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予為之動容,將這場實驗的重要性拔高幾分。


    接著她們一起探討了聞語的基礎理論以及研究成果,又對研究遇到的問題進行探討。


    最後符予給出自己的建議,“我觀你的研究小世界的連通是由外力促成,但若找到兩個自然連通的小世界,會不會對你的研究有幫助。”


    聽到符予的建議,聞語眼睛一亮,“是個好辦法。”


    隨後她又想到什麽,神色沉寂下去,“但是,因為規則的限製,小世界幾乎不可能自然連通,想要找到合適的研究對象,太難了。”


    在這茫茫宇宙中,找那億萬分之一的概率產物何其困難,更何況是剛剛連接的兩個小世界呢。


    其實這個想法曾在她的腦海閃過,但是那渺茫的希望讓她直接忽略了這個想法。


    隻是現在,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了,聞語微皺的眉頭昭示著她的苦惱。


    “這樣的小世界我剛好知道,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有時候費盡心思尋找的答案來的就是如此突然,聞語還沒從這個驚天喜訊中迴過神來,就聽到符予用嚴肅的口吻要求她答應一個條件。


    一個條件而已,這有什麽。


    聞語想都沒想就應下了。


    隻要這個條件她能做到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如果非她力之所及,那麽即便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隻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這個條件在她的底線之上。


    之下也沒關係,她降低底線就是了。


    “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


    看著聞語這般爽快的模樣,符予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提些過分的條件?比如小世界什麽的?”


    “底線我可以無限放低,但關於小世界從不在我的底線範圍之內。”聞語頓了頓,繼續道,“它們是自由的,即便因為不可違抗的命運暫時受困於此。”


    “終有一日,籠中的鳥會在自由的風吹來時再次躍向天空。”


    聞語在說這句話時,眼眸中是符予未曾見過的光彩,她猛然間反應過來,在這場神單方麵向小世界付出的關係裏,聞語一直當它們是平等的。


    沒有施舍者的傲慢,沒有救贖者的憐憫。


    她隻是在盡她所能讓屬於高天,屬於自由的鳥兒重獲自由。


    “條件作廢,我相信你。”


    符予認真的說道。


    她相信一位耗費自己大半的神力維持小世界的神。


    聞語所有的研究記錄她都看過,每一處細節她都記得極為認真,小世界的一點狀況都能讓她擔心很久。


    她清楚的知道,走到盡頭的小世界太脆弱了,經不起一點打擊。


    “就這麽……作廢了?不再提些條件嗎?比如我的小金庫,裏麵還有些好東西哦。”


    符予擺擺手拒絕了她的提議,“就這麽作廢吧,我帶你去那兩個因為意外相連的小世界。”


    “真的萬分感謝,我們這就出發吧!”


    激動的聞語要到坐標就迫不及待的驅使四方儀前往目的地。


    符予緊隨其後。


    到了地方聞語果然看到兩個剛連接不久的小世界。


    隻是它們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是在連接沒錯,但這個波動卻有些奇怪,這個通道也有點……嗯……詭異?”


    聞語看著通道深思的時候,符予剛好追上來。


    她也感受到了兩個小世界的不對勁。


    “難道出什麽問題了?”


    “暫時看不出來。”聞語搖搖頭,身側懸浮著的紙和筆刷刷的記錄著她觀察到的一切,“兩個小世界已連通,預計已連通時長……”


    “不過這種連通更像是吞噬!”


    聞語伸手在兩個小世界的方向滑動,下一刻兩個小世界的模型出現在麵前。


    “這個通道的確是因為意外形成的。”


    “互惠互利的連通通道會呈現金色,那代表著功德和氣運,可是這裏的通道金中帶黑,摻雜著不祥。”


    “而且一方小世界在不斷壯大,另一個小世界在不斷衰弱,明顯的不對等關係。”


    聞語這麽一說,符予也看到了之前未注意到的地方,靈氣修仙小世界的靈氣一直在往另一個小世界溢散,並且隨著時間推移溢散的速度越來越快。


    靈氣在溢散並不算什麽大問題,問題在於小世界的根本,也就是氣運也在流失。


    ……


    隨著一個又一個細節被扒出來,一個令人無比震驚的真相緩緩浮現。


    “它在試圖通過吞噬其他小世界強行改命!”


    聞語也想到了,麵色凝重,“沒錯,小世界在即將走到盡頭時大多會拚命改命,但它們無論嚐試何種方法依舊難以逃脫湮滅。”


    “與另一個小世界連通,還是一個新生的小世界,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它不會放棄。”


    “以我的推斷來看,這種方法成功的可能性極大。隻要完成吞噬,它就能真正完成改命,或許它還有足夠的時間等待下一個機會。”


    符予:“那我們要阻止嗎?”


    聞語沉默了,一方麵她不想看到一個新生的小世界以這種慘烈的方式湮滅,另一個小世界的死亡她也不想看到。


    另一方麵,她也在好奇以這種方式改命能讓它再延續多長時間。


    不過,她們似乎都忘了一個問題。


    “麵臨這樣的危機,祂為何沒有向神界求助。”


    若是在主神迴歸之前不求助倒也說的過去,當時整個神界都處於封鎖的狀態。


    可是現在神界大變動的消息傳的滿宇宙皆知,祂為何沒有一點動靜。


    事實上,隻要有小世界求助,這些小世界就會被神界打上特殊標記。


    這和被記錄在神譜上的神打上的特殊標記有異曲同工之妙。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標記在,神界就不會放任不管。


    “就這麽任由自己死亡嗎?還是……另有隱情。”


    聞語決心去探一探,這其中必有貓膩。


    一個正在被吞噬的小世界竟然連一點反抗的痕跡都沒有。


    “我和你一起去。”


    符予主動幫忙,聞語表示自己就不客氣了,她本來不想這麽壓榨助手的。


    探索小世界的秘密可是一項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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