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曜大軍浩浩蕩蕩地來,可迴去羽曜皇朝的時候隻剩五百名戰士,若不是曜派的人來的及時,可能羽曜大軍就剩下幾個將領凱旋而歸了。

    皇上放皇榜,全國慶賀三天三夜,不分日夜,為國捐軀的戰士皆追封為烈士,他們的親屬皆由朝廷贍養。而剩下的五百名戰士,則封為一等戰士。

    雖說是慶賀三天三夜,可作為皇帝的羽澤中天可是一直都坐在殿前,愁眉不展。

    皇宮裏到處燈火輝煌,除了羽澤奕的月曜宮還是暗著。羽澤奕太固執了,說什麽也不肯迴皇宮,明明上次已經迴去和皇上和好了,這次又鬧別扭。他隻好跟花未然一樣在元曦穀靜養了。至於魅和琥珀尋,那天我殺了花非花以後就無聲無息地走了,現在還沒有一個訊息。

    羽澤澈可能是因為上次過於損耗內力,迴來後一直睡到現在,都睡了一天一夜還不見醒來。無可奈何,我隻好抱著念兒去試著喚醒他了。

    “念兒,你看你的爹爹,不乖,躺在這裏睡懶覺,不理娘親了。”我故作委屈道,念兒比一般嬰兒要來得睿智,於是他趴在床邊,咿咿呀呀地像在控訴他。

    我也趴在床邊,雙手捧著羽澤澈的左手,一個一個手指地替他按摩。人們都說左手的脈絡離心髒比較近,所以在現代,戴婚戒都是在左手無名指上的。

    “別睡了,我和念兒都很擔心你。”我扳過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握。我深知他這種情況在現代就是昏迷,搞不好還是植物人。因為那天我們一行人迴來的時候,兩位爹爹和皇上皇後都大驚失色,而且皇上還訓了我一頓。從皇上訓我來看,無非是因為我沒有看好羽澤澈,還讓他受了重傷。哪像羽澤昊,沒有妻子陪同,雖然受傷,也不至於滿身是血、而且還一路吐血地迴來。早知道,還不讓我去戰場更好。

    我隻好委屈地筆直地站在紫宸殿,聽了皇上足足兩個時辰的訓話。四個小時啊,在現代都上一個下午的課了。我沒有反駁,因為我確實有錯,如果我不這麽任性跑去陣法那裏,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了。

    “澈,你再睡,估計父皇會把我給吃了,或者又說我是妖女,又趕我走。”我隻顧著和他說話,卻忘了照看念兒。再迴頭看念兒的時候,他正趴在他讀父親的肚子上,離他的傷口就差那麽一點點。

    “念兒,快下來,你打擾到爹爹啦!”我伸手想去抱他下來,可這個小人兒力氣奇大,趴在他身上,攥緊他的衣衫,死活不肯下來,念兒居然還伸手不輕不重,不偏不倚地給了他一巴掌。

    我愣住了,隨即狂笑,“念兒,告訴娘親,是誰教你打人的?”念兒不理我的話,繼續左一巴,右一巴地打羽澤澈的臉。

    “唔……瑜兒,把念兒拉開,我的臉好癢……”有氣無力的話從羽澤澈嘴裏飄出來。

    我驚喜道:“澈,澈!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我去叫禦醫!”他卻反手拉住我,力氣還不小。“先把兒子抱開,好重。”我隻好照做,把念兒抱迴搖床,可他還是不放手,掙紮著睜開眼睛。“唔,好刺眼。”我連忙覆上他的眼睛,無論是誰,生病的時候看起來比什麽都弱。

    “好點了麽?”他另外那隻手覆上我放在他眼睛上的手,於是我倆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僵持著。“我真的要去叫禦醫給你看看,別鬧。”

    “方才我迷迷糊糊地聽說有人被訓了?”

    “你都聽見……”我嘀咕了一聲,“沒事兒,反正我也有錯。”

    羽澤澈就著我的力,坐了起來,伸手抱著我,緊緊地抱著。我怕弄到他的傷口,連忙掙開。直到他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我才沒敢亂動。

    “不叫禦醫,我和瑜兒先呆一會兒可好?”

    我同樣伸手抱住他,擔憂地問:“可是你的傷口,無礙?”

    “嗯。”他隻是發出了這麽一個鼻音,我就知道我剛才一定是碰到他的傷口了。

    “在你的時代,我應該喚你什麽?”

    我略略讀了他的想法,卻什麽都讀不出。“為什麽突然想問這個?”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想問了。”羽澤澈看著我,一臉的茫然。“告訴我麽?”

    “你應該喚我‘老婆’。”我本想收口了,可讀到他的想法後,又悻悻然地往下說:“我應該喚你‘老公’。”

    “唔!”羽澤澈一如既往地強來,又偷吻了我!“老婆,那我以後都這樣喚你好麽?”

    “不要!”我一口拒絕到,但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於強硬之後,便又解釋道:“你如此喚我,不怕別人生疑麽?”

    “你是我羽澤澈的老婆,誰敢生疑你!”羽澤澈的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那換老婆喚我聽聽看?”

    “不要……”多難為情啊,抱著一個古代美男子,然後叫他“老公”啊?

    “瑜兒肯定是失蹤的那一個月愛上了琥珀尋,移情別戀了。”明知道他的黯然神傷都是裝出來的,可我還是就吃他裝可憐這一套。

    “好吧。”我低頭躲在他懷裏,絞著手指,老了幾聲,愣是沒能完整喊出來。他倒是一臉悠閑,微微低頭,看著困窘的我,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如果瑜兒不願意,那我就強來了,我可一點都不擔心傷勢和念兒還在這裏。”

    他故意的!果然是一隻餓狼!

    “老,老……公……”

    “什麽?聽不見,別結巴啊,瑜兒。”

    “老公!”我的臉都紅得可以滴血啦!

    “乖,既然你這麽乖,為夫就獎勵獎勵你。”為老不尊!有了孩兒了還不分時候不分地方地想要就要。

    “弄到傷口怎麽辦!”我怒道。

    “不管!”他是打算真要硬來啊。

    “我……我惡心怎麽辦……”我幽幽地說。“自師儒那件事後,我好像真的有點陰影了。”

    聽到“師儒”二字,羽澤澈也停下了動作,“瑜兒,改日我們去拜祭他吧,還有他那還在家鄉的老父母和隻有七歲的弟弟,估計還不知道他的事。”

    我點頭,眼中瞞不住地充滿哀愁。其實在花非花死後,經花未然檢查,師儒早就在花非花進入他的時候咬舌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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