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館出來後,大虎依舊有些暈暈乎乎的,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震驚到他了。


    這就導致他走路有些心不在焉的,迎麵撞上一位姑娘。


    “姑娘沒事吧。”


    姑娘似乎有急事,站穩身子後留下一句沒事後匆匆離去。


    見此,大虎也不好再去打攪,撓撓頭就跟著符予去糧店了。


    另一邊,在符予兩人走後,中年男子問:“方大夫剛剛為何不……”


    男子話未說完,方大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悠悠開口道:“整個鎮子就我這一家醫館,日後那位老妹子要是再賣藥材也是來這兒。”


    聽此,中年男子不再言語,默默去做手中的活。


    隻是心中不免想到:那老婦人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沒想到是個識藥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大夫再次端起茶,心中微微歎氣,


    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那些東西真有這麽好嗎?


    不多時,一位姑娘匆匆而來,氣息不穩道:“方大夫,我家小姐又犯病了,老爺讓我來請您去看看。”


    “快快,小鍾去拿藥箱。”


    小鍾也知道事情的緊急性,忙不迭的去拿藥箱,關好門後,幾人匆匆離去。


    ……


    符予買好米麵,又去雜貨鋪買了些油鹽,這下賣藥的錢直接去了一大半。


    餘下的20文錢,她要好好想想買些什麽。


    “讓開!讓開!沒看見我狗爺來了嗎?”


    眾人聽此,原本熱鬧的街市竟然立刻安靜下來,商販皆縮在自己的攤位上,安靜如雞。


    但也不乏偷偷收攤,想要悄悄溜走的。


    符予猝不及防被推到一邊,著實嚇了一跳,站穩身子後向來人看去。


    隻見一彪形大漢在一眾小弟的簇擁下闊步走來,儼然一副擋我者死的樣子。


    從體型上看那彪形大漢大概就是眾人口中的狗爺,實在是那人太高了。


    看樣子約有兩米,健壯的肌肉油亮油亮的,其他人站在他身邊跟小雞仔似的。


    看著莫名的讓人心生畏懼,感覺下一秒頭就會被他打爆。


    符予默默後退一步,拉著大虎就要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在邁開步子前卻聽到一聲輕喝,“嘿,老太婆保護費交了嗎?”


    符予左右看了看,周圍就她一位年齡大的,看來說的是她了。


    “這位哥,我們就是來采買些東西,你看這……”


    大虎及時出言,擋在符予麵前,向那小弟解釋道。


    小弟又朝大虎背著的背簍瞟了一眼,看樣子不像是來擺攤的,隨即不再多言,轉身朝著其他人走去。


    小弟走後,二人皆鬆了一口氣,和這幫人對上可不是什麽好事,還好那小弟沒怎麽為難。


    此時另一小攤前,彪形大漢一把扯起攤主,孔武有力點臂膀看起來格外有殺傷力。


    攤主整個人嚇得不住的發抖,豆大的汗滴順著臉頰流下,眼神卻看著下方,顫抖著說:“狗,狗爺,這幾日生意不好,您,您再多寬限幾天。”


    “寬限?這都三個月了,15文錢還沒湊齊,我看你就是不想交!”


    符予看去,說話的並非是那彪形大漢,而是他身邊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


    老大竟然是他,還真是沒想到。


    “狗爺,真不是我不想交,實在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十幾個人要張嘴吃飯,實在是沒有餘錢啊。”


    攤主一字一句,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這年頭,生在這偏遠貧瘠之地,活著豈是那麽容易。


    還好朝廷有政策,年齡四十歲以上者可免除徭役賦稅,對比臨國要好上不少。


    狗爺確是冷哼一聲,抬手示意彪形大漢將他放下。


    腳沾到實地後,攤主雙腿一軟,直接癱做在地上。


    “如果沒有我,你能在這兒好好做生意?”


    攤主雙唇顫抖,囁嚅道:“是,是,托了狗爺您的福。”


    “一個月收你5文,多嗎?”


    “不,不多。”


    “不多,你還不交,”狗爺拍拍攤主的臉,漫不經心道,“聽說,你這三個月去了幾次賭坊。”


    “怎麽,有錢去賭,沒錢交錢?”


    攤主還想狡辯,“狗爺,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狗爺沒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指揮手下將攤主打了一頓。


    痛苦的哀嚎聲響徹整個街道,震的人心中如有擂鼓,不禁捏了一把汗。


    接下來收錢十分順利,碰到賴賬的,隻要不超過三個月的期限,狗爺他們也沒有多作為難。


    快到期限的在看到前麵那位攤主的慘狀後再也不敢拖欠,雙手奉上保護費。


    這招殺雞儆猴每隔幾個月就要上演一次,長期在這裏做生意的已經能做到熟視無睹。


    這一幕看的符予嘖嘖稱奇,自被那小弟走後她就從大虎口中了解到狗爺的大概信息。


    話說狗爺也是一奇人,安平鎮近幾年地痞竊賊橫行,縣令又不作為,百姓苦不堪言。


    直至狗爺出現,掃出一條太平街道,同時立下規矩,凡是來這條街做生意的無論收入幾何,每個月都要交上5文保護費。


    不得不說,這方縣令就跟個擺設一樣什麽都不管,也不怕被參上一本。


    再說那狗爺一行人看起來兇神惡煞,心眼確是不差,能讓他下狠手的也多是一些賴賬且品行不端之輩。


    這樣的人也最適合拿來殺雞儆猴,震懾效果相當的好。


    狗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離去,隻留下還在戰戰兢兢的眾人和一個渾身是傷的攤主。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恢複了之前熱鬧的狀態,叫賣聲連綿不絕。


    符予迴頭看了眼狗爺離去的背影,莫名的感覺他們還會再有交集。


    又是和之前一樣的感受,真是奇怪。


    就像有什麽東西在瘋狂暗示接下來要走的路一樣。


    “大虎,你想買什麽就快去吧,我坐在這裏歇歇。”


    “噯好”大虎麵上有些不自然,原來他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符予暗自笑了笑,這家夥手裏一直攥著錢,看到賣首飾的就會多看幾眼,想不猜到都難。


    大虎則是在眾多頭花首飾中迷了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挑那個。


    挑中一個後又在心裏想:也不知道妹妹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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