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人組合誕生後,楚楚又迴到了自己的住所。楚楚最近很爽,每天都是開著寶馬車上下班,那車何藍用不著了,她每天上下班都有專人接送,而且不怕堵車,還省油。平時開車到公司一個多小時,現在兩三分鍾便到。


    豬八戒要求長期值白班,每天早上六點接班,下午六點下班。上午九點的時候,他可以抽出五分鍾時間去把何藍從西山送往某年廣告公司,下午六點,自己和何藍都下班了。他再到某年公司便把何藍送迴西山,然後逗留到很晚。他要迴去早了何藍會很不高興。


    這天下班,何藍在廚房做菜,豬八戒在客廳上網,他看到了一個網絡調查:”你最喜歡哪個飛人。”調查顯示,白色飛人,就是遊所為,支持率55%;黑色飛人,就是小千,支持率33%;黃色飛人,就是黃眉大王,支持率11%,紅色飛人就是嘿嘿在下,百分之……1?


    豬八戒愣住了,憑什麽?


    是啊,憑什麽?何藍菜也不洗了,走了出來,不相信地看著電腦。


    這1%把豬八戒整鬱悶了。第二天是周末,何藍不上班,豬八戒就沒去接她,一起床就坐沙發上琢磨那1%,為什麽?連那大黃鼠狼都11%?


    小武和王天霸剛剛交接完班,王天霸不想迴郊區那個別墅去,跟小武一起安慰豬八戒。王天霸和小武一個值日班,一個值夜班,每天平均工作十二小時,每周一換。還好兩個人都沒有怨言。王天霸是真心沒有怨言,很多時候下了班不願意迴家,義務幫小武一起值班。他是後勤部長,不希望在後勤工作上出現差錯,給飛人組合抹黑。小武是有怨言不敢說。


    王天霸:豬哥,別信那個,無聊的人才上網評這個呢。


    小武:就是,豬哥,您傍著何總這麽個大款,還在乎別人怎麽看您呢?


    豬八戒:誰傍大款了?誰傍大款了?


    小武:別別別,我,我,我傍大款了!


    豬八戒:她是大款不錯,那我也是……是吧?


    小武:沒錯。您本事這麽大,跟何總正是郎才女貌。雖說窮了點,但咱也不花她的錢,是吧。沒什麽配不上她的。


    豬八戒心安理得地坐了下來,但還是覺得不對勁。這會兒電視裏又在轉播超女,豬八戒望著那些尖叫的歌迷,忽然有了主意,你們說,我要是出了名,是不是就能配上她了?


    王天霸:啊?您還不夠出名啊?


    豬八戒:不一樣。豬八戒是名揚四海,可是,人家不知道那是我呀。


    小武:那您想怎麽出名啊?


    豬八戒盯著電視屏幕上的超女不作聲。


    小武說:難道您想參加超女?


    王天霸白了小武一眼:什麽超女?要參加也是快男!


    說幹就幹,小武因為在值班,對豬八戒的訓練就交給王天霸了。雖然唱歌不是王天霸的專業,但畢竟聽流行歌曲多年,而且又經常思考人生,所以在方向和路線的把握上較為準確一些。


    卡拉ok插上之後,王天霸手持麥克風,先擺了個pose,豬八戒扭著肥腰在後邊模仿他。王天霸眼神迷離地望著豬八戒,跟著節奏唱了起來,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麵帶刺的玫瑰……王天霸唱了兩句,朝設定好的觀眾方向喊了一聲,大家一起來好嗎——?然後又接著唱,親愛的,你張張嘴……我愛你們——


    不好好唱歌你瞎白活什麽?豬八戒打斷了他。


    都這樣,互動。王天霸說。


    互動能不能動點新鮮的?所有歌手都這樣,一起來好嗎,這邊的朋友,那邊的朋友,我愛你們,每次都弄我一身雞皮疙瘩。


    王天霸:聽歌的都起雞皮疙瘩,唱歌的不起。你現在是唱歌的。


    豬八戒:歌唱得難聽我可以不怪你,折磨人就不能原諒了。


    王天霸:折磨人的又不止你一個。


    豬八戒:那也不能胡說八道。你愛他們嗎?你也不認識他們你愛他們什麽?你這不是明擺騙人家嗎。愛,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嗎?我愛你,我使了多大勁了,到現在都沒說出來。我愛你,多浪漫的一句話,後邊加個們,味兒就不對了。我愛你們,你以為你是皇上啊?


    王天霸:博愛嘛。


    豬八戒:什麽博愛,這叫收買人心。


    王天霸:反正大家都這樣。


    豬八戒:他們是他們,老豬打死不現這眼!


    王天霸堅持要和觀眾互動,說點肉麻的。豬八戒堅持不肯向王天霸妥協,要唱歌就好好唱,別整那些沒用的。於是,快男計劃就此擱淺。


    小武也想討好豬八戒,想出了一個主意:劉翔百米跨欄才跑了十一秒多,就那麽多人喜歡他,崇拜他,您呢?跳高世界冠軍才能跳兩米多高,您呢?到那時候,就不是您配不上她,而是她配不上您了。


    豬八戒眼前一亮:對啊!我跳高去。


    正好飛人熱線一直沒響,王天霸和豬八戒一起來到了體育總局的田徑訓練基地,說明了來意。跳高教練打量豬八戒半天,以為他是個神經病。


    教練:你能跳多高?


    豬八戒:沒量過。


    王天霸:至少比世界冠軍跳得高。你就把這杆往高了架,你架多高,我豬哥就能跳多高。


    教練冷笑了一下:行了,也別架杆了,你就原地蹦一下,我看你能蹦多高。


    豬八戒:蹦一下,那怎麽蹦?


    教練:你就有多大勁使多大勁。


    豬八戒:那我蹦了啊?


    豬八戒說著,做了個深唿吸,猛地一下發射出去了。教練和所有運動員都嚇傻了。


    眼看著豬八戒直衝雲霄,轉眼沒影了。王天霸得意地抱著雙臂,點著彈簧腿,哼起了革命歌曲,”什麽也不說,祖國知道我,你不扛槍我扛槍,誰來保衛祖國誰來保衛家,誰來保衛家……”還有顫音。


    豬八戒竄上去好幾個小時,一直沒落下來。王天霸有點著急了,他怕這會兒工作上有事,萬一豬八戒迴不來……怕什麽來什麽,王天霸的手機響了,看了看號碼,是風情公寓,小武說南城一個居民樓裏發生了火災,七八個人被困在樓裏,小千已經去了,讓豬八戒趕緊過去。王天霸立刻撥了豬八戒的手機號,得到的迴答是: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王天霸傻眼了。耽誤工作了,這迴犯錯兒了。


    王天霸等到夜裏零點,豬八戒還沒下來,王天霸被小千領迴去了。


    大家焦灼地等了三天。三天後的夜裏,當何藍正在家裏不安地來迴摁電視遙控器的時候,門鈴響了,何藍忙跑了過去打開門,隻見豬八戒站在門外,何藍猛撲進豬八戒的懷裏,豬八戒咧開嘴傻笑著。


    何藍:你跑哪兒去了?!讓人擔心死了。


    豬八戒:我也不知道,跳高教練讓我有多大勁使多大勁,我這一使勁就……一天一夜之後,我肚子餓得實在不行,就停了下來,滿處都是星星,也找不到吃的。我就……迴來了。


    何藍:一天一夜之後就往迴趕了,也不至於這會兒剛到啊。是不是碰上嫦娥了?


    豬八戒:沒有沒有。其實我早該到了,可是這地球轉啊轉的轉太快了,我找不準下腳的地方。最後一閉眼睛落在了一個塔尖上,那裏的人說話唧裏哇啦的我聽不懂,碰到一個在塔底下給人畫像的中國人才知道,那個塔叫埃菲爾鐵塔,那個地方叫巴黎。


    大家知道豬八戒安全返迴了,都各自放心地做事情去了,上班的上班,迴家的迴家。豬八戒也不怕他們不高興,心說這一跳,國家田徑隊肯定得收他了,不料剛迴風情公寓,王天霸告訴他,那事泡湯了。


    豬八戒:為什麽?不都體檢了嗎?


    王天霸:壞事就壞在體檢上了,人家說奧運會是人類的奧運會,沒設動物的項目。


    豬八戒:誰是動物?!


    王天霸:您那驗血報告裏寫的是……豬血。


    豬八戒氣得唿唿大口喘氣:這是種族歧視!


    下午六點,遊所為、小千、黃眉、小武坐到了會議桌的一側,讓王天霸和豬八戒坐在另一側,豬八戒知道要討論他的問題,很不以為然,一副什麽都不怕的模樣。


    遊所為:王天霸,你這後勤部長就讓給小武吧。


    王天霸沮喪地看了看小武。小武得意的神色,看王天霸時的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


    遊所為:至於豬哥……小千你說呢?


    豬八戒不服地哼了一聲。


    小千道:開除出飛人隊伍……


    豬八戒打斷了小千的話:開除就開除,就衝那1%,老豬還懶得幹呢?


    小千:還沒說完呢。開除出飛人隊伍就太便宜他了。


    黃眉催促道:你快點想個貴的。


    小千緩緩說出了四個字:發迴原籍。


    豬八戒一聽這話就慌了,忙站了起來,鞠躬:我錯了,我錯了領導。給一次機會好不好?


    遊所為沉吟了許久說:下不為例。


    豬八戒:哎。一定不為例。


    從這一天開始,風情公寓裏掛上了飛人組合的十五項紀律。要求每個人都要將紀律背下來,並且要爛熟於心。


    剛一散會,小武就坐上了王天霸經常坐的那張椅子上,體會了半天:後勤——部長。


    王天霸有點地不舍看了看那個位子,小武瞥了他一眼:小王啊,給我倒杯水去?


    王天霸怔了一下,四處看了看:什麽時候又來個小王?


    小武:說你呢。這屋裏有幾個姓王的。


    王天霸吸了口氣,忍住了怒火:小武啊,做人不能這樣,咱們能浪子迴頭做好人不容易。


    小武:就你還好人呢?對著鏡子照照去,你哪點長得像好人?


    王天霸不服地看了看小武,但仍舊是走到鏡子前,仔細照了照:哪兒不像好人了?


    小武看了看表,起身走了出去,我下班了,你慢慢照吧。


    小武升了職,心情分外舒暢。


    倒水你明天喝呀?王天霸憤憤地嚷嚷了一句,接著照鏡子,以前照鏡子總朝著酷使勁,從來沒朝好人上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確有點不太像好人。王天霸思忖了半天,從抽屜裏照到了一支彩筆,脫下了自己的白色t恤,在後背上寫了兩個大大的”好人”。


    從此王天霸每天背著”好人”滿大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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