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大鋼鉗
鄉村種田：趕海跑山的悠閑生活 作者：愛清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哥，它好兇啊！”彤彤撅著嘴，“你確定咱們能搞定它們？”
唐文軒哈哈大笑：“放心吧，這小家夥再兇也跑不過咱倆。你去拿桶，我來綁它的鉗子，不然它一會兒在桶裏打架可麻煩了。”
彤彤一聽，點點頭，轉身跑到旁邊的沙灘上，把裝滿了水的小桶提了過來。唐文軒從褲兜裏掏出一根隨身帶的尼龍繩，仔細地繞過梭子蟹的鉗子，一邊綁一邊笑道：“你說這螃蟹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倒黴，剛想換個地方生活，就被咱倆給逮了？”
彤彤噗嗤一笑：“那肯定的！不過咱們也不是要害它呀，爺爺奶奶吃完肯定還會感謝它呢！”
等到唐文軒把兩隻梭子蟹都安頓好了，他長舒一口氣，“好了，現在迴家吧。不過，彤彤，咱們可是說好的，另一隻你得看好了，別讓它跑了。”
彤彤重重點頭，小手緊緊抓著桶邊，生怕裏麵的梭子蟹蹦出來。
迴家路上
迴家的路並不遠，可彤彤卻一路絮絮叨叨地給那隻被選中的梭子蟹取名字。
“哥，這隻大的叫什麽好呢？”
“叫什麽都行，你喜歡就好。”唐文軒隨口答道。
“不行，要有意義！”彤彤一本正經地說，“要不叫‘小大王’吧？它這麽厲害，以後肯定能當海裏最大的王！”
唐文軒聽得直樂：“小大王？這名字倒挺霸氣。不過你確定它喜歡這個名字？”
彤彤歪著頭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桶裏的梭子蟹，“那要不叫‘小鋼鉗’，它的鉗子這麽硬，肯定特別有力量！”
“行，小鋼鉗就小鋼鉗，等它長大了再放生，它就能做一隻自由的大鋼鉗了！”唐文軒順著她的話說道。
兩人一路說笑，很快就迴到了家。
家裏的歡聲笑語
剛進家門，爺爺奶奶聽見聲音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桶裏活蹦亂跳的梭子蟹，奶奶驚喜地說道：“哎呀，文軒，彤彤，你們從哪兒弄來的這麽大的螃蟹？這可是好東西啊！”
唐文軒把釣蟹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爺爺奶奶聽得直點頭。
“這螃蟹蒸了最好，原汁原味。”爺爺摸著胡子說，“不過，彤彤，你怎麽隻帶迴來一隻啊？”
彤彤立刻挺起小胸脯，認真地解釋道：“爺爺，另一隻是留給海裏的！我要等它長大了再放迴去，這樣它就能變成海裏的大王！”
爺爺哈哈大笑：“好好好，小彤彤有愛心，這樣挺好。咱們吃一隻，留一隻，大海也有你的禮物。”
奶奶也附和道：“是啊，小孩子懂得愛護自然，這是好事。不過你可得記住，以後說放就一定要放，不能舍不得。”
“放心吧，我肯定說到做到！”彤彤拍著胸口保證。
一頓豐盛的晚餐
晚飯的時候，梭子蟹被蒸得通紅，奶奶還特意做了一桌子菜招待大家。彤彤吃著蟹腿，眉開眼笑：“爺爺奶奶，這個螃蟹是不是特別好吃？”
爺爺點點頭：“嗯，鮮得很！這可是你們兄妹倆的功勞，今天晚上就當獎勵了！”
“不過，”奶奶看了一眼桌下的桶，問道：“另一隻呢？咱們得好好看著，別讓它跑了。”
彤彤連忙放下筷子，跳下椅子去檢查桶裏的“俘虜”，發現“小鋼鉗”正安靜地待在裏麵，她鬆了口氣，“放心吧，奶奶，它沒事呢！”
夜晚的計劃
吃完飯後，彤彤和唐文軒坐在院子裏，看著星星聊天。
“哥，你說‘小鋼鉗’會不會想家啊？”彤彤有些憂心地問。
唐文軒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有可能吧，不過等它長大了，你就可以帶它迴家啦。”
“那我們什麽時候放它迴去呢？”
“等過幾個月吧，等它再長大一些。到時候你還可以帶點好吃的，給它一個大大的告別儀式。”
彤彤一聽，興奮地點頭：“好主意！那我得好好養著它，不能讓它餓著！”
“放心，有哥在，它餓不了。”唐文軒說完，起身進屋，拿了一個更大的盆，把“小鋼鉗”放進去，還撒了些海鹽和小魚給它吃。
彤彤高興地圍著盆轉了兩圈，說道：“哥，你真厲害！等它長大了，它肯定會記得我們的。”
唐文軒聞言，也不示弱：“您放心，老爺子，我這人膽大手快，別看我沒幹過，但我肯定學得快。到時候您可別嫌我手笨啊！”
老人笑著擺擺手：“年輕人就該有這股子勁兒。不過你記住，趕海可不光是個力氣活兒，腦子得靈活，眼睛也得毒，別光顧著低頭找東西，忘了看潮水。我們這片海，最愛捉弄新手。”
唐文軒連連點頭：“您說得對，我記住了。”
二人正聊著，一陣鹹濕的海風吹來，唐文軒抬頭看了看天，發現天邊的雲層漸漸壓低，浪潮也開始變得躁動。
“老爺子，這潮水是不是快落了？”他指著遠處的礁石問。
“嗯，快了。”老人眯起眼，目光如炬地盯著海麵。“潮水落得快，但漲起來更快。待會兒咱們動作得利索點兒，別拖拖拉拉的。”
唐文軒點頭應下，心中卻忍不住有些興奮。他跟著老人沿著礁石邊的海灘走，腳下是被海水打磨得光滑的石頭，不時還有幾隻小螃蟹爬過。
“老爺子，這個能抓嗎？”唐文軒興奮地指著腳下的一隻螃蟹。
老人嗤笑一聲：“小打小鬧的東西，不值得動手。待會兒我要教你抓個大的，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唐文軒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行，那我聽您的。”
他們繼續往前走了一段，直到一塊半浸在水中的巨石旁，老人停下了腳步。
“就這兒了。”他指著石縫說，“看著沒？那石縫裏，說不定藏著個大家夥。”
唐文軒探頭去看，卻什麽都沒瞧見，隻有黑漆漆的一片。
“老爺子，您怎麽看出來的？”他好奇地問。
老人嗬嗬一笑：“經驗！你要是趕海趕上個三五十年，見的多了，自然就知道哪兒可能有貨。”
唐文軒聽了，心中對老人的敬佩又多了幾分。他蹲下身，學著老人的樣子，用手中的鐵鉤輕輕地探了探石縫。
“慢著！”老人突然低聲喝道。
唐文軒一愣，停下動作，疑惑地看向老人：“怎麽了？”
老人壓低聲音：“別急，你這動靜太大了，容易嚇跑裏麵的東西。來，你看我的。”
隻見老人小心翼翼地將鐵鉤插進石縫，動作緩慢而穩當，仿佛在哄騙著什麽小動物一般。突然，他手腕一抖，用力一鉤，一隻大螃蟹就被鉤了出來。
“哇！這麽大！”唐文軒驚歎道。
“這算什麽。”老人將螃蟹扔進竹簍，笑著說道，“等會兒我帶你去抓海參，那才叫真正的本事！”
唐文軒滿臉期待：“那咱們趕緊去吧！”
“別急，趕海最忌諱的就是急躁。”老人搖了搖頭，“我們得等潮水再退一些才行，不然容易被浪頭打迴來。”
兩人坐在礁石邊歇息了一會兒，唐文軒忍不住問：“老爺子，您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經常趕海啊？”
老人抬起頭，望著遠處的海麵，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年輕那會兒啊，可沒什麽別的法子謀生，趕海是為了填飽肚子。不像現在的人，把這當成個樂子。”
唐文軒撓了撓頭：“也是。現在大家日子好過了，反而對這些老手藝沒那麽重視了。”
“可不是嘛。”老人感慨了一句，又站起身，“好了，潮水退得差不多了，咱們過去。”
二人小心翼翼地沿著礁石邊往更深的地方走，直到來到一個潮水留下的深坑前。
“看見沒，這種地方，海參最愛藏著。”老人說著，彎下腰開始用手探查坑底。
唐文軒也跟著學，雙手伸進海水中摸索著，忽然，他觸碰到了一塊軟綿綿的東西。
“老爺子，我摸到什麽了！”他興奮地叫道。
老人趕緊湊過來，看了一眼，咧嘴笑道：“不錯嘛，真是個海參，快拿上來！”
唐文軒小心翼翼地將那隻海參撈了出來，激動地舉到眼前仔細打量。
“這東西看著挺醜的，真值錢嗎？”他忍不住問。
老人哈哈大笑：“別小看它，這可是海裏頭的寶貝。新鮮的海參能賣個好價錢，再說了，自己吃也補身子。”
唐文軒點點頭，把海參小心放進竹簍裏，又問：“老爺子，像這種趕海的技巧，您是怎麽學會的？”
老人歎了口氣，目光遠遠地望向海天交接處：“年輕那會兒，沒啥人教，隻能自己摸索。剛開始也吃了不少虧，被螃蟹夾，被浪頭衝，差點命都丟了。後來才慢慢摸出些門道來。”
唐文軒聽得入迷，忍不住問：“那您現在還能趕海多久？”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隻要還能走動，我就不想離開這片海。這裏養活了我，也教會了我很多道理。可惜啊，現在願意學的人太少了。”
唐文軒連忙說道：“老爺子，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跟您學，把這手藝傳下去！”
老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好，有你這句話，我就不怕這手藝斷了。不過，你得先熬過今天，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份耐心和靈氣。”
“您就瞧好吧！”唐文軒信心滿滿。
接下來的時間裏，二人繼續在礁石間探尋。唐文軒一開始手生，幾次差點被螃蟹夾住，或者讓魚蝦逃跑。但在老人的耐心指導下，他漸漸掌握了竅門，鉤子用得越來越順手。
“不錯嘛，看來你小子還真有點天賦。”老人誇道。
唐文軒擦了擦汗，笑著說道：“那是當然，跟著您這樣的高手，進步自然快！”
老人擺擺手：“別貧嘴了，再抓幾樣就差不多了，潮水要漲了。”
最後，唐文軒又成功抓到了一隻藏在石縫裏的大螃蟹和幾隻鮮活的海螺，滿載而歸。
迴到岸邊，唐文軒看著滿滿一簍的海貨，忍不住感慨：“老爺子，今天可真是開了眼界！我沒想到，趕海這麽有趣，也這麽考驗人。”
唐文軒刮了刮彤彤的小鼻子：“那可說不準，這世上的事情誰能完全說得清呢？不過，咱們對它好，它記得咱們的可能性可就大些。”
彤彤聽完，開心地蹦了兩下，拉著唐文軒的手：“那咱們快點吧，等下它要是太難受了怎麽辦？”
唐文軒點點頭，把一隻大梭子蟹小心地放進水桶裏，另一隻則輕輕捧起，走到海邊。他蹲下來，把梭子蟹放在淺淺的浪花邊上，語氣認真地說道：“你快迴家吧，下次見麵希望你能更大更壯。”
梭子蟹像是聽懂了似的，用兩隻大鉗子揮舞了一下，慢慢鑽進海水裏，很快就消失在水下。
彤彤眨巴著眼睛，捧著水桶裏的另一隻螃蟹，顯得有些矛盾：“文軒哥哥，你說，這隻會不會羨慕它的同伴？”
唐文軒哈哈一笑：“放心吧，這隻的命運也不錯，迴家還能吃到蒸蛋的香味，比起大海裏的生活，也不算差。”
彤彤歪著腦袋想了想，最終釋然了：“嗯，那我們趕快迴家吧，我都能想象爺爺奶奶看到這隻螃蟹時的樣子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手裏的水桶隨著步伐輕輕晃蕩，水麵上映著天空的倒影。
迴到家，唐文軒的爺爺正坐在院子裏編織漁網，奶奶則忙著洗菜。看到兩人迴來，奶奶趕忙起身：“喲，今天滿載而歸呀！看看這隻螃蟹，個頭可真不小！”
爺爺放下手中的漁網，湊上前瞅了瞅：“不錯不錯，文軒，這可是你手氣好啊，還是彤彤的運氣？”
彤彤立馬舉起小手：“是我！是我發現的！文軒哥哥釣起來的時候可費勁了！”
爺爺哈哈大笑：“看來還是咱們彤彤的眼光獨到，這隻梭子蟹今晚讓你奶奶好好給咱們蒸一蒸。”
彤彤聽了，得意地仰起頭：“那當然！不過，爺爺，我們今天還把另一隻放生了。”
“哦？”爺爺挑了挑眉，頗為欣賞地說道，“放生好，這叫留福氣。海裏有了它們，以後你們再去趕海，運氣就會更好。”
“那是當然！”唐文軒笑著接過話，“這可是彤彤堅持的，說要等它長大了再見。”
奶奶從廚房探出頭來，聽到這些話，樂嗬嗬地說道：“看來咱們彤彤是個有善心的孩子，這樣的人以後一定會有好報！”
彤彤笑得更加開心，拉著唐文軒的手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爺爺奶奶都誇我呢！”
傍晚，廚房裏飄來螃蟹蒸熟的香味，爺爺奶奶坐在院子裏的小木桌旁，聊著趕海的往事。唐文軒一邊聽一邊剝著蟹殼，把肥美的蟹肉放進彤彤的小碗裏：“多吃點，這可是你今天的戰利品。”
彤彤小心翼翼地夾起蟹肉，輕輕咬了一口，立刻眯起了眼睛：“太好吃了！比我在城裏吃的好吃多了！”
奶奶聞言，滿是自豪地說道：“那是當然，咱們這兒的海鮮，那可是最新鮮的，哪兒能比得上外麵的那些冷凍貨。”
吃飽喝足，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空中繁星點點。彤彤躺在爺爺的竹搖椅上，捧著自己的小肚子，眨著眼問：“爺爺，你小時候是不是也趕海呀？你那時候能抓到這麽大的螃蟹嗎？”
爺爺笑著點點頭：“當然趕過，那時候海裏的東西多著呢，有時候還能碰上個大海螺呢。”
“那你抓過鯊魚嗎？”彤彤顯然對這個更感興趣。
爺爺被她的提問逗笑了：“鯊魚倒是沒抓過，不過有一次我差點被大海鱔給嚇了一跳，那東西可是咬人不鬆口的。”
彤彤聽得瞪大了眼睛：“大海鱔？是不是特別可怕？”
“嗯，算是吧，不過也沒你想得那麽誇張。隻要小心點，它們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的。”爺爺摸了摸彤彤的腦袋，“等你再長大些，爺爺帶你去更遠的地方看看，那裏還有更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呢。”
“好啊好啊！”彤彤一骨碌從椅子上爬起來，“那文軒哥哥也一起去吧！你說呢，文軒哥哥？”
唐文軒笑著點頭：“當然陪你一起去，到時候咱們再放生一隻更大的螃蟹，怎麽樣？”
“好！”彤彤開心地鼓起了掌，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天的到來。
唐文軒一臉真誠：“老爺子，您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體力不差！隻要您肯教，您讓我幹啥我就幹啥，絕對不打折扣。”
老人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好啊，聽你這口氣倒是有點意思。不過跟我學，可不是三天兩頭的事兒。趕海啊，是個靠經驗吃飯的活兒。今兒晚上要是有空，咱就試試去。”
唐文軒聽得眼睛一亮：“今天晚上？不是白天才適合趕海嗎？”
老人擺擺手，神秘兮兮地說：“你懂個啥！趕海最精妙的時間就在漲潮前後，白天人多，熱鬧是熱鬧，但要想收成好，還得選晚上。再說，夜裏的海灘可跟白天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法？”唐文軒來了興致，趕緊追問。
老人不急不緩地拄著他那根老舊的木杖，說道：“晚上潮水退得幹淨，沙灘上能看見白天看不見的東西。再加上，晚上螃蟹啊、小蝦啊，都出來活動，比白天活躍多了。不過晚上趕海危險，要是個生手，跑慢了可能就迴不來了。”
唐文軒聽得心癢難耐，拍著胸脯保證：“老爺子，您放心，我一定緊跟著您，絕對不掉隊。”
老人點點頭：“好，迴去準備準備，晚上七點來碼頭找我。”
唐文軒興衝衝地跑迴家，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抓了個小手電筒，帶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迴到碼頭。月亮掛在天邊，海風帶著淡淡的腥味撲麵而來。老人早已等在那兒，腳邊放著一隻破舊的竹簍和一根細長的鐵鉤。
“這家夥是幹啥用的？”唐文軒指著鐵鉤，好奇地問。
“探石頭縫的，”老人解釋道，“螃蟹、海膽這些家夥愛藏在石縫裏，用手摸不安全，得用這玩意兒。”
說著，老人把竹簍遞給唐文軒：“你小子力氣大，這簍子就交給你背著了。記住，別走神。”
“沒問題！”唐文軒接過竹簍，興奮地點頭。
兩人一路沿著海灘走，老人邊走邊給唐文軒講解：“趕海啊，最重要的是眼力和膽子。你得能分清哪塊石頭下頭有東西，還得敢把手伸進去掏。比如這塊石頭，”老人指著一塊光滑的岩石，“看見沒？旁邊有沙子堆成的小丘，這就是螃蟹鑽過的痕跡。”
“真的有嗎？”唐文軒蹲下來，滿臉不信。
“試試就知道了。”老人遞過鐵鉤，示意他探探。
唐文軒接過鐵鉤，小心翼翼地伸進石縫，剛戳了幾下，忽然感覺到一股阻力。他驚叫一聲：“有東西！”
“別慌，慢慢勾出來。”老人眯著眼，饒有興致地看著。
唐文軒用力一拉，一隻大螃蟹“啪”地一聲從石縫裏掉了出來，揮舞著兩隻大鉗子。唐文軒嚇得往後一跳：“好家夥，這麽大！”
老人哈哈大笑：“怕啥，趕緊捉住它！”
唐文軒硬著頭皮上前，小心地抓住螃蟹的殼，扔進竹簍裏。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老爺子，這活兒還真不簡單。”
“這才哪到哪？”老人咧嘴笑了，“繼續往前走，等會兒還有更大的驚喜。”
兩人繼續走了幾百米，來到一片布滿礁石的地方。老人停下腳步，示意唐文軒安靜：“聽，什麽聲音？”
唐文軒豎起耳朵，聽見“嘩啦嘩啦”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水裏翻動。他低聲問：“這是啥？”
“那是海參，夜裏會出來活動。”老人指著前方，“你用手電往那邊照，小心別把它嚇跑了。”
唐文軒小心翼翼地打開手電，光束掃過水麵，果然看見一隻海參在水底慢慢移動。他激動地問：“這怎麽抓？”
“別急，用手輕輕捏住中間，動作快點。”老人示意他下手。
唐文軒深吸一口氣，脫了鞋子跳下水，蹲在海參旁邊，屏住唿吸伸手一抓，成功把它提了起來。他舉著海參迴頭喊：“抓到了！老爺子，您看！”
老人點點頭：“不錯，看來你還有點天賦。今晚抓得差不多了，咱迴去吧。”
唐文軒不舍地看了看周圍：“就這麽迴去嗎？還有沒有別的能抓的？”
老人笑著搖頭：“趕海講究知足常樂，抓多了也沒用。你今兒第一次上手，表現不錯，別太貪心。”
兩人沿著海灘返迴，唐文軒提著滿滿一竹簍的收獲，心裏樂開了花。他忍不住問：“老爺子，您天天晚上都這麽趕海嗎？”
老人歎了口氣，目光變得悠遠：“年輕時是，現在年紀大了，偶爾出來轉轉。當年為了養家糊口，我可是風雨無阻地趕了幾十年海。”
唐文軒哈哈大笑：“放心吧，這小家夥再兇也跑不過咱倆。你去拿桶，我來綁它的鉗子，不然它一會兒在桶裏打架可麻煩了。”
彤彤一聽，點點頭，轉身跑到旁邊的沙灘上，把裝滿了水的小桶提了過來。唐文軒從褲兜裏掏出一根隨身帶的尼龍繩，仔細地繞過梭子蟹的鉗子，一邊綁一邊笑道：“你說這螃蟹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倒黴，剛想換個地方生活，就被咱倆給逮了？”
彤彤噗嗤一笑：“那肯定的！不過咱們也不是要害它呀，爺爺奶奶吃完肯定還會感謝它呢！”
等到唐文軒把兩隻梭子蟹都安頓好了，他長舒一口氣，“好了，現在迴家吧。不過，彤彤，咱們可是說好的，另一隻你得看好了，別讓它跑了。”
彤彤重重點頭，小手緊緊抓著桶邊，生怕裏麵的梭子蟹蹦出來。
迴家路上
迴家的路並不遠，可彤彤卻一路絮絮叨叨地給那隻被選中的梭子蟹取名字。
“哥，這隻大的叫什麽好呢？”
“叫什麽都行，你喜歡就好。”唐文軒隨口答道。
“不行，要有意義！”彤彤一本正經地說，“要不叫‘小大王’吧？它這麽厲害，以後肯定能當海裏最大的王！”
唐文軒聽得直樂：“小大王？這名字倒挺霸氣。不過你確定它喜歡這個名字？”
彤彤歪著頭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桶裏的梭子蟹，“那要不叫‘小鋼鉗’，它的鉗子這麽硬，肯定特別有力量！”
“行，小鋼鉗就小鋼鉗，等它長大了再放生，它就能做一隻自由的大鋼鉗了！”唐文軒順著她的話說道。
兩人一路說笑，很快就迴到了家。
家裏的歡聲笑語
剛進家門，爺爺奶奶聽見聲音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桶裏活蹦亂跳的梭子蟹，奶奶驚喜地說道：“哎呀，文軒，彤彤，你們從哪兒弄來的這麽大的螃蟹？這可是好東西啊！”
唐文軒把釣蟹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爺爺奶奶聽得直點頭。
“這螃蟹蒸了最好，原汁原味。”爺爺摸著胡子說，“不過，彤彤，你怎麽隻帶迴來一隻啊？”
彤彤立刻挺起小胸脯，認真地解釋道：“爺爺，另一隻是留給海裏的！我要等它長大了再放迴去，這樣它就能變成海裏的大王！”
爺爺哈哈大笑：“好好好，小彤彤有愛心，這樣挺好。咱們吃一隻，留一隻，大海也有你的禮物。”
奶奶也附和道：“是啊，小孩子懂得愛護自然，這是好事。不過你可得記住，以後說放就一定要放，不能舍不得。”
“放心吧，我肯定說到做到！”彤彤拍著胸口保證。
一頓豐盛的晚餐
晚飯的時候，梭子蟹被蒸得通紅，奶奶還特意做了一桌子菜招待大家。彤彤吃著蟹腿，眉開眼笑：“爺爺奶奶，這個螃蟹是不是特別好吃？”
爺爺點點頭：“嗯，鮮得很！這可是你們兄妹倆的功勞，今天晚上就當獎勵了！”
“不過，”奶奶看了一眼桌下的桶，問道：“另一隻呢？咱們得好好看著，別讓它跑了。”
彤彤連忙放下筷子，跳下椅子去檢查桶裏的“俘虜”，發現“小鋼鉗”正安靜地待在裏麵，她鬆了口氣，“放心吧，奶奶，它沒事呢！”
夜晚的計劃
吃完飯後，彤彤和唐文軒坐在院子裏，看著星星聊天。
“哥，你說‘小鋼鉗’會不會想家啊？”彤彤有些憂心地問。
唐文軒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有可能吧，不過等它長大了，你就可以帶它迴家啦。”
“那我們什麽時候放它迴去呢？”
“等過幾個月吧，等它再長大一些。到時候你還可以帶點好吃的，給它一個大大的告別儀式。”
彤彤一聽，興奮地點頭：“好主意！那我得好好養著它，不能讓它餓著！”
“放心，有哥在，它餓不了。”唐文軒說完，起身進屋，拿了一個更大的盆，把“小鋼鉗”放進去，還撒了些海鹽和小魚給它吃。
彤彤高興地圍著盆轉了兩圈，說道：“哥，你真厲害！等它長大了，它肯定會記得我們的。”
唐文軒聞言，也不示弱：“您放心，老爺子，我這人膽大手快，別看我沒幹過，但我肯定學得快。到時候您可別嫌我手笨啊！”
老人笑著擺擺手：“年輕人就該有這股子勁兒。不過你記住，趕海可不光是個力氣活兒，腦子得靈活，眼睛也得毒，別光顧著低頭找東西，忘了看潮水。我們這片海，最愛捉弄新手。”
唐文軒連連點頭：“您說得對，我記住了。”
二人正聊著，一陣鹹濕的海風吹來，唐文軒抬頭看了看天，發現天邊的雲層漸漸壓低，浪潮也開始變得躁動。
“老爺子，這潮水是不是快落了？”他指著遠處的礁石問。
“嗯，快了。”老人眯起眼，目光如炬地盯著海麵。“潮水落得快，但漲起來更快。待會兒咱們動作得利索點兒，別拖拖拉拉的。”
唐文軒點頭應下，心中卻忍不住有些興奮。他跟著老人沿著礁石邊的海灘走，腳下是被海水打磨得光滑的石頭，不時還有幾隻小螃蟹爬過。
“老爺子，這個能抓嗎？”唐文軒興奮地指著腳下的一隻螃蟹。
老人嗤笑一聲：“小打小鬧的東西，不值得動手。待會兒我要教你抓個大的，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唐文軒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行，那我聽您的。”
他們繼續往前走了一段，直到一塊半浸在水中的巨石旁，老人停下了腳步。
“就這兒了。”他指著石縫說，“看著沒？那石縫裏，說不定藏著個大家夥。”
唐文軒探頭去看，卻什麽都沒瞧見，隻有黑漆漆的一片。
“老爺子，您怎麽看出來的？”他好奇地問。
老人嗬嗬一笑：“經驗！你要是趕海趕上個三五十年，見的多了，自然就知道哪兒可能有貨。”
唐文軒聽了，心中對老人的敬佩又多了幾分。他蹲下身，學著老人的樣子，用手中的鐵鉤輕輕地探了探石縫。
“慢著！”老人突然低聲喝道。
唐文軒一愣，停下動作，疑惑地看向老人：“怎麽了？”
老人壓低聲音：“別急，你這動靜太大了，容易嚇跑裏麵的東西。來，你看我的。”
隻見老人小心翼翼地將鐵鉤插進石縫，動作緩慢而穩當，仿佛在哄騙著什麽小動物一般。突然，他手腕一抖，用力一鉤，一隻大螃蟹就被鉤了出來。
“哇！這麽大！”唐文軒驚歎道。
“這算什麽。”老人將螃蟹扔進竹簍，笑著說道，“等會兒我帶你去抓海參，那才叫真正的本事！”
唐文軒滿臉期待：“那咱們趕緊去吧！”
“別急，趕海最忌諱的就是急躁。”老人搖了搖頭，“我們得等潮水再退一些才行，不然容易被浪頭打迴來。”
兩人坐在礁石邊歇息了一會兒，唐文軒忍不住問：“老爺子，您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經常趕海啊？”
老人抬起頭，望著遠處的海麵，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年輕那會兒啊，可沒什麽別的法子謀生，趕海是為了填飽肚子。不像現在的人，把這當成個樂子。”
唐文軒撓了撓頭：“也是。現在大家日子好過了，反而對這些老手藝沒那麽重視了。”
“可不是嘛。”老人感慨了一句，又站起身，“好了，潮水退得差不多了，咱們過去。”
二人小心翼翼地沿著礁石邊往更深的地方走，直到來到一個潮水留下的深坑前。
“看見沒，這種地方，海參最愛藏著。”老人說著，彎下腰開始用手探查坑底。
唐文軒也跟著學，雙手伸進海水中摸索著，忽然，他觸碰到了一塊軟綿綿的東西。
“老爺子，我摸到什麽了！”他興奮地叫道。
老人趕緊湊過來，看了一眼，咧嘴笑道：“不錯嘛，真是個海參，快拿上來！”
唐文軒小心翼翼地將那隻海參撈了出來，激動地舉到眼前仔細打量。
“這東西看著挺醜的，真值錢嗎？”他忍不住問。
老人哈哈大笑：“別小看它，這可是海裏頭的寶貝。新鮮的海參能賣個好價錢，再說了，自己吃也補身子。”
唐文軒點點頭，把海參小心放進竹簍裏，又問：“老爺子，像這種趕海的技巧，您是怎麽學會的？”
老人歎了口氣，目光遠遠地望向海天交接處：“年輕那會兒，沒啥人教，隻能自己摸索。剛開始也吃了不少虧，被螃蟹夾，被浪頭衝，差點命都丟了。後來才慢慢摸出些門道來。”
唐文軒聽得入迷，忍不住問：“那您現在還能趕海多久？”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隻要還能走動，我就不想離開這片海。這裏養活了我，也教會了我很多道理。可惜啊，現在願意學的人太少了。”
唐文軒連忙說道：“老爺子，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跟您學，把這手藝傳下去！”
老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好，有你這句話，我就不怕這手藝斷了。不過，你得先熬過今天，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份耐心和靈氣。”
“您就瞧好吧！”唐文軒信心滿滿。
接下來的時間裏，二人繼續在礁石間探尋。唐文軒一開始手生，幾次差點被螃蟹夾住，或者讓魚蝦逃跑。但在老人的耐心指導下，他漸漸掌握了竅門，鉤子用得越來越順手。
“不錯嘛，看來你小子還真有點天賦。”老人誇道。
唐文軒擦了擦汗，笑著說道：“那是當然，跟著您這樣的高手，進步自然快！”
老人擺擺手：“別貧嘴了，再抓幾樣就差不多了，潮水要漲了。”
最後，唐文軒又成功抓到了一隻藏在石縫裏的大螃蟹和幾隻鮮活的海螺，滿載而歸。
迴到岸邊，唐文軒看著滿滿一簍的海貨，忍不住感慨：“老爺子，今天可真是開了眼界！我沒想到，趕海這麽有趣，也這麽考驗人。”
唐文軒刮了刮彤彤的小鼻子：“那可說不準，這世上的事情誰能完全說得清呢？不過，咱們對它好，它記得咱們的可能性可就大些。”
彤彤聽完，開心地蹦了兩下，拉著唐文軒的手：“那咱們快點吧，等下它要是太難受了怎麽辦？”
唐文軒點點頭，把一隻大梭子蟹小心地放進水桶裏，另一隻則輕輕捧起，走到海邊。他蹲下來，把梭子蟹放在淺淺的浪花邊上，語氣認真地說道：“你快迴家吧，下次見麵希望你能更大更壯。”
梭子蟹像是聽懂了似的，用兩隻大鉗子揮舞了一下，慢慢鑽進海水裏，很快就消失在水下。
彤彤眨巴著眼睛，捧著水桶裏的另一隻螃蟹，顯得有些矛盾：“文軒哥哥，你說，這隻會不會羨慕它的同伴？”
唐文軒哈哈一笑：“放心吧，這隻的命運也不錯，迴家還能吃到蒸蛋的香味，比起大海裏的生活，也不算差。”
彤彤歪著腦袋想了想，最終釋然了：“嗯，那我們趕快迴家吧，我都能想象爺爺奶奶看到這隻螃蟹時的樣子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手裏的水桶隨著步伐輕輕晃蕩，水麵上映著天空的倒影。
迴到家，唐文軒的爺爺正坐在院子裏編織漁網，奶奶則忙著洗菜。看到兩人迴來，奶奶趕忙起身：“喲，今天滿載而歸呀！看看這隻螃蟹，個頭可真不小！”
爺爺放下手中的漁網，湊上前瞅了瞅：“不錯不錯，文軒，這可是你手氣好啊，還是彤彤的運氣？”
彤彤立馬舉起小手：“是我！是我發現的！文軒哥哥釣起來的時候可費勁了！”
爺爺哈哈大笑：“看來還是咱們彤彤的眼光獨到，這隻梭子蟹今晚讓你奶奶好好給咱們蒸一蒸。”
彤彤聽了，得意地仰起頭：“那當然！不過，爺爺，我們今天還把另一隻放生了。”
“哦？”爺爺挑了挑眉，頗為欣賞地說道，“放生好，這叫留福氣。海裏有了它們，以後你們再去趕海，運氣就會更好。”
“那是當然！”唐文軒笑著接過話，“這可是彤彤堅持的，說要等它長大了再見。”
奶奶從廚房探出頭來，聽到這些話，樂嗬嗬地說道：“看來咱們彤彤是個有善心的孩子，這樣的人以後一定會有好報！”
彤彤笑得更加開心，拉著唐文軒的手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爺爺奶奶都誇我呢！”
傍晚，廚房裏飄來螃蟹蒸熟的香味，爺爺奶奶坐在院子裏的小木桌旁，聊著趕海的往事。唐文軒一邊聽一邊剝著蟹殼，把肥美的蟹肉放進彤彤的小碗裏：“多吃點，這可是你今天的戰利品。”
彤彤小心翼翼地夾起蟹肉，輕輕咬了一口，立刻眯起了眼睛：“太好吃了！比我在城裏吃的好吃多了！”
奶奶聞言，滿是自豪地說道：“那是當然，咱們這兒的海鮮，那可是最新鮮的，哪兒能比得上外麵的那些冷凍貨。”
吃飽喝足，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空中繁星點點。彤彤躺在爺爺的竹搖椅上，捧著自己的小肚子，眨著眼問：“爺爺，你小時候是不是也趕海呀？你那時候能抓到這麽大的螃蟹嗎？”
爺爺笑著點點頭：“當然趕過，那時候海裏的東西多著呢，有時候還能碰上個大海螺呢。”
“那你抓過鯊魚嗎？”彤彤顯然對這個更感興趣。
爺爺被她的提問逗笑了：“鯊魚倒是沒抓過，不過有一次我差點被大海鱔給嚇了一跳，那東西可是咬人不鬆口的。”
彤彤聽得瞪大了眼睛：“大海鱔？是不是特別可怕？”
“嗯，算是吧，不過也沒你想得那麽誇張。隻要小心點，它們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的。”爺爺摸了摸彤彤的腦袋，“等你再長大些，爺爺帶你去更遠的地方看看，那裏還有更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呢。”
“好啊好啊！”彤彤一骨碌從椅子上爬起來，“那文軒哥哥也一起去吧！你說呢，文軒哥哥？”
唐文軒笑著點頭：“當然陪你一起去，到時候咱們再放生一隻更大的螃蟹，怎麽樣？”
“好！”彤彤開心地鼓起了掌，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天的到來。
唐文軒一臉真誠：“老爺子，您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體力不差！隻要您肯教，您讓我幹啥我就幹啥，絕對不打折扣。”
老人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好啊，聽你這口氣倒是有點意思。不過跟我學，可不是三天兩頭的事兒。趕海啊，是個靠經驗吃飯的活兒。今兒晚上要是有空，咱就試試去。”
唐文軒聽得眼睛一亮：“今天晚上？不是白天才適合趕海嗎？”
老人擺擺手，神秘兮兮地說：“你懂個啥！趕海最精妙的時間就在漲潮前後，白天人多，熱鬧是熱鬧，但要想收成好，還得選晚上。再說，夜裏的海灘可跟白天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法？”唐文軒來了興致，趕緊追問。
老人不急不緩地拄著他那根老舊的木杖，說道：“晚上潮水退得幹淨，沙灘上能看見白天看不見的東西。再加上，晚上螃蟹啊、小蝦啊，都出來活動，比白天活躍多了。不過晚上趕海危險，要是個生手，跑慢了可能就迴不來了。”
唐文軒聽得心癢難耐，拍著胸脯保證：“老爺子，您放心，我一定緊跟著您，絕對不掉隊。”
老人點點頭：“好，迴去準備準備，晚上七點來碼頭找我。”
唐文軒興衝衝地跑迴家，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抓了個小手電筒，帶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迴到碼頭。月亮掛在天邊，海風帶著淡淡的腥味撲麵而來。老人早已等在那兒，腳邊放著一隻破舊的竹簍和一根細長的鐵鉤。
“這家夥是幹啥用的？”唐文軒指著鐵鉤，好奇地問。
“探石頭縫的，”老人解釋道，“螃蟹、海膽這些家夥愛藏在石縫裏，用手摸不安全，得用這玩意兒。”
說著，老人把竹簍遞給唐文軒：“你小子力氣大，這簍子就交給你背著了。記住，別走神。”
“沒問題！”唐文軒接過竹簍，興奮地點頭。
兩人一路沿著海灘走，老人邊走邊給唐文軒講解：“趕海啊，最重要的是眼力和膽子。你得能分清哪塊石頭下頭有東西，還得敢把手伸進去掏。比如這塊石頭，”老人指著一塊光滑的岩石，“看見沒？旁邊有沙子堆成的小丘，這就是螃蟹鑽過的痕跡。”
“真的有嗎？”唐文軒蹲下來，滿臉不信。
“試試就知道了。”老人遞過鐵鉤，示意他探探。
唐文軒接過鐵鉤，小心翼翼地伸進石縫，剛戳了幾下，忽然感覺到一股阻力。他驚叫一聲：“有東西！”
“別慌，慢慢勾出來。”老人眯著眼，饒有興致地看著。
唐文軒用力一拉，一隻大螃蟹“啪”地一聲從石縫裏掉了出來，揮舞著兩隻大鉗子。唐文軒嚇得往後一跳：“好家夥，這麽大！”
老人哈哈大笑：“怕啥，趕緊捉住它！”
唐文軒硬著頭皮上前，小心地抓住螃蟹的殼，扔進竹簍裏。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老爺子，這活兒還真不簡單。”
“這才哪到哪？”老人咧嘴笑了，“繼續往前走，等會兒還有更大的驚喜。”
兩人繼續走了幾百米，來到一片布滿礁石的地方。老人停下腳步，示意唐文軒安靜：“聽，什麽聲音？”
唐文軒豎起耳朵，聽見“嘩啦嘩啦”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水裏翻動。他低聲問：“這是啥？”
“那是海參，夜裏會出來活動。”老人指著前方，“你用手電往那邊照，小心別把它嚇跑了。”
唐文軒小心翼翼地打開手電，光束掃過水麵，果然看見一隻海參在水底慢慢移動。他激動地問：“這怎麽抓？”
“別急，用手輕輕捏住中間，動作快點。”老人示意他下手。
唐文軒深吸一口氣，脫了鞋子跳下水，蹲在海參旁邊，屏住唿吸伸手一抓，成功把它提了起來。他舉著海參迴頭喊：“抓到了！老爺子，您看！”
老人點點頭：“不錯，看來你還有點天賦。今晚抓得差不多了，咱迴去吧。”
唐文軒不舍地看了看周圍：“就這麽迴去嗎？還有沒有別的能抓的？”
老人笑著搖頭：“趕海講究知足常樂，抓多了也沒用。你今兒第一次上手，表現不錯，別太貪心。”
兩人沿著海灘返迴，唐文軒提著滿滿一竹簍的收獲，心裏樂開了花。他忍不住問：“老爺子，您天天晚上都這麽趕海嗎？”
老人歎了口氣，目光變得悠遠：“年輕時是，現在年紀大了，偶爾出來轉轉。當年為了養家糊口，我可是風雨無阻地趕了幾十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