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姝自從聽到顧然說要找霍景晟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深思,她總覺得這個人她應該很熟悉。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了。


    偏偏兄長又不讓她跟去,搞得她也是十分苦惱。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看到顧然氣衝衝地進門,倒了杯水就直直的灌入口中。


    “兄長這是被誰氣到了?”


    “還不就是那霍景晟,他簡直油鹽不進,我跟他說了那麽多,口幹舌燥,他還是推脫不想攪入紛爭,他也不想想等曲太傅上了位,他這麽大的軍隊就是一個明晃晃的威脅,此刻想獨善其身,他想的到美!”顧然劈裏啪啦地又吐槽了霍景晟一大堆,以此來發泄自己對牛彈琴的鬱悶。


    “兄長別生氣,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找霍將軍細細說一說,今日難免有些倉促了。”


    “也罷,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顧然剛才也是著急上頭,一想覺得顧姝說的也有道理。


    *


    在幽暗深邃的刑部大牢之中,裴宿川的身影被斑駁的燭光拉長,投在冰冷的石壁上,他的手腳皆被綁在木樁上,顯得格外孤寂而堅韌。往日的威嚴,非但沒有因囚徒的身份而消減,反而在這份靜默中更添了幾分沉鬱與厚重,令得周遭的空氣都為之凝重。


    自從他被關進刑部大牢之後,朝中上下,無人敢主動請纓來審訊裴宿川。


    隻因即便是此刻他跌落塵埃,那份讓人敬畏的氣息依舊縈繞不散。然而,在這權力與陰謀交織的旋渦中。


    唯有曲應臨,倒是很積極,畢竟這是他落井下石的好機會,而且還可以借機試探裴鈺和裴宿川是否真的決裂。


    裴鈺心中雖有萬般不願,但念及裴宿川臨行前的囑咐,告誡他身為帝王不要心軟,隻有先讓曲太傅嚐到甜頭,他們的計劃才可完美實施。


    他終是輕歎一聲,點頭應允,讓曲應臨作為主審去審理裴宿川。


    曲應臨踏入牢房的那一刻,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他身後跟隨著幾名訓練有素的獄卒,手中握著各式各樣的刑具,寒光閃閃,映照出他們臉上無波無瀾的表情。


    麵對裴宿川,曲應臨並未立即發難,而是靜靜地打量著他,試圖從這位昔日權臣的臉上捕捉到一絲慌亂或絕望,但迴應他的,隻有裴宿川那淡然如水的目光,仿佛世間萬物皆無法動搖其分毫。


    終於,曲應臨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裴宿川,你可知罪?”話語間,他已開始緩緩踱步,每一步都踏在裴宿川的心弦之上,試圖在無形中施加壓力。


    裴宿川微微一笑,讓人看不懂其中深意:“沒想到竟是老師來審我。”他的話語,不急不緩,卻字字如重錘。


    “你多年強勢弄權,欺下罔上,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可有悔?”


    “嗬嗬,若真如你所說,那這天下早已是我的了。”


    “不知悔改!”


    曲應臨的眼神在昏暗的牢房中顯得格外冷冽。


    “開始。”曲應臨的聲音不帶絲毫猶豫,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了師生之誼,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沒有過。


    獄卒們迅速上前,手持粗長的鞭條,那鞭條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幽幽寒光。


    鞭條劃破空氣的聲音尖銳而刺耳,第一下便狠狠地抽在了裴宿川的身上。裴宿川的身軀猛地一顫,但隨即咬緊牙關,硬生生地忍住了即將溢出的聲音。


    然而,鞭刑並未因此停止,反而愈發狠厲。鞭條如同雨點般密集地落在裴宿川的身上,每一次抽打都伴隨著皮肉撕裂的聲響,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裴宿川的衣衫很快被鮮血染紅,血痕斑駁,觸目驚心。他的身體因疼痛而顫抖,但那份威嚴與不屈卻如同磐石般穩固,未曾有絲毫動搖。


    口中,一股腥甜緩緩升起,那是被咬破的嘴唇滲出的鮮血。裴宿川沒有讓這血滴落,而是用力地將其咽迴肚中。


    就在這時,牢房外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裴鈺的親信再次出現,帶來了停止審問的命令。曲應臨微微一愣,隨即揮手示意獄卒停下。


    “曲太傅,陛下有請。”傳話的人沒有明確說是什麽事,但是看得出來是不容拒絕的態度。


    曲應臨看了一眼已經垂下頭的裴宿川,心中自然是痛快的,隻是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太傅快些吧,陛下說是急事。”在傳話的人的催促下,曲應臨走出了牢房。


    隻是在那之後,迅速就有人給裴宿川的傷口上了藥。


    裴宿川緩緩抬起頭,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他深知,這場戲碼終究是又在曲應臨的心裏更真了一分,眼下隻需靜待時機,一舉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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