受苦,給的豐厚嫁妝和日常零用,就能夠讓許家吃喝不愁,生活無憂了。


    長遠考慮,如果婁曉娥日後能再分一些家產,那許家就能成為真正的人上人了。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世事難料,國家形勢變化,才沒讓許家全盤如願。


    後來風向一變,許大茂一看風聲不對,立刻變臉,急於與婁家撇清關係、劃清界限,又是離婚,又是帶人查抄婁家的。


    整一個勢利小人!


    想到這裏,陳安心中暗自盤算,看來以後對許家,也要多留一個心眼了。


    這時,婁曉娥的目光輕輕掠過許大茂,微微點頭認同了陳安的話,表情淡然,沒有熱情,也沒有刻意疏遠。


    也是,在這個世界,她與許大茂並沒有過多的交際,許大茂於她而言,隻不過是家中曾經傭人的兒子而已,再無其他。


    許大茂站在一旁,鬱悶之情溢於言表。


    這倆人眼中隻有對方,他感受到自己被二人忽視,自己就是個無足輕重的旁觀者。


    接著,陳安對許大茂語氣平和說道:“大茂啊,我們現在還有事兒要要談,恐怕不能與你一起迴去了,你先行一步吧。”


    許大茂聞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隨即跨上自行車,漸行漸遠。


    不過,剛走不遠,他的臉色就拉了下來,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許大茂自以為避開了陳安的視線,但他卻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智子的監控之下,無所遁形。


    陳安一邊看著監控中許大茂的表情變化,一邊心中想著,看來這許大茂確實知道些什麽。


    怪不得,許大茂現在25了,工作也說的過去,卻也沒見他談對象或相親。估計,許家還有著一絲念想和盤算!


    “怎麽?你看上去對許大茂挺上心的,他有什麽問題嗎?”


    婁曉娥見陳安凝視許大茂離開的背影,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好像許大茂比她都有吸引力,不禁好奇地歪頭詢問。


    陳安迴過神來,輕輕一笑,拉著婁曉娥走到路邊,緩緩道:


    “沒什麽大事,你也知道我家搬家了,許大茂是新鄰居。隻是覺得他今天的表現與往常不一樣,可能是見到你了,我自然要多留意些。


    有些事,看來我還是想簡單了。”


    “哦?怎麽了?”


    婁曉娥的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顯然對陳安的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隻是覺得,有些人啊,總想著不切實際的事情,比如某些癩蛤蟆,總想著吃天鵝肉!”


    陳安目光溫柔地落在婁曉娥身上,意有所指,


    “不會吧,許大茂是之前在我家做工的許大媽的孩子,知根知底的。你這比喻也太誇張了,哪有說人家癩蛤蟆的!”


    婁曉娥聞言,臉頰微紅,吃驚道。然後又掩嘴輕笑,顯然被陳安的比喻逗樂了。


    婁曉娥原本還有點緊張的,被他這麽一逗,緊繃的情緒也放鬆了許多。


    “真心未必換真心,這年頭人心難測,最不可信。你真心待人,人家未必真心待你,或圖你美色,或圖你萬貫家財!”陳安感慨的迴複道。


    “那你呢,你圖我什麽?”


    婁曉娥脫口而出,臉頰瞬間染上了緋紅。


    她偷偷瞥了陳安一眼,那眼神裏既有羞澀也有期待,隨即又慌忙將視線投向遠方,假裝不經意地輕聲道:


    “哼,你可別想歪了,我就是隨便問問。”


    陳安聞言,又是一陣啞口無言,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努力組織著語言,支支吾吾說道:


    “我所圖的,不過是你能一生平安、幸福!”


    婁曉娥聽罷,心中湧上一股暖流,看著陳安狼狽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柔情。


    這個人,就是個榆木疙瘩,人家都這麽明顯了,還不開竅,真是個木頭!


    “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我今兒個來,是想請你吃飯,就當是慶祝我迴四九城吧。”


    “去哪兒吃?”


    見婁曉娥轉移了話題,陳安鬆了一口氣,連忙順著台階下,心中卻也暗自思量著未來的種種可能。


    最難消受美人恩,百轉千迴女兒心。


    要說,陳安心裏對婁曉娥沒有一點兒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身體上的限製不成問題,頂多也就是再忍3年時間。


    不過,這個年代,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處對象,都是耍流氓!


    作為熟知未來走勢的人,陳安不能隻顧眼前,而不考慮將來,3年後,剛好是起風的時候。


    雖說,這個世界細節改變了不少,但是大勢一直都沒變,而有些事情能夠發生,就一定有必然原因。


    目前來看,該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雖然結果可能沒有現實世界中那麽慘烈!


    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三年後會不會起風,風勢能有多大!


    除非,婁家能提前出去,避過風暴最大的兩三年,過後再想辦法以另外身份迴來!


    這些念頭在陳安心中一閃而過,便被他深埋心底,專注於眼前。


    “老莫,怎麽樣?”婁曉娥提議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老莫啊,那可是個好地方。不過,距離可不近,趕緊,我載你去。”陳安邊說邊拍了拍自行車的後座,邀請道。


    婁曉娥欲言又止,她本想說,自己今天帶了家裏的汽車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能與陳安這樣近距離接觸,何嚐不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於是,她就沒有開口,隻是用手在背後輕輕示意,讓自家司機保持距離在後麵跟著。


    婁曉娥輕巧地坐上了自行車後座,雙手自然而然地環住了陳安的腰,那一刻,她仿佛能感受到他心跳的節奏,以及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陳安身上充滿了獨特的陽剛之氣,她沉醉在這份簡單而純粹的幸福之中,不能自拔。


    莫斯科餐廳,有著深厚曆史底蘊,是54年開業的特級俄式西餐廳,建築風格具有獨特的俄羅斯風情。


    它不僅見證了老一輩國家領導人與國際友人間的友好交流,更憑借其濃鬱的異域文化魅力,吸引了四九城無數目光,成為大家矚目的焦點。


    剛開業時,“老莫”並不直接對外開放,而是主要服務毛熊專家、駐華官員及歸國知識分子。


    餐廳還特別印製一批“展覽館莫斯科餐廳收據”發給各單位,由其內部分配,持有這張“入場券”的人,才能到店交錢就餐。


    一份客飯的價格分一塊、一塊二、一塊五和二塊元四種,包含湯、冷盤、主菜、麵包、咖啡和冰淇淋。


    隨著時間的推移,“老莫”逐漸對外開放,但其高端的定位和價格,顧客仍以幹部及其子弟為主。


    對於普通百姓而言,去一迴“老莫”依然了不得,“恨不得半年都說道說道!”


    在五六十年代,雖然普通市民的月薪隻有四五十塊,但前往“老莫”用餐被視為一種難得的體驗,是“見世麵”、“開洋葷”的象征。


    因此,餐廳外常常排起長龍。


    莫斯科餐廳作為四九城內屈指可數的西餐廳之一,其意義已遠遠超出了餐飲本身,具有特別的意義。


    陳安騎著自行車,載著婁曉娥前往老莫,引來路人紛紛側目,投來羨慕的目光。


    這個年代,自行車本就是奢侈品,尤其是陳安與婁曉娥,帥哥美女的組合,無疑成為了街頭最亮麗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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