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可以相信周躍生嗎?


    三更半夜,已經搬迴新鄉路的塗杏躺在自己溫暖的小床上睡不著了。


    從他求婚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塗杏說要考慮考慮,想要搬迴去考慮。


    周躍生雖不情願但還是同意了,畢竟他剛剛從戰場下來,迴到帝星還有許多的事務要匯報交接,也沒那麽多時間兒女情長。


    不知道是不是在香木林住久了,塗杏再次迴到自己住了三年的小房子竟然有些不適應起來。


    窗外好像暗藏著極大的危險,夜幕好像一隻潛伏的巨大怪獸,隨時叫囂著打碎防盜窗進來撕扯她一口。


    塗杏這幾天住得不如香木林安心。


    在香木林的小洋樓裏,平時有周躍生陪著自己,他不在了還有二十四小時陪護的機器人黑曜,小洋樓的安保係統也十分齊全。


    但是迴到新鄉路,漆黑一片的老樓盤也變得擁擠狹窄,破敗的環境和魚龍混雜的地方仿佛蘊含著極大的危險。


    平時塗杏知道淩天就住在自己樓下,她會有很大的安全感,但是現在淩天不在了,塗杏一個人住在這裏竟開始害怕了。


    那個殺人狂被抓了,會不會有第二個殺人狂?或者入室搶劫犯?


    一覽無餘的小單間裏,塗杏隻從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警惕地打量著被月色照得幽藍的小房間。


    “嘩啦啦——”


    突然的聲響嚇得塗杏臉一白!


    “主人!”


    原來是小白!


    塗杏狠狠鬆了口氣,膽怯地露出一個頭顱瞧地上爬來爬去的小型基礎機器人。


    隻有膝蓋高的小白在地板上轉動著身軀:“小白好像要沒電了,主人能不能幫我充充電?”


    床下黑沉沉的,小白隻露出一雙白茫茫的眼睛,塗杏看得有些心驚膽戰,小聲說:“太晚了,明天再給你充哦。”


    她不敢下床,自己被自己腦子裏的幻想嚇到了。


    小白不同意:“不晚的,主人你幫小白充充電,小白要關機了!”


    平時小白都不會不分白晝強烈要求她充電的,異常的小白讓塗杏浮想聯翩起來,一瞬間想到了鬼魂這種東西。


    “小白你別說話了,”她的聲音緊張到帶上了細微的哭腔,“真、真的太、太晚了,已經淩晨了,明天一定給你充......”


    小白:“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


    古板無波的童搖突然從小白嘴裏唱出來,明明應該是歡樂的歌曲卻偏偏帶上了一絲詭異,塗杏被嚇得渾身顫抖起來,死死躲進了被子裏,緊張兮兮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心裏不住地惶恐著。


    小白還在歌唱:“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家中無富貴——口袋無財寶!”


    縮在被子裏的塗杏瑟瑟發抖。


    太、太可怕了!


    有、有髒東西!


    而周躍生的電話就是在這一刻打來,塗杏仿佛找到了救星,慌忙接了他的電話。


    不是視頻,而是普通的語音通話,塗杏一開口就是哭腔:“救命——”


    十分鍾後,一直通著的電話傳來周躍生的聲音:“小杏花,開門。”


    小白早就在五分鍾前就沒電關機了,塗杏還悶在被子裏不敢出來,靠跟周躍生說話驅散那股恐懼。


    現在聽到他說開門,她還有些緊張:“這麽快就到了?真的是你嗎?”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通話界麵,確定是上麵的備注是“周躍生”才稍微放心,整個人的神經都被嚇得衰弱了。


    周躍生答得簡潔:“是我。”


    塗杏還是不放心:“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我好像還沒跟你說我住在幾樓,所以你站在誰的門前了?我萬一開門的話,外麵那人不是你怎麽辦?”


    周躍生聽得微微歎息。


    小杏花實在是有點驚弓之鳥了,誰讓他把她嚇壞了呢?


    “不是我,你還想是誰?”


    淩天?


    不可能的!


    周躍生不屑冷笑。


    感覺自己被兇了,生性敏感的塗杏扁扁嘴,委屈得不行:“我就是怕嘛,屋裏太黑了,我不敢下床了,小白現在就在我腳邊嗚嗚它好可怕......”


    小白確實在她腳邊,剛剛它沒電就原地關機了,隻要塗杏摸黑一下床就能踩到它。


    周躍生瞥一眼旁邊的黑曜,看得它有些心虛,它也沒想到讓那小機器人唱一首童謠也能嚇到女主人。


    它有罪,它默默退進了黑暗的樓道裏。


    見它藏好了,周躍生才開始哄人:“我在的,我現在輕輕敲一敲你的門,就敲三聲,三長一短確定是我,你別怕,有我在,不會有那些髒東西的。”


    塗杏吸了吸鼻子,乖乖“嗯”了一聲,聲音嬌嬌的,還帶著後鼻音,在黑夜中無端聽得人心軟。


    周躍生不動聲色咽了咽喉嚨,按照三長一短的指示敲了門。


    隨著敲門聲響起,屋內的寂靜被打破,塗杏也漸漸放鬆,終於敢從安全感十足的被子裏伸出白得發光的雪臂在黑暗中摸索著,成功打開了燈。


    明亮的燈光瞬間傾灑滿不大不小的房子,亮起的光芒驅散了塗杏大半的恐懼。


    塗杏小心避開床邊的小白,不敢多看它一眼就光著腳下了床,小碎步跑到房門那裏,雙手放在門把手上,深唿吸一口氣才擰開了門鎖。


    門一開,周躍生熟悉的麵容瞬間映入眼簾,高大的身影帶來可靠的安全感。


    她抿了抿唇,眼眶就紅了:“嗚嗚你怎麽才來呀!”


    聽著她輕軟的抱怨,周躍生張開了雙臂,下一刻溫香暖玉入懷。


    兩人之間隻貼著兩層薄薄的布料,女孩曼妙的曲線顯露無遺。


    他緊緊抱著她,女孩就像柔弱的菟絲子一樣從自己身上汲取安全感,男人暗自緩和著那股衝動,掀起眸子打量著這一間堪稱狹隘的房間。


    都不能算是房子,隻能算是房間。


    因為沒有客廳,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地方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小小的衛生間和做飯的地方正對著,床邊放著一麵淺色係的衣櫃,衣櫃旁邊就是一麵貼在牆壁上的鏡子。


    如果有客人來了,是完全沒有隱私可言的,整個房間的布局都一覽無遺。


    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基本的家具都有。


    而且很幹淨,大多是東西的擺放都井然有序,整體的布局是淡黃色的,就連窗簾也是森林綠色,獨居女孩的小家布置得溫馨而和諧,唯一的缺點就是小了點。


    特別是那張床,小得周躍生瞧著都不夠他抱小杏花滾兩圈的。


    住在這種地方真是太委屈他的小杏花了。


    身高腿長的周躍生看得直皺眉。


    小杏花就合該住大房子,享受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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