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尼就是一根筋直來直去的那種,他們兩個都不適合幹繞腦子的工作。


    如果森尼是還能憑借自身武力優勢,把事情給辦妥的類型,那麽利比爾就完全是被賣了,還開心的替別的蟲數錢的那種了。


    他們兩個都不適合的話,晉升就有難度了。


    恩特做事細心,近段時間調往前線又立下了大功,隻是這次意外注定要影響他的晉升了。


    為了避免被抓住把柄,這個時期恩特的晉升最好是先擱置了,等風頭過去,或者下次立功再說晉升的事情。


    法爾德可以提一嘴,他正常晉升完全沒有問題,隻不過法爾德一直做著副將的工作,所以沒辦法直觀的考核。


    這次意外是個機會,等自己進監獄之後,法爾德剛好可以派遣去執行‘銀’的任務。姑且當做考核,隻要任務和法爾德家中不出現大的問題,晉升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隻是好友現在正在蹲監獄,沒辦法商議合作。派遣的事情隻能等自己進監獄跟好友見麵之後再說了。


    是的,卡爾斯早在半年前就開始籌謀下屬的晉升考核了,隻不過怕影響他們的狀態所以沒有吱聲。


    實際上就算卡爾斯不管,晉升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無論怎樣都會發生。隻是他先替下屬們謀劃晉升事宜,能避免有誰從中作梗而已。


    卡爾斯微微皺起眉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努力集中精神聽著。


    森尼結束發言時,卡爾斯隻是草草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


    這種態度讓森尼不禁懷疑,上將是否真的在認真對待這個事件,或者說上將內心其實早已有了定論,隻是不願意表露出來罷了。


    這讓森尼有些坐立難安,他強裝鎮定的站直身體,可手指卻不斷的揉捏著手中的衣角。在森尼看來,上將那勉強點頭的動作,似乎透露著某種無可奈何的妥協。


    上將這樣矛盾的表現,讓森尼的心跳不安的加速。迴想起在指揮官身邊時,自己連新兵都不如的表現……


    “好了,你先去吧,有什麽事再跟我匯報。”


    “是。”森尼像是逃一般,離開了卡爾斯的辦公室。


    森尼在心中慶幸,上將似乎並沒有要責罰自己的意思。


    卡爾斯歎息,這讓他怎麽放心把交換任務的工作交給森尼呢。


    他心中最合適的蟲員依舊是恩特,當初讓這兩蟲搭檔的原因,就是希望他們能學習對方身上的優點。


    隻是當初恩特比森尼年紀小許多,在很多事情的處理方式上並不成熟,需要更多曆練的機會,這才安排恩特做了副手。


    隻是現在……


    卡爾斯拿出亞爾蘭的檔案,思考他升職的可能,又想起他也是犯錯蟲之一。無可奈何的把資料放在一旁,亞爾蘭是個備選,發揮的很穩定,隻是太穩定了一直都無功無過,不是亞爾蘭真的沒本事……這是有原因的。


    可惜亞爾蘭犯錯,現在同樣不能出風頭。實際上,他們沒能因為此次事件被罷免職權就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為時尚早,也罷,是自己太心急了,這麽想著就把晉升事宜暫時放在一旁了。


    不是卡爾斯控製欲太強,隻是以前晉升是由其他蟲挑選時,給了外部操縱的機會。


    早些年的時候,長相優異的雌蟲,竟然直接被調走進了駐紮軍團。調走就調走吧,各蟲有各智,隻是他們竟然沒去任職,而是在調走兩天後提交了退伍申請,其中有一個蟲甚至是陌生雄蟲家蟲,代替提交的退伍申請。


    那是個很惡心的推測,他們被雄蟲看上了,軍部的蟲偏袒雄蟲就同意了,借用升職的理由,把原本正常晉升的軍雌弄走了,滿足了雄蟲的同時順便得了個好印象,還抹殺了自己的一個對手。


    手段惡劣不說還惡心至極,那也是亞爾蘭的心病所在。


    他的好友尼爾,是比亞爾蘭更優秀的家夥,正常情況下尼爾應該會連升兩級。他們在前一天還一起聊天吃飯,訴說著心中的願望與理想,他們還約定要一起帶領第七軍前進。


    那時也是在星艦上發生的事情,亞爾蘭和尼爾以及其他幾個朋友一起吃飯,這是他們幾個自己下的廚。


    夜深了,尼爾放下果酒杯子站起身:“今天就這樣吧,明天還要參加授勳儀式呢,早點休息。”


    “嗯嗯,那我也先迴去咯,明天見。”淺金色頭發的軍雌拿起帽子帶上,就要跟尼爾一起離開了。


    亞爾蘭連忙應聲:“明天見。尼爾,早點休息,明天我找你,我們一起過去。”


    “好啊。”不等尼爾轉身。藍色短發的軍雌的手臂就攬住了尼爾的脖子:“真是的,你們倆個感情那麽要好,參加個授勳儀式還要一起洗漱啊?”


    尼爾一頭珀金色的短發,他眯著眼笑:“哪裏用得著一起洗漱啊,房間裏都有洗漱台,隻是想明天一起去食堂而已,你要一起嗎?”


    “這樣啊,那也叫我一起吧。”


    “嗯嗯。”


    “對了,我們也幫忙收拾一下吧。”戴帽子的軍雌指著一桌子食物殘骸。


    藍色頭發的蟲也覺得不應該丟下垃圾就直接離開,他們幾個剛想動手幫忙打掃就被亞爾蘭推了出去。


    “沒事沒事,你們幫忙做飯我還沒感謝呢,怎麽能讓你們來打掃衛生。”


    尼爾拍了拍藍發軍雌的肩膀,讓他不用那麽客氣:“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嗯。”


    “那明天吃飯幫你多打份獸肉哦。”他們幾個蟲就這樣揮著手離開了。


    因為是在亞爾蘭房間小聚的,他不用再走迴屋裏,目送好友們離開後,亞爾蘭就迴頭收拾房間了。


    就在他刷刷洗洗的同時,尼爾跟藍發雌蟲走到了房間拐角,他們一路說說笑笑,正要分別時,看到一群穿著白色軍裝的蟲。


    為首的蟲棕色發絲有些挑染出的白色,年紀不小了的樣子,兩蟲對視一眼,收起自己吊兒郎當的樣子,行了軍禮。


    “長官好,不知您有何事?”尼爾不緊不慢的問著,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意思。


    這麽晚來專門堵他們兩個,不可能隻是路過這種離譜的理由吧。


    他嗤笑出聲,手扶了扶白色帽簷:“我是第五軍團的中將,現在是帶你們去提前熟悉一下環境的。”


    “您的意思是……我們被調走了?”藍發軍雌一臉的嚴肅,眼中的驚異根本藏不住。


    “抱歉,您可能要白跑一趟了,我們並沒有收到調令,就算是授勳儀式後的工作調動也是明天之後的事情了。上校他們會告訴我們要怎麽做的,已經很晚了您先迴吧。”藍發軍雌說著,觀察著他們的表情,手指碰碰尼爾,示意他問問怎麽迴事。


    誰知中將並沒有絲毫的動作,隻是注視著他們求救的動作。


    隻見光腦上萊絲特上將的副手,迴來消息:‘去吧。’


    尼爾繼續發送:‘但是這跟先前說好的晉升不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中將?’


    ‘你們的晉升調令跟之前的軍雌們都不一樣,上麵怕夜長夢多出問題,所以提前把你們要走,今後的路你們自求多福。’


    ‘但是……隻有我們嗎?’尼爾盯著自己的光腦界麵,他的心跳好快。什麽叫做跟之前的不一樣?


    第七軍是征戰軍團,一年到頭也不一定會有兩三次迴首都的事情存在,就算是再調走,也不會比待在征戰軍團更苦的工作了,除非是丟去荒星,或者未開發星球。


    中將什麽都沒說隻是說‘你還有時間跟朋友通風報信,閣下的意願是絕對無法被違背的,你們是第一批今晚就會離開的。’


    尼爾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跟炸了一樣,來不及多反應,隻聽對方說:“現在可以脫下你們那身黑色軍裝跟我們走了吧,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要讓我們為難。”


    “事關閣下的私蟲信息,我不能透露太多,但是有這麽個能跟著閣下生活的機會,你們過的不會差的。”


    說是不為難,但他身後白色軍裝的軍雌已經拿出了武器,威逼利誘可謂是表演的淋漓盡致。


    尼爾跟藍發軍雌就這樣,站在走廊中,被強行扒下軍裝,從頭到腳套上了白色隔離服。包的很緊,就算是他們親生雌父估計都看不出來誰是誰了。


    他們連夜被帶離了,由於視線也被剝奪,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隻是在車發動前,尼爾趁亂通過盲打發了一條通信給好友們,接著尼爾就把亞爾蘭拉黑刪除了。


    亞爾蘭正刷著碗碟,聽到光腦的聲音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驚訝之餘,亞爾蘭立刻想辦法聯係尼爾和其他幾個朋友,隻是沒想到無論怎樣聯係都是忙音。


    尼爾隻是在淩晨通過光腦留給亞爾蘭一句話就徹底消失了 ,‘去找上校,這是個騙局’。


    亞爾蘭被拉黑了,他第一反應就是出事了,於是立刻起身,不等他出門,就聽到門口傳來劇烈的敲門聲,他退了迴來,拆開了衛生間的地下管道。


    一路躲藏,去找了當時還是上校的卡爾斯。


    卡爾斯強撐著精神給他開了門,沒想到麵前的亞爾蘭如此狼狽不堪,卡爾斯立刻把亞爾蘭藏進屋內。


    想辦法調查了這件事,星艦上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情,無非就是上麵的上麵命令導致的。


    卡爾斯與亞爾蘭蹲在屋內調查過後,連夜尋找,駁迴了亞爾蘭的調離升職申請,還直接批了亞爾蘭跟隨第三小隊去探索未知星的調動文件,連夜打包亞爾蘭去追第三小隊。


    他用自己的指揮官印章,蓋了一份緊急調動文件,打開房門出去看了一眼,迴來後交代:“從通風管道跑向第四管道,一直向南走,那邊有備用機甲,趁著大家都疲憊不堪,你趕快追上第三小隊的星艦,我想辦法檢查其他幾個蟲員的情況。”


    “是……”亞爾蘭紅著眼眶,不等他說什麽,就聽見卡爾斯的門在響。


    卡爾斯立刻推了亞爾蘭一把,讓他順利進入通風管道後,把地方恢複原樣。


    開門外站著的正是穿著白色軍裝的蟲,他想伸頭進去看看,可惜卡爾斯堵的嚴實什麽都看不到。


    “那個……長官好,有敵蟲趁亂逃跑了,所以我們來各個地方檢查,請您配合一下……”


    卡爾斯笑容中帶著些惱怒:“什麽意思,你們放跑了蟲,辦事不力,現在懷疑我們藏蟲了?”


    “聽你們這意思,大晚上都不睡覺,都喊起來跟你們過家家?”


    蟲員連忙擺手解釋:“不是的,是我們長官想讓,呃,不是……”


    他嚇得話都說不完整,還是他們長官過來板著臉說:“閉嘴!連句話都說不清楚,迴去領罰15鞭。”


    蟲員低下頭,不敢有任何意見。


    他繼續說:“是上麵的命令,我們都是正常工作而已,我們互相都不去為難對方,速戰速決您也好快點休息。”


    卡爾斯嗤笑一聲,跟看不起他們一樣,他們的話也確實不能被信服。


    “還是說您心虛呢?總不能是發生了什麽不能我們知道的事情吧。”中將咄咄逼蟲的話,大有一副你不讓開我就衝進去是意思。


    卡爾斯的笑僵硬在嘴角,他心中算著亞爾蘭這會應該已經離開這一節通風管道後,低著頭輕笑。


    讓開位置:“怎麽會呢?就是住的地方而已,我不喜歡弄亂房間,檢查完就快點恢複原樣吧,別讓我們生氣鬧得都不好看。”


    “當然。”


    他們當然什麽都沒搜到,中將離開前還用精神力檢查了房間,隻是卡爾斯早就在亞爾蘭身上放了幹擾器,他當然檢查不出什麽。


    幾番操作下來,卡爾斯保住了一部分軍雌,隻是他們大多都離開了原有崗位,也對晉升有了或多或少的抵觸。


    如此突然的工作調動,也讓當時的卡爾斯得到了不小的責罰。


    他的上司當初是這麽說的:“蟲個有命,你不該這樣做的,要麽就提前想辦法安排了,要麽就全當不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調動,再好的借口也是蟲屎,他們又不是沒長腦子,你這麽光明正大的打他們的臉,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瞧著卡爾斯憋著一股氣,不服管教的樣子,上司長歎一口氣,把卡爾斯丟去了未開墾的陌生星球,本想磨一磨他的性子,之後就不再提此事了。沒想到首都的那群貴族過於難纏了,所以這一丟就是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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