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曾經那些荒謬的行為,科斯莫斯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罷了。


    當初的大皇子雖然荒謬,但是他也確實得到了一些權利,不到萬不得已,科斯莫斯並不想毀了雌父心係的國家。


    既然大皇子有心想要管好國家,那麽讓賢給大皇子,自己以元帥的身份守護雌父的國家也是正常的。


    雌父的天下,自然要由他的幼崽繼承。


    可從盧修斯這裏確認了,大皇子對鶴衍做的事後,他掐死大皇子的心都有了。


    塞德裏克無語至極的瞥了一眼科斯莫斯:“迂腐。”


    “如果你不是中央帝國上任陛下的孩子,他為什麽要親自教導你?”


    “費時費力,還吃力不討好,就是為了把你教成一隻聽話的狗?”


    “嘖。”塞德裏克發出嫌棄的聲音,直接掐斷了通訊,懶得再看科斯莫斯一眼。


    塞德裏克向來不拘小節,從來隻有他陰陽怪氣別蟲的份。


    科斯莫斯並不在意這點小事,他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錯了。至少他知道,自己在關乎幼崽的事情上,錯的離譜。


    而鶴衍的係統嘴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沉默不語。


    “叮叮叮。”


    鶴衍抬起手腕,看到光腦上來自西澤爾的通訊請求時,驚訝不已。


    連忙收好情緒,接通:“西澤爾?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當然!嗨,別擔心。”通訊器那邊的西澤爾嘿嘿一笑。


    繼續說著:“我在關押室裏好吃好喝的,過的相當滋潤,就是不能離開關押室,我這……”


    西澤爾低頭捏了捏肚皮上的肉,不好意思的說著:“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胖了,感覺在家鄉做準備的那一陣子,咱倆都白練了。”


    “哈哈哈哈。”鶴衍被逗笑了,知道西澤爾安然無恙,讓自己的陰鬱的心情好了一些。


    “你不是被罰的可慘了嗎?”


    “哎呦,算了吧。”


    “那就是當時疼的厲害,來到這邊之後立刻就有蟲給我們做了傷情鑒定,接著就給我們治好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我不用寫檢討咯。”


    鶴衍迴憶起卡爾斯當時下的處罰,有些疑惑:“什麽都不寫了嗎?不會有蟲找借口罰你們?”


    西澤爾歎息:“不會,也就我個愣頭青,熬了五個大夜寫這些東西。”


    “我不是到期才被送出去的。”


    “是因為上將進監獄做擔保,沒有蟲指揮新的探索隊,所以上將入獄前,大手一揮把我們都編進了第七軍的第二小隊。”


    “其他幾個蟲,跟有經驗似的,他們壓根兒就沒寫一個字兒。”


    “我現在就在第二小隊這裏呢,莫名其妙有了編製,這可比天上掉餡兒餅幸福多了!”


    西澤爾捂著耳麥,低聲抱怨:“不過我總歸是個毛頭小子,他們不放心。”


    “所以這兩天都沒日沒夜的訓練呢,我筋骨疼的,整個蟲躺下就跟床板一樣直,上個樓梯腿都抬不起來。”


    “哈哈哈哈。”鶴衍聽著西澤爾幽默風趣的話,配合的笑著,主打一個情緒價值拉滿。


    “那就好,對了。”


    說著,鶴衍打開了銀行賬戶,將先前準備好的卡,發給了西澤爾。


    光腦上的操縱很簡單,就跟藍星上發紅包一樣。


    隻不過需要虹膜認證,完成後,光腦係統再次提醒了鶴衍,是否要將副卡轉給用戶‘西澤爾’。


    鶴衍點擊確定後,又驗證了指紋,這才把卡給到西澤爾。


    西澤爾麵色一僵,他打開軟件看著這張卡拒絕道:“這是做什麽,我不要。”


    “別急著拒絕啊,這算是上將給我們的獎金,你在裏麵的時候沒辦法給你,所以就讓我代勞啦。”


    鶴衍了解西澤爾,如果不這樣說的話,那家夥肯定不會接受的。


    “這樣嗎?”西澤爾撓了撓頭發,將信將疑。


    “當然。”


    “我騙你做什麽,錢多燒的了?”


    “呃……也對。”略微思索後,西澤爾應下。


    “西澤爾,你從關押室出去之後,跟你雌父聯係過嗎?”


    “有啊,不過我沒敢跟他說我闖禍的事情。”


    “哎,你可不能出賣我哎。剛離開家就闖禍什麽的,我不想讓他擔心。”


    “當然。”鶴衍眉眼彎彎。‘那就好,看來西澤爾家沒有太受影響,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就知道,你夠義氣。”


    “對了,你什麽時候迴來啊?我這邊啟程之後估計就不好迴來了。”


    何止是不好迴來,前去探索偏遠星係,待個一年半載都算是正常順利的。


    跟其他工作相比,這份工作苦的要命,卻也是避風頭的絕佳借口。


    他們算是正在戴罪立功,所以寫不寫亂七八糟的檢討都無所謂。


    鶴衍麵露難色,想起係統說的事情,就感到一陣陣的疲憊。


    隻是聲音中並不顯露:“我現在在外出差,估計一時半會沒辦法迴去,要不然等你迴來我再補給你慶功宴。”


    “哎呀呀,到時候荒星小小的西澤爾也是個官爵加身的英雄啦,離你的夢想更進一步咯。”


    西澤爾不好意思極了,小時候他當然可以這樣厚臉皮的誇自己。


    但是現在……西澤爾的耳垂通紅,好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


    “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不鬧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我會努力的。”等以後建功立業,就能接雌父離開荒星。


    有了錢,哪怕雌父躺著過日子都不怕沒錢治病了。


    收斂心緒,鶴衍檢查了洗漱用品,拿上換洗衣物走進浴室,打開了浴室的投影與廣播。


    簡單清洗之後,就泡在浴缸裏了。


    他的頭枕在凹槽處,脖子上佩戴了簡易的脖圈,所以不用擔心出意外。


    他輕閉雙眼放鬆極了,天花板上的投影照在水麵,光線忽明忽暗。


    忽然,投影上的畫麵被國際新聞緊急攔截了。


    “下麵插播一條緊急新聞,月神祗帝國的新任國主在星際會議上突發不適,忽然昏厥,而他腰間捆住長衫的衣物意外劃開。”


    “月神祗帝國的國主竟然是一名攜帶原色基因的雄蟲幼崽。”


    新聞界麵,沉寂幾秒後,彈幕瘋狂輸出著:


    『團子:??神他雌的雄蟲?』


    『蟲蟲:主持人喝暈了吧??哪有雄蟲能受得了當個國主的苦。』


    『一葉孤舟:前麵那個才喝了吧,這可是官號!』


    『網民+1:蛙趣,我不在做夢吧,純白色的雄蟲崽崽哎!』


    聽到這裏,鶴衍猛然驚醒,伸手拿下眼罩死死的盯著天花板上新聞聯播的界麵。


    『網民+44:太可愛了像天使一樣。』


    『網民+52:拜托,是誰說的月神祗帝國的新任國主像個小老孩。』


    『網民+44:住口!你居然敢這樣說雄蟲崽崽,我要撕了你!』


    “我們現在立刻跟進現場的主持人,繼續報道……”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現在播放的正是現場情況……”


    隻見月昏迷之後,他旁邊的議員立刻接住了他,而月因為昏迷無力控製純白色的尾鉤。


    尾鉤露出一小節的時候,旁邊的一名昆圖斯的蟲立刻起身,而現場也隨著一聲“是雄蟲幼崽。”陷入一陣兵荒馬亂。


    主位上的蟲都站了起來,其他種族的議員,以及重要代表也立刻站了起來。


    前後不到兩分鍾,月就被擔架送往醫院,這場正常交流的星際會議,同樣也是關乎蜥蜴族土地存亡的重要會議就此消失了。


    一男一女穿著華麗白色袍子,外形是“人”卻拖著一條蜥蜴尾巴的議員,不知所措的互相對視。


    弱國無外交,他們兩個甚至連像樣的位置都沒有。


    『網民+85:天哪,月神祗不是在重建嗎?我願意從f76星一路舔到月神祗帝國,給閣下獻上最純真的心。』


    『網民+87:惡心,別來沾邊。』


    『網民+93:別鬧了,那可是雄蟲崽崽呀,都累昏了天殺的那個蟲這麽心狠!』


    昆圖斯的負責蟲隻是一個招手,就讓所有媒體掐斷了錄像。


    知道視頻已經流傳出去,所以他並沒有做無用功,直接讓軍雌關了會議室大門,把所有媒體,包括議員隔絕了起來。


    『網民+95:打迴去!!誰敢侵犯崽崽的國家,我第一個不同意!』


    『網民+99:不是,你們有病啊。重點難道不應該是月神祗帝國的小國主,之前是個有翅膀的雌蟲崽嗎?』


    屏幕上立刻響起廣播:“請諸位從後門移步休息室,今日之事事關重大,會議取消,請配合整個蟲族移步休息室,接受調查。”


    “重複……”


    “什麽?憑什麽,呃……”蜥蜴族的男性議員剛小聲抱怨,他的腰間就被抵上槍管。


    女性蜥蜴議員,長相甜蜜,臉上還有鱗片的微光,這是她年紀小的證明。


    她害怕的扯著師兄的衣服,讓他少說兩句。


    蟲族近幾十年來,幾大帝國之間爭吵不斷,昆圖斯更是直接對月神祗發起了戰爭。


    這是長老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就是因為這種現象頻發,他們才有機會得到喘息,在幾年前恢複星際會議的資格。


    現在千萬不能出岔子,白來一趟就算了,萬一出事連累整個族群可就完了。


    鶴衍的記得月是有蟲紋的,至少在月使用精神力的時候,月是擁有蟲紋的。


    精神力千變萬化,難道……


    難道月的蟲紋是精神力偽裝的?這可真是了不得的大新聞。


    可……


    迴想起月的性格,鶴衍不認為月會是這麽粗心大意的蟲。


    蟲紋,性格,甚至是翅膀,這才是月展示給外界的樣子。


    這些事情,單憑月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多半是月神祗帝國的掌權者們一起瞞下來的。


    那麽,如此謹慎的月神祗一族,真的會就這樣簡單的暴露自己的底牌嗎?


    逆天而行自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簡直不可思議。


    雖然不知道月神祗帝國到底做了什麽,才讓月擁有翅膀。


    但就這樣輕易攤開真相,展示給世界,那月神祗帝國前麵做的那些事情,豈不是都白費了。


    真的是巧合嗎?這也太巧了吧。


    月當了國主幾年,偏偏在鶴衍跟月在精神力世界見過之後暴露。


    一股強烈的違和感,像一雙大手推著鶴衍。


    鶴衍似乎聽到了希維利安的聲音:“克……克雷爾……醒……醒來。”


    鶴衍用力的揉搓著眼睛,可他眼前的卻不是浴室的瓷磚,而是希維利安模糊的樣子。


    ‘我這是……出現幻覺了?’


    再次閉上雙眼,鶴衍用力的搖晃腦袋。


    可希維利安的聲音卻像是鬼魂一樣,糾纏著鶴衍的大腦,鶴衍的腦子嗡嗡響。


    他放下手想推開希維利安模糊的身影,可抬起手卻感受到水從手掌消失。


    這給了鶴衍靈感,他摸索著找到一個盒子,用力把盒子摔開。


    “咚咚,哢啦……”巨大的響聲過後,鶴衍盛了滿滿一盒水從自己的頭頂往下澆灌。


    水的窒息感讓鶴衍來不及調整姿勢,他在浴缸裏滑動了一下,萬幸他帶著脖圈,隻是嗆了一點水而已。


    “咳咳。”鶴衍穩住身體,用手擦去臉上的水漬。


    這個方法很有用,鶴衍感覺自己緩過來了。


    “叩叩。”


    敲門的聲音喚醒了鶴衍的思緒,卡爾斯擔憂的聲音傳出來:“希恩,你還好嗎?”


    顧及到性別因素,卡爾斯並沒有強行進來,而是先跟鶴衍確認他的情況。


    “嗯,咳咳。”鶴衍終於摸索到毛巾,擦掉了臉上的水,這才讓眼睛睜開了。


    “我沒事,剛剛是我打不開東西,所以心急之下給東西摔開了。”


    卡爾斯鬆了一口氣,麵色緩和:“那就好,不用急你慢慢洗,”


    “好,我在泡一會,你去忙吧。”


    “嗯,有事叫我。”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鶴衍才哭笑不得的從浴缸中撿起黑色的零件,這就是剛剛的投影儀外放係統。


    鶴衍抓到的盒子就是酒店配的防水投影儀。


    伸手理了理還在滴水的發絲,將浴缸中的碎片都撿了撿,放在半個盒子殼裏。


    卡爾斯的別墅中,浴室的投影儀是嵌入牆壁式的,真是……這個錢是必須要賠償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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