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顧然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與堅定,仿佛經曆了生死輪迴,對世間萬物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他輕輕拍了拍樓不棄的手背,示意自己已無大礙。


    “不棄,扶我起來吧,我已無大礙了。”顧然想站起來,卻發現身上雖然不痛了,但大概是還沒有完全適應身體的變化,腿腳有些無力。


    “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沒事,師尊可是受了這麽重的傷。”


    顧然:我真不痛了。


    樓不棄:師尊在我麵前不必勉強。


    係統:有一種痛叫你徒弟覺得你痛。


    “已經好了,快些解決現在的事才最重要。”


    樓不棄見狀,心中的擔憂稍稍減輕,但眼中的淚光仍未散去。他緊握著顧然的手,仿佛生怕失去這個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顧然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齊上仙尊的臉上。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齊上仙尊,你的算計確實精妙,可惜你算漏了一點——我,並非你所想的那般軟弱可欺。”


    齊上仙尊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深知自己的計策已被顧然識破。他心中慌亂,但表麵上仍強裝鎮定,試圖用言語穩住局勢。


    “那又如何,你本就是個沒本事的,我不過是想讓仙靈山換一個有能力的人執掌。”


    到了此刻齊上仙尊依舊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還很理直氣壯。


    顧然輕笑一聲,不屑道:“我是沒什麽能力,可那又如何,我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給仙靈山、凡間乃至魔界帶來災難,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你自己心裏有不幹淨的念頭。”


    “齊上,其實從頭到尾,最差勁的人是你才對吧。”


    “你閉嘴!”齊上仙尊暴怒。


    說到底就是戳中了他心中的事罷了。


    “你懂什麽,你從小養尊處優,我呢,我一直很努力讓被人認可我,可是有什麽用呢,隻因你是前輩的孩子,就不用承受這麽多的苦。”齊上跪在地上,緊握著劍,他是那麽的不甘心。


    齊上確實是如他所說的努力,以至於招來禍患,優秀的人也總是會被人眼紅,小時候身邊的人合夥欺負他,他隻能躲在角落裏默默哭泣,而原身卻是永遠的笑容洋溢。


    “這不該是你犯下這等大錯的理由。”顧然神情淡然的說。


    “你不懂......你怎麽可能懂......”


    懂或不懂的或許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他怎麽沒被看到呢,他的努力也換來了他一峰尊主的地位,不過是內心的自卑和無盡的欲望在掌控著他。


    如果齊上在這件事情上牽扯的隻是他們兩個人的話他或許可以原諒。


    顧然不是原身,原身犯的錯他自己最後也有另一種苦果。


    這世間亂世,唯有欲望是罪。


    然而,顧然已經不想再與他多費口舌。他輕輕一揮手,他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再有尋釁滋事者,休怪我不客氣!至於齊上仙尊,就由幾位長老處置吧。”


    說罷,他轉身拉著樓不棄的手,緩緩向魔界深處走去。


    留下眾人在原地麵麵相覷,心中對顧然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眾人:我們現在在幹嘛?不對啊......妄玉仙尊,您是仙靈山的仙尊啊!


    “師尊!你不迴仙靈山嗎?”白越大老遠追了上來。


    顧然神色複雜,猶豫了幾秒說:“不了,齊上這一點說的倒是不錯,我確實沒那個能力。”


    “可......”


    顧然拍了拍白越的肩膀,意味深長笑著說:“快去找我師兄吧,他等你該等著急了。”


    “您都看出來了?”白越那一向也是冷靜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一抹紅色。


    “你們都是我親近的人,有些什麽我不知道,就如同你們也一樣了解我和不棄一樣。”


    “嗯,那師尊我先去了。”


    “等等。”顧然突然想起還有他一早便寫好的一封信,“把這個交給我師兄。”


    *


    “師尊,當真不再迴去了?”


    白越一走,樓不棄立馬像狗崽子一樣黏了上來。


    顧然知道他在期待什麽,故意逗他玩的說道:“自然是......假的,走還是要走的。”


    下一秒,顧然就感覺到樓不棄的臉都垮了下來,又是覺得十分好笑。


    “果然師尊都是騙我的,說好陪我,如今還是要走。”


    樓不棄雖然委屈,但卻不敢發瘋,在剛才那一刻,他竟是覺得走,總比永遠死亡的好,至少師尊還在他的世界裏。


    “好啦,我就是走也會帶著你的,放心吧。”


    “嗯嗯。”樓不棄頓時開朗。


    顧然:果然啊,偶爾炸毛的小狗就是要順著毛捋,這我深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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