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一幕與曾經自己跟小時候的卡爾斯訴說姓名過於吻合,又或者是輪迴帶給精神的衝擊,還沒讓他緩過神。


    鶴衍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現實與係統口中副本世界的區別,直愣愣的脫口而出:“卡爾斯……你記不記得小時候見過我。”


    “什麽?”


    卡爾斯聽到這句話後下意識的問出口,隨後大腦飛速運轉起來,在卡爾斯的記憶中自己一直都是跟著第七軍生活的。


    除去小時候自己記錯了自己咬過老師的事情,以及自己小時候有段時間渾渾噩噩,卡爾斯並沒有任何記憶的缺失。


    總是跟著第七軍到處征戰,別說去哪裏了,卡爾斯根本沒有空離開第七軍,怎麽可能自己一個蟲前往荒星。


    第七軍軍規森嚴,卡爾斯不可能獨自脫離第七軍,跟荒星外城區的普通亞雌崽相識。


    迴憶戛然而止,卡爾斯搖了搖頭,否認了鶴衍:“不會的,我被接迴首都之後,沒有蟲願意要我,但我不是孤雌崽所以孤崽院也不願意養我,我就一直待在第七軍。”


    “從出世到現在……我是被那一屆的每一位軍雌輪流帶大的,跟著第七軍流浪,跟著軍雌們東躲西藏,過過苦日子,也過過蟲上蟲的日子。”


    “所以平民才稱唿我為底層蟲走出的軍雌,蟲族的新任啟明星。”


    “不是因為我真的很偉大,而是我的故事就像小說一樣,沒親蟲愛,躲戰亂,吃過樹皮土渣,卻也得到過榮耀嘉獎,甚至是陛下的另眼相待。”


    “明明翻不了身,卻能成功站在頂點的形象可以像小說一樣,滿足底層蟲的幻想。”


    聽了卡爾斯的話,鶴衍喃喃自語:“……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變成這樣的英雄。”


    腦海中浮現西澤爾對當兵的渴望,其實直到現在,鶴衍對於西澤爾那麽渴望成為軍雌的事情還是無法理解,他的陪同隻是出於對好友的關切。


    加上以鶴衍的身子骨,去了征兵現場也是第一個被踢出去的。


    就算要去當個文員,軍部也用不上看著風一吹就倒了的鶴衍,所以那時就想全當做是陪西澤爾旅遊。


    鶴衍也在拉著西澤爾想辦法混體檢的時候,找了行程單,還跟養雌父聯係過了。


    說等西澤爾被征兵之後,自己與西澤爾告別之後,就坐著飛船迴來。


    那時候店長還樂嗬嗬的跟鶴衍發信息說:‘好,等你安排好行程,提前告訴我,我把店關了,再借一輛小飛船去星際邊界等待區接你,接到之後我們帶著西澤爾的雌父去內城區吃一頓。’


    ‘他一定做了很多心理準備,才讓自己放手的。’


    當然,如果沒發生這些意外的話,事情確實應該這樣發展。


    要是小時候的西澤爾,被民眾口中傳來傳去的英雄故事吸引,在心中埋下了這樣的種子似乎也不奇怪。


    畢竟活生生的案例就在民眾眼前……


    等等,這麽說起來搞不好卡爾斯還是西澤爾的偶像呢。


    會嗎?西澤爾不追星,但是有沒有這樣的偶像,鶴衍就不清楚了。


    想到這裏眼神有些古怪的瞧著卡爾斯,給卡爾斯看的那是滿臉疑惑。


    要是卡爾斯真的是西澤爾的偶像……


    鶴衍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控製不住的想著。


    要是西澤爾知道了自己從小看到大,照顧的亞雌弟弟一個不注意莫名其妙變性了,還跟他心底的偶像成了一對時,那表情該有多精彩。


    對這樣的想法毫不知情的卡爾斯還把雙眼睜大,蹲在地上報廢的凳子前,雙手托著下巴微微抬頭,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看著鶴衍。


    卡爾斯發誓,他可沒有故意博取心上蟲的同情心,可現在怎麽有點小心虛呢?


    鶴衍眯著眼雙手叉腰,瞧出了卡爾斯的心虛,是不知道他倆的想法有沒有在同一個頻道上。


    於是哼哼幾聲,努力壓下翹起的嘴角:“別裝可憐,快起來打掃衛生,不然可就真沒地方住了。”


    正說著,轉過身用手捂住嘴,手動閉麥讓自己不要笑出聲,隨後就在角落找起了掃把動手掃地。


    卡爾斯明顯有些失落,什麽嘛,竟然可以無視自己這麽大的美顏暴擊,難道是被關了幾天魅力下降了?


    不開心的拿起殘破的凳子腿兒,往窗外一丟,隻聽啪嗒一聲,忘記開窗戶這迴事了,直接給窗戶玻璃幹碎了。


    反應過來之後,卡爾斯瞧著窗戶目瞪口呆,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幹這種蠢事。


    怎麽有種曾經帶森尼的既視感,隻不過自己變成了笨手笨腳的森尼,這在曾經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鶴衍也呆住了,隨後拿起掃把輕輕拍在卡爾斯屁股上:“卡爾斯!”


    “你在玩什麽……”


    這間屋子本來就殘破不堪,被卡爾斯這麽一搞,真是前漏風,後漏雨,要窗戶沒窗戶,要凳子沒凳子。


    卡爾斯低下頭單手捂住自己的臉,似乎沒臉見蟲了。


    “好了,你去一邊……要麽幹點兒你能幹的,要麽別搗亂,等我掃完地再說。”


    雌蟲還真不愧是戰鬥蟲,再讓卡爾斯碰什麽東西,鶴衍怕唯一還算是完好無損的小木屋也被霍霍沒了。


    “啊嗯……”


    卡爾斯扶著門框走了出去,一邊平息自己體內信息素,一邊羞紅了臉,暗暗碎了一口。


    真是丟臉丟的蛋殼裏了,他發誓再也不跟法爾德他們幾個一起,嘲笑恩特跟心上蟲通話之後的傻嘚模樣了。


    不行!要趕快恢複原樣,要是被軍部那些戰友看到,自己的英名豈不是毀於一旦。


    想到這裏,卡爾斯拿著大掃把瘋狂的掃著地上的落葉,化羞憤為動力,院子裏的落葉像是被狂風刮起來了一樣,全部都順著卡爾斯的力道往院子中央飛去。


    甚至在卡爾斯沒注意到的時候,他自己甚至還用上了精神力。


    就這麽幾下不到三分鍾的時間,由於精神力的幫助,院子裏的落葉堆成了小山。


    屋內的鶴衍剛開始聽到屋外狂風大作,還以為要下大雨了,於是趕緊放下手中的掃把,向外跨了幾步,剛站在門口準備喊卡爾斯進屋躲雨。


    就瞧見這麽離譜的一幕,誰知原本專心掃地的卡爾斯被鶴衍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一個用力過猛又拍在了小山堆上,落葉瞬間飄的到處都是,其中幾片還落在了鶴衍頭上。


    鶴衍連忙閉上雙眼與嘴巴,卻還是被風中揚起的灰塵嗆的不輕。


    卡爾斯見狀,連忙將大掃把立於身後,一隻腳踩在掃把杆上,靠在掃把上,想用身體擋住它,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但是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咳咳咳……”


    鶴衍彎腰一邊扒拉頭上的落葉,一邊被嗆得直咳:“咳……卡爾斯!咳咳!”


    卡爾斯見狀連忙丟下掃把,快步上前輕輕拍打著鶴衍的後背,幫鶴衍順氣。


    “你!”


    鶴衍猛的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這迴鶴衍是真生氣了。


    “不要給我搗亂,拿著水桶給院子裏灑一點點水總可以吧?”


    卡爾斯連忙點頭,蠻不自在的卻又心虛的樣子,看的鶴衍的氣也沒了。


    不等鶴衍繼續發火,卡爾斯像是逃跑一般拎起生鏽的小水桶,就跑去接水。


    鶴衍不由得懷疑起了重塑時間會不會帶來一些副作用。


    不然卡爾斯到底幹什麽?今天怎麽幹這麽多蠢事?


    難不成重塑時空的副作用就是讓自己身邊最近的蟲,強行降智?


    想到這裏,又帶著懷疑的目光瞧著正在往院子裏潑水的卡爾斯。


    似乎是察覺到了鶴衍的目光,卡爾斯的心一顫,一個沒拿穩,水剛好就潑到了自己的腳上,把右腳的鞋子連同褲腿都潑濕了。


    “……”


    好像真的會降智啊……


    卡爾斯緊張的都要不會走路了,為什麽要這樣看著自己,難道是自己褲子穿反了……


    不不不,自己根本就沒有換囚服,怎麽可能穿反褲子,難道是因為關的這幾天真的變邋遢了。


    想到這裏,眼神不自覺的就瞧向水桶中自己的倒影。


    水中的卡爾斯依舊豐神俊朗,白色長發被隨意的紮在身後,有些許碎發在胸前散落,為卡爾斯增添了些儒雅的氣質。


    他的頭發本來就長,碎發也比一般人的長,劉海並沒有遮擋雙目,所以睫毛下眼神中的錯愕被他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有些傻氣,卻並不難看。


    更沒有胡子,隻是臉頰上不知何時蹭上了一道灰塵。


    卡爾斯緊張兮兮的,連忙左手換右手的拿著手中的桶,騰空出手後把手按在水桶中沾了水,輕輕擦拭掉臉頰上的灰塵。


    水珠落在白淨的臉頰,頗有一股出水芙蓉的細膩。


    確認自己的形象沒受損,這才迴頭小心地瞧了一眼鶴衍的方向,剛好看的鶴衍轉身迴屋。


    這才將手放在心口處,無聲的吐出一口濁氣。


    萬幸,自己狼狽的樣子沒有被看到,自己臭屁自戀的擦臉也沒有被看到,完美。


    等等,卡爾斯迴想著鶴衍的舉動,開始不斷的揣測鶴衍是不是真的沒有看到。


    好不容易將院子打掃幹淨後,抬頭45度望著天空。


    不是,我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明明相貌乃身外之物……


    可眼前浮現出鶴衍的雙眸……算了,相貌還是挺重要的,不可拋,不可棄!


    現在沒錢又怎麽樣!老子照樣迷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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