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時的駕駛室內一片混亂,那一個隊的蟲竟然都是新兵。


    一個兩個嚇得都快尿出來了,有些心理素質差,那才真是眼淚鼻涕一大把,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氣的卡爾斯真想敲爆他們的腦子,看看他們到底是誰帶出來的兵。


    正兒八經上過軍校,新兵營走出來的,怎麽著也不會哭成這個樣子吧。


    迫於無奈,當時的卡爾斯隻好一邊嚐試讓機甲突破屏障,查看鶴衍的情況,一邊駕駛飛船。


    萬幸,在知曉對方有意無意引導自己,朝著某個地方移動時,將計就計,找到了對方真正的大本營。


    這裏的環境錯綜複雜,卡爾斯沒有地圖,又要躲避巡邏的機器,所以一時半會根本就找不到神秘蟲。


    現在能這麽快趕過來,真要感謝神秘蟲鬧出來的動靜了。


    如果不是先前那麽大的精神力波動,卡爾斯還真不一定能找到鶴衍。


    “該死的老鼠。”神秘蟲罵出聲,他瞧見了卡爾斯手上舉著的槍口了,沒有輕舉妄動。


    神秘蟲差一點就成功了,由於自己的注意力被先前那股精神力吸引,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卡爾斯什麽時候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對付一個鶴衍,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心思,但是現在……


    “既然你知道希恩的身份,也遭遇了精神力的攻擊,那麽我也不瞞著你了,我們的大部隊很快就會趕過來。”


    “如果你現在跑,運氣好的話估計還有命活。”


    雖然卡爾斯在逃跑過程中,中了點藥,但是不影響他跟對方幹架。


    雖然受了點傷,但論單挑,真打起來不一定是誰輸誰贏。


    隻是打起來難免會造成損傷,卡爾斯一方麵要保護鶴衍,另外一方麵還要防止神秘蟲打碎營養艙,殺死那些怪物。


    自然不能來硬的,隻能智取。


    看這個地方滿是狼藉,先前精神力引起的震動,不出出意外,肯定不是神秘蟲搞出來的。


    所以卡爾斯現在半蒙半猜的忽悠神秘蟲,至於所謂的援軍……


    想想那群新兵,卡爾斯氣的就腦殼痛,早在降落的時候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飛船藏起來了。


    卡爾斯為了保證自己出去之後,他們的腦袋還在他們自己脖子上。


    就把機甲留在了那裏保護他們,還命令讓他們老實待好。


    假如現在他們要是突然冒出來,搞不好卡爾斯還要分心把他們給救了。


    想到這裏,就覺得似乎是吃了屎一樣的憋屈。


    嘴上說著有大部隊救援,心裏想的是那幾個小子千萬別過來。


    能不能嚇唬住對方,其實卡爾斯心裏也沒底。


    一咬牙,卡爾斯把鶴衍遺失的迷你槍塞到他的口袋裏,又從身上掏出另外一把小型激光槍,雙手持槍,防禦姿態十足。


    一旦察覺到對方有異常的舉動,就立刻衝出去跟對方幹架,讓對方沒有那個閑功夫使壞。


    神秘蟲的眼珠子轉個不停,憑借著自己對科斯莫斯的了解,這白發的小子說的八成是真的。


    不然神秘蟲想不到卡爾斯如何才能從自己布置的天羅地網中逃走。


    科斯莫斯的精神力在收迴自己身體後,一邊駕駛機甲一邊思考,要如何才能名正言順的把鶴衍帶迴家。


    果然,他的孩子,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讓鶴衍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們身邊。


    鶴衍本就是他的孩子,憑什麽要無名無分待在自己的家裏。


    而且那個家夥,為何要阻止自己帶迴鶴衍……


    要知道,鶴衍不單單是科斯莫斯的孩子,更是整個蟲族的希望。


    那個家夥作為中央帝國的現任陛下,沒有理由丟棄鶴衍,但那個家夥確實是這樣做了。


    想到鶴家認迴來的樂衍,再加上樂衍迴來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陛下的示意,並且他還想通過輿論讓真正的鶴衍永遠無法迴家。


    不然為何鶴家堅定的要向整個帝國公開樂衍,明明自己與鶴辭都沒有露麵。


    鶴潯那麽看重家族臉麵的蟲,明明知道會丟臉,卻還是不管不顧的把宴會辦了下去。


    就算不是現任陛下幹的,也肯定是現任陛下的爪牙嗎……


    說不通,能大過科斯莫斯的蟲,整個帝國數不出來幾個。


    想不懷疑自己這個好哥哥都難。


    而大皇子作為現任陛下,他的意願就是帝國的意願。


    真是給他臉了。


    既然如此,那就利用輿論讓帝國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吧。


    科斯莫斯的大腦飛速運轉,他用精神力聯係到了月。


    這種距離對於正常蟲員來說,強的離譜,但是要知道科斯莫斯可不是普通雌蟲,而月也同樣不是普通雄崽。


    月可是唯一一個已經覺醒的雄性王蟲閣下,他的精神力強大程度可想而知。


    為了方便溝通,此時遠在世界會議醫院的月,躺在病床上“熟睡”。


    而月的精神力則在接到科斯莫斯的頻率後,化作一道流光狀態的虛影,漂浮在科斯莫斯耳旁。


    “都處理好了?”科斯莫斯問的自然是月那邊計劃的部署。


    雖然現在的月還不夠成熟,但這孩子確實很聰慧,隻是稍微提點,月就知道要怎麽做。


    至於事情做了之後,會不會拖自己後腿,科斯莫斯完全不在意。


    如果月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那麽月神隻用性命為代價創造的奇跡,就是一個笑話。


    就算失敗,科斯莫斯也能把月的屁股擦幹淨。


    “當然,等您這邊完成後,昆圖斯的繼承者會向全世界宣布我與他的婚事,這件事會完美掩蓋兩個鶴衍的輿論。”


    “閣下不會受到傷害。”


    “我與您的計劃絕對不會有第二個蟲知道,但是老師……”


    “嗯。”聽到科斯莫斯應下。


    月的聲音沉了下去,他似乎下定了決心:“我絕對不會拋棄自己的族民……”


    所以自己絕對不會跟殺害族民的國家聯姻,可月畢竟是小孩子,他的能力有限,老師會幫他的……


    月的虛影垂下眼眸,眸光微閃。


    科斯莫斯沒有任何遲疑:“你想怎麽玩都隨你。”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會幫忙收拾爛攤子了。


    “嗯嗯!”


    月的神情這才放鬆下來,隨後他朝著科斯莫斯提醒道:“對了,老師。”


    月迴憶起覺醒時的經曆:“初步覺醒在足夠的引導之下,還需要極大的刺激,無論是正麵,還是負麵。”


    “我可以引導閣下進行初步覺醒,但是後麵的就需要您來決定了。”


    “考慮到閣下現在的狀況,跳過結繭的過程,催生出精神力的雙翼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


    結繭就是身體融合,這說在結的繭裏麵融化後,憑借意識體提純,重組細胞,成為全新的自己的過程。


    就算跳過結繭,可過程是不變的。更何況結繭太過久遠。


    除了月這麽個陰差陽錯誕生的意外,沒有蟲知道結繭的具體過程,這風險一點也不小。


    使用科斯莫斯與月的精神力能量作為支柱,鶴衍能夠勉強維持自己的樣子,但他體內的細胞融化,分裂,重組是無法製止的。


    頂多就是因為能量的支撐,減緩整個過程。


    這才是真正的無法迴頭。


    隻要計劃開始,他們咬著牙,咽著血,也要想辦法讓計劃成功。


    否則,鶴衍就再也無法迴來了。


    “哼,小意思,交給我就行。”通訊器中希維利安的聲音傳來。


    他還因為科斯莫斯拒絕切斷鶴衍意識體的事情生悶氣呢,所以聲音帶著些別別扭扭的意味。


    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希維利安心底不怎麽服氣。他不認為月與科斯莫斯的計劃,能比自己的提議好到哪裏去。


    希維利安沒見過擁有翅膀的雄蟲,更沒見過雄蟲結繭的樣子,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算出來的。


    “我的克雷爾可不是沒用的軀體,他是王蟲誕生的支柱。”


    ‘嘶~這麽一來二去,怎麽就讓克雷爾當了副體了……我的克雷爾啊!我的寶貝,好氣啊……’


    科斯莫斯卻對希維利安的話毫不在意,直接無視了他。


    他們相處這麽久了,希維利安是什麽性格,科斯莫斯知道的一清二楚。


    像這種時候,你不理會他,他一會就消停了。


    但是你要是非要跟他說個123,這事兒,或者說這個話題,那可真是沒完沒了。


    科斯莫斯將自己長子的通訊打開,並向對方發送了由機甲係統推演出來的目標地圖。


    這張地圖詳細地標注了敵人的位置和行動路線,以及他們可能采取的戰術。


    科斯莫斯通過月的話,以及可能會出現的危機,不斷的對戰術修改。


    戰術不用太過緊湊,需要交代他要幹什麽事就行。長子的腦子比較靈活,他會自己安排好的。


    至於雙生子中的次子……不提也罷,他哥會好好管他的。


    “不用擔心,你好好引導,我會解決其他事情。”說到這裏,科斯莫斯的手一頓。


    保險起見問道:“你出現在那孩子身邊,為他引導雙翼需要什麽條件嗎?”


    月思索起來,隨後想起了當初科斯莫斯讓自己幫鶴衍的事情。


    那時自己改造了鶴衍的項鏈:“那個項鏈……我的一縷精神力絲線在裏麵,之前是一直幫忙運行精神力能量的遊走。”


    “這樣就能彌補失去尾鉤的缺陷,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大用處。”月單手輕輕扶起下巴分析。


    他的眼神裏帶上了笑意,仿佛隱藏著無盡的喜悅,而這笑容也絕非做戲。


    而是發自內心地為鶴衍感到高興,他們的籌碼越大,鶴衍的危險就越小。


    科斯莫斯迴憶著在目標點看到的營養艙,以及他感受到的鶴衍身上的情況。


    二話不說就掛斷了與希維利安的通訊,隨後示意月保持安靜,就撥通了長子的通訊。


    “艾沃爾。”


    “雌父,我們正在路上……”


    “雌父!好久不見哎!我……”


    艾沃爾忍無可忍的用手推開弟弟湊上來的腦袋:“你先等一會。”


    最後立即朝著科斯莫斯問道:“雌父,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嗎?”


    “廢話,沒事找你幹嘛?”艾斯特嘟著嘴不滿的吐槽。


    “嘶!”


    艾沃爾的笑容逐漸消失,伸手就朝著弟弟的肚子上擰了一下,疼的艾斯特直死哈。


    科斯莫斯頗為無奈,忽略這點小插曲:“改變目的地,到了那裏之後,你們兩個,一方麵防止他們逃走,或者偷襲。”


    “另一方麵也是最重要的,幫我尋找一枚小巧的貝殼項鏈。”


    “項鏈裏麵有精神力絲線,找到它之後,它的主蟲會迴應你。”


    科斯莫斯的手指快速移動著,他把最有可能丟棄東西的地方圈了出來發給長子。


    “要快!”


    “收到。”艾沃爾剛剛答應,就見艾斯特雄腦袋又湊了過來。


    “這個東西很重要嗎?”艾斯特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思考著。


    弟弟沒注意到,雌父交代完事情後就直接掛斷了通訊,他的這番自言自語科斯莫斯根本不知道。


    “……”


    艾沃爾再次把他的腦袋推開,無語的說著:“你說呢?”


    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的弟弟,有時候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蛋裏把弟弟的腦子吃了,才導致弟弟腦子不太好使。


    艾沃爾的眼睛微微上挑,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扇子一般輕輕顫動著。


    他那雙淺淺的紫羅蘭色瞳孔,散發出的的神采深邃而神秘,像極了科斯莫斯。


    那淡淡的紫色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和智慧,讓蟲不禁想要探究其中的秘密。


    或許是瞳孔的色彩造成的錯覺,他凝視著某個事物時,眼神中的專注和深情,總能讓蟲感到某種無法言喻的吸引力,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傾倒。


    他的發絲微微卷曲,如同一股黑色的瀑布般垂落在他的雙肩上。而肌膚則白皙如雪,細膩得讓人驚歎不已。


    弟弟艾斯特和他的兄長,長得一模一樣,但又有著微妙的不同之處。


    他的頭發同樣在發梢上略微帶著一點點卷曲,但是他的頭發比沃爾的稍短一些,剛好觸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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