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縣的縣委書記秦文超是漢江省常委,紀委書記秦思源的侄子,似乎是出身豪門,書香門第。


    實際上,秦家在建國之後被衝擊的很厲害,秦文超的童年過的非常的糟糕。


    在那個年代,生活在農村被衝擊家庭,幾乎等於,貧窮,饑餓,痛苦。


    6歲沒了父母,從小跟著爺爺長大,一直被親戚救濟。


    好在秦文超還算有誌向,1984年,18歲的他,走過獨木橋,考上了大學,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了文山市市委。


    當時文山市市委書記是於華南,很快,秦文超就被於華南看中,被於華南帶在身邊當了一名政治秘書,算是前途無量。


    後來,秦文超也確實是前途無量,跟著他的老領導於華南,一路往前走,離開文山,去到省裏,他也從一個政治秘書升到了漢江省紀委辦公廳行政處處長的位置。


    那時,秦文超還不到30歲,就已經是實權的正處級了。


    一直到1999年,年僅33歲的他,就出鎮一方,出任漢江省人口最多的大縣古龍縣的縣委書記,於華南出任省委副書記的第二年,就準備重點培養他,把他外放到地方曆練。


    古龍縣作為當年趙興國的龍興之地,是漢江省率先分地的地方,當時吸引了漢江和周邊身份大量的逃荒人口,之後,古龍縣人口暴漲。


    古龍縣就算地再多,隨著人口越來越多,也不夠分,好在後來趙興國去到文山任市長,把文山打造成了一個重工業城市。


    古龍縣很多農民雖然沒地種了,但卻可以去文山市打工,也能養家糊口,古龍縣的大量人口,倒也沒有成為噩夢和負擔。


    畢竟,有趙興國嘛,什麽問題都不是問題。


    趙興國在漢江,那是比趙立春都更加傳奇的傳奇。


    一生官途,幾起幾落,還不止一次蹲過號子,甚至差點槍斃。


    國家那時不允許私人擁有耕地,趙興國當時在古龍縣當副縣長,就偷偷的分,後來影響越來越大,一傳十十傳百,農民全部往古龍縣逃荒分地去了,最後事發,趙興國被抓差點判刑槍斃。


    幸好當時文山市書記劉書記看他是個人才,搭救了他,他也算是運氣好,關了沒幾年年,就改革開放了,他就被放出來了,還成了先進典型。


    這一次起落,也奠定了趙興國的執政風格,如果說李達康和趙立春是法無禁止即自由。


    那麽趙興國的信條就是,隻要對經濟有利的,就算法律禁止,也要幹。


    在趙興國看來,隻要是阻礙經濟發展的法律,那都是惡法,國家遲早會修改乃至廢除,我們要走在國家的前麵。


    所以,國家沒有完全開放市場經濟,他先在文山開放了,而且派人到處到全國各地挖人,挖企業,其他地方政府吃飯都賒賬,從企業要東西,就跟從自己家拿一樣,從來沒有什麽市場經濟的買賣和誠信意識。


    趙興國不一樣,文山市政府從不欠企業的錢,買東西就給錢,簽了的合同就遵守,在當時那個年代,文山市簡直就是一朵奇葩。


    當時文山副市長馬達,賣了一匹物資,剛剛好遇到大雨發洪水,這批物資在運送途中被衝走了。


    馬達就打算賴賬,反正市政府也沒見到,天災人禍,誰也不想。


    企業當時也已經認賠幾十萬了,沒想到,趙興國硬頂著市委書記於華南和馬達的反對,把這幾十萬給了企業。


    有這樣的一個遵守市場經濟規則的市長,自然很多企業願意來文山,趙興國順勢就把文山打造成了一個重工業城市。


    這還不算,趙興國之後還盯上了國外的資本,技術和企業,居然想要先開放和外國企業的合資。


    因為這事,趙興國和市委書記,將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視為洪水猛獸的於華南產生了激烈的矛盾。


    你從國內挖企業來文山也就算了,還要引進外資?瘋了?不知道外資的條件多麽苛刻嗎?那是賣國!


    這次文山市市長和市委書記的激烈對抗影響極為惡劣,漢江省隻能各打一板子,兩人雙雙調離。


    最後,於華南的親信,副市長馬達成了市長。


    馬達成了市長後第一件事,就拒絕了趙興國已經談好的外資,氣的趙興國吐血。


    “我說過,未來文山想要在工業上保持競爭力,就隻有引進更加先進的技術,進行產業和產品升級,沒有這些先進的技術,我們拿什麽來和其他兄弟城市,其他兄弟省份的相同企業競爭?你們以為你們守住了文山的利益,漢江的利益,國家的利益,實際上,你們才是在犯罪!”


    馬達這個市長,不貪不腐,個人情操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和於華南一樣,視市場經濟如洪水猛獸,非常擁抱計劃經濟。


    馬達本就看不上趙興國,怎麽可能會聽一個已經離開的市長的話。


    文山的災難也從這裏開始了。


    趙興國在文山的先發優勢,很快被其他城市,省份的後發優勢取代。


    文山的產品從生產多少賣多少,到後來需要競爭,再到後來,競爭不過賣不出去,僅僅隻用了4年時間。


    1997年,夏國陷入嚴重的三角債危機,文山尤其嚴重,產品賣不出去,生產企業沒錢,沒法還原料企業的錢,原料企業沒錢,也沒法還更上遊企業的錢。


    那時,文山幾乎各個廠子,企業都瀕臨破產倒閉,救都救不迴。


    京工集團能救迴來,那是因為京工集團本身的技術和產品是先進的。


    趙興國和合資合作,實際上是準備把國企慢慢的轉為合資,引進先進技術,然後扶持民企,為國企增加競爭,優勝劣汰,從而完成文山經濟轉型。


    如果真的能完成,文山就不會在1997年有問題。


    問題是,趙興國沒有完成這些,隻是開了個頭,就離開了文山,一堆技術老舊的國企廠子在1997年大危機來臨時,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文山的那些曾經為這座城市帶來輝煌的企業紛紛倒閉,工人,農民工紛紛下崗。


    下崗工人守在老廠房,窮困的跳樓自殺。


    在文山市沒有了工作的農民工不用自殺,隻能迴到家鄉。


    人那麽多,地那麽少,夏國人又非常的念鄉,隻要能吃上一口飯,餓不死,也不願意輕易離開。


    主要是也沒地方去,那時,全國都在大下崗,哪有國企招人?


    至於私企,那個年代的私企很少,主要是國有經濟,而且,私企非常不規範,農民工又沒有文化,人私企也不願意要啊,所以出去,也隻能賣苦力,還不如留在家鄉種地,順便再偷偷跑到獨島鄉下海捕魚,餓不死就算了。


    古龍縣的農民工學曆不高,都是農民,不像城裏的那些下崗工人,有學曆,有知識有文化。


    可是麵對大下崗時,就算城裏的那些下崗工人,也很迷茫不知道未來要幹什麽,最後一個個在貧民窟一樣的倒閉產房混吃等死。


    雖然沒有城裏工人的文化和知識,古龍縣農民工卻有土地,不是很多的土地,所以他們倒是不至於迷茫,還是能務農的。


    而這一切,對於漢江省人口最多的古龍縣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一下子湧迴來了這麽多之前在外務農的農民工,這怎麽弄?


    這麽多人紮在土地上,吃一頓餓一頓,有些人是能承受的,但是還有一些人不願意餓一頓,怎麽辦?


    當然是偷,是搶,甚至是殺人。


    那時,人販子遍地,小孩出了自己的村都要小心,女人出了自己的縣就要小心,男人出了自己的市就要小心。


    古龍縣治安環境迅速惡化,整個古龍縣近乎是接近崩潰的邊緣。


    文山市最後瀕臨崩潰,作為之前的市委書記,於華南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已經升到省委副書記的於華南也沒有推卸責任,主動承擔了振興文山的責任,讓馬達滾蛋,讓另外一個大將田封義當市長。


    同時,在1999年,把自己最看好的年輕人秦文超送到情況最糟糕的古龍縣當縣委書記。


    田封義解決問題的辦法很簡單,不就是城裏的工人沒飯吃嘛?多一張凳子,多一雙筷子,多一張桌子不就行了?


    還能繼續運行的企業,多招些工人,一份工資養一個人,太奢侈,那就養五個人,一個科室,怎麽能隻有兩個副科長?那不行,最少六個,都當副科長了,那幹活的不就沒了?


    沒關係,到社會上找臨時工,那麽多下崗工人,一個副科長配一個司機,一個秘書,一個生活助理,一個保鏢,一個通訊員,一個辦事員。


    這麽幹,倒也暫時穩住了文山市的下崗工人問題。


    田封義的做法其實並不多麽高明。


    農民工下崗迴鄉,一畝地多養了幾個人。


    城市的下崗職工,則是一份工作多養了幾個下崗職工。


    精髓就是,雖然大家都吃不飽,都窮,但是,也都餓不死。


    餓不死,活著,也就夠了。


    田封義不是沒有想過把人趕到漢江省南部去。


    但是,根本沒有人願意去。


    農民工沒文化,不想去外地當苦力,能活下去,就留在家鄉。


    文山的下崗工人,祖祖輩輩都吃國家糧,身上有幹部身份,看不上給別人打工的私企。


    文山的工人和東三省的工人是一樣的,投資不過山海關,是因為投資環境不好,而工人普遍看不起私企,也是屬於投資環境之一。


    你以為下崗工人多,隨便開個工廠也不愁招不到人,實際上,這些下崗工人寧願餓死,也不願意去私企進廠。


    我當年都是跟劉書記,於書記,趙省長打的江山,現在你讓我們去伺候別人?做不到。


    文山,那幾年就是噩夢。


    田封義能想出這樣‘多一張桌子,一張凳子,一雙筷子’的政策,那也是真的人才,是屬於看清楚了問題的本質。


    臨時工,那也是吃皇糧啊。


    所以,田封義後來被省委清算,說是在文山亂搞,卻被於書記死保。


    這也是一個原因,田封義已經盡他可能的給文山市工人活路了。


    國企危機前,工人越多的地方,危機後,就被衝擊的越重,越慘,那幾年的夏國,經濟問題是係統性的問題。


    大部分城市,大部分省份都在崩潰,東三省甚至崩潰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因為東三省工人最多,幾乎全是工人。


    東三省相當於夏國的文山,在國企危機前,東三省的工業是夏國最強的。


    文山的工業,也是漢江最強的。


    文山就是漢江自己的東三省。


    文山市,城裏有田封義用自己的方法給下崗工人活路。


    而在鄉下,見到這樣的人間慘景,秦文超也用自己的方法給古龍縣的農民活路。


    李文昊猜測,應該是當時秦文超和時任銀山市委書記的張汝寧達成合作,把古龍縣的農民工,都往省城送。


    省城的血源源不斷從銀山抽走。


    文山市的下崗工人又看不上私企小老板,寧願給田封義當臨時工,也不去省城打工。


    那麽古龍縣的那麽多的農民工,就是第二好的選擇。


    漢江省省委檔案室。


    李文昊在這裏坐了一個通宵。


    呂同仁也陪了他一個通宵。


    “李書記,秦文超和張汝寧合作的這麽大的人口移動,肯定是想要有人護送,從而精準的送到省城。”


    古龍縣的農民被秦文超逼得背井離鄉,也不是非得要去省城,為什麽不能投奔在文山更有名望的趙興國呢?


    寧川當時也在大力發展工業,也缺人。


    所以,省城那些年是怎麽擊敗寧川,從古龍縣搶走那麽多人的?


    呂同仁有些不解,但他知道,張喜根的死,和這也有很大的關係。


    古龍縣到省城的這條道,肯定是早就打通了的。


    警察局?


    呂同仁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警察係統。


    但又馬上搖了搖頭,目標太大,太明顯。


    “趙主任,麻煩你幫我找找漢江省文山市汽運總公司從古龍發車到漢江南部城市的資料,特別是1997年以後,從古龍縣到省城以及從古龍縣到寧川,平州等地的長途客車的票價以及每天發車的班次。”


    汽運公司?!


    呂同仁瞪大眼睛。


    很快,趙主任就找到了一份古龍縣在2000年的資料,乘坐客運大巴從古龍到漢江南部各個城市的票價。


    古龍到省城,省城到古龍,都是10元票價。


    古龍到平州,平州到古龍,都是60元。


    古龍到寧川,寧川到古龍,則是50元。


    趙主任看到這份資料,自己都很驚訝,古龍到省城的距離和到寧川是差不多的,票價怎麽會便宜這麽多?


    而且,古龍縣到省城,每半個小時就有一趟長途客車,到寧川和平州,一天一趟。


    “李書記,2000年之前,古龍到省城,平州,寧川的客運是正常的,從2000年之後,就有些不正常了。”


    如果不是李書記要查資料,他都不會關注這樣的資料,就更加不用說省委領導了。


    而下麵的老百姓,隻會覺得,從古龍到省城非常方便,一天24趟車,還這麽便宜,這肯定是省城領導和古龍縣領導的德政,政府補貼了。


    “趙主任,你幫我再找找2000年文山市汽運總公司的董事長或者是總經理是誰。”


    這個資料,可比找長途汽車班次容易。


    漢江省文山汽車運輸公司,是1984年4月,漢江省汽車運輸公司根據地級市管轄區域變革而由文山,銀山等北部汽車站及保修廠組建成立。


    1988年後是省屬國有企業。


    1992年12月,更名為“漢江省文山市汽車運輸總公司”。


    1998年11月,經漢江省經濟體製改革委員會批準改製,組建為“漢江省文山市汽運集團有限公司”,總部設在省城。


    2006年2月,漢江省文山市汽運集團有限公司晉升為全國道路旅客運輸一級企業。


    文山汽運集團的現任董事長,總經理,黨委書記,鄧玉明。


    1998年,鄧玉明是文山汽運總公司的總經理,黨委書記。


    “趙主任,你對文山汽運集團的這位鄧總,了解嗎?”


    聽到李文昊這麽問,辦公廳的趙主任,臉上的表情有些好奇。


    李書記是不是真的要對王安國書記下手了?


    漢江省最近可是一直在盛傳李書記要對王安國書記和於華南書記動手。


    秦思源書記的侄子秦文超都被李書記抓到了,最後秦書記隻能殺人滅口。


    漢江省官場,最近如此風起雲湧,導火索就是李文昊書記對於華南書記和王安國書記發難。


    “李書記,鄧玉明是王安國書記的前秘書。”


    辦公廳的趙主任倒也是個妙人,言簡意賅,知道他想要知道什麽,就隻說什麽。


    “趙主任,麻煩你了。”


    “李書記,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能為李書記服務,是我的榮幸。”


    李文昊笑著點了點頭:“是為黨和國家服務,我們都是為黨和國家服務。”


    “趙主任,幫我聯係裴書記,趙省長,對了,還有於書記,紀委的秦書記,就說,秦文超案專案組組長金川區區委書記呂同仁就案情,向省委,省紀委匯報工作。”


    “李書記,王書記不用通知嗎?”


    “不用。”


    趙主任離開後,李文昊看了看呂同仁。


    “呂同仁同誌,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李書記,我不累,不用休息。”


    呂同仁不但不累,而且此時還很興奮。


    張喜根案,給秦文超通風報信的人,已經基本上找到了!


    哪怕不是鄧玉明本人,也和鄧玉明脫不了幹係!


    秦文超死了,但是,線索還是被李文昊書記找到了。


    “呂同仁同誌,以免打草驚蛇,等一下的匯報,隻需要匯報你帶過來的那份報告就可以。”


    “李書記,您放心,我知道輕重。”


    秦文超案在漢江鬧的很大,一個縣全部淪陷,縣委書記還在羈押期間自殺了,這事甚至上了全國新聞熱點新聞,讓省委的壓力異常大。


    壓力最大的肯定是紀委書記秦思源。


    現在不止是漢江省官場在猜測他是幕後黑手。


    網絡上的很多網友也在猜測秦思源是黑手,要漢江省和中央把秦思源給雙規,法辦。


    裴書記,趙省長,於書記和紀委的秦思源書記到了之後,呂同仁開始了自己的匯報。


    “根據涉案人員交待,和我們辦案同誌的摸底排查的線索,在秦文超主持工作的這8年中,共有三百八十六名科以上幹部,向他行賄買官,涉及文山市下屬三個區兩個縣……”


    呂同仁匯報完案情,在座的常委久久無言。


    裴書記震驚於文山市,居然糜爛到如此地步。


    一個縣,所有的科級以上幹部全部淪陷,因為幹部的流動性,還包括了文山市下屬的三個區2個縣的30多名科級以上的幹部。


    這還隻是科級及以上的,下麵的,不可計數!


    趙省長則是震驚於自己當年在文山提拔起來的農民幹部張喜根,居然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失蹤了4年,他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最後,所有人都震驚於秦文超的遺書和那1千萬的捐款。


    尤其是紀委書記秦思源。


    原以秦文超墮落了,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裴書記,秦文超案的案情非常複雜,這是一個牽扯非常大的大案,大到遠遠超出了想象,不隻有貪汙受賄,瀆職,買官賣官,利益輸送,還牽扯到了國家幹部的失蹤,甚至可能存在謀殺,此案涉及的幹部之廣,之深,瞠目結舌,不止是超出了銀山市的調查範圍,恐怕也超出了漢江省的範圍。”


    李文昊說的很委婉,但在座的都是人精,都聽出來了。


    此案,恐怕涉及了中管幹部,漢江省省委的調查組,恐怕都力有未逮了。


    而且,漢江省紀委,政法委,現在的這些幹部,恐怕未必值得信任,連秦文超都能出問題,其他人呢?


    想要把此案調查個水落石出,要麽上報給中紀委或者是最高檢。


    要麽,就是從外省借調人手組建聯合調查組。


    裴書記思索再三,說道:“還是組建聯合調查組吧,文昊同誌,聯合調查組你掛帥,成員你來定。”


    裴書記說完,趙省長,於書記,秦書記都鬆了一口氣。


    調查權上交了,後果可就未知了,到時候,不知道多少人陪葬,就算打倒了敵人,自己人恐怕也要倒下一片。


    相比較來說,聯合調查組還是可控的。


    “文昊同誌,秦思源同誌去最高檢任反貪總局副局長的調令已經到了,你是兼管紀檢的副書記,你有沒有紀委書記的人選推薦?”


    裴書記說完,於華南就看向了李文昊。


    漢江省紀委都是他的人,秦思源離開,按照順序,應該是紀委副書記兼省監察廳廳長馬達接任。


    可是現在,他沒有了推薦權。


    裴書記這個時候提出這件事,自然是因為聯合調查組,有漢江省紀委書記配合,是最好的。


    這個人選,沒有人可以和李文昊爭。


    於華南最後在心裏歎息了一聲。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爭,是保命。


    當年漢江四書記,現在,這裏可是隻有三位。


    “裴書記,我推薦華夏國貿集團紀委書記陸亦可掛職省紀委副書記,代書記,聯合調查組副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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