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破殼的雄崽被他們拋向天空,這是雌崽經常玩的遊戲。


    在這個遊戲中,假如雌崽一不小心掉在地板的軟墊上,雌崽會開心的爬了起來,纏著雌父再來一次。


    可是雄崽落地的一瞬間就失去了唿吸,不要以為這是玩笑。


    皇室禁地的曆史書中記載著那些血淋淋的事實。


    擁有幼崽的雌蟲是有很強的雌性的,再加上有些恩愛的伴侶,他們不願意交出自己雄崽,躲在地窖中,下水管道中。


    起義的士兵自詡帝國的拯救者,他們從居民的家裏搶奪雄蟲,用麻繩將他們捆綁吊上露天處刑台,雄蟲直接吊死在空中。


    傳言雄蟲“家暴”雌蟲的那種,更是直接被破門而入,拖走扒皮淩遲。


    哪怕雄蟲的伴侶一邊反抗一邊咒罵“拯救者”,說那是誤會,伴侶之間吵架拌嘴很正常,雄蟲的身體素質根本沒有能力家暴。


    哪怕是這樣說也統一被認為是,受到了雄蟲信息素的影響,失去了神智。


    他們的伴侶哭喊著,卻換來一頓毒打,他們的恨意被暴力鎮壓。


    而搜到雄崽的家庭,“拯救者”把雄崽高高拋起,他們無視雌蟲的哀求反抗,對於雄崽的哭喊置之不理。


    有些破殼就脆弱的雄崽,更是直接被高空的衝擊嚇死了。


    在當時,雄蟲的尾鉤甚至是一件可以掛在腰間的奢侈品。


    尾鉤被整根剔除,削去皮肉,浸泡在特殊的藥中,防止腐壞。


    在福爾馬林中浸泡白化後的尾鉤骨骼,經過拋光,打磨,上色。


    甚至有的雌蟲會在上麵鑲嵌寶石,金子,或自己的榮譽勳章。


    有些高等級的雄蟲尾鉤,甚至被拍賣出巨額資金。


    他們拍賣的當然不是做好的尾鉤,是活生生的雄蟲,高等級雄蟲被關在單獨的籠子裏,展示在拍賣台上,等待拍賣後的結果。


    如果想要裝飾品,拍賣行可以直接幫忙聯係加工。


    想爽一爽,就可以直接送迴買家,之後是打死還是扒皮抽骨,或者膩了,再做成裝飾品,沒有任何蟲在意。


    雄蟲沒有話語權,他們不被允許出門,不被允許說話。


    有些激進的雌蟲,甚至不影響雄蟲蛋出生。又或者雄蟲蛋產出後,被“拯救者”當著雄蟲的麵直接敲爛。


    雌蟲當然不肯,但是沒有用,“拯救者們”都清楚,一旦跟雄蟲有了,那麽雌蟲就會不受控製的愛上他們,這是激素控製的。


    比這殘忍的還有更多。


    因為有些星球比較落後,他們更加殘暴沒有底線。當時再加上糧食不夠,他們甚至喪心病狂到吃。


    當他們活過那段奢靡的時光後,驚恐的發現蟲族已經沒有雄蟲誕生了。


    皇室部分激進分子認為,蟲族就算是失去所有的雄蟲,導致滅族,他們屠殺雄蟲也沒有錯。


    比起被雄蟲指著鼻子罵,他們甘願死在自身的精神力混亂中。


    既然整個族群都是錯誤的,那就幹脆報仇後一起死亡吧。


    隨著精神力的崩潰,蟲族蟲蟲自危。


    皇室的另外一派,則得到了失去伴侶,幼崽的蟲員們的擁護,“拯救者們”很快就失去了民心,起義再次開始。


    當“拯救者們”被綁在當初吊死雄蟲的行刑台時,爛菜葉子,臭雞蛋,甚至還有失去幼崽的雌蟲他們身上潑大便。


    他們被宣讀了罪行,砍了腦袋,掛在行刑台上。


    被皇室另外一派保護起來的雄蟲,以及百姓家中藏起來的幼崽這才得以重見天日。


    皇宮中的暗道,正是當年藏匿雄蟲留下的,隻不過後來沒什麽用所以被封上了。


    皇室做了許多努力,甚至暫停了王蟲基因的實驗,全力撫養雄蟲幼崽,這才勉強把雄崽的數量提升了起來。


    但是當時落後的地方,有些蟲民依舊擁有“拯救者”的想法。


    民間雄崽接二連三的夭折,帝國不得不把雄蟲全部聚集起來。


    哪怕到現在,雄蟲幼崽依舊不允許被單親雌父撫養。


    正常來說,已經過去了那麽久,雄蟲再怎麽少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誇張,可在收集雄崽這件事上,皇室卻並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至於原因嘛……


    雖然同為皇室成員,但有關雄蟲幼崽的部分,不是科斯莫斯負責的。


    科斯莫斯是真的不清楚原因。


    曾經不知道,是因為前任陛下,刻意不讓科斯莫斯接觸。


    他們很小的時候,這部分職責就被前任陛下分給了大皇子,也就是當今陛下。


    後來不清楚,是因為奧斯頓不願意透露,科斯莫斯對此也沒有興趣,更不想在奧斯頓當上陛下後挑釁權威。


    不是怕奧斯頓發火,而是不想讓動亂的皇室,影響中央帝國在世界談判桌上的權利。


    不擔心這些雄蟲,是因為所有蟲都知道。


    如果你遇不到雄蟲,那麽隻要有錢,有軍功和權力,就可以擁有與那些閣下相處的機會。


    給雄保會交20萬,雄保會就會幫忙聯係雙方,牽線搭橋,把雌蟲的基因輸入基因匹配係統,尋找最合適的雄蟲閣下。


    如果雄蟲也相中對方,就可以見麵,交換聯係方式。


    如果沒有,那麽20萬打水漂。


    而結婚的聘禮則是200萬,這筆錢會打給雄保會當做保證金,如果沒有錢,就算閣下喜歡也不被允許結婚。


    所以恩特才對於自己沒有錢如此焦慮,他不想失去雲書,盡管雲書是家庭撫養,而不是帝國撫養的雄蟲。


    可蟲族默認200萬訂婚禮,假如你是雄蟲,優秀的雌蟲那麽多,你偏偏要選個連訂婚禮的錢都拿不出的雌蟲,這是極大的醜聞。


    當然,如果他是被納進雄蟲身邊去的就無所謂了,反正也沒有婚禮,隻是身份證上有了個雌侍或者雌奴的稱唿。


    不需要這麽多錢的原因,另外一方麵是因為,他被納進去了,他的所有財產,包括他本蟲都是屬於雄蟲的私有財產了。


    假如他沒有跟雄主有什麽,或者沒有幼崽,還惹了雄主不高興。


    那麽他隻能祈求雌主不會趕他走,否則一旦被掛上雌奴的稱號,哪怕他不是真正的雌奴,他的去留也會像一件物品一樣,可以隨意被轉贈。


    而且隻要雄主沒有意見,雌主是可以決定雌侍的去留的。


    雖然被轉贈的雌蟲,被送蟲了。


    但是他的財產,卻不會跟他一起被轉贈。


    沒有財產沒有價值的雌侍,還被原雌雄主厭棄,送給了其他雄蟲,那就相當於變相成為雌奴了。


    其實相比於以前已經好了太多,因為哪怕被轉贈,隻要有了新任雄蟲的允許,被轉贈的雌蟲還是可以去工作的。


    但是這就牽扯到另外一個問題,雄蟲憑什麽會對另外一個雄蟲,隨手轉贈給自己的東西上心。


    那段曆史中,為了遮蓋黑暗的過去,蟲族團結起來,不擇手段銷毀這段曆史。


    皇室甚至下令燒毀了所有折磨雄蟲的讚賞詩歌,就連曆史書也沒有放過。


    參與虐殺雄蟲的蟲一個都沒有放過通通斬首,而罪責不重的,同樣擁有相對應的懲罰。


    100年的時間內,都在打殺對雄蟲有惡意的蟲,製定新的法律,修改教科書。


    為了防止意外,皇室下令讓學校,給雌崽灌輸保護雄蟲的觀念,編寫愛護雄蟲,雄蟲弱小需要保護,需要追捧的思想。


    雌蟲把大多數雄蟲養成了隻知道吃喝玩樂,依附於雌蟲活著的菟絲花。


    不過,貴族的雄蟲因為擁有家族的教育,所以也有各種各樣的思想存在。


    但是他們說到底,都離不開雌蟲的追捧。


    對於貴族雌蟲而言,隻是捧著雄蟲,就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待在自己身邊,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了。


    而被雄蟲傷害的那部分蟲,跟他們又沒有關係,隻是犧牲小部分雌蟲而已,蟲族不缺這點蟲,無論怎麽想都是要寵著雄蟲更重要了。


    盡管扭曲,但就是這樣的想法,才讓那段曆史徹底消失。


    藍星的三觀,無論如何在蟲族都是無法使用的。


    可鶴衍不但擁有那樣的三觀,還擁有克雷爾成長的記憶,同時也擁有希恩的成長。


    正是這樣三份經曆,不斷拉扯著鶴衍的靈魂,才讓鶴衍分不清自己。


    鶴衍擁有過底層蟲(希恩)的生活,也知道頂層雄蟲是什麽樣的(克雷爾的生活),同時也擁有正常的三觀(藍星的鶴衍)


    隻要鶴衍能夠平衡好三個自己,他就會是獨一無二的皇,蟲族當之無愧的冕下。


    要是這麽想來,當初偷走鶴衍的家夥們,似乎還幫了蟲族。


    可蛻變的過程是痛苦的,哪怕已經做到了現在這一步,鶴衍依舊不夠成熟。


    鶴衍的年齡太小了,哪怕再怎麽分開意識體。


    哪怕這三份意識體成長後,同時迴到鶴衍身上,鶴衍也沒有足夠的能力消化掉他們。


    鶴衍需要時間慢慢磨合自己……


    科斯莫斯站在醫院走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他寧願鶴衍是個普通的幼崽。


    可開弓沒有迴頭箭,鶴衍承受了那麽多,是否停在現在這一刻,不是科斯莫斯說的算的。


    他能做的就是最大程度保護鶴衍,幫助鶴衍完成蛻變。


    光腦上貼著新的ai模擬係統,鶴衍來不及換下病號服,隻好用係統連同自己的相貌一起遮蓋。


    打了一輛無蟲駕駛懸浮車,一路上,鶴衍搜索著卡爾斯那邊的動態,以及自己昏迷期間網絡上發酵的事情。


    占據榜首的是世界新聞,月的歸屬問題,月神隻帝國覺得月是他們的國主,世界會議上的任何種族與國家都無權扣留月。


    他們不會讓國主承受這樣的痛苦,他們與險些滅了自己帝國的賊沒什麽好談的。


    雖然中央帝國不表態,保持觀望態度,但是中央帝國的國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鶴衍的事情,所以感同身受,罵的也就最狠。


    塞德裏克代表自己的帝國表示,月是自然蟲民,是月神隻的國主,理應遵從自然蟲本身的意願。


    然而塞德裏克卻放任自己帝國的儲君與昆圖斯的儲君爭奪,月的歸屬權。


    ‘為什麽這麽大的事情網上一點消息都搜不到。’


    這麽想著,鶴衍繼續搜索著有關卡爾斯的信息。


    忽然,鶴衍的指尖一頓,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原因。


    隨後,立刻打開搜索框,搜索起‘卡爾斯上將’


    然而無論鶴衍怎麽搜索,都沒有了卡爾斯的信息,包括卡爾斯曾經的戰績新聞,通通消失了。


    隻剩下自己在病房中看到過的刑罰通告,一瞬間,鶴衍心中的汗毛倒立。


    他的視線停留在‘收迴全部職權’這幾個大字上。


    難道蟲族所謂的收迴全部職權,指的全部包括卡爾斯曾經的功績嗎?


    這也太離譜了,為了一個雄蟲,竟然可以毫不猶豫的拋棄保家衛國的英雄,抹殺英雄曾經的功績。


    那卡爾斯曾經拚死拚活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是為了什麽?


    為了被國民背刺嗎?


    這種事情太荒謬,太詭異了……


    更何況,如果不是因為卡爾斯的保護,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無視雄蟲的意願,喊著保護雄蟲的口號殺死雄蟲最親近的蟲,這就是蟲族的現狀嗎?


    鶴衍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養雌父,用荒星的資源教養自己長大,被曝光後有多大的代價。


    怎麽著?現在養育自己的雌父死了,難道還要感謝殺了雌父的兇手嗎?


    那陪伴自己長大的西澤爾呢?也要處死嗎?


    如果要處死的話,理由會是什麽?


    難道會是不尊重雄蟲嗎?


    迴想起童年時期,與西澤爾打鬧,稱兄道弟的場景。


    把卡爾斯的結局套在西澤爾身上,似乎完全不奇怪。


    那荒星的鄰裏鄰居,自己救助過的蟲民呢?難不成都要處死嗎?


    太荒謬了。


    想到這種可能,鶴衍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怎麽可能會為了雄蟲做到這種地步。


    然而屏幕上搜索出來的:‘荒星禁錮,虐待王蟲閣下,與閣下過分接觸的雌蟲,統一處死。’


    ‘經過慎重考慮,為保護閣下隱私,x星將在xx月x日x時,被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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