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憐兒看到她們倆就覺得有些不太妙:“你們這是非要和黑塔空間站這顆星核杠上了?”


    之前還在異星的時候卡芙卡就來找過宮憐兒,希望宮憐兒能夠幫助她們獲得黑塔空間站這顆星核。


    “劇本這麽寫的,【開拓】會從此刻再度開始。”卡芙卡如是說著,但是她已經將手放在了槍柄上,做好了進入戰鬥的準備。


    宮憐兒舉手投降:“我可不想和你們打,但有個問題,這反物質軍團突然造訪空間站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卡芙卡搖頭否定:“我們隻是引來一個大家夥,這些小卒子和我們沒有關係。”


    “大家夥?”


    卡芙卡繼續解釋:“末日獸,這是給這孩子的考驗,劇本上是這麽寫的。”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了之前宮憐兒給她的磁盤:“所以,你要阻止我們嗎?”


    “說得我好像能夠阻止你們一樣。”


    在卡芙卡和宮憐兒對話的時候,銀狼已經成功搜索到了那條暗道的所在:“卡芙卡,找到了。”


    宮憐兒走過去,看著銀狼一臉戒備的表情:“那麽戒備幹什麽?你們是在找通往星核收藏室的暗道?”


    宮憐兒在銀狼搜索到的【視野盲區】的位置輸入一串代碼,【視野盲區】光線翻轉,露出另外的一條路。


    “奇物空間再疊加奇物空間?這也太小心翼翼了吧。”銀狼看到宮憐兒的操作,實在無力吐槽,“她自己真的不會迷路嗎?”


    宮憐兒說道:“那可是黑塔,防的不就是你們這種不懷好意的。”


    “你到底是幫哪邊的?”銀狼問。


    宮憐兒攤手一臉無所謂:“我看誰順眼就幫哪邊,黑塔並不在意這顆星核,她可能對我那串可以收容星核的數據更加感興趣,何況……”


    宮憐兒雙眼低垂,似乎是想起了那個承諾:那個時候宮憐兒曾經承諾過,她們終將重逢。


    走過【視野盲區】的折疊空間,星核就被擺放在麵前的展示台上。


    “獨立的防衛係統?看來黑塔很在意這一顆星核,你能搞定嗎?”卡芙卡先問了銀狼。


    宮憐兒擺手:“沒有那麽麻煩。”


    她將自己的工作證往操作機器上一刷,防護係統自動解除。


    “幹什麽?很意外嗎?”宮憐兒收起自己的工作證明,“如果能有人幫助黑塔處理這顆星核,我想她也會很高興的。”


    銀狼釋放了數據磁盤,載體漸漸由虛轉實,熟悉的灰發少女再度出現在她們麵前。


    “薩姆之前說你按照我們三個的模樣捏的她?哪裏像我們了?”銀狼是第一次實際見到星的樣子,她左右端詳一陣才望向宮憐兒,對於這位天才的描述有甚多不理解。


    “問題不大,能動就行。”宮憐兒直接開擺,讓銀狼無語至極。


    卡芙卡走上前拿起星核走到星的麵前,問道:“她,還記得多少?”


    星畢竟是迴歸數據流然後再次從數據流轉化為實體,這樣免不得會導致數據格式化,直接結果就是會失憶。


    “至少會記得你。”宮憐兒想到當時自己給星寫的數據,“當然,隻能記得一個名字,這已經很不錯了。”


    卡芙卡將星核直接按壓進星的胸膛,宮憐兒忍不住捂臉:“別按了,胸都要按沒了。”


    “本來就沒有好嗎!”銀狼聽聞這話,立刻開杠。


    宮憐兒轉過頭看著銀狼,上下打量一番,點點頭:“按照你的數據捏的。”


    銀狼拳頭硬了。


    “該起床了,小可愛。”卡芙卡沒搭理這一邊的吵鬧,她專注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在卡芙卡的唿喚中,星睜開眼睛,金色的瞳孔之中透著茫然和迷惘,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卡芙卡,在那些久遠的已經分不清的迴憶之中,她想起了這個人,或者說她的名字:“卡芙…卡…”


    卡芙卡紫色的眼瞳之中露出一絲愉悅:“太好了,你還記得我。”


    接著她麵帶微笑,對著這個剛剛轉生的孩子使用了自己的天賦技能——言靈:“【聽我說】:你的腦袋裏現在一片混沌。你不清楚自己是誰,為什麽在這兒,接下來要做什麽;你覺得我很熟悉,卻不清楚該不該信任我——”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走了,要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個空間裏。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思考過去,也不用再懷疑自己。”


    “【聽我說】:接下來你會遇到很多危險,身處可怕的困境;但你也會遇到很多美妙的事情。你會擁有像家人那樣的同伴,開始做夢也想象不到的冒險……”


    “而在旅途的盡頭,所有困擾你的謎題都將會解開。”


    “這就是艾利歐所預見的以及你將抵達的未來……喜歡麽?”


    星茫然地點點頭,卡芙卡露出笑容:“這就對了。”


    “【聽我說】:記住這一刻的感受。隻要心中有方向,你就一定能夠抵達故事的結局。”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卡芙卡的笑容愈發燦爛,但這也意味著離別將至。


    “還要說多久?按照劇本,星穹列車的人就快到了,我們不該跟他們照上麵。”銀狼開始催促。


    “我知道了,我該走了。【聽我說】:除我以外,你會忘記一切。”


    星想要挽留她,卡芙卡是她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源自本能的熟悉感讓她不希望卡芙卡離開:“別……不要走……”


    “當你有機會做出選擇的時候,不要讓自己後悔。”


    宮憐兒則思考著卡夫卡的這一大段話,有點明白什麽叫:父母為子女計之深遠了。


    星是宮憐兒的造物,說白了就是人造人,不論星表麵上表現得有多麽灑脫,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每每想到這一點,都會由衷苦惱。


    那種自卑感是與生俱來的,不會洗淨。


    與其讓她背著那樣的記憶度過一生,不如直接重新洗牌,打亂一切,讓新的迴憶重新填滿這具軀殼。


    “既然要走,尾巴就收拾的幹淨些。”星再次闔上雙眸,跌落在地上,卡芙卡將她抱起來依靠著牆壁,宮憐兒提醒她們兩個。


    沒想到銀狼直接朝著宮憐兒吐了吐舌頭:“接下來就拜托你啦,愛管閑事的女士。”


    以太編碼重新編譯門扉,卡芙卡和銀狼消失在眼前。


    給宮憐兒留了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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