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與你相伴之時,我才能夠毫無保留地展現出所有的、完整的、真正鮮活的我。


    這世上,也隻你一人能包容、理解、接受所有的我。


    精神的共鳴何其重要,所以你無需再為我做任何事。


    隻此一點,就足夠了。”


    薑念說罷,懷中的林月寒卻是沉默不語、毫無反應,他急忙低頭再一看。


    許是氛圍太過感傷,隻見林月寒的眼眶已然泛紅,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雙唇緊抿著不曾發出丁點聲響。


    薑念沒想到自己一番肺腑之言,竟又將人惹哭了。


    當下掏出帕子來為林月寒擦拭淚水,動作極盡溫柔。


    “怎麽哭了?又被我感動到了?”


    因為一直悶聲憋著,林月寒哭的直抽泣,開口說話時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


    她扯過帕子胡亂給自己擦著臉,口齒不清的問道。


    “泥,泥為什莫,莫要對我這麽好?”


    薑念伸手輕輕拂過林月寒的額頭,用手背蹭著她的臉頰,目光中滿是憐愛之意。


    “因為我愛你。”


    不過他的深情告白沒迎來林月寒熱烈的親吻,反而是讓她說出了真正的想法。


    “可是我這些天總是聽到有人說我配不上你,說我做不得天馳的驃騎將軍,而且就連我爹爹也總說我沒有個女兒家的樣子,難道他和外麵那些人一樣不愛我嗎?”


    薑念這才知道林月寒避而不見,非要做這刺繡的原因。


    即便林月寒在戰場之上是個威風凜凜、所向披靡的英雄豪傑,其說到底,其心性也隻不過還是個小姑娘罷了。


    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就如同細密而尖銳的銀針一般無孔不入,又哪裏是林月寒能禁得住的。


    他當即就親了親林月寒額頭以示安撫,隨即打算吐露自己更多的心聲。


    “林將軍是怕你成了眾人眼中的異類,在這世上會過得更加艱難。他也愛你,隻是他不善言辭,有些時候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


    那些嚼舌根的人更是不必在意,你隻需聽我這個年輕人說的話就是了,我油嘴滑舌的還有更多話沒說呢。”


    林月寒聞言直起身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薑念,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薑念幹脆將林月寒再次摟進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緩緩說道。


    “別說什麽配不配得上,身居高位之時,你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看在眼裏,即便是昨日多吃了兩口飯都會被有心人放大拿去做文章。


    而從古至今,世人的目光,眾人的口舌向來是最無法改變也無法阻止的。這些旁觀者不會去想也不願去想,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是不是會給別人帶來無法忽略的壓力。


    他們企圖用口舌束縛我們,那我們要做的就是使盡渾身解數,去爭、去奪這世上真正的自由。


    我說了,你隻需做你想做的,做你愛做的,不必理會其他人的看法,我自會為你掃清道路上的一切阻礙。”


    說話間,林月寒泛紅的眼眶越發濕潤起來。


    等薑念話音一落,她就猛地迴身抱住薑念在他懷中嚎啕大哭,全然不顧會不會將女使們引來。


    薑念無聲的拍著她的脊背,任由她放肆的發泄心中的不安與惶恐。


    二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坐在床榻邊,薑念抱著林月寒像是哄孩子一般,直到那支蠟燭燃了一半林月寒的哭聲才漸漸小了下去。


    “好啦,其實我這麽多年可想做點針線活了,但我實在害怕被人發現拿這事做文章。


    好不容易借著愛你的由頭抓住一次機會,我又怎麽能放過呢?”


    薑念的肩膀都被淚水浸的濕漉漉的,他捏了捏林月寒的臉龐刻意說些玩笑話來逗她。


    “你做不好,我來教你就是了。”


    說著,薑念不顧林月寒反對點亮了屋裏無數根蠟燭,將四周照的亮堂堂的之後,拿過那張亂七八糟的手繃。


    像剛剛一樣就這麽摟著林月寒,握著她的手一針一針的帶著她刺繡。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原本亂七八糟的手繃之上屹然出現了一對惟妙惟肖的鴛鴦,與一旁不知是何動物的一團亂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薑念懷中的林月寒,早已哭累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薑念輕手輕腳的將林月寒放平在床上,又把那塊繡好的手繃取下放在了她的床頭,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得讓衛一去瞧瞧,究竟是什麽人敢在林月寒身前嚼舌根。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薑念與林月寒大婚前夕。


    前些日子薑念讓錢三明裏暗裏的收拾了不少嘴碎的大臣,林月寒再沒聽過什麽難聽的話。


    經過禦花園一事後,昏迷三日的太子雖然不曾被皇帝斥責,更不曾禁足,但皇後多日幽閉不出就足夠讓朝臣們將聖意揣測上個千百迴。


    而且是個人都能瞧得出皇帝對太子的冷落之意,於是最近這朝堂之上也十分反常的安靜多了。


    一直到薑念大婚前夕,作為主婚人的皇帝臉上緊繃的神色才終於緩和了些,


    朝臣們緊張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些許。


    這場婚事中最高興的莫過於蘇顯蓉了,大婚前一夜,她在府中忙前忙後的激動的根本不想去休息。


    反倒是怕薑念一大早起來迎親睡不好會失了精神氣,便叫他早早的迴房歇息。


    而新郎官薑念雖然乖乖的迴了房間,卻是在床榻上緊張兮兮的躺著,那叫一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薑念以前一直不知道什麽叫做焦慮。


    但現在他明白了。


    到了該睡覺的時候,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大腦卻像是被點燃了的煙花一般,千八百個念頭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瞬間占據並徹底攪亂了他的思維。


    一會兒怕明日迎親出了紕漏,一會兒又怕自己起不來床誤了吉時。


    更誇張的,還擔心林月寒明日會不肯隨他迴府。


    就在這許多離奇念頭瘋狂生長,輪番不斷地攻擊薑念心神的時候,外頭天色稍稍亮起,而蘇顯蓉已經派人來叫他起身梳洗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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