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蛇蠕動著巨大的身體小心翼翼地轉向身後的一個山洞,進洞片刻,又見巴蛇緩緩地用尾巴將它的靈石蛋托了出來。


    一個蛋孵化了千年,扶風不禁生起感慨,在地球這個世界,人類母愛有很多種表現方式,一日三餐殫精竭慮的照顧,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的都是母愛。在獸一類,母愛也是一樣,這孵化了千年的蛋,凝聚著這巴蛇無盡的愛。母性的愛,偉大超越三界。


    讚讚看到靈石蛋,高興地驚唿道,“哇,好漂亮的蛋啊。”


    諾一也張著嘴巴應和道:“是啊,晶瑩透明,好美啊,好像還在發光哎。”


    一個西瓜大小的圓蛋,確切地說,是個西瓜大小,晶瑩透亮的靈石,還散發著弱弱地熒光。


    鹿茸看到這靈石蛋說:“巴蛇,恕我直言,這是靈石,縱使你再孵它千年,也難成將它孵化成孩子的願啊。”


    巴蛇聽鹿茸這麽說,頓時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扶風聽鹿茸說的這麽直接,看見巴蛇失落的表情,感覺可能傷害到了巴蛇。趕緊圓場說道:“鹿茸,世界之大,奇跡是有的。說了不怕你笑話,其實,諾一,還是我生的!”


    鹿晗一旁說道:“我聽說了,諾一的媽媽依魚是化樂天的仙女,那裏孩子的出生方式,是這樣的,兩情相悅至極,孩子便誕生於膝蓋或者肩膀處,至少書裏是這麽說的。”


    巴蛇驚訝又羨慕地看著扶風,扶風笑著看著諾一,諾一疑惑地攤開手,對著扶風無奈道“那我是該叫你媽媽呢?還是叫你爸爸呢?”


    扶風一聽,立馬變出一把辛酸淚的表情說道:“我難道不是又當爹又當媽嗎?”


    這話一說,頓時緩解了尷尬氣氛,居然把巴蛇也逗笑了。


    歇了會,巴蛇接著說道,“五千年前,我的同類被人類追殺,隻留下我一個了。看著世事變遷,也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有個自己的孩子。於是我去各處尋求仙方和外道求子。”


    “後來呢?為什麽會去孵化靈石求子呢?”鹿茸焦急地問道。


    巴蛇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繼續說下去“為了自己有個孩子的願望,我四處尋求幫助,終於聽說在西牛禾洲世界有一道人,精通幽靈術,擁有無中生有之神通。我便前往西牛禾洲尋求這一道人。希望他可以幫我。”


    “那後來找到了嗎?”諾一輕輕摸著靈石蛋,抬頭問道。


    “雖然經曆了很多困難,最終還是找到了。那道人倒是願意幫我。隻是提出了個條件。”


    “什麽條件?”扶風問道。


    “他拿出兩塊大小差不多的靈石,自稱是女媧補天時留下的,一塊贈與我孕育成子,一塊則需要我幫他孵化1000年成靈石。”


    鹿晗說道,“這麽說來,傳說應該是真的,之前冥界商城裏流傳的巴蛇蛋應該就是這那第一塊靈石。”


    巴蛇答道:“沒錯,道人讓我將第一塊靈石孵化千年後給他,他便同意將另一塊靈石贈與我孕育成子。”


    鹿茸不解的問道:“靈石孕育成子???”


    扶風這時解釋道:“經書中曾有這樣一段記載,佛說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人無餘涅盤而滅度之,佛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那麽以此推斷,那位道人說的也不無道理,若巴蛇一心一念孕育此石,那麽是有可能孕育出的,那應該就是佛所說的,屬於無想生一類的眾生。”


    “你說的沒錯,道人當時也是這麽跟我說的,我用一千年將第一塊石頭孵化成靈石後,作為承諾贈與道人。道人贈與了我另一塊靈石,便是你們現在看到的眼前的這一塊。不過我被騙了。”巴蛇說著,眼中透露出極大的不舍與怨恨。


    扶風不解地輕聲問:“你為什麽說自己被騙了?”


    “孵化,其實就是在吸取我萬年的靈力,那第一塊靈石一千年已吸取了我此生一大半的靈力,這塊石頭我是用盡此生的靈力也修不成了。”說著,巴蛇竟留下了眼淚。


    眾人看著巴蛇悲傷的樣子,大家內心都自然地生出了悲憫心。


    鹿茸這時怯怯地說道,“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眾人一聽,目光都聚焦在鹿茸身上。


    鹿晗一聽,似乎知道哥哥要說什麽。上前一步接著對巴蛇說,“我叫鹿晗,與哥哥鹿茸都是上古神獸鹿蜀的後代,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鹿蜀的。”


    巴蛇說道:“當然,八千年前,從招搖山往東一千多裏,有一座杻陽山,杻陽山上生活著一種人們十分喜歡的瑞獸鹿蜀,四蹄強健,如雷奔騰,他們的歌聲在三界是出了名的好聽,所到之處皆有祥瑞之事發生。不過,聽說鹿蜀不知為何進行了大規模的遷徙,全都死在了遷徙的路上。”


    鹿晗接著說道:“你隻說對了一半,我們的祖先向來平和溫善,所生存的森林地下皆會生出奇珍異寶,人們大肆開采的同時破壞了我們祖先的生存環境,被迫遷徙的途中又遭到人類的捕殺。所以,後來基本滅絕了。”


    諾一拉著扶風溫熱的手掌,依偎靠在扶風的腰間,流著淚說:“為什麽人類這麽壞呢?”


    扶風蹲下,擦拭著諾一的眼淚,解釋道,“人,有好人有壞人,人性的惡,可以十惡不赦,寸草不生。但是人性的善,同樣可以光照萬裏,姹紫嫣紅啊。所以,不要低估人性的善啊。”諾一聽完,輕輕地點了點頭。


    鹿晗接著說道,“我族神獸其實還有一個天生的神力,佩帶我們的毛皮,可以孕育子女,繁衍生息。”


    巴蛇一聽,高興地驚唿:“真的嗎?”


    鹿茸自豪地說道:“當然是真的!”說完,將自己和鹿晗尾巴上的赤色馬尾,各扯下一半贈與巴蛇說:“帶著它睡上一覺,醒來這些馬尾就會變幻你想要的孩子。”


    巴蛇接過鹿茸遞過的赤色馬尾,激動地痛哭了起來。


    許久,巴蛇用尾巴緩緩舉起那枚靈石蛋放在扶風麵前,高興地說:“我願將此靈石蛋贈與你們,願你們可以接受我真誠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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