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嫡子難道就一定能成事?你家那位兄長我就沒見他笑過,這樣的人就算考中了進士,到了官場也一樣是寸步難行。”


    “我覺得有光兄說的有道理,這個形式你歹看清楚。聖上無子,那些個朝中大臣們恨不得,每日都跪在朝堂內求著官家過繼宗室。邕王庸碌、兗王強幹,這天下還不明了嘛?”一個公子酒意上湧,醉醺醺的說道。


    盛長楓立馬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兗王他……”


    “唉!心裏知道就好,別說出來。”那公子洋洋自得的倒了一壺酒


    “知道!知道!”盛長楓這個二貨立馬傻傻憨笑,絲毫沒有在意他旁邊,一個不動聲色的公子,一臉不屑的神情。


    站在門外的盛長栒等人倒是看的清楚。


    “哼!你這三兄可真有意思。”錢文豪嘲諷的說道


    “兗王出身高貴,母家是三朝重臣,榮華富貴延綿不絕。手下能臣武將比比皆是,朝中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出還有誰。”盛長楓傻笑過後,大放厥詞,趨炎附勢。


    “哎呀!還是皇家好呀,這不用科考,不用寒窗苦讀。我那庶出的弟弟想要暗害我,我阿娘還護著他。哈哈……他們都瞧不上我……瞧不上我……”


    “你這哥哥怕是無腦,也不看看周圍坐的是誰。如此大放厥詞,怕有禍事,弄不好還會牽連到你。”錢文豪在盛長栒耳邊低聲耳語


    盛長栒大眼一掃就發現盛長楓還真是傻的可憐,都不知人家底細就坐在一起把酒言歡,還如此大放厥詞,這是嫌自己命長嘛?


    剛剛和盛長楓說兗王強幹的公子,乃是內閣次輔於炎,於大人的公子。於炎早就被兗王暗中拉攏,是兗王的鐵杆追隨者。


    而坐在上首的,則是邱家三郎,邱進文昌伯之子,邱可立。他們兩家互為姻親,也是兗王家臣。


    另一旁那個神情不屑的公子,盛長栒若沒記錯應該是詹事府少詹事王旭之子。他父親可是曾經的東宮屬官啊,陛下三子都曾被他輔佐過,他怎會在此?心驚肉跳,暗感不妙。


    還有那邊最先開口說什麽王侯將相的那個,好像是吏部侍郎曹倫的庶子。他父親可是邕王的謀士?


    這一屋子可真有意思,雖說不過是一些個紈絝公子的宴飲。可若真仔細算起來,派係還真是橫綜錯雜。隻有盛長楓一個傻乎乎的,又毫無背景的在那裏胡言亂語。


    “不知死活”盛長栒眯眼凝視,口中輕輕吐出四個字,拂袖而去。


    “謹懷你這三兄當真是你兄弟嘛?”錢文豪追了上來


    盛長栒停下斜眼看他“什麽意思?”


    “我如今才算明白,他出生的時候怕是沒生腦子,示兒你出生的時候便多了一個。”錢文豪調笑著,突然覺得盛長栒神色不對。


    見盛長栒沒有理他,徑直向前,趕忙追了上去。


    “我可是說錯了什麽話?我以為你和那邊的向來不對付,所以這才多說了兩句。若哪裏不對還請謹懷見諒。”看盛長栒似乎是生氣了,趕緊賠著不是。


    “那倒沒有,隻是看著我家三哥哥這般蠢笨,有些憤恨罷了。”盛長栒心思極重,沒有說真話。這場宴會怕是不妙啊,不行看來要提前安排一下才好。


    “你與他……”錢文豪疑惑的問道,看到盛長栒出神,還以為他在擔心盛長楓。


    “我與他再不好,他也是盛家的兒子。”盛長栒看出了錢文豪的心思,順勢說道,不過半真半假,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他。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古代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家族意識強烈,拋開家族不說。他與林棲閣有仇,怎麽報是他們之間的恩怨。都姓盛,在家關起門怎麽著都行。在外麵到底還是一家人,自己欺負的,別人卻欺負不得。錢文豪立馬明白了。


    “可要我去處理一下?這樣的場合,這樣的不檢點,若是傳揚出去,怕是會禍從天降啊。”說著還指了指上邊,意思不言而喻。


    “不必,不會有多大的禍事。天塌不下來,讓他長長記性也好。”盛長栒看著錢文豪,深邃的目光對視,盛長栒心中已有謀劃,二人隨後迴頭看向了剛剛的廂房。


    隱約之間還能聽到盛長楓的傻笑,以及“以後還要靠於兄多多提攜……”這樣的言語。


    搖搖頭,蠢得無可救藥。


    昨夜就迴家的盛長栒,今早剛起勿言就來迴稟。


    “公子!三哥一夜未歸,和於家公子一起尋花作樂,昨夜宿在了花柳巷。”


    一邊穿鞋一邊問道“王家哥兒可曾一起?”(詹事府少詹事王旭之子)


    “不曾,宴席散了,王家四哥兒就借口離去了。”


    看了一眼勿言,穿著內衫過去洗臉。擦臉之際對著勿言說道“父親有日子沒去林棲閣了吧?林小娘一夜未睡,我覺得父親有必要去關心探望一下,”說著看著勿言,把擦臉的帕子扔在了他手上。


    清晨盛長楓醉醺醺的迴到了林棲閣,林噙霜正在門口焦急的等待。


    看到盛長楓被人攙扶的迴來了,立馬上前就是一記耳光“昨夜你去那了?我在這等了你一夜沒合眼,本來想派人去找你,又怕驚動你爹爹。讓葳蕤軒的人拿了把柄,你這是去哪兒了?”


    “我昨天臨出門的時候不是說了嗎?邱家三郎宴請好友,請我去作陪,往日也是如此。”


    “往日何曾夜不歸宿?難道昨晚你是睡到了那個小賤人床上不曾?”


    “阿娘說話何必這麽難聽?不是小賤人,是花魁娘子。”盛長楓說著還憨憨傻笑


    “你……你……”林噙霜氣的發抖,“你個不爭氣的東西……科舉落榜還去喝酒嫖娼?”


    正說著盛竑從拐角處怒氣衝衝的趕了過來,上來一句話沒說一腳踢了過去,盛長楓一個踉蹌就重重的跌在地上。


    盛竑今早正在葳蕤軒用早膳,下人就來報,說三哥夜不歸宿剛才醉醺醺迴來,問主君是否過去看看。


    盛竑一聽火冒三丈,盛家清流門戶,家教還是挺嚴的。如今一門雙傑同榜進士,多少雙眼睛看著盯著。聽說盛長楓竟然夜不歸宿,撂下碗筷立馬殺了過來。後麵不遠處,自然還跟著一同過來看熱鬧的大娘子和劉媽媽。


    一行人過來正好看到林噙霜正在教訓盛長楓,盛竑隻聽到一句“科舉落榜還去尋花問柳。”當即怒火中燒,衝上去就是一腳。


    “混賬東西,科舉不中也就罷了,竟然還跑出去尋花問柳?敗壞門風的玩意,我打死你。”說著又是一腳踹了出去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林噙霜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盛竑已經親自動起手來。


    盛長楓宿醉未醒,有人將他踹翻在地,還罵罵咧咧的叫嚷“誰打我?誰敢打本公子?我如今可不一樣了,邱公子乃是兗王家臣。聖上無子,兗王登基就是新皇,我結交他們還愁往後沒有出路嘛?哈哈……科舉用功又能如何?我……嗝……說我無用,說我廢物。我讓你們看看”


    盛竑看著倒地不起的盛長楓,瞪大了眼睛。氣的發抖,手指著他半晌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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