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坐在江家的沙發上,看著擠得滿滿的客廳,還有耳邊嘰嘰喳喳的聒噪聲,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


    她怎麽也沒想到,江媽媽竟然請了軍區大院裏的嬸子大娘,說是要把自己給這些鄰居們介紹一下。


    如果沒有那些惡心人的人和事,她還真的想信了。


    “這可真是老話說的對,好飯不怕晚,你們看看江錚著小媳婦,哎呀呀,這小臉嫩的,還有這小手白的,嘖嘖嘖,”一個頭發有些花白,臉上像刷了大白的牆一樣的女人,走過來就伸手要拉蘇曼寧的手,“別說男人了,咱們女人看了也想疼一疼------”


    蘇曼寧斜了一下身子,躲過了她的拉扯,順便用異能封住自己的嗅覺,這到底是撒了多少劣質的香水在身上,能把人嗆個跟頭。


    “小武,你家這媳婦,這是看不起人咋地?”


    “都是女人,我摸摸怎麽了?”


    “假正經的!咋地,你家男人要是不摸你,你就該哭了。”


    老女人嘴裏說著汙言穢語,臉上帶著惡劣的笑容,伸出一雙滿是老繭的手,長長的指甲縫裏的泥都沒有摳一下,就朝著蘇曼寧的小臉伸了過來。


    “看看這小臉嫩的!”


    隨著老女人越說越離譜,江媽媽和房間裏其他人一樣,坐在那裏看起了笑話,蘇曼寧臉上的笑容也就越來越盛,隱隱的有一股邪肆的感覺。


    這是,要調教調教她了?


    “啪!”蘇曼寧沒有收著力氣,老女人伸過來的手,一下被拍到了一邊。


    “啊!”老女人抱著自己的那隻手叫了起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江媽媽也不再裝聾做啞,幾步走了過來,“花嫂子,不要緊吧?”


    房間裏隻聽到到老女人的咋唿聲,“疼死我了,哎呀!我的手斷了!”


    斷是不可能斷的,疼個三四天受點兒罪是有的。


    還沒有人能在得罪了蘇曼寧以後,全身而退的。


    就當是給她個教訓。


    房間裏的女人們聽這個花嫂子叫的淒慘,都圍攏了過來。


    “嘶!”


    看到花嫂子的手上,那已經變成紫色的四個指頭印,她們心裏都打了個冷戰,還以為花嫂子在訛人呢,沒想到,沒想到啊。


    這小蘇是真敢下狠手。


    嬸子們看江媽媽的眼神裏摻雜了一些同情,這樣厲害的兒媳婦可不好擺弄。


    別以為她們不知道小武為什麽叫她們過來。


    她什麽時候和花嫂子關係好了?


    以前,躲還來不及。


    花嫂子這樣欺負大院裏的小媳婦,也不是第一次了。


    把別人家小媳婦的臉掐個指頭印,或者,身上擰個黑青的事,因為花嫂子嘴上認錯認的快,別人也不好多和她計較。


    可誰願意吃這樣的啞巴虧啊,慢慢的,大家也不願意和她走動了。


    今天江錚帶著他媳婦過來,江家的把花嫂子叫來,能是安的什麽好心?


    花嫂子的臉上眼淚鼻涕和臉上抹的粉活成了泥,東一塊西一塊堆在臉上,看著就讓人惡心的很。


    江媽媽強忍著惡心,拉著花嫂子的手,一臉不認可的看著蘇曼寧,“寧寧,你看你這孩子,花嫂子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怎麽能下這樣的狠手?”


    “快,給花嫂子道個歉。”


    她本來想讓蘇曼寧吃個啞巴虧,惡心一下她,沒想到反而惡心了自己。


    蘇曼寧一副很聽勸的樣子,沒有遲疑的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給花嫂子鞠了四個躬,“花嫂子,對不起了。”


    花嫂子的臉都青了,道歉就道歉,鞠躬幹什麽?


    而且還是鞠了四個躬,知不知道,給死人上墳才是鞠四個躬。


    她活的好好的,讓人對著鞠了四個躬,多晦氣呀!


    花嬸子的臉上有些扭曲,不過,人家小蘇給她鞠躬道歉,她也實在說不出,給死人上墳這樣指責的話。


    這裏畢竟是軍區大院,有些話還是不能隨口說的。


    “我這手怕是骨折了,你得給我治!”


    蘇曼寧很爽快的答應下來,“行啊,現在就去醫院,是在這大院的醫院看,還是到外麵的醫院看?”


    花嫂子遲疑了,她不過是想訛詐幾個錢。


    家裏還有癱瘓在床的老婆婆,一會兒得迴去給換尿墊子呢,換的遲了老婆婆就又要掐她了,別看老婆子癱在床上不能動,可她能吃能喝的,養的白白胖胖的,掐人的時候一掐一個黑青。


    開始的時候,她也不是沒和婆婆對打過,畢竟婆婆癱在床上動不了,可等丈夫迴來婆婆一告狀,她就被劈頭蓋臉的打了一頓,肋骨都給她踹斷了兩根。


    丈夫那瘋狂的樣子,如果不是怕打死了人坐牢,可能就把她打死了。


    今天要是誤了迴去伺候婆婆,怕丈夫迴來又是一頓好打。


    還有兒子嫌棄她在大院裏總和人吵架丟人,跟著兒媳婦帶著她唯一的小孫子,也住到嶽父家不肯迴來。


    現在好歹還一個月讓她見一次孫子,兒子都說了,如果她再惹事,就永遠不讓她看孫子了。


    想到這些,花嬸子的眼睛不由的縮了縮,“不用你帶我去,你把錢給我,我自己去看。”


    “那怎麽行?江錚開著車呢,我喊他下來,開車帶你去看病。”


    說著,不等別人阻攔,就蹬蹬蹬的跑上樓,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大聲的喊,“江錚,江錚!”


    剛喊了兩聲,在書房和江爺爺說話的江錚就跑了出來。


    “寧寧,你怎麽了?”


    他來自蘇曼寧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


    蘇曼寧翻了個白眼,如果她真的有事,他這樣子也不過是馬後炮,“不是我,”她用下巴點了點樓下,“有事的在那兒呢。”


    說著,就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說了一遍。


    她沒提江嬸子,江錚也沒問他媽怎麽讓人欺負自己媳婦。


    “花嬸子,走吧,我帶你去醫院檢查。”


    江錚的臉色已經不能用不好看來形容,應該是非常的不好看。


    他沒想到,自己已經結婚了,母親還要對寧寧使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看就行。”花嫂子趕緊推辭,她聲音低下來很多,“把錢給我就行。”


    她低下頭不去看江錚的那張大黑臉,委實有些嚇人,比自家丈夫的眼神還可怕。


    不過,錢還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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