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穩的腳步聲在大殿中迴蕩。


    表麵瞧著人畜無害甚至在不少人看來是個好人,卻與人合作將星核帶來仙舟的男人,羅刹走了進來。


    景元揮手,跟在他身後的雲騎默默退去。


    “終於見到他的真麵目了。”


    三月七低聲說。


    他們三個並沒有光明正大地在旁邊看著,而是在一側隱藏了自己的身形。


    但他們的隱藏也並沒有很完美。


    在三月七忍不住說話後,羅刹便抬眼看了過來。


    三月七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迅速拿出手機開始打字。


    江遠手機振動,收到了她的消息。


    〔三月七:從表麵上看,羅刹還真的很像一個好人啊。〕


    〔江遠:確實。〕


    發揮手速迅速進行了一次對話,二人又抬頭,繼續在旁邊觀看著事情的經過。


    幽囚獄可並非一般人能進來的地方。


    別說化外民了,羅浮內部的居民,也不是隨隨便便能進入了。


    除非當上了這裏的獄卒,或是犯了大罪。


    景元語氣意味深長,隱含壓迫——


    “閣下呢?”


    羅刹一手背後,另一隻手放在胸前,淺淺鞠了一躬。


    “在下不過是迷途的旅人。”


    他反問:“不知那邊的三位,是獄卒還是囚徒呢?”


    “非也,他們是我羅浮的貴客,幫我們解決了星核帶來的危機,自然能夠來見識一下將星核帶來之人。”


    景元緩緩走下台階。


    “要出去嗎?”三月七說話幾乎用起了氣音。


    “已經被發現了,那就出去吧。”


    瓦爾特沉聲道。


    江遠二話不說,已經開始邁步了。


    “幾天不見,羅刹先生風采依舊啊!”


    〔風采依舊?〕


    〔是指把星核帶進來的風采嗎?〕


    〔還是指現在被抓起來的風采?〕


    〔合理懷疑江遠這裏是在陰陽。〕


    〔不,按照我對他的理解,他不過是在滿嘴跑火車罷了。〕


    羅刹看向從一側現出蹤影的三人。


    這三個人的身份並沒有讓他感到意外。


    相反,他微微一笑:“幾位開拓者在羅浮的名聲,在下近日亦有所耳聞。”


    江遠挺想問羅刹點什麽。


    比如他棺材裏有什麽,再比如他那個“拗口的名字”究竟是什麽。


    會不會是一個讓楊叔聽到了就想要手搓黑洞的名字?


    但他並沒有在這時問出來。


    畢竟這裏是景元的主場。


    羅浮將軍審問罪犯,他們來旁觀也就算了,如果還和人聊起來,未免過於不懂得氣氛了。


    沒見連瓦爾特看到這人的模樣和態度後,都沒有多說什麽嗎?


    盡管江遠覺得瓦爾特是在控製自己蠢蠢欲動的手來著。


    江遠對著羅刹笑了笑:“謝謝誇獎,但作為客人,我們接下來要好好觀看,不再說話了。”


    羅刹不置可否,卻沒再和列車組對話。


    已然走到羅刹背後的景元手做出抓握的動作,金光一閃,陣刀浮現在他手中。


    隻聽他一一說出羅浮近期發生的動亂,引出了動亂之下難以察覺的事情。


    這事情,便是有羅刹在暗中出手。


    他猛地轉身,手中陣刀直指羅刹後心,讓他束手就縛。


    羅刹嘴角上揚,連語氣中都帶出一絲放鬆。


    在幽囚獄隱約的光線中——他將雙手舉起到了身側。


    “這不是!”三月七看向江遠。


    這是在偵探模擬器中,江遠給“羅刹”擺出過的造型。


    但此刻不是詢問江遠的時候。


    因為,距離她隔著一個江遠的瓦爾特反應更大。


    鏡片都遮不住瓦爾特淩厲起來的目光,三月七甚至能聽到拐杖被瓦爾特用力握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楊叔,你還好嗎?”


    三月七在思索如果楊叔要出手,自己需不需要攔住。


    但瓦爾特並沒有出手。


    他隻是語氣比往日更加低沉地迴複:“我沒事。”


    站在二人中間的江遠並沒有露出明顯的看戲表情,他摸摸下巴。


    哎呀,楊叔真的是很沉穩啊。


    他都做好出手攔截的準備了。


    嗯……楊叔今天收到的刺激有點多,等事情結束得補償一下。


    要不找綾人給他推薦一些好喝的仙人快樂茶?


    列車組三人反應不一。


    在本就沒多少人的大殿中頗為顯眼。


    羅刹的目光卻沒有再投過來,他將一隻手放在了胸前,側過頭。


    “盡管我的力量來自豐饒,但我與你,與仙舟的目的一樣。”


    “鏡流已經束手就擒,那她的話,便由我來代替她說吧。”


    他徹底轉過身,麵對景元。


    景元的眼睛隱藏在頭發之下,唯有拉平的嘴角在彰顯著此刻的心情。


    羅刹接著說下去。


    “我們的目的,便是置豐饒於死地。”


    〔還真是。〕


    〔鏡流,你和咱們世界的羅刹也是這麽達成合作的?〕


    〔是。〕


    〔……算了。說好了迴去再說,那就先不說這個了,到時候你們對話的時候別忘了叫我。〕


    〔還有我。〕


    〔別忘了我。〕


    羅刹與鏡流的目的已經很清楚了。


    他們並不在乎羅浮會遭遇什麽,隻在乎他們的計劃能否順利進行,從而達成他們的最終目標。


    羅浮的危機被誰解決都影響不了事情的發展。


    因為他們這一階段的目的已經達到。


    ……


    “羅刹和鏡流會遭遇什麽懲罰?”三月七問。


    他們已經離開幽囚獄了。


    身旁還有一直沒開口的景元元。


    景元獨自留在了幽囚獄,與他一同處於那裏的,還有羅刹。


    至於接下來景元和羅刹是否還有其他事情要說,他們就不清楚了。


    作為客人,哪怕是貴客也是要講分寸的嘛,不能刨根問底。


    詢問羅刹二人後續遭遇,不過是三月七好奇之下的隨口一問。


    若不能知曉,她可以放下這個問題,詢問其他的。


    比如——


    “還有,你一開始和……景元元演的那一段,是什麽?”她好奇極了。


    “你可以去問問應星,他會很樂意告訴你的。”江遠沒有明說,給她出了個主意。


    〔我不樂意,為什麽不讓她問刃?〕


    “不要,你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三月七想到自己並不熟悉的應星,連連搖頭。


    “那你得等一段時間,過段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江遠在心裏琢磨起了一些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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