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看到宮憐兒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跑,可是這次宮憐兒並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我沒有惡意,隻是你每一天都會出現在我家門前,是有什麽事情嗎?”


    那孩子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宮憐兒還是放他走了,畢竟他不說話,宮憐兒總不能嚴刑逼供不是。


    但是宮憐兒將饃貘卷遞給了他,讓那孩子拿走了。


    那段時間在仙舟的日子無聊的很,逗這個小朋友就是宮憐兒唯一的樂趣,每天上班迴來能吃一個美味的饃貘卷,還能逗小孩,總比天天麵對景元那個笑麵虎強。


    後來宮憐兒發現並非是這個孩子不和她說話,而是不會說話。


    並非是像丹樞那樣天生就殘缺的天缺者,而是從來沒有人教過這個孩子說話。


    而且這個孩子存在感特別低,可以說如果將他放在人群之中,幾乎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注意到他。


    宮憐兒對這孩子的興趣越來越濃,最後決定收下這個徒弟。


    收徒弟之前,景元還勸過她:“你可要想好了,收徒弟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宮憐兒點頭:“我倒也不是希望他能繼承我的衣缽,隻是希望他日後能夠有個安身立命的本事。”


    於是宮憐兒收下了這個徒弟,為他取名修戚。


    在宮憐兒收徒的時候,宮靈兒也非常罕見地發來一條預言:“姐姐,不要對那個孩子太好了。”


    宮憐兒並沒有理解妹妹的預言,況且這徒弟收都收了還能退了不成?


    她按照自己的步調教授這個孩子,教他說話、授予詩書、傳以武藝,宮憐兒自覺是做到一個師傅能做的一切,奈何徒弟卻升起了不軌之心。


    所以在收到徒弟告白的那一瞬間,宮憐兒大腦罕見地宕機了。


    先不說宮憐兒並沒有談戀愛這方麵的需求,就算她想要談戀愛為什麽不去找景元?至少景元那張臉是真的能打。


    她當即收拾了這個欺師滅祖的孽徒,不過好歹師徒一場,宮憐兒並沒有聲張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給了那孩子妄想,他加入了流光憶庭。


    他怎麽成為【記憶】的令使宮憐兒並不清楚,隻是在某一瞬間,宮憐兒忘掉了和這個徒弟有關的一切。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使她失憶的術士應該是在她十幾年前還在仙舟的時候就已經完成,那是宮憐兒對修戚最不設防的時間,在那一段時間也隻有修戚和自己走得最近,除了他,宮憐兒想不到別人。


    “他這是想要洗掉我所有的記憶,然後重新開始嗎?”


    宮憐兒冷笑一聲。


    但宮憐兒篤定,即使沒有任何記憶的自己也不會喜歡上這個孽徒。


    “寶,你可要保護好我。”


    宮憐兒把伊克斯抱在懷裏為自己增加了一些安全感。


    如果那段突然浮現的和修戚有關的記憶沒有遺漏,宮憐兒當初拒絕修戚表白的理由就是師徒之間豈可逾越?


    修戚的腦迴路不知道怎麽就給理解成了既然師徒不行,那不是師徒就可以了吧?於是就有了這麽一出。


    但是宮憐兒不明白為什麽在她離開仙舟羅浮以後,修戚還要留在仙舟繼續偽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伊克斯的小觸手張牙舞爪地表示自己一定沒問題的。


    聽完這一段敘述以後,景元有點詫異:“這就是你當年那麽倉皇離開羅浮的理由?”


    “對啊,大逆不道!”宮憐兒趁著現在還記著這一件事,趕緊和景元說道。


    “可師徒戀在仙舟確實算不上什麽大事啊。”


    仙舟人壽數通常比較長,經常會有昨天還甜甜跟在你身後叫姐姐師傅的小可愛明天就是並肩作戰的戰友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在倫理方麵確實沒有靈族那麽講究。


    宮憐兒說道:“可我沒辦法接受啊,再說我要真想談戀愛為什麽不找你?”


    伊克斯瞬間目光投向虛空之中的景元,讓景元冷汗直冒。


    “雖然很感激小姐你對我的認可,但是這種事情還是免了吧。”感覺自己小命受到威脅的景元立刻否認。


    “你們之前說修戚那孩子已經往迴返了,對吧?”


    這個消息好像是符玄告訴她的消息。


    “的確,需要我們將其拿下嗎?”景元還是站在宮憐兒這一邊的。


    宮憐兒搖了搖頭:“直接讓他來見我吧,鬧出這麽大的事情,已經是無法善了了。”


    印象之中,修戚是一個靦腆沉默的孩子,也許就是因為太沉默,他就在沉默之中變態了。


    宮憐兒簡直想像小時候那樣揪耳朵問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於是看向另一個很沉默的黑團子:“你要是有什麽需求記得告訴我,不要沉默,否則就像這樣在沉默之中變成變態了。”


    伊克斯的小觸手按在宮憐兒手上,另一條小觸手將宮憐兒的另一隻手牽過來,壓在自己的小觸手上,形成堆疊的狀態。


    “你這是在作保證嗎?”宮憐兒笑著問。


    伊克斯上下跳了一下,表示肯定。


    “謝謝你。”


    馭空得知她的病情也過來看過她一次,自從和晴霓說開了她也有了幾分過去馭空的樣子,她風風火火地來,看了一眼宮憐兒,說道:“你還記得多少?”


    “唔,可能還記得你當時和我吵架?”宮憐兒開個玩笑。


    馭空嚴肅地說:“那我還是走吧,不太想和你吵架。”


    “我好歹活了七十年,那些記憶哪裏有那麽容易褪去?”


    宮憐兒好笑。


    “那我是誰?”馭空問道。


    “馭空?”


    宮憐兒迴答道。


    她卻搖了搖頭:“我是符玄。”


    眼前的馭空開始變化,從高大的禦姐變成了紫發的少女。


    “你的記憶和印象已經開始受到改寫了。”符玄這次是真的沒辦法,窮觀陣之前因為為三月七推演過去現在無法使用,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修繕,說著要幫忙修窮觀陣的人現在卻已經忘記要怎麽修了。


    “原來是這樣。”


    “再這樣下去,你用不了一天就會徹底變成對方想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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