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栒狐疑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趙盼兒,趙盼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剛剛表現的過於急切了。這不就是等同於告訴別人貨倉裏有問題嗎?眼前這位公子和自己萍水相逢,剛剛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美貌這才出手相救,可如今明知道貨倉有問題,可還會幫自己?


    心裏打鼓的同時,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這公子既然已經猜到了,不如坦然麵對:“公子你說呢?”趙盼兒也是大膽,語氣言辭竟有了幾分威脅之意。麵上帶著盈盈笑意,眼神裏的兇狠脅迫肉眼可見。


    “我家丫鬟說的沒錯,這貨倉裏的確都是貴重之物,若是弄壞了你們可還賠得起?”盛長栒隻覺得有意思的同時,扭過頭來看著這軍士說道。


    “簡直笑話,難不成你還想和朝廷作對?”為首的軍士聞言一把長刀就橫在了盛長栒麵前,盛長栒慌亂的退後兩步,還不等他說話,一旁的勿言立馬衝上前來,護在盛長栒身前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我家大人無禮?”


    勿言的稱唿也特意從公子變成了大人,其意思不言而喻,就是為了告訴眾人盛長栒的身份。


    “大人?”為首的軍士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個稱唿的變化,尋常百姓可不敢如此自稱,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幾人問道。


    “我家大人乃是從五品樞密院都承旨,金科頭榜的狀元郎。得陛下首肯,特許其迴鄉祭祖。如今朝中有急事相召,這才借了鄉紳貨船迴京。爾等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家大人麵前動刀?”勿言厲聲喝道,掃視著在場的軍士,氣勢上絲毫不怯。


    趙盼兒聞言更是愣愣的看著盛長栒,倒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她聽到了狀元二字。歐陽旭是金科探花,那小廝剛剛說什麽?眼前這青衣長衫的男子竟然是金科狀元?同榜進士,又同上金榜,那他們必定認識,歐陽的事情他肯定知道。強壓下這會就想上前問個明白的急切心情,忍了又忍緊張的捏著衣袖。


    軍士還是懷疑的看著眼前的幾人,直到勿言將名帖和路引遞上。軍士將信將疑的接了過去,隻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立馬收刀的同時開始訓斥起下屬。


    “瞎了你們的狗眼,連狀元郎盛大人都不認識。”叫罵的同時畢恭畢敬的將名帖和路引遞迴“原來是金科狀元郎盛大人,大人迴鄉原是喜事。隻因賊人出沒驚擾了大人,屬下罪該萬死!罪該萬死!”連連低頭哈腰的道歉賠不是,更是將一切罪責推到了海盜流匪的身上。


    這人的麵孔當真是一會一變,剛剛還頤指氣使這會就變了臉,更是指桑罵槐的訓斥下屬,借機讓盛長栒消氣。


    “不必如此,你也是職責所在難免的事,不知者無罪。更何況如今流匪海盜橫行,這兩岸百姓的安全還要仰仗各位。”盛長栒倒也沒有仗勢壓人,混跡官場主打的就是一個圓滑老道。


    “大人過譽了!”軍士低眉順目這會子更是極盡諂媚,樞密院主管全國軍政,這樞密院都承旨更是官家近前,他們這些個軍士可開罪不起。


    “既是職責所在,閣下也不妨一視同仁。這搜查了一半到成了我的不是,往後若出了什麽差錯我也難辭其咎。請吧!我如今迴京因為時間緊,故而就帶了一個丫鬟和一個仆從,如今全在這裏了。既然貨倉還沒搜完,不妨再去瞅瞅?也省的日後出了什麽差錯我說不清楚,查完就盡快放行,官家急召不敢耽誤。”


    盛長栒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軍士直唿不敢。在盛長栒的堅持下,這才親自進了貨倉查看。一眼掃過去貨倉內都是貨物,並無異常。盛長栒在一旁陪同威懾不小,軍士也不敢查的太細,見沒有異常也就收兵放行了。


    看著巡查營的官軍離開,盛長栒這才收迴了目光看向了船老大。船老大也是個機靈之人,看著盛長栒盯著他的目光,立馬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小人上有六十歲老母,下有妻兒老小一大家子人要養。就靠著給東家跑跑貨運,來往汴京和江南等地,賺些個散碎銀子謀生。偶爾……偶爾也收些銀錢,順便帶幾個散客。他們都錢塘的百姓去汴京投親靠友,不是壞人……”船老大說著聲音也是越來越小,一邊說一邊看著盛長栒的臉色,生怕因其丟了飯碗的模樣。


    看著船老大卑躬屈膝的模樣,趙盼兒很是過意不去:“行了你也別難為他了,是我花錢上的船,讓他帶我北上汴京的。”


    “姑娘倒是很有膽色,隻是不知這貨倉裏究竟藏了什麽人?不會真是海賊流寇的餘孽吧?”盛長栒明知故問,先下是想辦法取得顧千帆和趙盼兒的信任,看看顧千帆手裏究竟有何證據。保護顧千帆探聽虛實的同時,也要想辦法幫邕王毀去證據,不能讓兗王占據上風。


    “這你別管,總之不是壞人就對了。”趙盼兒看著盛長栒,知道顧千帆的身份不能暴露,這人既然也是汴京來的,誰知道是人是鬼是好是壞,趙盼兒眼下對盛長栒還是充滿了戒備。


    “行吧!既然姑娘不願告知,在下也不想趟這趟渾水。等會路過鎮江的時候,姑娘帶著你的朋友就下船去吧。”盛長栒說著就要往迴走,剛走了沒兩步趙盼兒卻主動跟了上來。


    盛長栒嘴角微微上揚,他就知道一旦趙盼兒得知他金科狀元的身份,必然會刻意上前來套近乎。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歐陽旭的事情,德叔去了錢塘送信她是不信的,懷揣著對歐陽旭的希望這才準備去汴京尋夫。自己身為狀元,和歐陽旭更是同榜,自己自然認識並且知道歐陽旭的事情。


    見趙盼兒跟著自己來到了船艙門口,她扭捏著輾轉反側了幾迴都不知如何開口,看她這模樣當真不像剛剛那般灑脫。


    “怎麽?”盛長栒終是看不下去了,扭頭看著趙盼兒問道:“姑娘還有何事?”


    “你是金科狀元?”趙盼兒試探性的再次問道


    “自然!如假包換,你不信?”盛長栒也沒有多言看著她,文官清流狀元自然要有狀元該有的儀態和清高。


    “那你認識歐陽旭嗎?錢塘人士?”趙盼兒見盛長栒迴她,又小心翼翼的打算一點點套話。


    盛長栒這次沒有著急迴答,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後這才說道:“同榜進士,官家欽點怎麽會不認識?歐陽旭金科探花,你是他什麽人?”疑惑的看著趙盼兒,眼神裏也滿是防備。


    “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此去汴京就是為了找他。”趙盼兒突聞歐陽旭的事情,高興的立馬說道,驚喜之餘仿佛早已忘記了德叔之言。也許她從心底裏是不相信的,在她眼裏那不過是下人自作主張而已。


    “未婚妻?”盛長栒裝的可真像,眉頭緊鎖的看著趙盼兒,上下打量她的同時眼中的疑惑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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