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起身檢查著桌子上的餐飲,全都是處理好的一小碟,糕點三塊,糯米團子三塊,剝好皮的蝦殼獸肉三個,粥也是小碗一勺的標準,以及其他餐飲同樣如此。


    完美符合教科書中少量多餐,營養均衡的標誌,這才讓迪瑞安長舒一口氣。


    “沒有沒有,法爾德照顧的很好,是太好了,有些東西我沒吃夠還想吃,這才吃的慢了下來……”樂衍隻覺得法爾德說的一點也不錯,哪怕是不好好吃東西,就會被雄保會大驚小怪的為難。


    法爾德跟恩特的相處方式不一樣,恩特更擅長去做,而不是解釋,所以樂衍覺得好多地方都不適應,他不知道的太多。


    未知的恐慌本來就鎖住了樂衍的心,恩特寸步不離,他帶來的未知的規則與束縛,更是讓樂衍感到窒息,這才有了這麽一出事故。


    法爾德卻不同,他一遍布菜,一遍介紹,一邊解釋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這麽吃。


    或許是跟上將匯報工作習慣了,法爾德會把一件事好的,和壞的,兩麵都說給樂衍聽。


    他的語氣也不急不躁,降低了樂衍的防備心,也讓樂衍趁機問到了很多事情。


    比如為什麽他們要這樣對自己,為什麽大家會受罰。


    法爾德全程沒有不耐煩,用著輕柔的語調匯報著。


    這大概就是跟上將匯報工作的不同,在上將身邊這麽久,法爾德習慣了公事公辦,對於他而言,跟在樂衍身邊與上將那邊工作,都是上班。


    上將處理方式的行為簡單粗暴又快速,但是雄蟲閣下不一樣,所以法爾德跟樂衍說話要溫柔許多。


    這讓樂衍了解到了現在的情況,他不再是無頭蒼蠅,對這個世界毫無理解。知道自己行為的不妥之後,樂衍也十分願意挽迴這些,畢竟都是自己闖出來的禍事。


    哪曾想到,迪瑞安聽聞此言,便皺眉訓斥法爾德:“法爾德上校,你應該知道,閣下的愛好與性格不可能完全照著書本死搬硬套。”


    “照顧閣下的時候,你要更注重閣下的感受才對,照著書本硬搬算是什麽道理?閣下喜歡的,你便記下多做一份,隻要不貪多不礙事的,別照著書死讀,一點生氣都沒有。”


    一旁的森尼心中直唿:好家夥,不照著書裏的搬來伺候雄蟲,他們嫌棄做的不夠好。照著書裏的方法伺候,他們嫌棄死板不知變通。


    怎麽好壞都讓他們說了去。


    法爾德表情未變,依舊得體的微笑:“您說的是,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跟閣下談論了。”


    托了上將的福,法爾德也把撲克臉學了個十成十,就是蟲神降臨也挑不出法爾德的毛病來。至於他們嘴上說教,隨他們去說,又不會掉塊肉。


    法爾德伸手示意自己要收走食物了:“閣下還需要什麽嗎?如果沒有,我就先收拾衛生了,您消化一會,稍後會為您準備夜宵。”


    樂衍連連擺手:“沒什麽特別需要的,你看著弄吧。”


    “好的。”


    在法爾德推著餐桌離開後,迪瑞安立刻獻上了自己的關心,以及雄保會的立場。


    “閣下,接下來您的生活起居,將由雄保會帶來的工作蟲們負責,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立刻解決。”


    “蟲醫們也會24小時待命。我們將在保證您過的舒適的前提下,把星艦的行駛速度調高,而您有任何不適,我們都將會停止此項工作。”


    “稍後蟲醫們會為您檢查身體。另外對於此次事件的處理方式,我們必須確保您的主觀意誌與決定。”


    樂衍其實沒聽特別明白,隻覺得麻煩,但是在聽到這次事件的解決方案時,問:“我想知道這次事件的具體處理方法。”


    迪瑞安立刻詢問:“卡爾斯上將並沒有把決策告訴您嗎?”


    “不是的,他是當著所有r……蟲的麵說的,但是我想知道受罰者的具體情況,畢竟這不是他們的錯,是我想靠近的……”


    迪瑞安還從沒見過如此溫柔的閣下,心中軟了一片,隻覺得這位小閣下竟是如此的有心善知禮數。


    “當然,不過雄保會需要去核實過,才能給您具體的資料。”


    樂衍連忙點頭:“謝謝,太感謝你了,怎麽說也是我的錯才導致了這件事。”


    “哦?那您為何會想前往模擬機甲那裏呢?”


    不得不說迪瑞安是有些本事的,三兩句就引導樂衍透露出了事情的經過。


    “因為很無聊,恩特見我睡下了才離開的,但是我真的很無聊,所以才溜了出去,結果看到了他們在打鬥。”


    “實際上我看到他們在切磋了,但是我不知道具體什麽情況,我以為是在打鬥。他們解釋的時候我被機甲吸引了,這才想上去試試,但是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一驚一乍的,實際上我也根本沒有上去。”


    “我見他們都快嚇死了,也就沒有堅持進去,而且當時有蟲扶著我呢,不會受傷的。”


    說到這裏,樂衍見迪瑞安點點頭,滿含歉意的繼續道歉:“我沒有以前的記憶,大家都對我很好。實際上是太好了,我不太適應才想自己透透氣的。從沒有誰這樣對我,所以我才覺得大家大驚小怪。”


    迪瑞安抓住了樂衍話裏的漏洞:“關於您自身的重要性,他們沒有跟您說過嗎?”


    樂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尷尬一下:“恩特是從一開始就有說過啦,但是我根本沒聽進去,就是覺得他小題大做。”


    迪瑞安確認閣下並沒有被傷害,這才滿意的點頭,在文件上記錄著。


    “這是個誤會,您不能不要再罰他們了?實際上恩特那麽照顧我,我還沒能道謝呢。”


    瞧著樂衍滿臉歉意,迪瑞安寬慰到:“您不需要把姿態放的如此低,能照顧您是他們的榮幸。”


    “至於懲罰……他們有錯在先,看護不力確實該罰。不過請放心,既然是您的意願,我們盡會全力完成,等調查清楚後會與您溝通的。”


    廚房中的森尼在削水果,仿佛削的是雄保會那群目中無蟲的家夥一樣,削的就差剩個果核了。


    法爾德見狀調侃:“你這樣削,擺盤不好看會挨罵的。”


    “罵就罵去,一群不如類蟲種的屎東西”說著,森尼放下了水果。


    拿起切開的鱷梨,剔除果核後,他手中的餐刀用力刮著鱷梨綠色的果肉,跟磨刀一樣,“嚓嚓嚓”的抹在蘸料碟中。


    法爾德手中雕水果花的動作不停,嗤笑出聲。


    “上校,你也不擔心他們說了什麽,會對受罰蟲員不利的話?”森尼不滿的嘟囔,鬼知道把雄保會工作蟲和樂衍放在一起會出什麽事。


    法爾德不以為意:“該來的總會來,與其讓他們猜來猜去,倒不如讓他們自己說明白,也省的我們應付他們了。”


    法爾德看蟲還是很準的,他篤定樂衍不會那麽做,所以才放心的拉著森尼離開。


    “可以了啊,鱷梨果肉弄太多該被罵了,去剝個蒲桃。”


    “是,上校……要紅的青的還是紫的?”森尼舉著兩種外皮不一樣的蒲桃。


    “都不要,剝旁邊那個大的夏黑。”


    森尼把手中的放下,拿起果實圓潤飽滿的夏黑觀察了一下,沒看出什麽名堂,認命的去洗蒲桃了。


    “剝了皮不都一樣嗎?怎麽買這麽多蒲桃品種。”


    法爾德歎氣:“口感不一樣,你當初是怎麽畢業的。”


    “咳咳咳,我反正及格了沒掛科就行。”森尼嘟囔著,實際上他在伺候雄蟲的那些課程中學的都不是很好,一年少說要補考一兩次,不用補考也是剛好過了及格線的那種,無傷大雅。


    對於森尼而言,這種科目隻要不掛科就是滿分。


    他還沒開始剝呢,就聽見法爾德說:“下手輕一點,別破壞了蒲桃果肉的外形。”


    他話音剛落,森尼就因為下手太重擠了自己一臉果汁。他們相視無言,森尼嘿嘿嘿的傻笑出聲,想緩解一下氣氛。


    法爾德語氣有說不出的心累:“上將現在在忙著處理各種事務,我們盡量不要給他添亂。有什麽事情等指揮官治療結束醒來後再說。”


    森尼點點頭,二蟲聽到門開的聲音,迴頭去看。


    隻見米爾過來,拿起森尼之前切了皮的水果,就往嘴裏塞了幾個:“餓死我了。”


    “哎哎哎,米爾,嘖。我好不容易切好的水果啊,你都吃了那位吃什麽。”


    米爾一愣,低頭看著手中削皮削的奇形怪狀的水果:“你說這個?別丟蟲現眼了,就你切成這種程度,就差直接讓閣下吃果核了,我幫你消滅了還省的浪費糧食。”


    森尼眉頭一皺:“哎,你這話說的,我切的怎麽了?我切的就不是水果了?怎麽能說是浪費呢,切的有棱有角的多好看,多有個性,你不懂欣賞。”


    米爾嘴唇抽搐,圓溜溜的水果削皮削的有棱有角還被誇有個性,真是好小眾的說辭啊。


    “別貧嘴了,指揮官那邊怎麽樣了?”法爾德放下雕好的水果花,遞給米爾一個蛋撻讓他先墊墊肚子。


    “啊?”


    米爾接過蛋撻後瞪著眼:“完了,我給指揮官忘了。”


    “……”


    沉默是金,兩蟲就這樣看著米爾撒腿跑出去。


    “得,這還不如我幹的切水果的活呢。”森尼打破了廚房的沉默。


    “叮”這時,烤箱發出一聲響,麵包胚該出爐了。


    法爾德仰天長歎,希望指揮官沒事。


    怪不得今天的治療都一整天了還沒結束,原來是米爾忙昏了頭給忘了。


    其實米爾跟著樂衍沒什麽事幹的,樂衍又沒什麽傷,但是肯定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管樂衍,所以隻好圍著樂衍轉了。


    米爾迴到治療室打開治療艙時,鶴衍還在昏迷中。米爾怕自己離開的時間太長,導致鶴衍躺不住。所以在調配的藥劑中加了助眠藥劑,這下可好了,吸了一天直接放倒。


    米爾瞧了一眼時間,也不知道指揮官醒來之後一會還睡不睡的著。


    首都一棟莊園內,粉色頭發的雲書一直盯著光腦,他翠綠色的眼中滿是擔憂。


    聊天界麵中雲書發了幾十條信息,但是恩特那邊是未讀。這些信息不是同一個時間發的,恩特很有可能出了什麽事,不然不可能會失聯的。


    亞雌仆蟲推著餐車過來,再次請求雲書用餐:“閣下,先用餐吧?中午的時候您就沒什麽胃口,再不吃的話身體會受不了的。”


    “我沒有胃口……你拿去吃吧。”說著,看也不看仆蟲一樣,給恩特打了電話。


    他們兩個聯係一直都是發信息,因為怕打擾恩特工作,雲書從來都是等恩特主動打給自己,現在雲書等不了了。


    鶴衍醒來之後身上沒勁,不等他緩一會。森尼得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劈裏啪啦的匯報了一堆。


    這些事情應該跟卡爾斯或者法爾德說才對,但是卡爾斯忙於政務。法爾德又必須全身心應付雄保會,森尼腦子比較直,所以這些工作就落到的鶴衍頭上了。


    “慢點說,等我緩一會。”鶴衍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眼睛酸澀的厲害。


    但是時間不等蟲,顧不上自己一天沒吃飯的身體,鶴衍在治療室扒拉出一支營養液,喝下後重新打開身上佩戴的ai偽裝係統後,就跟著森尼前往刑室,在那裏雄保會的執法蟲員已經等好一會了。


    他們對於這項處罰還是很滿意的,打不死但是極其折磨精神,這比單純施暴更能讓犯錯蟲員長記性,雄保會十分滿意這樣的懲處。


    實際上卡爾斯剛開始並沒有想這樣動自己的兵,隻是那天晚上雄保會表示要立刻前往星艦,與他們匯合。


    因此隻能改變原有的計劃,並且全程讓記錄儀記錄,隻為了不露出破綻。最重要的是記錄下來的都是證據,哪怕後續雄保會以為雄蟲好的名義要帶走犯錯蟲員們,卡爾斯也有充足的證據阻止。


    他們趕到時,萊卡帶著其他雄保會的蟲坐在刑室辦公區喝著茶,他們臉色並不怎麽樣。


    見到鶴衍的時候萊卡無聲皺眉,表達自己的不滿。


    鶴衍太瘦弱了,一米七二的身高,加上三厘米的鞋,最多也才一米七五。


    成年亞雌正常也有一米八,或者一米八以上的身高。鶴衍完全不夠格,他站在森尼身邊,就好像森尼領著幼蟲崽子一樣。


    “第七軍的夥食費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指揮官怎麽似乎是被虐待了一樣。”萊卡本來心中就有氣,這會更是直接對著鶴衍嘲諷開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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