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將腦袋一低,認錯態度十分誠懇。


    “言姨母您別說了,此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優柔寡斷的倒叫你們為我的事憂心煩惱。”


    三言兩語間,言夫人就從心虛認罪的人變成興師問罪的人。


    見薑念不再計較她們所做的事,她立刻見好就收,擺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不與薑念計較。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看你現下的種種表現也不枉費我三人不顧臉麵來設計你一個小輩。”


    蘇顯蓉見危機就這麽解除了,馬上佩服不已的對著言夫人豎了個大拇指,接著才對薑念說道。


    “好了,你既然已經求得了聖旨,這樁婚事自然是板上釘釘,我這就去與林夫人講。”


    “聖旨?好啊!你這孩子手腳倒快,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呐!”


    言夫人說著也是感佩不已,當下拍了拍薑念的後背誇讚個不停。


    隨後二人喜笑顏開的進花廳與林夫人商討婚事,薑念則是去尋林月寒。


    林月寒與薑思的夫人,老藥王的孫女辛無言十分談得來,二人這會兒正在小花園的河邊釣魚呢。


    一聽薑念求得了賜婚,靜心垂釣的林月寒直接將手中的魚竿拋下激動的抱住薑念又親又笑,全然不顧坐在一旁的辛無言。


    林月寒激動之餘完全忘了控製自己的力氣,薑念被她撞得險些站不穩。


    好不容易安撫了林月寒,各自站好,薑念這才理了理衣襟對著辛無言說道。


    “咳咳,讓嫂嫂見笑了。”


    “哎呀,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太陽大的晃眼睛,我剛剛可是什麽都沒看見啊。”


    辛無言被這二人秀了一臉,撇了撇嘴直道自己沒瞧見。


    “看來這魚今日是釣不成了,好在這簍裏已經有兩條魚,一會兒我叫廚房燒了魚湯來隻當為你二人賀喜了。”


    說著她也將魚竿一丟,準備給這對終於定下婚事的小兩口騰地方。


    “辛姐姐,隻用兩條魚可打發不了我。”


    不過她的好意林月寒沒能領會,反而是雙臂展開攔在辛無言身前不讓她離開。


    “瞧你這樣是看上我屋裏什麽東西了?趕緊趁著這大喜事說出來,姐姐我全都答應你。”


    辛無言急著走,當下毫不在意的放出豪言。


    誰知正好上了林月寒的當。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耍賴!”


    林月寒一聽,頓時盯著辛無言笑的狡黠不已。


    隻見她搓了搓雙手,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看上的東西。


    “金銀首飾我都不要,隻要你屋裏那個藥箱。”


    “好啊,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那藥箱裏都是用多年珍稀藥材製成的保命藥,哪兒能全讓你拿了去。”


    辛無言立即便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直接拒絕。


    這下林月寒徹底不幹了,她故技重施,像剛剛抱住薑念那般緊緊抱住辛無言,口中不滿的大叫道。


    “辛姐姐,你剛剛才說過什麽都答應我,怎麽才一眨眼就反悔呢?你若是不給我,我今晚就賴在你屋裏不走了!”


    辛無言被她勒得說不出話來,林月寒卻以為她打算耍賴到底,轉頭喚來薑念為她做證。


    “念哥哥,你剛剛也聽見了吧?你要給我做證!”


    幾人正鬧著呢,有小廝傳話說是朱公公來了。


    薑念心下一動,趕緊拉開林月寒,頗有些緊張的往前廳去了。


    不過朱公公送來的可不是賜婚的聖旨,而是皇帝為了此次大捷在宮中擺宴獎賞眾將士,他是來請允安王一家前去赴宴的。


    沒能聽到自己想要的旨意,薑念心中滿懷期待的小火苗瞬間就被澆滅了,對赴宴一事便有些興致缺缺。


    但皇命不可違,天色暗下來之前,整個允安王府傾巢而出,除了錢二錢四留守之外所有人都進了宮。


    和往日的宮宴都一樣,陳設擺件甚至連皇帝亢長的發言都大差不差。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今夜的宮宴上人數眾多。


    而討厭的太子應酬了一番後,又笑意盈盈的朝著薑念走來。


    “小堂弟,孤知道你不飲酒,隻是今日這慶功宴的酒,你無論如何也該賞臉喝一杯吧?”


    每次都要演上這麽一次,也不嫌煩。


    薑念往日裏還推脫幾番,陪他演演戲。


    可今日心情著實不佳,看著太子的臉隻覺得煩躁不已立時就要拒絕。


    他真是不懂,這酒究竟有什麽好喝的?


    然而,太子這話說的大聲,惹得近側的幾人紛紛看了過來。


    這頂帽子扣的大,若是不喝這酒,好像薑念是不肯給武將麵子一般。


    頂著周圍打量的目光,薑念心中冷哼一聲端起酒杯朝著四周百官朗聲說道。


    “本王不勝酒力本想以茶代酒敬諸位,但既然太子殿下親自開口本王也不好再推托。


    本王飲盡這杯,諸位還請隨意些。”


    說著,薑念仰頭準備一飲而盡。


    可在酒杯碰到嘴唇時鼻尖似乎聞到了什麽奇怪的味道,手中動作一頓。


    他雖然不飲酒,但這杯酒的味道分明與尋常酒水不同,好像有一股似有若無的腥氣。


    這酒是太子準備的,他下意識的抬眼看了看太子。


    不知是不是薑念的錯覺,在他望過去的瞬間太子的神色間似乎閃過了一絲緊張,僵硬笑容也定格在了臉上。


    哼!


    看來是這酒中下了什麽東西。


    薑念心中有了些許猜想卻沒有說破,幹脆利落的將手中酒杯喝了個幹淨。


    他倒要看看,太子是否已經膽大包天到了,要當場毒害他的地步。


    太子準備了一堆話術還未能發揮作用,見薑念二話不說便喝了個精光頓時有些詫異。


    不過他是何許人也,臉上立刻便堆滿欣慰的笑容,拍了拍薑念的肩膀與他說笑起來。


    “小堂弟酒量見長啊,這麽烈的酒喝下去居然還麵不改色,看來孤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小堂弟常常獨飲啊。”


    薑念把手中的空酒杯倒轉過來朝著身周示意後,這才迴望太子。


    “太子殿下說笑,在這宮中臣弟是最不會也不願飲酒的,又何來獨飲一說。


    今日也不過是因為殿下多次熱情相勸,叫臣弟不敢再三推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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