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塞德裏克的聲音像是冬日打霜的玻璃,寒冷刺骨。


    卡爾斯瞪著他罵道:“說你雌個嘚……”


    不等卡爾斯罵完,塞德裏克就伸手卸掉了他的下巴。


    隨著“哢嚓。”


    塞德裏克又用精神力保護住自己的手,把燒的通紅的鐵簽拿了起來。


    在卡爾斯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簽子一挑把他的舌頭勾出來,直接從正中央紮透了他的舌頭。


    還將簽子橫著扭了一下,防止他掙紮。


    “呃!呃呃唔……”


    卡爾斯用盡全身的力氣推搡著塞德裏克的手,恐懼占據了他的大腦,他甚至能聞到自己的舌頭上傳出烤肉的氣味。


    他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往外冒,並非是他想求饒,這是身體本能的生理性抗議。


    簽子被燒的全部通紅,就算塞德裏克不這樣扭自己的舌頭,卡爾斯也不敢讓簽子觸碰自己的皮膚。


    盡管眼淚不受控製的往外冒,他的眼神卻是憤怒的,他恨不得當場生吞活剝了塞德裏克,但奈何他們的差距太大。


    現在的卡爾斯已經被逼到牆角,塞德裏克抓著卡爾斯的手腕,依舊不曾鬆開分毫。


    恨得卡爾斯嗚咽著說:“唔姚洗了你!!”我要殺了你!!


    塞德裏克根本不放在心上,比起這些,他更在意的是卡爾斯的嘴到底有沒有騰幹淨。


    他用力擰著卡爾斯的左臉,將他從角落就這樣拽了出來。


    他拉過椅子坐下,將卡爾斯拉到自己麵前鬆開手。


    他強迫卡爾斯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重複著:“我是你的老師,喊。”


    “呃呃呃,充洗!”蟲屎!


    讓自己叫他老師,他想的怪美,做夢去吧。


    他的眼神越發兇狠,隨後反客為主,抓住塞德裏克的手臂,用力的在他的手臂掐著,把塞德裏克的襯衫袖口弄得亂七八糟。


    塞德裏克也不慣著他,他掐住卡爾斯的臉頰。


    隨後用帶著手套的那隻手扯著他的舌頭,又取兩根出新的簽子,照著第一根簽子的地方又戳了兩下。


    “呃惡啊呃!!!”


    劇烈的疼痛感不是最主要的,這種清晰的感受著它被烤熟的恐懼感,才是讓卡爾斯崩潰的原因。


    卡爾斯拽著他的胳膊上下跳著,妄想著用這種方法擺脫他的控製,減輕自己的痛苦。


    塞德裏克抓住他的衣領,強行將他按在原地。


    他將額頭跟卡爾斯的額頭貼近,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卡爾斯的雙眼,讓他沒辦法耍小聰明:“說話!”


    卡爾斯捶打著他的身體,想讓他放開自己。


    卡爾斯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他這會兒已經不敢接著罵了,隻是依舊不肯服軟。


    這裏的隔音效果是極好的,但是站在門外卻依舊能聽到斷斷續續的慘叫聲。


    現在已經到了打掃衛生和喂水的時間,但是塞德裏克鐵了心要在今天收拾卡爾斯,現在也沒有叫工作蟲進去打掃。


    而他正是先前勸過卡爾斯的工作中,他站在門外心疼的一邊歎氣一邊搖頭。


    卻又苦於上麵的威壓,唯恐觸怒了塞德裏克,不敢開口說任何一個字。


    他的同事拿著拖把,伸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他。


    從那之後,塞德裏克就將卡爾斯時時刻刻帶在身旁,隻要他敢開口說髒話,就把他的傷口重新紮透氣。


    搞得好好的小崽子一句話都不敢說。


    半個月之後,卡爾斯依舊沒有開口叫過他老師。


    但是塞德裏克已經對這樣的進步相當滿意了,他辦公從來不避著卡爾斯,怎麽樣用蟲,怎麽樣使出計謀,他都一一顯示給卡爾斯。


    他知道卡爾斯是個十分聰慧的崽,他不說話,但是都看在心裏,於是從不問他學會了沒。


    而對於卡爾斯那上不得台麵的攻擊方式,塞德裏克更是簡單粗暴的拉他去訓練場,直接往死裏揍。


    他最喜歡的就是用磨尖了的長針,那針大約有1米2,特別適合當武器,最重要的是可以創造極小的傷口。


    卡爾斯無數次的撲向他,抱住他的腿張嘴就咬。


    塞德裏克直接將他踢飛,拿著長針從他的左眼紮了下去。


    這麽一紮直接將他釘在了原地,他的左眼紮出去之後,那根針從他的後脖頸紮了出來。


    卡爾斯當場就沒有了意識,賽德裏克皺起眉,踩在卡爾斯的胸口將武器抽了出來。


    除了眼睛和後麵的傷處出血有些多以外,他並沒有紮到卡爾斯的大動脈。


    他圍著卡爾斯來迴踱步,用精神力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卡爾斯眼睛裏,或者說在透過眼睛的創傷往腦子裏看什麽東西。


    觀察無果後,他叫了蟲醫把卡爾斯抬走急救。


    這樣類似的事情有很多,而他每次動手都是朝著靠近腦袋,又不會傷害大腦的方法。


    而這次塞德裏克在蟲醫向自己匯報卡爾斯已經醒了的時候,破天荒的去看望了他。


    卡爾斯的腦袋被綁的很嚴實,他的左腿還被吊著。


    他真的認為是塞德裏克是因為自己撲向他,咬他左腿的事情生氣,所以打斷了自己的左腿。


    而他的胸口和整個腹部也纏著繃帶,他的背部還被綁著一塊兒鐵板,那是為了防止他亂動的。


    其實塞德裏克完全可以跟之前一樣,卡爾斯注射愈合藥劑,但是塞德裏克以一直服用會產生耐藥性,這種理由拒絕了蟲醫的建議。


    這才導致了卡爾斯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場景。


    而這麽久以來單方麵的毒打,以及他們兩個之間的相處,也讓卡爾斯學會了忍氣吞聲。


    更學會了如何自然的叫塞德裏克老師。


    曾經卡爾斯給塞德裏克端了杯獸奶,以守住睡眠的理由,給老師端過來,隻是轉身就吐了口水在他的杯子裏。


    誰知塞德裏克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捧著書,眼皮抬都不抬抬。


    用你現在還在長身體的理由,看著卡爾斯讓他喝下去。


    卡爾斯的表情那可謂是相當的精彩,他忍著惡心,強撐鎮定喝了進去。


    隨後‘嗖’的一聲,離開塞德裏克的書房,剛出門就抱著盆栽吐了起來。


    屋內的塞德裏克摸著自己的鼻子,無聲笑著,自那以後卡爾斯再也沒有做類似的事情。


    他深知塞德裏克有多聰明,生怕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還能動嗎?”說著,塞德裏克觀察著卡爾斯的反應。


    “我要出去一趟,你如果動不了就不用陪同了,好好養傷。”


    聽到這話,本來還在裝死的卡爾斯連忙激動了起來。


    他在病床上蛄蛹蛄蛹的動著,裏還發出:“嗯嗯嗯!!”的聲音。


    這麽久以來,塞德裏克雖然對他放下了一些警惕,卻從來沒有帶他離開過這裏。


    可是探路的好時機,他可不想錯過。


    塞德裏克覺得有些好笑,他伸手將卡爾斯嘴上的繃帶撥開。


    “怎麽,你不疼了?”


    誰知卡爾斯腦子突然像漏電了一樣抽了起來,他說話也斷斷續續的:“我,我我,沒,沒……沒疼,疼……”


    “沒……餓哦,餓,我……沒事!”沒了半天,卡爾斯可算是把話說出來了。


    注意到他的異常,塞德裏克俯身撥開卡爾斯眼睛上的繃帶,觀察著卡爾斯的雙眸。


    他的傷已經長好了,隻是大腦內部的神經係統是很細膩的,依舊需要一段時間來恢複。


    從醫們對公爵這樣對待小雌崽頗有怨言,雖然不敢說什麽,但是把傷勢能報的多嚴重就報的多嚴重還是做得到的。


    這樣卡爾斯就能多休息幾天。


    塞德裏克發現卡爾斯被捅穿過,現在已經長好的那隻眼睛,精神力的反應更強烈一些。


    明明兩隻眼睛都因為精神力的影響泛藍,可受過傷的那隻眼睛他出的淡藍色光芒更明亮。


    而且仿佛像是安裝的假眼球一樣,一動都不會動。


    可那隻沒有受過傷的眼睛,卻在以微小的速度抖動著,那才是大腦受傷後,失去了對身體某些細致工作控製的正常反應。


    “曾……怎,曾……”


    “怎麽了嗎?”見他說話那麽困難,塞德裏克把他想要表達的話說了出來。


    卡爾斯點頭說著:“最最,對對……對。”說完這個字卡爾斯累的直喘氣。


    塞德裏克輕拂過卡爾斯眼前的碎發,沒有迴答這些問題,還說了句沒頭沒尾的。


    “好好休息吧,這麽久以來確實應該多休息一下了,那幹脆趁我出差的這段時間安心養病吧。”不顧卡爾斯的反應,他離開了病房。


    “不奴不……不是……不我我我我喔噢,我去,要去……”


    躲在門口偷看的蟲醫們則是互相擊掌慶賀,為自己能夠成功的讓這孩子多休息幾天而感到高興。


    這讓卡爾斯有些哭笑不得,他一點兒都不想躺一個星期,他更想立刻就跟著塞德裏克出去打查看地形。


    可是唯一能夠接觸到外界的機會啊!虧大了……


    不知為何在三天後,塞德裏克又返迴了基地,帶著已經好了大半的卡爾斯坐上了飛行器。


    由於是突然返迴,所以現在飛行器上隻有他們兩個而已。


    卡爾斯扭著頭對著飛行器的窗戶看著外麵的星空,由於之前的疼痛太過於刻骨銘心,卡爾斯總是覺得舌頭上的傷口疼。


    他吐出舌頭,看著愈合好之後,依舊因為反複灼燒,舌中央留下的一個紅點。


    外麵的星空在飛速倒退,所以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臉,更別提這麽個點兒了。


    當他們來到一處荒蕪的星球之後,卡爾斯跟著塞德裏克,慢慢的走向一處特殊建造的地下基地。


    這裏似乎荒廢了很久的樣子,這樣子應該是前不久收拾出了這麽一間。


    就在卡爾斯左右看著的時候,塞德裏克把外套丟在旋轉椅子上。


    解開白襯衫雙臂袖口,露出自己的小臂。


    輕笑著說:“讓我看看你長進了多少。”


    卡爾斯立刻反應過來,抄起桌子上的書朝著塞德裏克扔了過去。


    順著塞德裏克多閃的功夫繞到另外一邊,飛身要給他一腳。


    雖然被輕鬆的躲開了,但是卡爾斯沒有氣餒,這一來一迴也能夠看出卡爾斯在曾經那些毒打中學到了不少。


    不再是那副硬著頭皮,衝向塞德裏克後想用牙咬他的姿態了。


    塞德裏克的左手小臂上有一串牙印,深淺都有,都是曾經卡爾斯耍無賴咬下的。


    是塞德裏克想著不能把小崽子欺負的太狠,就讓他咬了。


    卡爾斯也是吃軟不吃硬的那一種,這麽一來二去,他反而漸漸意識到自己應該怎麽做了。


    才使他不再倔強的咒罵塞德裏克。


    卡爾斯雖然不服氣,脾氣也很倔,但是他並不是個蠢貨,他意識到塞德裏克是真的想教自己之後乖順了起來。


    主要是想趕緊找到方法,好反過來揍塞德裏克。


    奇怪的是塞德裏克手上的牙印,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消除。


    那深淺不一的痕跡,這放在別的生物身上都不奇怪,但是塞德裏克是雌蟲,這種傷勢根本留不下五分鍾。


    除非塞德裏克不是雌蟲,這個問題卡爾斯思考了許久,卻想也不想的推翻了。


    畢竟隻有雌蟲還能這樣使用精神力,而且他那個戰鬥姿態真的不是吹的。


    卡爾斯都被打服了,用腳趾頭想那家夥也不可能是亞雌。


    而這一次的打鬥毫無疑問,卡爾再次被丟向牆角。


    他累的站不起來,塞德裏克卻緩步靠近他。


    抓住他的頭發在他的耳邊低語:“我知道你不傻,相信你也察覺到了自己腦子裏有個東西……”


    到這裏卡爾斯的瞳孔突然放大,他心裏咯噔一下,想到塞德裏克竟然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他在運轉精神力的時候,總是能夠感覺到腦子重重的,但是他找不到那個東西。


    “不想變成傀儡,就給我想辦法把那個東西打爆。”


    打爆,什麽意思?


    “哐當!”


    卡爾斯突然就被摁著腦袋往牆上砸,這一幕可太熟悉了。


    隻是這次不知為何,卡爾斯下意識向內運轉精神力,將精神力包裹住自己的大腦,一邊尋找一邊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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