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跟趙後拐進小巷,那裏有一扇平平無奇的門敞開著,仿佛一個普通的小院,大地的裂縫追著他們緊隨而至。


    然而巨象卻被卡在了巷口,它驚慌失措地掙紮著,直到趙後給它不停扭動的肥屁屁上來了一腳。


    這也許喚醒了姬丹某種兒時的迴憶,他的妖獸化身從驚慌失措的巨象,變成了驚慌失措的小象,嚶嚶嚶地叫喚著,擠進了那扇門。


    王賁隨之從空中降落,一入內便是熟悉的深紅色牆壁,那個複古又安逸的會客室。


    小象已經卷起姬丹,將他放在了沙發上,然後迴過頭,用長長的鼻子碰著它麵前每一個人,希望他們能去看看姬丹。


    克隆貂嬋從王賁的機械獸上下來,為姬丹檢查傷勢,他胸前寶藍的絲袍已被血液浸染得發黑,隻在肩上露出了一小塊原本的顏色。


    她伸出兩指,小心翼翼地揭開了姬丹衣服,胸前的傷口雖小,卻冒著詭異的黑氣。


    王賁一看,皺起眉頭說道:“他該不會被墨翟的邪火灼傷了吧?”


    那樣的傷,又在這個位置,怕是很難救得迴來。


    “他沒什麽大事,已經被暗黑之力封住了傷口,但他還沒有進化完全,無法自愈,加之失血過多,導致了昏迷,”克隆貂嬋說道。


    趙後關上門走了過來,她摸了摸姬丹的額頭,一片冰涼。


    雖然五月的薊城並不冷,但她還是打開了暖氣,防止姬丹進一步失溫。


    她說道:“我去向天庭申請醫療團隊。不過,他已被暗黑之力侵蝕,又沒有能力自愈,恐怕收效甚微。”


    這時,王賁身上突然響起了音樂聲:“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這歌與王賁的風格完全不搭邊,貂嬋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賁卻麵不改色,從脖子下拿出了一枚溫潤的骨符,歲月的為它賦上了一層內斂的寶光,上麵手工雕刻的的篆文“平安”二字看起來蒼勁有力,塗以鮮紅的朱砂,流轉著一種神秘的光芒,好像蘊含某種強大的上,古神力,能抵禦一切災厄。


    王賁拿起骨符,一向少有表情的臉龐,不知不覺蒙上了一絲柔和的光,他的聲音雖然還是那麽冷靜,卻隱隱透著一絲難得的親昵:“瘣子,發生什麽事了?”


    “我沒事,我能有啥事,好著呢,對了,你上哪去了,”羌瘣得意地說著,沒想到王賁這麽給力,一跟他聯係,他就現身了,不禁瞥了一眼找了他好幾天的秦王。


    趙正此時也湊到羊角號邊,聽王賁說道:“我這邊的情況有些複雜,燕王姬丹受了非常嚴重的傷。”


    “啊?”羌瘣與趙正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齊郡首府臨淄。


    屠睢剛與各郡太守結束視頻通話,明確了六月的工作目標,然後批著一摞蒙恬為他整理好的文書。


    這時,躺了一下午的李信忽然從榻上坐起來:“小象不見了。”


    小象?屠睢很快反應過來:“姬丹的妖獸化身嗎?”


    “沒錯,往常這時它會出來吃些水果,”李信劃動著屏幕,變換角度查看象舍,卻怎麽也找不到小象的蹤跡。


    “也許姬丹發生了什麽意外,喚出了他的妖獸化身,”屠睢也打開了係統,他注意到,天庭醫療隊的狀態由“空閑”改成了“緊急外出”,心中有了一絲大膽猜想。


    現在有一個嚴重的問題擺在他麵前,雖然燕王姬丹擁有妖獸分身的事,隻有他們幾個人知道,但是楚王與魏王加入天命係統後,都上了天庭的醫保,自然能看到天庭醫療小隊的狀態,從而揣測某位國主遭遇了人間醫療無法解決的病痛。


    也許,有些並不跟秦國一條心的人,會趁機作亂。


    事實上,屠睢想得沒錯,此時的魏王假已經來到了韓國。


    新鄭cbd,湖景高級會所。


    魏假坐在高級vip房內,麵前是初夏的庭院,各種精心搭配的珍奇花草,將庭院裝飾得美侖美奐。


    尤其是那一片片火紅的榴花,為整個庭院倍添生機。


    但魏假的視線並沒有留意這些景色,他的茶杯拿在手裏,耳朵卻支棱著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韓王安刻意壓低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確定嗎?這消息可靠嗎?”


    隱隱約約似乎有人在說千真萬確。


    兩人似乎又低聲交談了一會,沒過多久韓王安若有所思地走了進來。


    魏假放下杯子,問道:“秦王怎樣了?”


    從鹹陽大爆炸到天庭醫療小隊出動,當中隔了兩天,而秦王在此更新的動向,都是過去幾個月的,他推斷秦王很有可能在這次意外中受傷。


    為此,他特意來到這個華夏有名的“包打聽”韓王安這兒,來求證這個事實。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韓王安合上隔扇,轉過身,摸了摸下巴坐了下來。


    “秦王失蹤了,不過幾個小時前燕王也不知去向。”韓王安直言不諱地說道。


    這個消息讓魏假心中一動,如果燕王發生意外,幾分鍾內天庭就會有相關公告。


    他判斷燕王應該悄悄去看望秦王了,現在燕國無主,正是他發起進攻的好時機。


    不過,以燕王姬丹與秦王的關係,若是燕國有難,秦王不可能坐視不理。


    左邊是秦國的趙郡,那裏駐紮著王翦與王賁父子,當初在井陘那種不利地形下,能與李牧打得五五開的,絕不是一般人。


    而右邊是秦國剛打下的齊郡,這裏雖然是秦國飛地,表麵上沒有像王翦這樣有份量的大將駐守,但屠睢曾是齊國公子,父親又出身齊國豪族。


    這次秦國攻下都城之後,並未大規模清算齊國貴族,那些士族們普遍認為是屠睢之功,他在齊國風頭無兩,一唿百應,身邊又有曾經的齊國大將蒙敖的孫子在則,隨時都能拉起一支軍隊。


    而且,屠睢在f9的戰績,魏假很清楚,自身武功不低,又個偏軍師型人物,秦王多次組隊,都是由他指揮,實力不容小覷。


    要拿下燕國,魏假竟一時沒有辦法。


    韓王安觀察著魏王的神色,這個六七歲的小童表情如成年人一般,心機深不可測。


    但是形勢當前,再深的心機也仿佛如白紙一般,答案昭然若揭。


    “魏王是想打秦國還是燕國?”韓王斜倪著這個孩子,試探著低聲問道。


    “這兩個國家都不好打,”魏假那假意搖了搖頭,實則卻支楞起一隻耳朵,準備聽聽韓王安要說什麽。


    “我在東胡六十四部有人,就看魏王是想從西邊打,還是從東邊打?”韓王安說著,拿起了杯子,吹了吹茶花,仿佛並不急於聽到魏王的迴答。


    魏假卻心頭猛地一跳,南北夾擊!


    他怎麽沒想到,這些東胡遊騎兵機動性強,即能打牽製,也能發起奇襲,要將秦軍拖個十天半月不成問題,而他可以效法秦王,輕取臨淄,也來個閃擊薊城,到那時,他打通北方門戶,與這些遊牧民族打過黃河,直取鹹陽都不是事。


    魏國崛起,指日可待!


    路過的阿史那耶魯裏,聽到魏假的心聲笑出了聲:小朋友,你怕是不知道北方到底是誰說了算。我阿史那說不行,誰也不敢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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