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誰吃最後,誰洗碗哈!”


    林枝搖著椅子的同時,不鹹不淡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原本還慢吞吞的三人,立馬加快了吃飯的速度。最後以大郎慢了一拍榮獲洗碗的專屬權。


    又是一日。


    還是沒有營業,但是林枝並沒有覺得空閑,反而是挺忙碌的。


    早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先把飯滿樓所需要的豆腐以及鹵味先做出來,然後她和大丫就要開始挑豆子,為明天做豆製品做準備。


    “咚咚咚!”


    難得的聽到久違的敲門聲,大丫一蹦一蹦的跑過去開門。


    “馮大人。”


    林枝正對著大門的方向挑豆子呢,見到馮瑞的身影,立馬就站起來打招唿。


    “林娘子在準備食材,是準備要開始重新營業了嗎?”


    林枝點頭:“是的,明日就營業。再不營業家中就沒法開火了。”


    馮瑞道歉:“是我們的工作失誤,造成那麽大的損失。”


    雖然知道林枝說的話誇張了些,但是這本來就是他們衙門的人管理上出了問題才造成人家的損失的,該道歉還是得道歉的。


    “噗呲,馮大人言重了,我隻是開個玩笑,不必當真。”林枝就此轉移了話題:“馮大人這次過來,是否因為案件有了新的進展了。”


    “是的。”馮瑞沒有入座:“賄賂之人,那林娘子你肯定想不到。”


    林枝:“哦?是何人?”


    馮瑞也沒有賣關子,直接指了指隔壁:“是你的鄰居。”


    鄰居?林枝皺起了眉頭。


    “準確的說是你鄰居那家的女主人。”


    “我想不明白,我和她無冤無仇的,她為什麽要這樣子做呢?”


    這事,林枝老早就想不明白了。


    他們一家剛搬過來的時候,那女人就對他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以為那隻是單純的氣場不合,就沒有多在意。


    畢竟自己是做吃食生意的,和他們家那手藝生意不一樣,又不會搶他們家的客源。他們家的女主人怎麽就從剛開始的看不順眼變成花錢給她找事呢。


    “你確實是和她無冤無仇,不過你得罪了她的哥嫂。”


    林枝:“.......”


    ???


    “他們家哥嫂是以豆腐為生的。在你沒來之前,本縣的豆腐供應都是他家獨家供應的......”


    做豆腐的那戶人家,姓張。做的是壟斷性生意。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沒權沒勢的人做壟斷性的生意,早早就被大勢力吃得骨頭都不剩了,但在這裏並不會。


    這就是有個好官的好處。


    有著官府的保護,這壟斷生意一直做到那麽久都沒有出事。


    要不是他們姓張的那個做豆腐的,把豆腐的價格定的那麽高,他家的豆腐銷售量不知道有多高。


    可惜他們走高端路線。不過這樣子一來,他們隻需要花少量的時間賺到一樣多的錢,這對他們來說更好。


    隻不過這樣的日子,在林枝到來之後就被打破了。


    首先就是福滿樓退單。


    隨後,又因為福滿樓找到了更好的貨源,縣城的第二大酒樓聚福樓也跟著退單。


    剛開始聚福樓退單的緣由是說他們張家供給他們的豆腐沒有福滿樓的好,他們家的食客投訴。後麵他們才發現,人家福滿樓是直接換了供應,沒在張家這裏拿貨。


    一下子痛失了兩大客戶,張家人慪氣得要死。


    想當年,他們縣裏的這幾個酒樓哪個不是求著和他合作的,現在一個兩個居然直接退單。


    張家不敢找福滿樓和聚福樓的麻煩,但也不想白白受那氣。


    所以,他們隻想找出“罪魁禍首”出氣。


    雖然福滿樓對外說那豆腐是他們酒樓改良後自家做的,但是張家偷偷觀察,又買通了福滿樓一個小二,以及自家妹子的一些猜測後,找出來敗壞他們家生意的罪魁禍首。


    於是,在張家大哥的授意下,張氏出麵給林枝找茬來了。


    林枝聽完:“......”


    這都是什麽事啊?


    那麽低端的商戰就以張氏被抓走而結束了。


    “本來想多關她幾天的,不過她剛進去沒多久就被保釋出去了。”馮瑞有些可惜的道。


    本來就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事情,能關個一兩天也就頂天了。


    不過一個婦道人家被關進牢獄之中,她的名聲也被毀了,這才是對他的最大懲罰。


    馮瑞和林枝說完這事就告辭了,告辭之前還特地問了林枝重新營業的時間,這才離開。


    在兩人談論張氏的時候,隔壁的張氏正和她的丈夫大吵大鬧。


    “既然你心裏隻有你哥嫂,隻有你娘家。你的丈夫和孩子一點都不重要,那你就走吧,這個家也不歡迎你。”


    張氏瞳孔猛地一縮,渾身顫抖著,聲音也變得異常尖銳起來,她嘶聲道:“你什麽意思?”


    她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不解,仿佛被人無端地冒犯了一般。


    “……”對方沉默不語,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


    張氏的情緒愈發激動,她指著門口大聲喊道:“讓我走?這是我的家!你想讓我走?要走也是你走!”


    她的聲音迴蕩在房間裏,帶著一絲絕望和決絕。


    “……”對方依然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她。


    張氏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怒斥道:“你這個窩囊廢,什麽叫心裏隻有娘家?沒有我娘家,你墳頭草都幾尺高了!”


    她的話語如同刀子一般鋒利,刺痛了對方的心。


    然而,張氏的丈夫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爭吵,他怒聲迴應道:


    “你娘家?我欠你娘家的嗎?我隻欠你爹的,那恩情在你爹去世的時候,在我為他處理身後事,而你的娘家人分毫不出的時候,早就把那些恩情都還完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


    接著,他繼續說道:


    “為了那點恩情,我成什麽樣子了?娶了你這個拎不清的迴家,那恩情早就沒有了。你們張家還欠我們祖宗十八代的恩情了!”


    他的語氣漸漸激烈起來,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最後,他忍無可忍,吼出一句:“張小花,你適可而止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張氏一個人在房間裏哭泣。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壓抑的氣氛,這場爭吵似乎並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反而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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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隨著一聲尖叫,整個屋子都被恐懼和絕望所籠罩。


    張氏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裏,她的眼神充滿了兇狠和憤怒,雙手緊緊抱住頭部,竭盡全力地嘶喊著。


    那聲音仿佛要穿透牆壁,讓人毛骨悚然。


    “劉德財!劉德財!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不得好死!”


    她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怨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帶著深深的恨意。


    “我娘家有困難的時候,你竟然袖手旁觀!你一點忙都不肯幫!現在我進了牢房,你連問都不問一句……”


    她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與臉上的憤怒交織在一起。她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助,對丈夫的失望和背叛感讓她無法釋懷。


    她怎麽可能有錯呢?明明錯的人是那個可惡的劉德財啊!


    哪怕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張小花仍然堅定地認為自己毫無過錯可言。


    而此刻,門外的劉德財正悄然無聲地佇立在門口的隱蔽之處,將屋內發生的一切以及張小花的一言一行都盡收眼底。


    眼見著張小花依舊執迷不悟、死不悔改,劉德財心中的失望之情愈發濃重,仿佛沉重的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兩個年幼的孩子緩緩走近劉德財身邊,他們仰起頭,用那清澈而無辜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劉德財,眼中滿是祈求與哀傷。


    “爹爹……”


    劉德財微微低頭,目光落在兩個孩子身上,他的眼角微微泛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孩子們,對不住啊,爹爹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爹爹打算跟你們的娘親分開了,真的很抱歉……”


    話還沒說完,劉德財便再也控製不住內心洶湧的情緒,緊緊抱住兩個孩子,放聲痛哭起來。


    他感到無比疲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


    每一次,當他以為生活即將迎來光明的時候,他的妻子總會無情地將那束希望之光熄滅。


    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讓他心力交瘁,他實在承受不住了……


    累,實在是太累了。


    “爹爹,不哭!娘親壞壞!”


    年幼的孩童眨著清澈如水的大眼睛,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擦拭著父親臉頰上的淚水。


    年紀不大的孩子還不懂父母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孩子隻是小,又不是傻。父親和母親誰愛自己,他們其實是懂的。


    聽著小兒的安慰,劉得財眼淚流得更兇了。


    “爹,別哭。我們不要娘,隻要爹。”


    劉德財的女兒大一些,也懂事一些。


    隱約知道爹娘發生了什麽事情。明明孩子應當更加維護當娘親的張小花,但在小娃娃的心裏頭,她的娘親其實和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


    屋子裏頭的張小花還在發瘋,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家人給拋棄了。


    其實也是劉德財性子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著她。


    之前沒出事前,讓她天天把娘家當家,什麽好的東西都是娘家的,壞的是夫家的。


    平日裏辱罵他這個當家主人,虐待一雙兒女。對娘家侄子像個寶,自家孩子像根草。


    這種情況,換成別的家,張小花早早就收拾了。但張小花卻在進大牢之後,劉得財才忍無可忍。


    進過大牢的女人,在別的家和離是不可能的。要不是死,要不就是休。


    大哭一場之後的劉德財就振作了起來。


    他打開屋子的門,對張小花下了最後通牒:


    “收拾收拾東西吧,等下我會親自把你送迴張家去。”


    張小花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一直以為丈夫隻是在氣頭上隨口說說罷了,沒想到竟然是認真的。


    “和離書我已經讓人寫好了,過會兒就會送到你手上。雖然你嫁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來任何嫁妝,但畢竟你也為我們劉家生下了孩子、延續了香火,所以你離開的時候我會給你五兩銀子作為補償……”


    “劉德財!你這五兩銀子是在打發叫花子嗎?我辛辛苦苦為你生兒育女這麽多年,難道就隻值這點錢嗎?你……”


    張小花咬牙切齒地說道,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她本來是打算跟劉德財大吵大鬧一番,表示自己並不想離婚的意願。


    然而,當聽到劉德財說出那僅有的五兩和離銀時,她的關注點瞬間發生了轉變。


    或許是因為剛剛哭過一場,劉德財此時的情緒反而顯得異常平靜。


    盡管麵對著妻子的質問與斥責,他依然表現得十分平靜。


    “家裏的錢都用來保釋你了。”


    聽到這句話,張小花猛地抬起了頭,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麽可能,那明明是我哥……”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疑惑。


    然而,劉德財並沒有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他打斷了她,繼續說道:


    “本來家裏就已經入不敷出了,這次為了保釋你出來,連這個店鋪我都賣了。賣得的錢保釋你之後隻剩下區區十兩銀子。我給你留下五兩銀子,剩下的五兩銀子則是留給我們三個人生活用的。”


    張小花張大了嘴巴,卻久久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困惑。


    她多麽希望劉德財所說的一切都是假話,但他們畢竟是夫妻這麽多年,她又怎能聽不出他話語中的真實性呢?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她清楚地記得,當初是哥哥出麵將她保釋出來的啊!怎麽現在卻變成了劉德財呢?


    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讓張小花感到一陣眩暈。


    此時此刻,張小花心中充滿了迷茫和不安。


    如果真的是丈夫保釋她出來的話,那麽她接下來的生活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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