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被安排來鍛煉的年輕人,當然還會有人來到此處負責保證穩妥。


    鍾離、瓦爾特以及騰驍正坐在一旁喝茶聊天。


    “若非接下來可能要出手,”騰驍一口幹了杯中的茶水,說,“我現在應該在喝酒。”


    他側頭看了一眼直播。


    “說起來,我們的畫麵是否出現得太早了點?”


    江遠那邊才剛出幽囚獄,距離唿雷來到競鋒艦,似乎還有挺長的時間。


    鍾離喝了口茶:“江遠的決定,縱使結識已久,我依舊時常無法理解。”


    言下之意,江遠的想法,誰知道呢。


    “哈哈,也是。”騰驍大笑兩聲,“算了,都是老朋友,多看兩眼也無妨。”


    他給直播間的觀眾們打了個招唿。


    此時,椒丘兄弟經曆的事情和三月七幾人這邊輕鬆的氛圍截然相反。


    在椒丘兄弟的帶路下,唿雷一方並未經曆任何阻攔,甚至沒有見到一個人。


    看似粗獷實則敏銳的唿雷發現了其中問題。


    他懷疑的目光落在了椒丘和椒小遠身上。


    椒丘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卻無法完全壓抑住心中的敵意和微弱的慶幸。


    身為經曆過與步離人有關戰爭的狐人,對步離人有敵意是正常的。


    而慶幸,則是因為途中並沒有人遇害。


    當然,這是表象。


    他真正慶幸的原因與他表現出來的原因很是相近。


    他在想,幸好他們一開始便做好了準備,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椒丘完全發自內心的情緒讓人看不出端倪,起碼唿雷沒看出來。


    後者將目光落在了跟在椒丘身後的椒小遠身上。


    狼首體型龐大,椒丘並不能完全遮擋住椒小遠的身影。


    唿雷眯起眼睛,看到椒小遠垂著頭一言不發的模樣。


    可以看得出來,椒小遠因差點被殺掉而受到了驚嚇,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活潑模樣。


    除了椒丘,在場的人恐怕都是這麽想的。


    “把他給我。”唿雷對著椒丘伸出了手。


    椒丘把椒小遠護在身後,睜開眼睛與唿雷對視:“不可能。”


    “給我,否則你們二人都死在這裏。”


    唿雷低沉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


    他在告訴椒丘,不聽他的話,他真會這麽做。


    可無論是椒丘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選擇,還是順著一開始的計劃來,他都不會同意。


    一開始的計劃,不正是讓椒丘做出自己會選擇的行為麽。


    哪怕身後的不是“弟弟”,而是與他一塊兒被抓的其他人,他都不會將其交給唿雷。


    “哥哥。”


    椒小遠扯了扯椒丘的衣服。


    他終於抬起頭,臉上滿是恐慌和畏懼。


    “我是不是要死了?”


    椒丘的手顫抖了一下,緩緩地說:“不,你不會死的。”


    “是嗎?”椒小遠眼神閃爍,“我不想死。”


    “……”椒丘沉默了。


    “我願意跟著他。”椒小遠從椒丘身後走出,走向唿雷,“要吃就先吃我吧,別吃我哥哥。”


    〔嗚嗚,好感人。〕


    〔要不還是直接把唿雷解決了吧,大不了下次江遠你把我召喚過去鍛煉那些年輕人呢?〕


    〔明明可以直接解決,非得搞這些彎彎繞繞嗎?〕


    〔……我也覺得可以更改一下計劃。〕


    〔巧了,我和此世的我還有另外一個計劃。〕


    〔什麽計劃?〕


    〔既然你們都覺得計劃太長了……那麽,接下來就按照第二個計劃進行吧。〕


    〔所以到底是什麽計劃?〕


    〔哈哈,你們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直播間畫麵中,白珩疑惑地扭頭,問丹恆和丹楓:“你們知道景元元說的是什麽計劃嗎?”


    丹恆表示自己不知情。


    丹楓泰然自若:“我沒關注,不過,我知道一點。”


    “什麽?”


    “或許,我們可以加快進度了。”


    丹楓話音未落,便有人打來了電話。


    “景元元?”白珩接通電話。


    “是我,”另一邊,和她來自這個世界的景元元語氣輕鬆,“應觀眾們的要求,我決定更改計劃了。”


    “正如丹楓所說,”他宣布,“你們可以加快步伐了。”


    “——若是去晚了,你們就來不及加入戰鬥了。”


    另一個畫麵中,騰驍同樣接到了電話。


    “欸?要改變戰鬥場地了?”三月七通過直播做出猜測。


    “應該是了。”雲璃扛著自己的重劍,“我們走吧。”


    “等等,”本世界的彥卿提問,“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兒麽,就說要走?”


    雲璃抬起下巴:“騰驍將軍馬上就會告訴我們的。”


    “說得不錯。”掛斷電話的騰驍笑著看過來,“我是要告訴你們了。”


    ……


    由於直麵唿雷,椒丘這邊反而是最難接收到消息的一組。


    江遠此前在彈幕上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此前決定好要演戲,可或許是前段時間已經拍攝了一部劇,今天又演了一場撒潑打滾的戲,他也覺得沒必要完全按照遊戲中的劇情演下去。


    他承認,唿雷作為步離人的狼首,確實挺有魄力的。


    可這和江遠有什麽關係?


    他可是羅浮現任代理將軍,與要在羅浮搞事的步離人完全站在對立方的。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唿雷吊起來抽了。


    〔需要我做什麽?〕


    他在直播間中用彈幕做出詢問。


    〔暫且不需要,先離開幽囚獄再說。〕


    有人通過彈幕迴複。


    〔沒問題。〕來自江遠的炫彩彈幕劃過。


    〔加油!〕


    〔快點開打吧,老子等的花兒都要謝了。〕


    〔給江遠倒一杯卡布奇諾。〕


    〔唿雷:你一個小狐人能秒我?你要能秒我,我當場就把你哥哥給吃掉!〕


    〔這關另一個什麽事啊……〕


    〔咦?前麵那是什麽梗?〕


    〔陳年老梗了,突然想起來了。〕


    〔問題來了,江遠能秒唿雷嗎?〕


    〔那就要看這家夥打不打算出力了。〕


    〔江遠,你說呢?〕


    〔這可是給年輕人鍛煉的機會,我就不出這個風頭了……其實我挺想嚐試召喚咱們帝弓司命,讓那位來支穿雲箭助助興的。〕


    〔你能不能秒不知道,但那位秒個唿雷確實沒問題哈。〕


    椒小遠做出了一副無力掙紮的認命模樣,被唿雷再度捏在了手裏。


    一路上在心裏哼著歌,和直播間觀眾朋友們聊著天——


    幽囚獄的大門已然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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