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雅間老鴇推開房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著盛長栒和錢文豪走了進去。盛長栒邊走邊上下打量著,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還算雅致。若不是青樓楚館,倒也不覺得有什麽特別,看起來倒像是附庸風雅之所。他拉著椅子坐下,錢文豪也跟著坐了下來。


    老鴇見狀,立馬熱情地招唿起來:“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我瞅著兩位眼生,若是第一次來,媽媽我一定給兩位安排最好的。”老鴇說罷立馬倒茶,殷勤備至的看著二人。


    盛長栒擺了擺手,打斷了老鴇的話:“這相熟的姑娘自然是有的,我聽說你這裏有一個叫花娘的姑娘。長得那是如花似玉、貌若天仙。我倆慕名而來,還請媽媽邀來一見吧。”


    錢文豪震驚的看著盛長栒,這才來了幾日?怎麽就有了相好?這時才終於發覺到了不對勁,他就說這家夥怎麽還在宥陽逛起了青樓來了。合著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們才來宥陽多久,汴京的花魁長什麽樣,若不是因著顧二那家夥從前時常帶在身邊,什麽魏行首張娘子的怕是一個都不認識。汴京的青樓都尚且沒去過,何來認識宥陽的花魁娘子啊?


    老鴇也是人精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這花娘剛剛被人贖身,這就有陌生的兩位公子上門指名道姓的要找她。這人啊!怕是來者不善啊!她說怎麽眼生沒見過,感情人家不是來逛窯子找樂子的。


    “二位公子若是來尋歡作樂的,我這大門敞開做生意,自然歡迎。可若是來找麻煩的,那可就當真是來錯了地方。”老鴇見這二位公子倒不像是來尋歡作樂的,立馬變了臉,防備的看著二人。做生意的最怕來找茬的,若是旁人早就叫來護衛扔出去了。隻因二人穿著氣度不凡,一時倒也拿不準故而不敢開罪。


    “媽媽這話何意?我們這真金白銀的銀票都帶了,怎麽就不是真心來尋歡作樂的了?”盛長栒說著竟然從錢文豪的身上,掏出一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媽媽探身隻看看那銀票的金額,立馬閉嘴開始思考起來。


    “公子你慣會開玩笑的,您指名道姓要找花娘,既然認識想必事先也清楚。花娘早就已經被人贖了身,如今從了良不說,更是被人迎她做妾。公子這讓我上哪給你找人去呀?”老鴇看著桌子上的銀票難為的說道,她既想賺下這銀票,可又變不出人來。


    “哦!是嗎?”說完看著錢文豪戲謔的繼續道:“可公子我看上的人,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不如這樣吧。那人替花娘贖身可有拿走她的籍契單子?”


    錢文豪聞言終於知道盛長栒想要幹嘛了,反應過來的同時立馬高興起來,附和道:“對!籍契單子可還在?”見錢文豪這副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把玩著桌子上的茶杯,漫不經心地坐在那裏。勿言站在盛長栒的身後,畢恭畢敬的模樣,老鴇見這般做派就知道眼前這個公子絕不好惹


    “既被人贖了身,公子說的那個單子,也就作廢沒用了。公子要它做甚?”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問道,沒說不在那便是在了。


    她們都是賤籍出身,自然更是清楚各自的苦楚。這賤籍的女子最大的幸事就是被人贖身,迎進門中做妾。若是可以同病相憐之人,也是輕易之間絕不會毀人前程,這老鴇倒也有些良知,不是個見錢眼開之人。


    “這位媽媽雙倍價格,把籍契單子給我這件事就這麽完了。”看著老鴇盛長栒加了價碼,可老鴇還是難為情的不為所動。


    “三倍”盛長栒又說道可明顯失去了耐心


    “公子這不是錢的事,您要那籍契單子也沒什麽用處呀。”


    “你管我有用沒用,你出個價吧!瞧見沒有?我旁邊這位公子,有的是錢不管多少絕不還價。”盛長栒指了指錢文豪說道,錢文豪根本沒反應過來,不明所以的看著盛長栒。他到底是不明白,為何幫他家姐姐卻要自己付錢?


    “公子,你究竟想要做什麽?你總得說清楚了才好……”見這媽媽竟然還不為所動,依舊試探的問道自己想要幹嘛,這也是能與她說的嗎?


    盛長栒也是慣會演戲的好手,一秒鍾變臉,臉色已經陰沉下去沒那麽好看了。敬酒不吃吃罰酒?拿著杯子的手不住的在桌子上敲打,一聲兩聲直敲的對麵的老鴇心裏沒了底。


    “不想媽媽竟然如此固執,不知道這千金閣名號千金,又有多少金銀可供折損啊?”看著手裏的杯子,往裏一扔生氣的說道。


    “公子這是何意?”


    “我在想這錢財都不能讓媽媽動心,那黑道白道兩道,媽媽總歹選一樣吧?前些日子鬧了賊匪,這好日子過慣了,終究是過不得太平日子。您這千金閣若有賊人混跡其中可怎麽好啊?這夥賊人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再有就是官府追查的,若是每日都來搜上一搜,您說您這買賣可怎麽好啊?”盛長栒輕飄飄的說道,言辭話語皆是威脅之意。老鴇更是心驚的看著他們,他們能說出這話究竟是什麽人?就在老鴇思考之際,那邊錢文豪又開口了。


    “那女子橫豎已經被人贖了身,這張籍契你依然無用,不如高價給了我們,自然各自相安。”錢文豪說著又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老鴇說到此處依然心動,可她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看到這裏盛長栒瞅了一眼眼前的老鴇,拉著錢文豪起身就走。


    這下子老鴇更是慌亂了,想要起身去攔卻被盛長栒一把推開。慌了神的老鴇想要追出去問問這是何意,留在後麵的勿言攔住了她。


    “媽媽可想好了?我家公子若是就這麽迴去,不等出了您這大門,您這千金閣可就攤上大麻煩了。左右不過是為了一個沒有關係,已經被贖身的花娘,媽媽三拒我家公子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您可要想清楚了,值是不值。”勿言說著將之前拍在桌子上的銀票,塞到了那老鴇的手中。老鴇看看勿言再看看那兩位公子離去的背影,終於答應下來。


    “你隨我來,我這就去取。”


    盛長栒和錢文豪騎在馬上,就在門口等著勿言。不一會勿言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來到盛長栒的身邊雙手將一張契約奉上。


    盛長栒坐在馬上,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接過來看了又看。確認無誤這才收好揣進了懷裏。


    “這裏可有裝裱字畫,替人刻章的店麵?”盛長栒勒緊韁繩問道


    “公子早就打聽好了,那邊街口左轉就是。”勿言說著指了指前麵,盛長栒看了他一眼,這個鬼精靈如今怕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了。


    兩腿一夾“駕”向著勿言手指的方向策馬過去,孫秀才那裏自然不能就這般輕易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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