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花,”收拾完雙胞胎弟弟之後,周躍生轉身走向她,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假,“你沒事吧?”


    話落,他已然走到了塗杏麵前將她一把摟入懷裏,濃鬱的血腥味也隨之而來。


    嬌小無力的女孩渾身乏力,軟綿綿依靠在他懷裏仿佛把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周躍生深深吸了一口她發間的氣息,見她還沒反應才低頭去瞧她,發現塗杏雙目圓瞪,死死盯著他手臂上那道清晰見骨的刀傷。


    鮮紅的血流了一地,而他光顧著關心自己了......


    這種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保護欲讓塗杏的心神收到了巨大的震撼。


    他捂住了她仿佛要碎掉的眼睛,在她耳邊再次落下情話:“我說過會保護小杏花的。”


    纏綿悱惻的柔軟情話終於讓塗杏迴過神,想伸手去摸他,去捂住他的傷口,不想讓他的傷口再流血了。


    但她的手指哆哆嗦嗦的顫抖著不行,一副被嚇怕了的樣子。


    人在慌到極致的時候總會忘記觀察一些最細微的旁支末節。


    比如說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為什麽能夠麵不改色輕鬆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麽周躍生絲毫不受失血過多的影響......


    一天之內受到了太多的刺激,身子本就虛弱的塗杏在周躍生救下她沒多久的時候就暈了過去。


    綿軟的身體被周躍生抱在了懷裏,在他把人抱起的那一刻,屋內的第三個大活人終於得到了他一點目光。


    夏莉捂著嘴後退著。


    這人不是什麽善茬!


    她看得清清楚楚,他分明可以躲過那把刀的 ,可是他沒有躲!


    他是故意露出破綻給那變態殺手砍的!


    他懷裏的女人昏倒了,沒有了目擊人,下一個他要被殺的不會是自己吧?


    夏莉被這個想法刺激得汗毛直立,驚恐的目光直愣愣盯著他,生怕他一個暴起!


    周躍生並沒有殺害無辜百姓的嗜好,夏莉甚至還是受了他的指引才找到淩天的家裏給塗杏分擔火力的,說來也是被他牽扯進去的。


    他需要讓塗杏看清她那個好哥哥身邊的女人都不是好人,生死關頭是會把她推出去的。


    而可以救小杏花的,無條件護著她,她可以依賴的唯有自己。


    隻是剛剛夏莉自私的話還是讓周躍生不悅,雖然夏莉超額完成了他的“任務”,但他還是不喜歡別人那樣說小杏花。


    空間悄然緊迫起來,無孔不入的精神力悄然滲透了每一寸的空間,將他存在的痕跡抹除。


    夏莉的瞳孔變得渙散,大腦變得空白。


    肩膀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周躍生不痛不癢,雙手緊緊抱著受驚昏迷的塗杏離開了這一片生死之地,隻留下雙手雙腳被綁的夏莉和倒在血泊中的雙胞胎弟弟。


    【警局偵破特大兇殺案——無頭女屍的兇手竟為雙生子!以下讓我們采訪昨日被解救的受害者,她也是本案唯一的幸存者......】


    麵色蒼白的女孩披著頭發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裏,直到聽到帝國法治頻道的聲音才有了點反應。


    夏莉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從廣播傳來:【我昨天是去找我男朋友,沒想到裏麵住的人變成了兇手之一的雙生子弟弟!】


    塗杏的眼睛動了動,飄忽不定的視線落在了窗外,眼前卻出現了無邊的血霧。


    夏莉的講述的並不是絕對的事實,因為周躍生被她做了模糊的處理,而自己在她口中則是已死亡的狀態。


    她稱自己受到驚嚇就暈迷了,不知道是誰殺了雙生子,但是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得救了,遺憾的是與她一起被抓的女生已經遇害,現場唯二兩具“屍體”,有一具就是“塗杏”的。


    現場並沒有提取到第四人的指紋,或許是某個懲惡揚善的英雄做的好事,警方對外宣稱並沒有神秘英雄的消息,就連夏莉也絕口不提周躍生的存在。


    但塗杏的賬戶卻多了一筆補償金,那是政府給予受害者的金額,雖然明麵上她的身份被抹去,但塗杏知道這事跟周躍生脫不了關係。


    是他讓自己在外人眼裏“死了”......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塗杏抱緊了膝蓋,有些尖的下巴輕輕抵在了膝蓋上,大大的眼睛美麗而空洞。


    輕緩的腳步聲被厚重的毛毯掩住,溫暖的氣息逼近,熾熱了她的後背。


    塗杏僵了一下,意識到來人是誰的她瞬間軟了身子,緊緊攬著他的脖子,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到他懷裏。


    即將得償所願的周躍生在她頭頂喟歎一聲:“小杏花......”


    塗杏默默抱緊了他,貪婪地唿吸著他身上充滿安全感的氣息,像一朵被風雨飄打的嬌花終於找到了避風港,緊緊挨著他,眼眶已經濕潤了。


    她不知道周躍生為什麽要這麽做,她也不敢問。


    他為什麽要讓自己處於“死亡”的狀態?又為什麽要把她存在的痕跡抹去?他想幹什麽?


    夏莉還在激情描述現場的細節,媒體企圖從她口中扒出更多的經過,血腥暴力的描述不如現場來得刺激。


    昨天那場英雄救美對於周躍生來說隻是小兒戲,但對於從來沒有見過死人的塗杏來說卻是極大的心理陰影。


    察覺到她在自己懷裏瑟瑟發抖,周躍生連忙關了頻道。


    房間頓時恢複了安靜,隻有窗外風吹樹葉的白噪音,世界重新寂靜下來。


    他沒有再次提起昨天的事,隻是摸了摸她的額頭,知道她並沒有發燒也沒有太涼的時候他鬆了口氣。


    這朵小杏花太嬌貴了,他沒想到她得救之後還能暈這麽久,明明她被自己緊盯著,在昨天的那場綁架中算得上是毫發無損。


    他暗自盤算著,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直到女孩柔軟的手指輕輕摸了摸他的手臂,若即若離的力道讓他愣了一下,意識到她在問自己昨天的傷口。


    alpha的恢複速度驚人,周躍生不想讓她知道昨天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隻過了十幾個小時就痊愈了大半。


    他摸著塗杏的小腦袋,俯身親親她濕潤的眼睛,將她的淚水悉數吮去。


    在他溫柔的嗬護下,女孩眼中的恐慌淡了些,他才重新把她摁到自己胸口,讓她聽自己的心跳。


    撲通撲通!


    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震耳,塗杏的耳膜被震得發麻,原本死寂的心跳也漸漸快了起來。


    他讓她聽自己的心跳,然後安慰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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