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兩人甚是緊張,玉佩發出這麽劇烈的動靜,結果不言而喻,這座莊園內必然有魔族力量潛藏。


    陳靜遠神色凝重,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看看。”


    陳靜遠來到上空之後,院子內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


    莊園占地極廣,共計生活百人,這些人正在盤腿修煉,他們的氣質與暗殺的死士一般無二,陳靜遠十分確定這些人就是他要找的死士。仔細看去,其中的十人更是周身彌漫著黑色霧氣,冰冷邪惡。


    陳靜遠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魔族的存在,確定之後,陳靜遠迴去帶著陳承燦和獨孤月嬋迴到山穀中。


    陳靜遠站在前麵,陳承燦和獨孤月嬋落後一步,隻聽陳靜遠說道:“隨我來。”


    先天衛的人並未有任何言語,陳靜遠領著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前進,先天衛的人後麵緊跟,動作整齊劃一,具有極高的默契,釋放著靈魂感知的陳承燦和獨孤月嬋更是感受的極為清楚,內心裏也是十分的震撼。


    到達莊園附近之後,陳靜遠抬手,所有人立刻停止前進。還未等陳靜遠有什麽吩咐,先天衛中分出十人站定莊園的十方位置,緊接著各自凝結靈印四十九道,兩兩相連之下將莊園完全覆蓋,對外顯示陣法內部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見,聽不進,就連靈魂感知力都無法滲透。


    這座陣法是獨屬於先天衛的十方封靈陣,屬於天級陣法,不過是因為參加封印的是五氣境天眷者,因此對外顯示的不過是地級陣法。陣法覆蓋之下,並未引起莊園內的死士的注意,陳靜遠大手一揮,剩下的九十名先天衛立刻分為兩組,隱藏好氣息跳到莊園的牆壁上。


    緊接著從腰間係著的百寶袋中拿出一把弓弩,這也是獨屬於先天衛的弓弩,名字叫做射天弩,每一把射天弩內置五根射天弩箭,隻見九十名先天衛動作整齊劃一,半蹲地上,雙手端駑,同時瞄準,同時射擊。


    院落內的死士受到先天衛的殺氣刺激,立刻從修煉狀態中退出來,但是晚了一步,凡是未到開明境大圓滿的死士全部當場身死。即便是開明境大圓滿的死士防住了弩箭,但是附著在弩箭上的勁氣衝在他們的身上,受了輕傷,嘴角隱隱有血絲流出。


    剩下的十五名五氣境死士則僅僅退後幾步,卸掉了附著在弩箭上的勁力。一輪齊射將所有弩箭全部射出後,先天衛將射天弩收起來,拔出別後的三尺長劍殺入人群進行白刃戰。


    死士中有一名體型健碩的大高個,揮舞著如鍋底一般的拳頭三下兩下將牆壁打碎,想要趁亂逃跑,由於是突然發難,莊園牆壁後的先天衛猝不及防之下被這名高個死士打的當場重傷,擊飛後落地口吐鮮血。


    陳靜遠見狀,一道鋒銳劍氣劃過高個死士脖頸,未作出任何抵抗便屍首分離。


    隨後先天衛會合,形成包圍圈,將所有的死士包圍在內。死士並未慌張,隻見為首的十名五氣境死士渾身冒著黑氣,剩下的三十五名死士渾身冒著猩紅色氣息,緊接著黑氣和行猩紅色氣息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紅交錯、體型巨大的靈球。


    陳靜遠見多識廣,認出了這是一種群體增幅秘術,靈球就是增幅關鍵。死士將靈氣匯入靈球之內,由量變引起質變,隨後靈球內的靈力在迴到死士體內增幅力量,如此反複之下,保持著實力遠超同境界。


    不過這種強化過程是不可控的,就是說如果秘術施展時間過長,反饋的靈力就會強大到肉身無法承受,最終被反饋靈力撐死。又或者有實力強大的天眷者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將靈球打破,施展秘法的所有天眷者就會收到劇烈反噬,當場重傷。


    隻見得陳靜遠渾身靈力升騰,攪動周身方圓三丈之內的靈氣異常紊亂,如同水入油鍋一般,身處在陳靜遠附近的先天衛立刻退去,生怕攪入其中。緊接著陳靜遠食指和中指並攏做劍指,劍指輕輕一劃,一道鋒銳劍氣直接將靈球一切兩半,緊跟著就是靈球內靈氣失控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爆炸產生的巨大威力將死士當場震傷,緊跟著秘術的反噬更是讓他們體內的靈力如同脫韁野馬在經脈內肆意穿梭,連帶著死士口吐鮮血。不過冒著黑氣的死士僅僅在吐血之後,體內外的傷勢頃刻間就痊愈了,看樣子是有著不俗的自愈能力,不過在陳靜遠的感知中,這些死士的氣息也被削減了至少四成。


    陳靜遠大手一揮,先天衛紛紛提劍與死士戰在一起。先天衛人多勢眾,加上互相配合默契,與死士之間的戰鬥呈現出一邊倒的形式,就算是對付冒著黑氣的死士,先天衛之間的默契配合與死士打起了消耗戰,落敗身死隻是遲早的事情。


    陳靜遠招唿著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兩人開始對這莊園進行調查。


    陳靜遠的靈魂感知範圍極其寬廣,完全覆蓋兩座莊園輕輕鬆鬆。隻見陳靜遠雙眼緊閉,將自己的靈魂感知放出去,不多時就發現了隱藏在莊園下麵的暗道。此刻正有兩個人在暗道中快速移動,陳靜遠說道:“跟上!”


    說完,陳靜遠腳步輕點,一躍而起,移動非常之快,沿著暗道的延伸方向就去了。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兩人也不敢耽擱,全力運轉靈力邁步跟上。


    暗道向著莊園外延伸,大概三十裏處,有一處小山丘。藏身在暗道中的人迅速扒拉開沙丘上隱藏起來的暗門爬了出來,還未等鬆口氣,陳靜遠就到了,後麵跟著的就是氣喘籲籲的陳承燦和獨孤月嬋。


    陳靜遠笑了笑,說道:“正好趕上。”


    從暗道爬出來的兩人神色十分難看,因為他們兩個認出了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前陣子派遣死士闖入先天宗辦事處執行暗殺任務,任務目標陳承燦和獨孤月嬋的長相就是他們兩人確定的。現在正主帶人找上門來,哪裏能有他們的好?


    而且他們兩人清楚,大張旗鼓帶著人來可不隻是為了殺他們這麽簡單,多半還是為了捉舌頭將幕後之人挖出來,到時候就算是眼前三人放過他們,幕後之人可不見得就會好心地放過他們。


    兩人也不廢話,直接轉身分開逃跑。陳靜遠指著一個人,示意陳承燦兩人去追,而他則是腳步一踏,去追另外一個人。


    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兩人的目標身材比較瘦削,因為在黑夜無法看清麵相,從雙方的速度來看有些差距,顯然前麵那人並不擅長身法和速度。隨著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兩人不斷加速,緊跟著陳承燦一個全力衝刺,和獨孤月嬋前後夾擊,逼迫那人停下腳步。


    隻見那人眼神僅僅是猶豫片刻就打定主意,全身靈力翻湧,那人的心髒亮起了強勁的光芒。陳承燦說道:“月嬋小心了,這人是五氣境天眷者,點燃的是心髒之火氣。”


    獨孤月嬋雖然麵色凝重,但並未太過擔心,畢竟五氣境不是沒打過。


    陳承燦將背後的劍匣戳在地上,輕拍一下,從劍匣內飛出五把劍,正是銳金劍等五劍。五劍齊齊懸浮在陳承燦的周身,那人神色十分凝重,身後又有火焰升騰,在他的感知中似是一隻火焰鳳凰。


    與陳承燦和獨孤月嬋的輕鬆愜意相反,那人神色已經從凝重變為難看,萬萬沒想到竟然從兩名開明境大圓滿的天眷者身上感受到生死壓力,深知今天不付出點代價是跑不了了。


    那人手掌一翻,一柄三尺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劍氣升騰而起,不過陳承燦並未感受到劍意的存在,內心不免有些失望。


    陳承燦運轉劍道三訣,精氣神三寶配合之下使得他仿佛一柄出鞘利劍,懸浮在身邊的五把靈劍更是劍氣吞吐不斷,陳承燦劍指一揮,五柄靈劍同時衝向那人。獨孤月嬋也在他背後發難,附著著鳳凰真火的金煌炎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那人並未慌亂,靈力輸入到劍身,劍刃寒光閃過,迎著五把靈劍飛身前進,拉開了與獨孤月嬋的距離。緊跟著瞬間五劍連出,似是驚鴻飛過,五把靈劍瞬間被彈開,再迅速迴身一劍上撩,彈開獨孤月嬋的金煌炎,正準備收劍直刺的時候,陳承燦禦使的五劍殺到,圍魏救趙。


    如果這一劍真的刺出去了,那麽陳承燦的五劍必然會將他刺穿,而且獨孤月嬋有火焰護體,他並沒有信心一換一。隻見他立刻變招,迅速後退,陳承燦的五劍刺空,而獨孤月嬋則欺身而上,附著火焰的金煌炎被獨孤月嬋揮舞的虎虎生風。


    那人也是萬萬沒想到,獨孤月嬋竟然能夠迸發出這種一往無前、不懼生死的氣概。看著眼前上下翻飛的橫刀,那人舞劍招架,刀來劍往的,危險也隻在一瞬之間。陳承燦在旁邊也不閑著,雙手劍指上下揮舞,五把靈劍配合獨孤月嬋,讓那人疲於應對。


    反正陳承燦和獨孤月嬋不著急,隻要將這人糾纏住,等到陳靜遠一到,哪裏還有他跑的份兒。可是那人著急啊,陳承燦和獨孤月嬋這兩人打的什麽主意他怎麽會不知道,陳靜遠來了,到時候隻怕是自殺都是一種奢侈。


    反觀陳靜遠那邊,陳靜遠幾個閃身就來到那人身前,伸手就要去抓,那人倒也痛快,直接將自身的靈力暴走,準備要自爆。陳靜遠見狀,趕緊加速,隻見一掌輕拍下丹田所在位置,輕輕傳出砰的一聲,那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渾身靈力就好似漏鬥中的水,順著缺口全部流走,辛苦修煉的一身修為是徹底沒了。


    隻見那人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深知修為盡廢的他雙眼滿是絕望。陳靜遠不再言語,提溜著他迅速離開此地,奔著陳承燦兩人所在方向就過去了。


    不多時,陳靜遠暗中到達陳承燦兩人所在地,眼看著陳承燦兩人與獨孤月嬋將那人死死纏住,嘴角一翹,將手中人如同死狗一般丟在地上,隨後迅速前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那人的近前,隻見劍指輕點,那人渾身的靈力瞬間被封印,渾身無力,攤到在地。


    緊接著陳靜遠雙手輕撥,將陳承燦和獨孤月嬋的攻擊彈開,避免癱倒在地的那人被殺死。


    隨後陳靜遠招唿陳承燦兩人迴到莊園,此刻的莊園已經結束戰鬥,本就在人數有壓倒性優勢,加上互相之間配合默契,這要是再出傷亡,先天衛也就甭存在了。


    陳靜遠來到莊園之後,結束戰鬥的先天衛早已集合完畢,隨後陳靜遠大手一揮,眾人便帶著傷員離開了。


    眾人的背後,太陽初升,一夜結束。


    眾人帶著一身殺氣從獨孤城外城光明正大地迴到先天宗辦事處,緊跟著就有有心人沿著陳靜遠等人的路徑倒著追過去,發現了遍地死屍的莊園,再聯想到前幾天在辦事處內發生的暗殺事件,用腳趾頭想都能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刻在莊園外有著為數不少的人佇立在莊園之外,鼻子能夠清晰地聞到莊園內散發的血腥味,心底的恐懼蹭蹭往上漲,這時他們才意識到先天宗永遠都是那個先天宗,不是說因為以仁慈麵孔示人,就可以任人欺負的。


    ... ...


    陳靜遠迴到辦事處內,直接讓先天衛將兩人帶走審訊,並且直接說無論任何手段,都要將背後的人給挖出來。


    先天衛作為先天宗的裏子,除了駭人聽聞的暗殺手段,還有極其血腥的審訊手段,可以說凡是被先天衛審訊的人都會認為死亡是一種奢侈。


    隨後先天衛在辦事處內選擇了一間封閉性很好的房間,不多時房間內就傳出了讓人心生恐懼的淒厲慘叫,年紀輕輕的陳承燦和獨孤月嬋也算是心誌堅定的人,仍然感覺不寒而栗。洪南嶼等辦事處內的人,尤其是洪南嶼和雷鳴,腦門子汩汩地冒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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