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具成果,但失敗了。”


    空洞中走出一位女子,眉眼溫和,威嚴內斂,與生自帶的氣息讓人不敢褻瀆。


    符予隻聽聲音便知是誰,“您來了。”


    玥微微點頭,“命運鬆動,自然要來一觀。”


    隻是很可惜,世界的修正之力太過強大。


    祂的視線落在慕寧身上,迴溯過往,“在你離開的這三天裏,足夠修正完成。”


    符予張張嘴,她很想知道為什麽一定要等她離開才開始修正,明明在一秋那裏修正時時刻刻在進行。


    “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說話的並非玥,辰不知什麽時候也來了。


    祂在看到符予時便猜到她在想什麽,順勢給出答案。


    玥的視線移向符予,“那是我們都無法對抗的力量,你還要繼續嗎?”


    玥的神色很溫和,溫和到讓人想就此沉溺下去。


    符予,“自然,有始有終,在她成為至尊前我不會離開。”


    玥沒有多說什麽,“嗯,那便祝你好運。”


    祂邁出一步,注意到還在原地的辰,“哥哥,該走了。”


    辰丟給符予一個玉簡,轉身追上玥,“走吧。”


    初神離開後,符予打開玉簡,裏麵記載著慕寧的知心好友,心上永遠的白月光。


    “野史雖然寫的誇張了點,大體上還是對的上。”


    符予讀取完玉簡上的信息,將浮心投入小世界中。


    此時距離慕寧與浮心的相遇還有三百年,距離浮心的消失還有四百七十三年。


    如今讓她們提前三百年相遇,也是希望能對慕寧的未來有所改變。


    符予依舊扮演著係統,慕寧積攢的積分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慕寧見到浮心那天驚訝的眼睛睜的大大的,那種宿命之感讓她頭皮發麻。


    浮心牽起她的手,笑著說,“你相不相信命運,我們是命中注定的朋友。”


    慕寧的左手緊緊捏住裙擺,眼神晦暗不明,“相信。”


    “我也相信。”浮心向前追去,“慕寧,你去哪兒?”


    “遊戲要開始了,我趕場。”


    浮心:“那我和你一起。”


    ……


    在符予的幫助下,與慕寧一路同行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離去,有人停留。


    慕寧與浮心的關係越來越好,她們一起闖關,探索新世界。


    浮心依舊是那個純真的小姑娘,“寧寧,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哦,正如神指引我來此,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慕寧陪著浮心看她想看的星星,輕聲說:“會的。”


    ……


    “係統,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符予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麽問,但還是如實迴答,【答案尚未可知,比起我,你身邊的人更值得在意】


    符予說的很明顯,慕寧也知道了答案,既然注定要分別,挽留隻是徒增傷感。


    慕寧:可是,明明是你陪我更久,為什麽不可以一直一直陪著我。


    她生來便沒有父母,不知從何而來,要到何處去,自她有意識起就看到自己五歲的模樣,那不是她的身體,她一直都知道。


    獨自流浪的四年裏她一直渴望有人能出現,陪著她。


    係統出現時她其實是欣喜的,雖然察覺到係統的目的不純,但她還是選擇留下這個有些傻的係統。


    聽著係統在她耳邊誇讚她的一舉一動,她也逐漸向著係統說的真善美而去,有人陪伴的感覺,真好。


    係統離開的那天,一種她難以抗拒的力量牽引著她向另一個極端發展,她想要掙紮,可她發現自己的意識在消散,另一個讓她恐懼的力量開始侵占她的身體。


    放棄抵抗的那一刻,意識終於恢複清明,那個已經開始凝實的另一個“她”隨之消散。


    等到係統迴來時,她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所幸她對那些不斷侵蝕著她的負麵情緒還有抵抗之力。


    大抵在係統離開的那一天到來前,她還能演著係統期待的模樣。


    ……


    “我可以看看你嗎?”


    慕寧沐浴在神聖的光輝下,浮心死在她的五百八十二歲那年,同伴在這些年一個個離去或者逝去。


    到頭來,她依舊是孤家寡人一個。


    五百九十一歲這年,係統也要離開了。


    慕寧身體微微前傾,至尊的聖光已然到來,“就當用所有的積分換這一個願望,好不好。”


    慕寧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她睜大了眼,看到正前方一位看起來隻有二十歲,稍顯病態的姑娘平靜的看向她,她看起來病了好久,臉色蒼白的可怕。


    慕寧從她的眼裏看到了微不可察的憐愛。


    雖然隻有一點點。


    “謝、謝謝。”


    陪了我五百八十二年。


    又一位至尊誕生,慕寧睜開眼,像是徹底換了一個人,陰鬱冰冷的目光看向孕育培養她的小世界。


    她不記得那個看起來傻傻的係統,不記得同伴陪她度過的那些時光,隻依稀記得一個叫浮心的小姑娘,她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後來發生的事與曆史記載的一模一樣。


    符予轉身離去,她無力改變,世界修正之力在一遍遍向她證明命運不可違抗。


    木木清晰的看到她收起袖中的留影球,裏麵記載了這將近六百年的時光,它將與另一個留影球一起存在空間裏。


    ……


    符予走後,玥再次現身,她無聲的說著,“為何要為自己選擇這樣的命運……”


    “生靈的選擇,難懂。”


    ……


    不知不覺間,那九十八位至尊的身邊都出現過符予的身影,但無人知道。


    整整十萬億年,她用十萬億年驗證了命運不可違抗,過去無法改變。


    距離九十八位至尊弑神的日子還有很長時間。


    她再次來到空寂海,此時的空寂海風平浪靜,初神正在空寂海中梳理散亂的時間。


    玥將梳理好的時間裝進瓶子裏,輕輕的搖晃,銀白色的光芒顫動。


    “你來了,要去往第二神紀嗎?”


    “您都知道,那為什麽……”


    對啊,神明對過去未來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應,而像初神這麽強大的神明,通曉未來不足為奇。


    “為什麽不反抗?你會知道的。你現在已經明白,不論命運有幾條線,最終都會通往一個終點。”


    符予:的確,在我的幹擾下,命運有了分枝,雖然結果還是一樣。


    “想去哪個時間點,我幫你。”玥將瓶子收好,來到符予身邊。


    “去他們封鎖命運的時間點。”


    玥調動時間,將符予送往她想去的時間點。


    “記得,不要窺探未來。”


    這是祂對符予最後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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