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按眉心,勉強平複了心情,叫來了小魚,讓她替秦雪衣取一套幹淨的衣服來。


    小魚的表情有些疑惑,道:「主子的衣物髒了嗎?」


    燕明卿的麵上又泛起些許熱意,他努力讓自己神色更自然些,道:「她來了……月事。」


    小魚恍然大悟:「仔細算算,這幾日確實是主子的小日子來了,倒是奴婢疏忽了。」


    燕明卿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小日子?


    這還能算的?女孩兒家還有這麽多講究嗎?


    直到小魚拿了幹淨的衣物出來,路過時見燕明卿仍然披著外裳站在大門口,不由道:「殿下為何不進屋?」


    燕明卿鎮定自若地道:「我透透氣。」


    那也得把衣裳穿戴好吧?小魚心中直犯嘀咕,但也沒敢說什麽,她拿著衣物去了內間,秦雪衣坐在床上,見了她便問:「卿卿呢?」


    小魚道:「殿下在外頭站著,說是要透透氣。」


    聞言,秦雪衣不由鼓了鼓腮幫子,道:「大清早的透什麽氣?」


    小魚替她脫下貼身衣物,疑惑道:「奴婢也覺得奇怪,興許是屋子裏悶吧。」


    哪裏是悶?之前燕明卿那架勢,明顯是在刻意迴避,秦雪衣心裏有些悶悶不樂,索性道:「不必管他,莫名其妙。」


    等小魚伺候她洗漱完畢了,燕明卿才從外麵進來,他身上依舊披著那件外裳,神色如往常一般無二,待見秦雪衣盯著自己看,燕明卿才問道:「怎麽了?」


    秦雪衣支著頭,瞪他:「沒怎麽。」


    一晃眼的功夫,怎麽突然又不高興了,燕明卿想破頭也沒想出來原因,他摒退了小魚,開始準備換衣裳,豈料秦雪衣就坐在旁邊的軟榻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燕明卿隻好道:「你看著我做什麽?」


    秦雪衣大大方方地道:「你不看我換衣服,可我想看你換衣服。」


    這毫不避諱的話,讓燕明卿一噎,耳根處又悄然漫上了熱意,他無奈道:「怎麽連這個也要比較?」


    秦雪衣生氣道:「就是要比,我就要看,快脫!」


    燕明卿哭笑不得,覺得她這時候幼稚得很,又有些可愛,隻好把外裳脫了下來,掛在屏風上,這時候他隻著了中衣中褲,秦雪衣的視線掃過他肩和腰,最後落在了他平坦寬闊的胸膛上。


    燕明卿眼皮子一跳,突然生出了一點不妙的預感,果然下一刻,秦雪衣又說出了那句話:「卿卿,原來你真的沒有胸。」


    燕明卿:……


    他一個大男人,要胸做什麽?


    秦雪衣還在托著下巴,一本正經地道:「那我以後豈不是沒有什麽好處了?」


    她眉頭微蹙,語氣還很是苦惱,顯然真情實感地在發愁,全然沒察覺到燕明卿的臉色倏然就黑成了鍋底。


    等秦雪衣發完愁了,一抬眼就看見燕明卿的臉近在咫尺,嚇得她往後一仰頭,驚道:「卿卿?」


    燕明卿伸手一推,秦雪衣就被按倒在軟榻上,他曲膝跪在榻上,兩手按在她的身側,整個人幾乎將她籠罩在了身|下。


    秦雪衣先是一驚,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床咚了,她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怎、怎麽了?」


    「沒怎麽,」燕明卿低頭看著她,狹長的鳳目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想要好處麽?我這就給你啊。」


    居然有這種送上門的好事?


    秦雪衣的心頓時怦怦跳起來,輕咳了一聲,眼眸裏帶著試探,問道:「真的?」


    燕明卿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輕笑起來:「真的。」


    他表現得這麽縱容,秦雪衣的膽子頓時也大了起來,她伸手要摸燕明卿的臉,燕明卿便順從地垂下頭,任她摸,秦雪衣摸來摸去也就罷了,最後還動手捏了起來,把長公主殿下那張臉猶如玩麵團似的,不亦樂乎。


    燕明卿鳳目微微眯起,眸色深沉地望著她,道:「就隻要這點好處?」


    「啊?」秦雪衣還沒反應過來,卻見他略微直起身,一隻手輕輕撥弄一下,中衣的衣襟便開了。


    秦雪衣驚得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也不眨,看見那鎖骨的線條流暢,蜿蜒至襟口處,燕明卿還在解下一個衣帶,鳳目微瞟,見少女正愣愣地盯著自己看,長眉輕挑,他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秦雪衣等了一會,不見他繼續,有點急了:「怎麽——」


    話還未說完,燕明卿便將她的手拉了過去,放在了那衣帶上,輕柔誘哄道:「你自己來。」


    秦雪衣的腦子頓時轟地一下,連思考也不會了,呆怔在那裏,手還抓著燕明卿的衣帶,傻乎乎道:「我來解?」


    燕明卿笑容裏透著幾分狡猾的意味:「你要的好處,你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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