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明是秦文超案的關鍵人物，對鄧玉明的抓捕是秦文超能繼續往上查的關鍵，李文昊明白這一點，但省委書記趙興國並不知道，其他的省委常委，同樣也不知道。
漢江省檢察院配合最高檢抓捕鄧玉明，並不是以秦文超案為理由的，而是以王鵬飛受賄案為借口。
如果是以配合秦文超案為借口，在漢江省不可能抓到鄧玉明。
50萬的行賄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是以集團名義行賄，鄧玉明就算被紀委或者是檢察院逮捕了，王安國和鄧玉明的勢力也不會有激烈的行為。
所以，在沒有抓獲鄧玉明，鄧玉明沒有被抓到省檢察院或者是省紀委之前，絕對不能讓人察覺，鄧玉明是李文昊要求抓捕的。
不過，省檢察院是歸省委管，省檢察院要抓捕一個正廳級的高官，是不可能不跟政法委書記周國鎏匯報的。
陳海接到李文昊抓捕鄧玉明的命令後，還沒有跟周國鎏匯報，陳海選擇先出了警，把生米煮成熟飯才跟周國鎏匯報，反正上麵有李文昊頂著。
甚至，連和陳海同行的其他檢察院的同事，都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是要抓捕的是一個正廳級的高官。
如果這些省檢察院的人知道陳海的目標是一個在漢江極有背景的正廳級高官，估計大部分人都不敢跟著陳海出警。
在省警察廳那邊，袁方正和祁同偉，廳長和副廳長親自帶隊去抓人，規格如此之大，都會讓人懷疑，是不是要去抓什麽江洋大盜。
周圍的幹警們都很好奇，廳長和副廳長這是準備去抓誰，可是袁方正和祁同偉口風非常的嚴。
“問什麽問，跟著我和袁廳幹，還能讓你們吃虧不成！”
祁同偉和袁方正都是空降幹部，在省廳的根基暫時有限，如果不是有袁方正，祁同偉估計一個人都指揮不動。
漢江省警察廳副廳長有7個，祁同偉這個掛職副廳長，排在最末尾。
在漢江省警察廳，權力最大的就是常務副廳長，黨委副書記，李大勇，李大勇是現在省委副書記劉陽從文山帶過來的子弟兵，如果不是袁方正空降，他肯定會接公安廳的廳長。
李大勇代表的就是劉陽，漢江省警察廳幾乎大部分都是劉陽的人。
除此之外，省廳第二大勢力就是警察廳副廳長、黨委委員，省城副市長、市公安局局長、黨委書記，王和平。
王和平是漢江省省委副書記省城市委書記王安國的族侄，省廳平時要想更好的執行業務，肯定是需要省城公安局的配合，所以省城公安局的局長不但是省城的副市長，也是省廳的副廳長。
王和平，李大勇，都是正廳。
袁方正還沒有上位副省長，暫時也是正廳。
從職級上來說，袁方正，王和平，李大勇是平級的，尊敬你的時候，叫你一聲袁廳長，袁廳長你要說不識時務，那不好意思，還真沒把你放在眼裏。
不是副省長的警察廳廳長，那就是後娘養的，連省城公安局的局長都指揮不動，何況省城公安局局長的背後是省委副書記。
除了這兩位正廳級的副廳長，漢江省警察廳第三股勢力就是就是警察廳黨委委員、漢江省警官學院黨委書記，校長，劉存喜。
劉存喜平時不在省廳辦公，而是在漢江省警官學院辦公，他是於書記提拔起來的人，省廳很多基層民警都是漢江省警官學院畢業，理論上，都要叫劉存喜一聲校長。
袁方正和祁同偉現在主要拉攏的就是剛剛從警官學校畢業的基層民警，以及以前不得誌的一些老警察。
這就是漢江省警察廳明麵上的三股勢力。
至於說警察廳廳特勤局以及省紀委派駐省廳紀檢監察組，這兩個勢力是省廳的論外勢力，雖然都受到廳長袁方正節製，但也隻是節製，一般來說是不能動用的，他們都有真正的上級單位。
袁方正帶著祁同偉這麽晚了，搞的動靜這麽大，想不引起關注都很難。
如果可以，袁方正和祁同偉也不想這麽大張旗鼓，但此時他們在省廳根本沒有可以值得信任的人，隻能自己動手。
剛剛出了省廳，常務副廳長李大勇就打來了電話。
“袁廳，哪裏來的江洋大盜，值得你和祁廳一起出警？要不要我也過來幫幫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
“李廳別聽下麵人亂說，漢江省這麽太平，哪來的什麽江洋大盜，就是一小毛賊，我這不是剛來省廳，業務也不熟練嘛，找個小毛賊練練手。”
“這樣啊，那我就預祝袁廳工作愉快了。”
“借李廳吉言。”
袁方正掛了李大勇電話，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
“今晚的抓捕行動沒有那麽容易。”
袁方正說完，電話又響了起來，看了看手機上的名字，袁方正臉上凝重的表情更深了。
“袁廳，是王和平？”
祁同偉問完袁方正點了點頭。
王和平，也是這次他們出警最不願意碰到的人。
但是，他們也很清楚，不可能碰不到，王和平是省城公安局的局長，在省城，王和平的勢力比省廳大。
省廳才多少人，理論上，省城下麵公安分局，派出所，全是直接歸省城公安局管，而不是歸省廳管。
在全省範圍，省廳肯定是影響力最大的。
但隻限於省城，那麽省城公安局影響力最大，耳目最多，力量最強。
“袁廳，大晚上的，你抓小毛賊的動靜搞得有些大啊，哪裏來的小毛賊，值得省廳的廳長帶著副廳長親自動手？袁廳，我看還是讓省城公安局的同誌來為你分憂吧，千萬別人兄弟省份的其他警察兄弟說我省城公安局是吃幹飯的。”
這是勸袁方正打道迴府呢。
以往的省城，省廳實際上是不過問的。
省城真要發生了案件，也都是省城公安局管的，全漢江都知道，王安國書記最討厭別人插手他省城的事情。
所以劉陽和周國鎏都很給麵子，省城的事情，省廳一般不管。
這都已經形成慣例了。
可見漢江省省城公安局的霸道。
袁方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笑道：“王局啊，我看就不必了吧，省廳接到的案子，也不好麻煩下麵的兄弟，我初來乍到，找個案子練練手，王局不用大驚小怪。”
“袁廳真要練手，下麵其他地市的案子多的很，省城有省城的特殊性，袁廳應該不會不知道吧？王書記交代過，省城有省城的規矩，我看袁廳還是不要破壞王書記立下的規矩為好。”
以前他還是文山市市長時，見了王安國書記那肯定是繞道走的。
現在，他身上背著李文昊書記的任務，還要為文山市的未來拚一把前途，此刻，他怎麽可能還會選擇繞道走？
“王局長，你這是什麽意思？省城難道是王書記的？我怎麽記得，省城是我夏國漢江省委管轄的？”
“袁克思，我說不過你，我也不想和你辯論，在省城，王書記就是最大，沒有王書記的命令，你們從哪裏來，就迴哪裏去！”
袁克思是袁方正的外號，這個外號還是當年的省長趙興國取的，嘲諷他理論水平高，自己這個省長都說不過他，都快比得上我黨聖人了，但是實踐水平嘛，慘不忍睹，隻會說，不會做，書生腐儒一個。
王和平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一點對袁方正的尊重都沒有。
於華南現在如果還是省委副書記，於係現在如果還手握紀委，組織部，政法委等實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可以，省廳以前又不是沒有在省城辦過案。
隻是嘛，現在此一時彼一時。
誰讓於係現在落寞了？
誰又讓現在是省城的敏感時期？王書記現在連一隻蒼蠅都不想在省城看到。
“不就是王書記的遠方侄子嗎？有什麽好囂張的！”
車上其他的民警在為袁方正鳴不平。
袁方正自己倒是沒有那麽生氣。
“同偉，我們要做好麵對困難的準備。”
祁同偉認真的點了點頭，很快，祁同偉就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警笛聲。
“咦？袁廳，祁廳，我們被一隊警車跟蹤了！”
“是省城警察局的車！”
什麽？！
袁方正和祁同偉臉色瞬間就變了。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們省廳這一隊才三輛警車，加上兩人算上司機，滿打滿算也才15人。
省城警察局要搶人，王和平一下就能叫來上百的警察，真要發生搶人事件，他們肯定是沒辦法帶走鄧玉明。
兩人相視一眼，最後還是咬了咬牙。
“盡人事聽天命！”
希望李書記有後手，否則，要麻煩大了！
在另外一邊，帶隊在路上的陳海，也接到了漢江省檢察院檢察長，黨組書記石民泰的電話。
“陳海，你平時在漢東跟著季昌明，都是這麽辦案的嗎？！”
“你這是準備去抓誰啊！誰給你的權力，沒有檢察院檢察長的命令，你就敢私自帶人上門抓捕，你哪來的膽子！”
“陳海，現在，我命令你，馬上帶隊迴來！”
陳海看了看周圍已經動搖的同誌，在心裏歎息了一聲。
隻能把最高檢請出來。
不能暴露是李文昊要抓鄧玉明，這是李文昊的最高要求。
陳海幾乎是懇求這位石民泰檢察長，侯亮平代表反貪總局發出的抓捕令不能忽視。
萬一出問題，責任在我們漢江省反貪局啊！
聽到是最高檢的命令，抓的又是傳聞中王安國書記的前秘書兼幹兒子，石民泰就猶豫了。
要是抓的是其他沒有背景的人，他二話不說，肯定就聽最高檢的命令了。
省檢察院有兩個上司，一個是最高檢，一個是省委。
直接上級是最高檢，但是被漢江省委領導。
這其中的分寸，非常難拿捏。
平時很少遇到這樣的情況，現在遇到了，石民泰還是選擇走程序。
程序沒有問題，那麽最後出了問題，也問責不到他的頭上。
石民泰堅持向省檢察院的頂頭上司，漢江省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周國鎏匯報。
說白了，省檢察院歸省委管，不經請示抓一個廳局級幹部不合適。
況且最高檢的抓捕手續現在他也沒看到，就一個最高檢的處長打打手機就讓漢江省檢察院行動去抓一個正廳局級的領導，也太草率了吧？
“陳海，我現在命令你，馬上迴來，你要不迴來，我就打電話給老季，給陳老，讓老季和陳老給你說說！”
石民泰和季昌明很熟，也認識陳海的爸爸陳岩石，以前漢江省和漢東省聯合辦案時，石民泰給陳岩石當過助手。
所以說起來，不但是陳海的領導，也是他的長輩。
石民泰現在連老季和爸爸都請出來了，他還能怎麽辦，就算他要硬幹，估計石民泰一個電話打給旁邊的同事，沒有會跟著他去幹。
陳海很無奈。
“陳局，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收隊！”
陳海說完，周圍的檢察院同事鬆了一口氣。
漢江省政法委書記周國鎏接到石民泰的匯報很重視，這可是鄧玉明啊，王安國書記的前秘書，正廳級的高官。
周國鎏不敢自己做決定，連忙請示了省委副書記劉陽。
劉陽一驚，在這個漢江省委換屆的敏感時候，一個省委副書記的秘書出事，很難不讓人遐想連篇。
“會不會是李書記對王書記動手了？”
“老石說，這是最高檢的命令，鄧玉明涉嫌交通部一件貪腐案，最高檢要求鄧玉明協助調查。”
“不管是不是李書記要對王書記動手，此事，我們都不要插手，你領導的政法委，不管是檢察院還是公安廳，都不要動手。”
“劉書記，我怕公安廳，袁方正現在不聽我的。”
劉陽臉一黑，這就是袁方正當公安廳長惡心人的地方。
袁方正如果不是於書記的人，周國鎏這個政法委書記，想怎麽弄他就怎麽弄他，公安廳副廳長李大勇他們想怎麽架空他就怎麽架空他。
可袁方正偏偏是於書記的人。
還是於書記最信賴的接班人。
別說周國鎏，他都沒辦法對袁方正說硬話，他怕袁方正把狀告到於書記那裏去，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他都怕，就不用說周國鎏和李大勇了。
袁方正去省廳當廳長，幾乎是等同於袁方正未來會是於係的太孫。
於書記把省委副書記位子讓給了他，要求他隔代指定袁方正為於係接班人，他還能拒絕嗎？隻能接受。
劉陽長長的深唿吸了一下，壓著怒氣道：“袁方正那裏不用管，你去通知王安國書記，讓他來省委開緊急政法會，就說，最高檢要求漢江省檢察院逮捕鄧玉明。”
周國鎏眼睛一亮，明白了劉陽的意思。
想來，王安國書記也會明白劉陽的意思。
“國鎏，此事你馬上辦，要給王書記留一些準備時間，我也馬上去通知李書記。”
趙興國書記現在在下麵考察，安撫地方諸侯，省委是李文昊書記主持工作。
省城市委書記王安國住處，接到周國鎏電話後，他馬上把副省長張汝寧叫了過來。
“鄧玉明還是出事了，最高檢最近辦交通部某位司長的案，牽扯到了王鵬飛，王鵬飛把鄧玉明供了出來，現在最高檢要求漢江省檢察院反貪局叫鄧玉明過去配合調查。”
“王書記，不就是50萬嗎？而且鄧玉明用的是公司名義，就算配合調查，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吧？坐實了王鵬飛的50萬後，馬上就會被最高檢放出來。”
“你以為事情會這麽簡單嗎？不要忘了，最高檢現在反貪總局的副局長叫秦思源，秦文超的叔叔！”
“王書記，您懷疑，這是李文昊書記做的局？聲東擊西？”
王安國沉著臉，點了點頭。
“剛才我接到了王和平的電話，說省公安廳的廳長袁方正帶著從漢東來掛職的副廳長祁同偉從省廳出來辦案，不知道要抓誰，但動靜不小，廳長副廳長親自帶隊，很顯然，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命令的了的，於華南已經退了，劉陽和周國鎏不可能，那麽隻能是李文昊了。”
周國鎏剛才還在給他通風報信，那麽唯一可能命令得了袁方正和祁同偉的隻有李文昊了。
“汝寧，事不宜遲，你馬上讓鄧玉明出國，李文昊準備借最高檢規了鄧玉明來調查秦文超案，鄧玉明不能再留在國內！”
張汝寧麵色凝重，點了點頭，馬上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汝寧，你可能被盯上了，不要出麵，明白嗎？”
“明白，王書記，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鄧玉明被抓，他比王書記更不願看到。
因為，有些事情，他們下麵人做的很絕，王書記都不知道。
張汝寧離開後，王安國馬上就給王和平打了一個電話。
“和平啊，省廳袁廳長第一次辦案，你作為省城局長，要盡地主之誼，好好協助，讓袁廳長不要著急，慢慢來，明白嗎？”
電話那頭的王和平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說道：“王書記，我明白，我這就去協助袁廳長。”
很快，袁方正和祁同偉的車隊就被後麵跟著的省城公安局的警車給攔在了漢江大道上。
警車攔警車，這在漢江的曆史上，都可能是第一次。
非常的不體麵，很多路過的車輛非常的震驚。
但是沒辦法，特殊時期，也顧不得什麽體麵不體麵了。
“王和平，你這是什麽意思！”
“袁廳，我能有什麽意思，袁廳第一次辦案，不熟練，我讓省城的兄弟過來協助袁廳辦案，人多力量大嘛，小陳，你開路，別讓閑雜車輛衝撞了袁廳的車架。”
袁方正和祁同偉再次上車後，兩人臉色已經徹底黑了。
前麵，後麵，左邊，右邊，都是省城公安局的護送車輛，車速龜速。
“袁廳，你們要去哪啊，告訴弟兄們，弟兄們也好護送你們過去。”
“不用了，謝謝王局的好意，迴省廳！”
迴省廳？
祁同偉震驚的看著袁方正。
“相信領導的智慧。”
祁同偉臉色數變，最後點了點頭。
“王書記，袁廳覺得時間太晚了，辦案時間不合適，迴省廳了。”
“好，就算袁廳長迴省廳，你們也不能怠慢，省廳才是你們的上級，配合上級辦案，是你們的責任，明白嗎？”
“明白，王書記您放心。”
掛了王和平的電話，王安國在來迴踱步著。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檢察院，公安廳，陳海，祁同偉，交流幹部……
一個個事件，一個個名字出現在腦海裏，很快，組織成了一副畫卷。
“還有省紀委！！！”
檢察院有政法委節製。
省廳有省城公安局牽製。
省紀委，可沒有任何人牽製也沒有任何人節製！
檢察院和省廳是故布疑陣？
實際動手的是省紀委？！
陸亦可，才是李文昊最信任的人！
省紀委到哪裏了？
王安國倒吸了一口涼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隻能聽天由命，隻能和上天搶時間了！
“接江左區紀委書記黃海濤的電話。”
“喂，黃海濤嗎？我是市委王安國啊，剛才有人向我舉報文山汽運集團董事長鄧玉明涉嫌行賄，我命令你，現在帶著紀委的同誌，馬上去把鄧玉明規起來，記住，馬上，立刻！”
掛了電話，王安國準備出發去省委。
車上，看著外麵燈火通明的省城大道，王安國心潮澎湃。
好久沒有這麽動過了。
中央巡視組在動趙興國。
李文昊則是在動於華南和他。
漢江省，這一年來，真是風起雲湧啊。
王安國趕到省委大院1號樓時，隻見樓內燈火通明，工作人員進進出出，如白天上班一樣。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就在此時，王安國的電話響了。
“王書記，我是江左區紀委黃海濤，我們在腐敗分子鄧玉明家的外麵，遇到了省紀委的代書記陸亦可，陸書記也要過來抓腐敗分子鄧玉明。”
“你告訴陸書記，腐敗分子鄧玉明的公司歸省委和交通部管，就算上級紀委抓人，漢江省紀委沒有省委的命令，沒權利抓捕一個正廳級的領導，陸書記還不是常委，不是省委領導，她無權從省委副書記兼任省城市委書記的省城紀委手上搶人，而且文山汽運集團的總部在省城江左區，你是屬地的紀委書記，你有辦案優先權，不過，不要意氣用事，陸書記畢竟是你的上級，你們好好商量，如果沒有結果，就等省委開會的通知。”
鄧玉明家的外麵。
陸亦可臉色鐵青的看著黃海濤：“等省委把會開完，黃花菜都涼了，黃海濤，你讓還是不讓！！”
“陸書記，您雖然是省紀委的代書記，但還不是省委常委，更不是省委書記，您無權藐視省委的決定，我有省委副書記的指令，您沒有，我們這麽多同誌在外麵守著，還能讓腐敗分子鄧玉明插翅飛了不成？”
陸亦可見黃海濤如此堅決，沒有再說話。
“陸書記，現在怎麽辦？”
把李文昊的命令拿出來，也是僵持，估計，王安國目的就是為了逼出幕後的李文昊。
“陳書記，你現在馬上帶人把別墅圍了，前後左右，都不要放過！”
“明白。”
省委常委大樓。
在確定陸亦可也去抓鄧玉明後，王安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未知是最可怕的。
知道了，就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李文昊書記，你果然是聲東擊西啊。
“可是，還是嫩了點。”
在漢江，在省城，就不允許你這麽牛氣哄哄的人存在！
在漢江，在省城，是龍，也給我盤著！
你的三隻手已經被我斬斷，我看你還能怎麽辦！
漢江省檢察院配合最高檢抓捕鄧玉明，並不是以秦文超案為理由的，而是以王鵬飛受賄案為借口。
如果是以配合秦文超案為借口，在漢江省不可能抓到鄧玉明。
50萬的行賄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是以集團名義行賄，鄧玉明就算被紀委或者是檢察院逮捕了，王安國和鄧玉明的勢力也不會有激烈的行為。
所以，在沒有抓獲鄧玉明，鄧玉明沒有被抓到省檢察院或者是省紀委之前，絕對不能讓人察覺，鄧玉明是李文昊要求抓捕的。
不過，省檢察院是歸省委管，省檢察院要抓捕一個正廳級的高官，是不可能不跟政法委書記周國鎏匯報的。
陳海接到李文昊抓捕鄧玉明的命令後，還沒有跟周國鎏匯報，陳海選擇先出了警，把生米煮成熟飯才跟周國鎏匯報，反正上麵有李文昊頂著。
甚至，連和陳海同行的其他檢察院的同事，都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是要抓捕的是一個正廳級的高官。
如果這些省檢察院的人知道陳海的目標是一個在漢江極有背景的正廳級高官，估計大部分人都不敢跟著陳海出警。
在省警察廳那邊，袁方正和祁同偉，廳長和副廳長親自帶隊去抓人，規格如此之大，都會讓人懷疑，是不是要去抓什麽江洋大盜。
周圍的幹警們都很好奇，廳長和副廳長這是準備去抓誰，可是袁方正和祁同偉口風非常的嚴。
“問什麽問，跟著我和袁廳幹，還能讓你們吃虧不成！”
祁同偉和袁方正都是空降幹部，在省廳的根基暫時有限，如果不是有袁方正，祁同偉估計一個人都指揮不動。
漢江省警察廳副廳長有7個，祁同偉這個掛職副廳長，排在最末尾。
在漢江省警察廳，權力最大的就是常務副廳長，黨委副書記，李大勇，李大勇是現在省委副書記劉陽從文山帶過來的子弟兵，如果不是袁方正空降，他肯定會接公安廳的廳長。
李大勇代表的就是劉陽，漢江省警察廳幾乎大部分都是劉陽的人。
除此之外，省廳第二大勢力就是警察廳副廳長、黨委委員，省城副市長、市公安局局長、黨委書記，王和平。
王和平是漢江省省委副書記省城市委書記王安國的族侄，省廳平時要想更好的執行業務，肯定是需要省城公安局的配合，所以省城公安局的局長不但是省城的副市長，也是省廳的副廳長。
王和平，李大勇，都是正廳。
袁方正還沒有上位副省長，暫時也是正廳。
從職級上來說，袁方正，王和平，李大勇是平級的，尊敬你的時候，叫你一聲袁廳長，袁廳長你要說不識時務，那不好意思，還真沒把你放在眼裏。
不是副省長的警察廳廳長，那就是後娘養的，連省城公安局的局長都指揮不動，何況省城公安局局長的背後是省委副書記。
除了這兩位正廳級的副廳長，漢江省警察廳第三股勢力就是就是警察廳黨委委員、漢江省警官學院黨委書記，校長，劉存喜。
劉存喜平時不在省廳辦公，而是在漢江省警官學院辦公，他是於書記提拔起來的人，省廳很多基層民警都是漢江省警官學院畢業，理論上，都要叫劉存喜一聲校長。
袁方正和祁同偉現在主要拉攏的就是剛剛從警官學校畢業的基層民警，以及以前不得誌的一些老警察。
這就是漢江省警察廳明麵上的三股勢力。
至於說警察廳廳特勤局以及省紀委派駐省廳紀檢監察組，這兩個勢力是省廳的論外勢力，雖然都受到廳長袁方正節製，但也隻是節製，一般來說是不能動用的，他們都有真正的上級單位。
袁方正帶著祁同偉這麽晚了，搞的動靜這麽大，想不引起關注都很難。
如果可以，袁方正和祁同偉也不想這麽大張旗鼓，但此時他們在省廳根本沒有可以值得信任的人，隻能自己動手。
剛剛出了省廳，常務副廳長李大勇就打來了電話。
“袁廳，哪裏來的江洋大盜，值得你和祁廳一起出警？要不要我也過來幫幫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
“李廳別聽下麵人亂說，漢江省這麽太平，哪來的什麽江洋大盜，就是一小毛賊，我這不是剛來省廳，業務也不熟練嘛，找個小毛賊練練手。”
“這樣啊，那我就預祝袁廳工作愉快了。”
“借李廳吉言。”
袁方正掛了李大勇電話，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
“今晚的抓捕行動沒有那麽容易。”
袁方正說完，電話又響了起來，看了看手機上的名字，袁方正臉上凝重的表情更深了。
“袁廳，是王和平？”
祁同偉問完袁方正點了點頭。
王和平，也是這次他們出警最不願意碰到的人。
但是，他們也很清楚，不可能碰不到，王和平是省城公安局的局長，在省城，王和平的勢力比省廳大。
省廳才多少人，理論上，省城下麵公安分局，派出所，全是直接歸省城公安局管，而不是歸省廳管。
在全省範圍，省廳肯定是影響力最大的。
但隻限於省城，那麽省城公安局影響力最大，耳目最多，力量最強。
“袁廳，大晚上的，你抓小毛賊的動靜搞得有些大啊，哪裏來的小毛賊，值得省廳的廳長帶著副廳長親自動手？袁廳，我看還是讓省城公安局的同誌來為你分憂吧，千萬別人兄弟省份的其他警察兄弟說我省城公安局是吃幹飯的。”
這是勸袁方正打道迴府呢。
以往的省城，省廳實際上是不過問的。
省城真要發生了案件，也都是省城公安局管的，全漢江都知道，王安國書記最討厭別人插手他省城的事情。
所以劉陽和周國鎏都很給麵子，省城的事情，省廳一般不管。
這都已經形成慣例了。
可見漢江省省城公安局的霸道。
袁方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笑道：“王局啊，我看就不必了吧，省廳接到的案子，也不好麻煩下麵的兄弟，我初來乍到，找個案子練練手，王局不用大驚小怪。”
“袁廳真要練手，下麵其他地市的案子多的很，省城有省城的特殊性，袁廳應該不會不知道吧？王書記交代過，省城有省城的規矩，我看袁廳還是不要破壞王書記立下的規矩為好。”
以前他還是文山市市長時，見了王安國書記那肯定是繞道走的。
現在，他身上背著李文昊書記的任務，還要為文山市的未來拚一把前途，此刻，他怎麽可能還會選擇繞道走？
“王局長，你這是什麽意思？省城難道是王書記的？我怎麽記得，省城是我夏國漢江省委管轄的？”
“袁克思，我說不過你，我也不想和你辯論，在省城，王書記就是最大，沒有王書記的命令，你們從哪裏來，就迴哪裏去！”
袁克思是袁方正的外號，這個外號還是當年的省長趙興國取的，嘲諷他理論水平高，自己這個省長都說不過他，都快比得上我黨聖人了，但是實踐水平嘛，慘不忍睹，隻會說，不會做，書生腐儒一個。
王和平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一點對袁方正的尊重都沒有。
於華南現在如果還是省委副書記，於係現在如果還手握紀委，組織部，政法委等實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可以，省廳以前又不是沒有在省城辦過案。
隻是嘛，現在此一時彼一時。
誰讓於係現在落寞了？
誰又讓現在是省城的敏感時期？王書記現在連一隻蒼蠅都不想在省城看到。
“不就是王書記的遠方侄子嗎？有什麽好囂張的！”
車上其他的民警在為袁方正鳴不平。
袁方正自己倒是沒有那麽生氣。
“同偉，我們要做好麵對困難的準備。”
祁同偉認真的點了點頭，很快，祁同偉就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警笛聲。
“咦？袁廳，祁廳，我們被一隊警車跟蹤了！”
“是省城警察局的車！”
什麽？！
袁方正和祁同偉臉色瞬間就變了。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們省廳這一隊才三輛警車，加上兩人算上司機，滿打滿算也才15人。
省城警察局要搶人，王和平一下就能叫來上百的警察，真要發生搶人事件，他們肯定是沒辦法帶走鄧玉明。
兩人相視一眼，最後還是咬了咬牙。
“盡人事聽天命！”
希望李書記有後手，否則，要麻煩大了！
在另外一邊，帶隊在路上的陳海，也接到了漢江省檢察院檢察長，黨組書記石民泰的電話。
“陳海，你平時在漢東跟著季昌明，都是這麽辦案的嗎？！”
“你這是準備去抓誰啊！誰給你的權力，沒有檢察院檢察長的命令，你就敢私自帶人上門抓捕，你哪來的膽子！”
“陳海，現在，我命令你，馬上帶隊迴來！”
陳海看了看周圍已經動搖的同誌，在心裏歎息了一聲。
隻能把最高檢請出來。
不能暴露是李文昊要抓鄧玉明，這是李文昊的最高要求。
陳海幾乎是懇求這位石民泰檢察長，侯亮平代表反貪總局發出的抓捕令不能忽視。
萬一出問題，責任在我們漢江省反貪局啊！
聽到是最高檢的命令，抓的又是傳聞中王安國書記的前秘書兼幹兒子，石民泰就猶豫了。
要是抓的是其他沒有背景的人，他二話不說，肯定就聽最高檢的命令了。
省檢察院有兩個上司，一個是最高檢，一個是省委。
直接上級是最高檢，但是被漢江省委領導。
這其中的分寸，非常難拿捏。
平時很少遇到這樣的情況，現在遇到了，石民泰還是選擇走程序。
程序沒有問題，那麽最後出了問題，也問責不到他的頭上。
石民泰堅持向省檢察院的頂頭上司，漢江省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周國鎏匯報。
說白了，省檢察院歸省委管，不經請示抓一個廳局級幹部不合適。
況且最高檢的抓捕手續現在他也沒看到，就一個最高檢的處長打打手機就讓漢江省檢察院行動去抓一個正廳局級的領導，也太草率了吧？
“陳海，我現在命令你，馬上迴來，你要不迴來，我就打電話給老季，給陳老，讓老季和陳老給你說說！”
石民泰和季昌明很熟，也認識陳海的爸爸陳岩石，以前漢江省和漢東省聯合辦案時，石民泰給陳岩石當過助手。
所以說起來，不但是陳海的領導，也是他的長輩。
石民泰現在連老季和爸爸都請出來了，他還能怎麽辦，就算他要硬幹，估計石民泰一個電話打給旁邊的同事，沒有會跟著他去幹。
陳海很無奈。
“陳局，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收隊！”
陳海說完，周圍的檢察院同事鬆了一口氣。
漢江省政法委書記周國鎏接到石民泰的匯報很重視，這可是鄧玉明啊，王安國書記的前秘書，正廳級的高官。
周國鎏不敢自己做決定，連忙請示了省委副書記劉陽。
劉陽一驚，在這個漢江省委換屆的敏感時候，一個省委副書記的秘書出事，很難不讓人遐想連篇。
“會不會是李書記對王書記動手了？”
“老石說，這是最高檢的命令，鄧玉明涉嫌交通部一件貪腐案，最高檢要求鄧玉明協助調查。”
“不管是不是李書記要對王書記動手，此事，我們都不要插手，你領導的政法委，不管是檢察院還是公安廳，都不要動手。”
“劉書記，我怕公安廳，袁方正現在不聽我的。”
劉陽臉一黑，這就是袁方正當公安廳長惡心人的地方。
袁方正如果不是於書記的人，周國鎏這個政法委書記，想怎麽弄他就怎麽弄他，公安廳副廳長李大勇他們想怎麽架空他就怎麽架空他。
可袁方正偏偏是於書記的人。
還是於書記最信賴的接班人。
別說周國鎏，他都沒辦法對袁方正說硬話，他怕袁方正把狀告到於書記那裏去，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他都怕，就不用說周國鎏和李大勇了。
袁方正去省廳當廳長，幾乎是等同於袁方正未來會是於係的太孫。
於書記把省委副書記位子讓給了他，要求他隔代指定袁方正為於係接班人，他還能拒絕嗎？隻能接受。
劉陽長長的深唿吸了一下，壓著怒氣道：“袁方正那裏不用管，你去通知王安國書記，讓他來省委開緊急政法會，就說，最高檢要求漢江省檢察院逮捕鄧玉明。”
周國鎏眼睛一亮，明白了劉陽的意思。
想來，王安國書記也會明白劉陽的意思。
“國鎏，此事你馬上辦，要給王書記留一些準備時間，我也馬上去通知李書記。”
趙興國書記現在在下麵考察，安撫地方諸侯，省委是李文昊書記主持工作。
省城市委書記王安國住處，接到周國鎏電話後，他馬上把副省長張汝寧叫了過來。
“鄧玉明還是出事了，最高檢最近辦交通部某位司長的案，牽扯到了王鵬飛，王鵬飛把鄧玉明供了出來，現在最高檢要求漢江省檢察院反貪局叫鄧玉明過去配合調查。”
“王書記，不就是50萬嗎？而且鄧玉明用的是公司名義，就算配合調查，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吧？坐實了王鵬飛的50萬後，馬上就會被最高檢放出來。”
“你以為事情會這麽簡單嗎？不要忘了，最高檢現在反貪總局的副局長叫秦思源，秦文超的叔叔！”
“王書記，您懷疑，這是李文昊書記做的局？聲東擊西？”
王安國沉著臉，點了點頭。
“剛才我接到了王和平的電話，說省公安廳的廳長袁方正帶著從漢東來掛職的副廳長祁同偉從省廳出來辦案，不知道要抓誰，但動靜不小，廳長副廳長親自帶隊，很顯然，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命令的了的，於華南已經退了，劉陽和周國鎏不可能，那麽隻能是李文昊了。”
周國鎏剛才還在給他通風報信，那麽唯一可能命令得了袁方正和祁同偉的隻有李文昊了。
“汝寧，事不宜遲，你馬上讓鄧玉明出國，李文昊準備借最高檢規了鄧玉明來調查秦文超案，鄧玉明不能再留在國內！”
張汝寧麵色凝重，點了點頭，馬上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汝寧，你可能被盯上了，不要出麵，明白嗎？”
“明白，王書記，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鄧玉明被抓，他比王書記更不願看到。
因為，有些事情，他們下麵人做的很絕，王書記都不知道。
張汝寧離開後，王安國馬上就給王和平打了一個電話。
“和平啊，省廳袁廳長第一次辦案，你作為省城局長，要盡地主之誼，好好協助，讓袁廳長不要著急，慢慢來，明白嗎？”
電話那頭的王和平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說道：“王書記，我明白，我這就去協助袁廳長。”
很快，袁方正和祁同偉的車隊就被後麵跟著的省城公安局的警車給攔在了漢江大道上。
警車攔警車，這在漢江的曆史上，都可能是第一次。
非常的不體麵，很多路過的車輛非常的震驚。
但是沒辦法，特殊時期，也顧不得什麽體麵不體麵了。
“王和平，你這是什麽意思！”
“袁廳，我能有什麽意思，袁廳第一次辦案，不熟練，我讓省城的兄弟過來協助袁廳辦案，人多力量大嘛，小陳，你開路，別讓閑雜車輛衝撞了袁廳的車架。”
袁方正和祁同偉再次上車後，兩人臉色已經徹底黑了。
前麵，後麵，左邊，右邊，都是省城公安局的護送車輛，車速龜速。
“袁廳，你們要去哪啊，告訴弟兄們，弟兄們也好護送你們過去。”
“不用了，謝謝王局的好意，迴省廳！”
迴省廳？
祁同偉震驚的看著袁方正。
“相信領導的智慧。”
祁同偉臉色數變，最後點了點頭。
“王書記，袁廳覺得時間太晚了，辦案時間不合適，迴省廳了。”
“好，就算袁廳長迴省廳，你們也不能怠慢，省廳才是你們的上級，配合上級辦案，是你們的責任，明白嗎？”
“明白，王書記您放心。”
掛了王和平的電話，王安國在來迴踱步著。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檢察院，公安廳，陳海，祁同偉，交流幹部……
一個個事件，一個個名字出現在腦海裏，很快，組織成了一副畫卷。
“還有省紀委！！！”
檢察院有政法委節製。
省廳有省城公安局牽製。
省紀委，可沒有任何人牽製也沒有任何人節製！
檢察院和省廳是故布疑陣？
實際動手的是省紀委？！
陸亦可，才是李文昊最信任的人！
省紀委到哪裏了？
王安國倒吸了一口涼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隻能聽天由命，隻能和上天搶時間了！
“接江左區紀委書記黃海濤的電話。”
“喂，黃海濤嗎？我是市委王安國啊，剛才有人向我舉報文山汽運集團董事長鄧玉明涉嫌行賄，我命令你，現在帶著紀委的同誌，馬上去把鄧玉明規起來，記住，馬上，立刻！”
掛了電話，王安國準備出發去省委。
車上，看著外麵燈火通明的省城大道，王安國心潮澎湃。
好久沒有這麽動過了。
中央巡視組在動趙興國。
李文昊則是在動於華南和他。
漢江省，這一年來，真是風起雲湧啊。
王安國趕到省委大院1號樓時，隻見樓內燈火通明，工作人員進進出出，如白天上班一樣。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就在此時，王安國的電話響了。
“王書記，我是江左區紀委黃海濤，我們在腐敗分子鄧玉明家的外麵，遇到了省紀委的代書記陸亦可，陸書記也要過來抓腐敗分子鄧玉明。”
“你告訴陸書記，腐敗分子鄧玉明的公司歸省委和交通部管，就算上級紀委抓人，漢江省紀委沒有省委的命令，沒權利抓捕一個正廳級的領導，陸書記還不是常委，不是省委領導，她無權從省委副書記兼任省城市委書記的省城紀委手上搶人，而且文山汽運集團的總部在省城江左區，你是屬地的紀委書記，你有辦案優先權，不過，不要意氣用事，陸書記畢竟是你的上級，你們好好商量，如果沒有結果，就等省委開會的通知。”
鄧玉明家的外麵。
陸亦可臉色鐵青的看著黃海濤：“等省委把會開完，黃花菜都涼了，黃海濤，你讓還是不讓！！”
“陸書記，您雖然是省紀委的代書記，但還不是省委常委，更不是省委書記，您無權藐視省委的決定，我有省委副書記的指令，您沒有，我們這麽多同誌在外麵守著，還能讓腐敗分子鄧玉明插翅飛了不成？”
陸亦可見黃海濤如此堅決，沒有再說話。
“陸書記，現在怎麽辦？”
把李文昊的命令拿出來，也是僵持，估計，王安國目的就是為了逼出幕後的李文昊。
“陳書記，你現在馬上帶人把別墅圍了，前後左右，都不要放過！”
“明白。”
省委常委大樓。
在確定陸亦可也去抓鄧玉明後，王安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未知是最可怕的。
知道了，就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李文昊書記，你果然是聲東擊西啊。
“可是，還是嫩了點。”
在漢江，在省城，就不允許你這麽牛氣哄哄的人存在！
在漢江，在省城，是龍，也給我盤著！
你的三隻手已經被我斬斷，我看你還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