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修氣得臉都黑了,咬著牙深唿吸,胸口起伏不定,張嘴欲要開罵,卻沒了這個膽量。


    安蘭香失落地拉著顧文修的手臂安撫著他:“別生氣,他是你弟。不要跟弟弟置氣。”


    其他人也算見識到顧澤睿對自己母親的冷漠了,沒有人敢插話。


    畢竟安蘭香是帶著大兒子改嫁傅家的,她有愧於小兒子,被記恨也是正常。


    田小沫心裏泛起一絲絲難受,莫名的失落,甚至後悔在顧澤睿麵前這樣侮辱他母親,安蘭香這種女人的確不值得被尊重,但她忘了顧澤睿的感受。


    她看夠了這家人的醜陋嘴臉,也問不出誰才是害死她親人的幕後黑手,他們現在的態度不過是礙於警察和顧澤睿的介入,才有所忌憚。


    田小沫緩緩站起來,一聲不吭地轉身上樓。


    “小沫……”傅德追上幾步,又停下來:“爸爸還有些話要跟你說,你……”


    田小沫充耳不聞,邁開大步衝上樓。


    當她走在二樓長廊的那一刻,腳步不由自主地變慢,視線也不受控製地落在顧澤睿的身上,心底深處充滿內疚。


    或許,是因為這個男人對她有救命之恩,才會因為剛剛說出的那些話倍感內疚。


    顧澤睿從容自若地低著頭,即使田小沫走到他麵前,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田小沫從他麵前走過,兩步便停了下來,或許是因為他昨天的表白,讓兩人之間多了一些不自在和莫名的尷尬,更多了一道深不可測的隔閡。


    “對不起。”田小沫輕盈地說出一句由衷的歉意,她隻是覺得不應該在顧澤睿麵前說那些傷他的話。不管他在不在乎他母親的名譽,她都應該向他道歉。


    顧澤睿沒有迴應她,連眉頭都不動一下,沉如山,靜如木,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道歉後,田小沫定站了幾秒,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便迴自己房間了。


    關上房門後,田小沫靠在門上,緩緩閉上眼睛深唿吸,心跳莫名地加快,心情也愈發低落。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抽迴了田小沫的思緒,她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來電顯示是:吳之寒。


    鈴聲不斷地催促著她,可她的手指卻一直僵住不動,等到鈴聲響完,她也沒有接聽。


    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整個傅家,到底要借助誰的力量?顧澤睿還是吳之寒?


    一個有權,一個有錢。兩個男人都向她表白過,都願意為她付出。


    可是,她能給吳之寒想要的婚姻,卻什麽都不能給顧澤睿。不等價的交易就是變相的利用,她在利用顧澤睿對她的愛。


    越想,她的心越難受,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


    夜深人靜。


    田小沫關在房間想了一整天,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跟顧澤睿的關係。


    午餐和晚餐都是顧澤睿的下屬送來的。


    鍾表的時間顯示淩晨一點,她又失眠了。


    “叩叩……”


    門突然響了,田小沫緊張地從床上坐起來,這個時候有人敲她房門,她很是警惕地從床上跑下來,衝到房門前麵,檢查一下房門是否反鎖。


    “叩叩叩……”門再次響起。


    “誰?”田小沫吞了吞口水,心跳加速,很是不安。


    這是,門外出現一道熟悉的男人聲:“小沫啊,是爸爸,你開開門。”


    是傅德?即使是她親爸,她也不敢輕易開門,畢竟這個家裏,誰是人誰是鬼,她現在還分不清。


    “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田小沫冷冷地說。


    “我有件很重要的東西要給你。”傅德壓著聲音說:“真的很重要,關乎你媽媽的。”


    聽到這裏,田小沫不假思索地打開了門。


    這時候,傅德快速溜進房間,把田小沫逼得後退兩步,他警惕地看看門外,立刻關上房門,鬼鬼祟祟地轉身看著田小沫。


    一陣酒氣撲鼻而來,田小沫不由得皺眉,用手指擋住鼻子的唿吸,不悅道:“你喝酒了?”


    “喝了點。”傅德一把拉住田小沫的手扯向大床。田小沫反感他的觸碰,立刻甩開了他的手,無比厭惡地盯著他。


    傅德無奈地歎息一聲,“我真有東西給你。”說著,他從褲袋裏掏出一條個性的十字架項鏈,遞給田小沫:“你看看,這是什麽?”


    田小沫望了一眼他手中的非主流十字架項鏈,不耐煩地說:“有什麽事直說,沒空跟你打啞謎。”


    傅德醉醺醺地走到床上坐下,他的舉動讓田小沫無比反感,怒問:“你到底想說什麽?說完趕緊出去。”


    傅德不悅道:“我是你爸。我進女兒房間說點正事怎麽了?你非得這種態度嗎?”


    “滾。”田小沫忍無可忍了,直接下逐客令。


    傅德無奈地歎息一聲,把項鏈放在床上,低下頭閉上眼睛緩和酒氣,緩緩道:“這是你母親死的那天,一直緊緊握在手裏的項鏈。”


    田小沫整個心都懸了起來,立刻走過去,拿起床上的項鏈,認真的細看,迫切追問:“這是誰的項鏈?為什麽我媽會一直握著它?”


    “我也不知道。”傅德醉熏熏的語氣喃喃低語:“三年前,你媽死的那天,其實我帶全家人去參加你蘭香阿姨的生日派對了,等我們迴來的時候,她已經死在客廳裏,所以才沒有對她進行搶救,也沒有叫救護車。”


    “你說謊。”田小沫氣得顫抖,淚水溢滿了眼眶,一想到母親的死,她就無法承受得住。


    “我沒說謊,當時沒告訴你這件事,是怕你鬧得家裏不得安寧。”


    田小沫抽泣著,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湧,想到母親生前所受的委屈和背叛,她心如刀割。母親為什麽這麽命苦,嫁給這種家庭?全家人去給小三過生日,把糟糠之妻晾在家裏,被害死了都沒人知道?


    可悲可恨至極。


    “當時你媽手裏拿著這個項鏈,我以為是很貴重的物品,後來去鑒定了才知道,根本不值錢的地攤貨。”傅德說著說著,露出一絲鄙視冷笑,自言自語地呢喃一句:“也不知道是哪個老相好送給她的。”


    這句話落入田小沫的耳裏,引起她內心的萬丈火焰,狠狠地推了傅德一掌,怒斥:“閉上你的狗嘴。”


    傅德被推得倒在了床上,他睜開眼睛,蹙眉瞪著田小沫。


    田小沫此刻滿臉淚水,如梨花帶雨,嬌嫩而悲涼,看上去楚楚可憐。


    傅德倒在床上就沒有起來的意思,細細打量起田小沫來,她穿著單薄的睡衣,長發披肩秀氣可人,透著一絲少女的嫵媚,精致的臉蛋跟她母親一模一樣,貌美膚白,身材玲瓏別致。


    傅德眼底露出一絲邪意,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感慨道:“小沫啊,你真的有你媽當年的風采,甚至比你媽媽更精致漂亮,想當初我也是因為受不了她美貌的誘惑,才一時糊塗跟她上了床……”


    田小沫聽到他這些爛詞穢語,怒火中燒,用力擦掉眼淚,咬著牙噴出一句:“立刻給我滾。”


    傅德完全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笑意更加輕佻,眯著眼,猛地伸坐起來,一把握住田小沫的手腕:“來,讓爸爸抱一下。”


    “啊……”突如其來的力道,讓田小沫來不及提防,被狠狠地扯到床上,他一個翻身把田小沫壓在身下。


    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捂住田小沫的嘴巴,用肥胖的身體緊緊壓著她。


    “嗯嗯嗯……”田小沫不敢相信,親生父親竟然能做出這種禽獸舉動,驚恐的目光狠狠瞪著他,惡心憤恨交織,腐蝕著她的心,她拚了命地掙紮著,卻無法抵抗一個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傅德吃力地壓製著田小沫,額頭滲汗,唿吸變得粗,貪婪的目光在田小沫的臉蛋上徘徊,欲聲泛濫:“你長得真像你媽媽,甚至比你媽媽更加甜美誘人,讓人垂涎三尺,……”


    “嗚嗚……”田小沫愈發恐懼難受,掙紮得全身發抖,也無法逃脫,被緊捂的嘴巴連一句話也喊不出聲。淚水順著她的眼角一滴一滴落在床上,她不敢相信這世界真的有魔鬼。


    這個魔鬼竟然是她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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