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恩特進來收拾了一下衛生,聽見了外麵熱鬧的動靜


    樂衍趁著軍雌不在,離開了房間。


    他是裝睡的,這幾天恩特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樂衍,不讓他跑跳,不讓他玩樂。


    更是防著他靠近任何蟲員,要不是恩特隨叫隨到,有問必答,有求必應,樂衍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被軟禁了。


    等待恩特檢查過他睡著離開後,樂衍才偷偷摸摸溜出房間。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恩特並沒有守在門外,這讓樂衍放鬆了不少。


    從醒來之後就被跟著,樂衍感覺自己都快神經衰弱了。


    看著周圍與先前的環境,明顯變了不少是裝潢。一路也沒碰上誰,這次偷溜順利的不得了,樂衍緊張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樂衍剛踏進走廊就聽到有歌聲傳來,猶豫了一下,向著吵鬧歌聲相反的方向走去。


    沒走多久就在一處拐角聽到通話聲,嚇得樂衍大氣不敢出停在原地。


    “我不要。為什麽要是你,那麽多軍雌,怎麽就缺你一個。”


    恩特略帶疲憊的嗓音解釋道:“這是長官們的安排,此次實屬突發狀況。”


    “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就那麽喜歡幹伺候蟲的工作?”


    “不是的,結婚的蟲不能隨便接近陌生的雄蟲閣下,未婚未定親的沒有經驗。所以我幫忙照顧一下,等雄保會接到閣下我的工作就結束了。”


    通訊器那邊年輕嗓音的蟲,似乎冷靜了一些:“……恩特,不要背叛我。如果你背叛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我不會的。”恩特很疲憊了,這是心理上的疲憊,沒辦法用休息解決。他現在也完全沒有心思,跟其他兄弟們一起參加慶祝會。


    “你不開心嗎?恩特。”這聲音冷冷的,不用想也知道聲音的主人不開心了。


    恩特靠在牆角,手指摩挲著口袋中小巧的禮盒:“沒有哦,隻是最近有些忙碌。我帶了禮物給你,你應該會喜歡。”


    “禮物?是珠寶嗎?還是旅行的紀念品?”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勳章。”


    “哎呦,我有好多個了,你能不能拿些新奇的禮物。”


    聲音的主人被禮物的內容吸引了注意力,聽起來略帶些興奮。沒再質問恩特去照顧雄蟲的事情,似乎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不是,這次是個特別的東西。自己猜,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恩特神秘兮兮的,就是不提禮物的內容。


    對方沮喪了一下,很快迴到驕傲的狀態:“好吧,那麽恩特。你求求我,快點求我誇誇你,這可是難得一遇的獎勵哦。”


    恩特無奈的彎了眼角,帶著一絲寵溺的話傳出來:“求求你。”


    “拜托,一點都沒有誠意哎,你還想不想要我誇你啊”


    “好好好,早知道就先不告訴你禮物的事情了。”


    “什麽嘛,你快求我啊,我不管!你不求我,我就不讓你進我家的門了。”


    “好。”


    “求你了,請您賦予我榮耀的嘉獎,為我指引光明的道路,我將盡全力獻上我的忠誠,尊貴的閣下。”恩特的聲音很虔誠,似乎是一名無比忠誠的信徒。


    這話成功取悅了對方,他發出一陣笑聲:“好孩子,好孩子恩特。”


    “我愛你哦~不可以背叛我。不然我會討厭你的。”


    “我等你跟我結婚哦。我啊……最喜歡恩特啦!”


    “嗯……”


    “一言為定哦~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我跟朋友們找到了一家新的店,等你迴來我們一起去吃吧~”


    恩特似乎能想象的到,對方臉上期待的表情,不想讓他掃興,便出聲應下:“好,但是不能吃太多甜食。”


    “才不會。哼哼,還不快謝恩。”


    對麵的聲音不像是個糟老頭,更像是剛成年的孩子撒嬌賣萌的聲音。對於樂衍來說談不上多喜歡,但也不會讓人討厭。


    樂衍不打算在這停留,也沒有聽牆角的興趣。他隻關心恩特是不是會突然返迴自己的房間,檢查自己有沒有好好休息。


    想到這些,樂衍躡手躡腳的離開了。他還是想賭一把,實在是房間燜的要命,樂衍賭恩特不會迴去找自己。


    事實上恩特也沒有功夫去找他。


    換了條路走了一段,樂衍聽到打鬥的聲音,心中帶著些擔憂與些許好奇,不由自主的就走過去看熱鬧了。


    隻見寬闊的大廳周圍坐滿了蟲員,大廳中間是個擂台,觀眾席與擂台用絲帶圍了起來,打鬥者正是駕駛模擬機甲的兩名蟲員。


    一個是西澤爾,另一個是克裏斯。這個比賽跟另外一個廳的歌聲,都是慶祝會上的節目之一。雌蟲們會的東西可多了,由於時間有限,他們就騰空了幾個大廳,等蛋糕殘骸收拾完,就陸續前往自己報名參加的項目了。


    西澤爾沒有接觸過機甲,所以剛見到這種統一機械化的模擬機甲時,就興奮的不得了。


    克裏斯願意教他,他們就每天趁著搬運貨物結束,有蟲來替換工作後,跑到模擬戰鬥廳說上大半天。


    因為興趣擺在這,西澤爾學的很認真。一聽說可以報節目,幾個新兵就在商討要不要把模擬切磋也加進去。這樣可以增長經驗,還有可看性,點到為止的話也不會闖禍。


    看著他們交上來的申請,想到不好掃興,他們也可以互相學習,法爾德就隨手勾對同意了節目的通過。


    地上閃出一串火花,那是西澤爾駕駛不當導致的,他的機甲左腿摩擦地麵帶出來的火花,西澤爾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克裏斯一個橫踢腿,西澤爾調整姿勢借力站了起來。


    “幹得不錯嘛,反應很快,但是操作太生疏了。”克裏斯從心底讚歎,西澤爾沒有接觸過機甲,所以操縱上頻繁的失誤很正常,但是西澤爾的反應很快,每次都能擦著邊重新調整狀態。


    “這台機甲,左邊的兩塊操縱板踩不動。”西澤爾躲閃著,沒敢再轉那麽大彎。


    “腳下用力!模擬機甲就是塊鐵疙瘩裝了能源發動器。不如我們自己的機甲順暢,踩不動腳下的操縱板就用力踹,壞了有維修蟲員呢。”


    “不過戰鬥機甲隨便損壞就要挨罵了,哈哈哈哈。”克裏斯一邊取笑他的小心翼翼,一邊把西澤爾丟了出去。


    雖說模擬機甲戰鬥不如他們自己的機甲,但是作為訓練用的機甲,它的保護功能那是一頂一的。你就是在打鬥過程中把機甲拆了,它的保護氣囊都安然無恙。


    克裏斯不怕傷了西澤爾,作為雌蟲誰還沒受點傷呢?疼了才知道長記性。


    模擬機甲也需要精神力連接,所以機甲會模擬痛感反饋給駕駛員,這是防止蟲員在練習中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問題,還避免了身體受傷。


    戰鬥機甲都是量身定製的,部分是軍雌的雌父為自己的雌崽定製的,也有家中無能為力,軍部直接根據蟲員各項考核指標專門研發的。


    實際上,不管有沒有自己的機甲,軍部都會根據蟲員的考核指標為他研發機甲。


    隻不過,有機甲的蟲就直接升級他的機甲。研發部的設計師,會在原有機甲的特征上根據他們自身的指標修改升級,機甲本來就應該量身定做,隻是少有蟲會有這樣的資源。


    軍雌也會因為官職的晉升,而不斷接觸到更好的資源,理所應當的,會有更優秀的設計師為軍雌升級或研發機甲。


    沒有機甲的蟲,就要耐心等待軍中研發部的消息了。


    這才是蟲員們必須待在新兵營那麽久的原因,軍部是不會讓沒有機甲的蟲上戰場的。他們去了也隻能像亞雌一樣,得到安全一些的文書工作,或者醫藥大學畢業的就直接跟著軍醫實習。


    當然,這也是部分平民蟲員,無法得到軍部正式工作的原因之一,沒有機甲上了戰場就是活蟲靶子,露頭就死。


    所以為了能盡快離開新兵營,軍校生都會在校學習期間買個自己的機甲,哪怕是中看不中用的類型,也會讓他們等待的時間縮短一大截。


    比如同批次的蟲員中,沒有機甲的蟲,要等研發部那邊排完,這一批有機甲蟲員的機甲優化方案全部做出圖紙,才能騰出設計師開始設計機甲圖紙。


    由於每個蟲優缺點都不一樣,所以每一台機甲都必須經過設計師精心修改,研發出合適的圖紙後,才能投入生產。


    每個考核指標合格的蟲,都能擁有自己的機甲,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至於不合格的蟲,會有補考機會,依舊不合格就踢出新兵營。


    亞雌沒有精神力,進了新兵營就是學習文書工作,什麽時候各項指標考核優秀,什麽時候離開新兵營。


    就在西澤爾躺在地上無法站起來時,克裏斯過去想給這場切磋畫上句號。實際上克裏斯依舊很讓步了,這種感覺讓克裏斯想起指導家中雌蟲幼弟的情景。所以在跟西澤爾說起機甲的事情時,耐心了不少。


    下麵的蟲員們早開始起哄了:“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他們當然是想讓克裏斯快點淘汰西澤爾,蟲族好戰,克裏斯指點西澤爾沒蟲有意見,但是……


    這麽多蟲員看著,這放水放的差不多就行了,要是一直讓著西澤爾,拖延了時間,影響後麵的比賽他倆都要被說。


    就在這時,格格不入的聲音傳來:“住手!”


    樂衍衝了出來,把在場的蟲弄得一臉懵逼。


    “這是誰啊。”“指揮官?”


    “不好啊,他有尾鉤啊!”


    “什麽?指揮官是雄蟲?”


    “雄你個蛋啊,指揮官在前廳跟上將一起聊天呢,還是我調的果飲。”說著,沒換掉酒保服飾的蟲,就給了自己旁邊的蟲一巴掌。


    “是傳說中的雄蟲閣下哎。”“你沒見過雄父嗎?”“這哪裏一樣啊,你個蹬貨。”


    “快讓開點,別擠到閣下了。”“廢話,還用得著你說。”


    “是長官們救下的雄蟲閣下嗎?”“他好好看。”“犯什麽花癡,閣下能看得上你?”“切,說的跟你不喜歡似的。”


    “閣下好香啊,剛剛閣下過去碰到我的衣服了。”“別跟我說你一個月不洗衣服了。”“當然不會,我要脫下來珍藏這件衣服。”“哎呀,看你那點出息。”


    “閣下就這樣衝上去會受傷的啊。”“切,就你會體貼嗎?沒看見隊長已經不敢動了。”


    “這麽多蟲員,攔著閣下,閣下才會受傷吧。”


    樂衍站到擂台中間製止了這場比賽:“你們在做什麽,為什麽要欺負別r……他。”樂衍心中顫栗,差點說漏嘴了。


    克裏斯暗道不妙,家中雄蟲弟弟趾高氣揚的模樣還在自己腦海中浮現,現在隻覺得麻煩。


    “您誤會了,我們在切磋而已。”


    樂衍看向西澤爾,想要求證克裏斯的說辭。


    西澤爾連忙點頭:“你誤會了,這是比賽而已。”


    樂衍雙手叉腰:“那你站起來啊。”


    “……呃”西澤爾這會腰疼得厲害,克裏斯摔他的那一下還沒緩過來呢。


    “他都受傷了,這算什麽切磋?”


    這時充當裁判的亞爾蘭連忙上台,他顧不得被踢倒得裁判凳子,三兩步跑到他們三個身邊。


    迴頭看同樣是裁判的利比爾,那眼神似乎在問怎麽迴事。


    利比爾雙手一攤,連連搖頭滿臉問號。自己是負責清理場地不假,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寸步不離跟著雄蟲的恩特,會讓雄蟲跑到這裏。


    “閣下,都是誤會。”說著取下自己胸前佩戴的代表裁判的名片,遞給樂衍,好方便他檢查。


    “我是這場比賽的裁判之一,大家說得意思是淘汰西澤爾,不是真的要對他怎麽樣,模擬機甲也沒有特別厲害的殺傷性攻擊方式。”


    亞爾蘭一隻手背在身後,朝著利比爾比劃著,讓他趕緊聯係恩特,看看什麽情況。


    不用亞爾蘭提醒,利比爾早就嚐試聯係恩特了,可是恩特的光腦顯示通話中。


    這可急壞了利比爾。


    “安靜!!”亞爾蘭一聲嗬斥,讓觀眾席上的蟲員都閉了嘴。


    亞爾蘭是高於他們的長官,他們自然不敢不聽從,隻是對於雄蟲出現在星艦上,還是模擬戰鬥場上,他們當然沒辦法冷靜。


    哪怕是長官的嗬斥,也沒能讓他們安靜五分鍾,亞爾蘭隻是迴頭繼續解釋的功夫,台下就又亂做一團。隻是出於軍雌的素養,他們都是克製的低聲討論,沒像之前一樣到處亂推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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