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鐵雄領著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入席,因為陳承燦和獨孤月嬋現在代表的是先天宗,所以安排的座位僅次於獨孤家的家主獨孤峰、副家主獨孤巒和大長老獨孤陵。


    對於獨孤鐵雄的行為,獨孤家的那幫老家夥早就心知肚明,並未有什麽表示。獨孤家的小輩則就有些不忿,不過能夠坐在這裏的人沒有誰是蠢貨,所以這些人還是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並未發作。


    因為宴會上的規格是單人單桌,所以獨孤鐵雄指出兩人的席位之後,就迴到獨孤山身後的自己的席位上坐好。


    獨孤月嬋則是領著陳承燦先去向獨孤峰、獨孤巒和獨孤陵行小輩禮,獨孤峰由於早先見過,對於陳承燦還是比較滿意的,麵帶笑容點了點頭。獨孤巒雖然對獨孤月嬋帶著笑臉,但是對於陳承燦那是半點好臉都是欠奉。


    獨孤陵圓圓的小臉掛著笑容,雙眼一眯,不知道是真笑還是假笑。不過在近距離接觸獨孤巒和獨孤陵的時候,陳承燦的九霄龍吟和獨孤月嬋的鳳凰齊喑做出了輕微示警,這使得兩人甚是奇怪。


    兩人行禮完畢,迴到自己的座位之後,獨孤峰舉杯道:“讓我們歡迎先天宗特使蒞臨獨孤家指導,大家舉杯歡迎。”


    畢竟陳承燦和獨孤月嬋代表的是先天宗,是自家的直屬上級,該給的臉麵還是得給的,所以盡管有人麵色不善,這個時候該舉杯還是得舉杯的。


    對於兩方勢力來說,安排的禮節不到位那是就是打臉,所謂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尤其是大勢力,打臉就以為結仇,不流點血這事兒是過不去的。現在正是敏感檔口,沒人會在這個時候惹麻煩。


    接著就是推杯換盞,享受桌上早已擺好的十二道美味佳肴。獨孤家無論怎說,宴請貴客所用的食材都不是什麽普通食材,都是高價買來的靈獸血肉精加工後做出的美味佳肴,色香味都是絕佳的上品。


    所飲的佳釀也是獨孤家收藏的陳年佳釀,入口綿柔,迴味無窮。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陳承燦在享用的時候,體內靈力竟然有了增長,相當於自己運行五遍滿周天的修煉進度,這讓他深刻體會到此次宴會的珍貴之處。


    所以宴會上的所有人都在推杯換盞,麵帶笑容享受宴會佳肴,畢竟實打實的好處擺在眼前,隻有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挑釁,敗壞心情。即便是發難,也得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時候進行。


    當然,這也是大家族宴會的心照不宣。


    陳承燦和獨孤月嬋也樂得如此。此外,陳承燦作為先天宗護法陳靜遠和外宗練功閣首席長老陳武的弟子,獨孤家的年輕人也樂得與陳承燦敬酒套近乎。對於獨孤月嬋也是一樣,本身就是獨孤家的小公主,師父又是享譽四境的藥凡塵和皇甫毅,趁此氣氛拉拉關係也是應該。


    所以獨孤家的年輕人紛紛端著酒杯一杯一杯地跟陳承燦和獨孤月嬋敬酒,其實也有灌醉二人的一層意思在裏麵。陳承燦和獨孤月嬋也知道,不過以二人酒量並未在意,麵不紅氣不喘的樣子也是一眾人刮目相看。


    等到大家酒足飯飽之後,桌上殘局被侍女撤去,又有侍女端上瓜果,甜點和香茗。


    獨孤峰笑著說道:“大家品嚐品嚐香茶,這可是護法大人親自贈予我的頭茬冰蓮雲霧,今日我拿出來請大家一起。”


    冰蓮雲霧在周邊四境之中隻有牡丹宗內山頂長年積雪的大雪山頂有產出,而且每年產出非常稀少,即便是陳靜遠通過燕嶺嬌也得到了很少的份額。


    冰蓮雲霧具有極為明顯的清心安神,撫慰靈魂的效果,能夠修複平時可能遺留下的靈魂暗傷。要知道靈魂暗傷本就極難發現,如果家底不夠厚實根本就沒有恢複的可能,這也就導致冰蓮雲霧在市麵上有價無市的情況發生。


    宴會上的眾人麵對茶杯中僅有的兩三片茶葉存在的情況,不僅沒有不滿,反而對獨孤峰感恩戴德,口中全是感謝地話語,也是獨孤峰替獨孤月嬋撫慰一下不滿的情緒。畢竟現在享受了獨孤峰帶來的好處,待會兒要是針對獨孤月嬋還是很說不過去的。


    不得不說,獨孤峰作為老父親還是很操心自己閨女兒的事情的。獨孤月嬋也是看在眼裏的。


    消食兒是消食兒的事情,正事該說還是得說。


    獨孤月嬋輕聲說道:“在座的都是我長輩,按道理來說這裏沒我說話的份兒,不過因為現在我代表先天宗而來,所以我不得不說兩句。”


    “宗主得到情報,說咱們獨孤家有人私通其他勢力圖謀不軌,宗主和宗門自是不相信的,不過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所以宗主特意安排我和阿燦迴家省親,順道調查一番是否屬實,也好還咱們獨孤家一個清白。”


    所有人的眼神不自覺地往獨孤巒的身上掃過去,畢竟關於獨孤巒的存在私通其他勢力的流言四起。獨孤巒的臉色十分難看,不過並未作出反駁,現在這個時候需要確鑿的證據,如果頻繁解釋隻會越描越黑。


    “我二人原本是心想獨孤家的,認為獨孤家功勞卓著,對於先天宗忠心可鑒,必然不會有人做出有損家族名聲的反複無常之事。”


    “可誰知,就在我二人進入藍月森林之後,竟然有人斥巨資請了泣血樓的煞血死士刺殺我二人,若不是我二人進來修煉略有心得,實力得到增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獨孤月嬋此話一出,瞬間震驚在場眾人。這麽敏感的關頭,竟然有人請泣血樓的煞血刺殺,任誰都會將這件事懷疑到獨孤家,尤其是獨孤巒的頭上,畢竟最希望獨孤月嬋兩人出現意外的就是獨孤巒。


    一開始陳承燦和獨孤月嬋也是這麽猜想的,如果不是白俊秀和風玉雪發現獨孤冷夜的話。


    陳承燦接著獨孤月嬋的話茬說道:“現在這種情況發生,即便是我們再如何心向獨孤家,隻怕也沒有什麽說服力了。”


    雖然獨孤家的總體態度對陳承燦兩人並不友好,但是先天宗對於他們這些人積威甚重,說不擔心那是假的,再者說能夠爬到高位上的人哪一個屁股下麵是幹淨的?


    這種時候,他們最希望的是陳承燦兩人趕緊將事情結束,否則一旦查到其他人頭上,拔出蘿卜帶出泥的情況如果真的發生了,他們可不覺得先天宗會放過自己。於是在場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獨孤巒,畢竟獨孤巒的嫌疑最大。


    獨孤陵和獨孤冷夜的眼底隱晦地閃過一道黑光,陳承燦的九霄龍吟和獨孤月嬋的鳳凰齊喑跟著輕輕顫動一下,這也使得陳承燦和獨孤月嬋更加覺得獨孤陵身上有大貓膩。


    獨孤巒麵色十分難看,冷聲道:“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泣血樓的煞血並不是我請的。”


    說完,獨孤巒便低頭不語,獨孤巒現在也隻是被懷疑,因為沒有確鑿證據指向獨孤巒,所以獨孤月嬋和陳承燦兩人隻是拿出來進行發難,現在有這件事作為基調,說實在話沒人願意跟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徹底交惡。


    陳承燦冷聲說道:“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獨孤家內的所有人都有嫌疑,無非是大小的區別。”


    “咱們醜話說在前頭,我和月嬋代表的是先天宗的態度,這還沒進獨孤城呢就被暗殺了,明擺著就是跟先天宗過不去,如果真是獨孤家的人所為,先天宗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承燦這句話就跟炸魚一樣,獨孤陵在這個敏感關頭無非就是想將事情鬧大,他好趁亂取利,說實話陳承燦和獨孤月嬋也十分好奇他究竟想要幹什麽,索性順水推舟,把水徹底攪渾。


    現在兩人有了站得住腳的調查借口,順便也能徹查獨孤巒的問題,一舉兩得。


    獨孤巒麵色鐵青,可卻無可奈何,對於煞血暗殺的那個人可以說心裏恨得透透的。獨孤陵和獨孤冷夜雖然麵上雲淡風輕,可是內心早就樂開了花。


    獨孤陵最是希望陳承燦兩人將事情鬧大,現在兩人這麽幹了,他怎麽可能不高興。


    獨孤川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加上長年鎮守禦雷關麵對生死搏殺,早就沒有了勾心鬥角的耐心,這種人最是受不得就是來自友方的背刺,當即恨聲道:“我獨孤家長年為先天宗鎮守門戶,到了竟然落得個這麽下場嗎?”


    獨孤月嬋也不怯場,說道:“川叔,我且問你,獨孤家為先天宗鎮守門戶有功,先天宗可曾虧待過咱們?”


    “你別忘了,獨孤家能夠對抗奔雷宗的底蘊是誰給堆出來的,獨孤家能夠有底氣平等麵對紫星穀和龍象宗的底氣是誰給的!”


    “家族每年消耗的修煉資源的五成是誰給的?”


    “怎麽,現在家族有人圖謀不軌的流言四起,還不允許先天宗過問一句了?”


    陳承燦也跟著說:“在場的所有人,就你獨孤家的二長老一係最沒有資格說這話。自打流言出現之後,據我所知先天宗可從未有過克扣行為。”


    獨孤月嬋和陳承燦說的話確實是事實,獨孤川深有體會,他自打接任獨孤家二長老的職位鎮守禦雷關,最是知道的清楚。不說其他,禦雷關上殺敵有功者,不僅獨孤家會有獎勵,先天宗也會有相應的獎勵,可以說是允許一功兩吃的。


    而且先天宗負責的給養部分更是一點克扣都沒有發生。


    雖然相對的戰功審查更為嚴格,但是這都是人之常情,禦雷關上所有人都是理解且同意的。而且陣亡撫恤和因傷退關得到的獎勵也是兩份,而且對於家人待遇更是優厚,獨孤川看在眼裏。


    獨孤月嬋的一番話直接讓獨孤川啞口無言,因為獨孤月嬋說的都是真正存在的,先天宗確實沒有對不起他們,尤其是禦雷關的人。


    獨孤巒冷哼道:“無論如何,獨孤月嬋調查自己家人,都是吃裏扒外的行為!”


    獨孤峰當即冷哼一聲,當事人說這話,自己當爹的能給好臉色就奇怪了。陳承燦知道對於獨孤巒,獨孤月嬋說話並不合適,於是搶先說道:“獨孤副家主,此言差矣。”


    “根據宗門情報顯示,您可是當事人,現在這麽著急說這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開始有些狗急跳牆呢?”


    獨孤巒恨聲說道:“臭小子,你!”


    獨孤流說道:“怎麽,現在還隻是流言,先天宗就坐不住了要定定罪了嗎?”潛台詞就是陳靜寧坐不住了。


    獨孤巒及他那一脈都是親近副宗主陳靜誌的,現在宗主下令徹查獨孤家,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查獨孤巒和他那一脈。如果獨孤巒的事情向上推,難保說陳靜誌也有勾結嫌疑。


    所以就在陳靜寧下令讓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徹查獨孤家的時候,陳靜誌也跟著下令獨孤心蘭和獨孤慧蘭帶著霸天輔助調查,這也是陳靜寧安排白俊秀和風玉雪輔助原因。


    對於霸天,整個先天宗隻有白俊秀能夠抗衡,風玉雪則是負責搞定獨孤心蘭。


    獨孤流和獨孤月嬋可沒什麽親密關係,根本就不用給他留麵子,當即說道:“我們此次前來可自始至終都沒有定罪二字,怎麽流叔要給我二人定性嗎?”


    “好引起先天宗和獨孤家的敵對,你這可是有挑釁兩家親密關係的嫌疑。”


    先天宗和獨孤家關係素來親密,挑撥關係可是十分嚴重的問題,如果真被定性,先天宗可是不會放過他的,屆時就算獨孤流有十條命也不夠霍霍的。


    獨孤幻心當然不會任由獨孤月嬋這麽說,於是嬌滴滴地說道:“可當不起月嬋姐這麽說,我爹爹隻是陳述現在的情況,而且你們確實著急了些。”


    獨孤千機也跟著說:“不錯。”


    陳承燦眼皮一抬,玩味地說道:“哦,是嗎?”


    陳承燦對著獨孤月嬋問道:“月嬋,咱們說了什麽嗎?”


    獨孤月嬋輕笑一聲,說道:“當然什麽都沒說了,無關痛癢的幾句話就被兩位長輩發難,要說著急,恐怕這兩人比咱們還著急吧?”


    獨孤陵和獨孤雷專管家族刑罰和族規,這個時候必然需要獨孤陵開口的。獨孤陵說道:“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這樣看了讓人笑話。”


    “我獨孤陵作為獨孤家大長老主管家族刑罰和族規,其中相關的調查我會盡力配合,調查過程中會有家族四長老盡力輔助的。”


    七長老獨孤正也說道:“我作為獨孤家監察長老,會全程跟著監督。期間如果是我獨孤家這邊不守規矩,我會聯合大長老決不輕饒。如果是先天宗方麵不守規矩,怎麽說我也要與宗門討要說法!”


    獨孤峰拍板決定,說道:“我獨孤家內有流言傳出,先天宗介入調查理所應當。不過我獨孤家全程參與,也算是自證清白,就這麽決定吧。”


    陳承燦和獨孤月嬋點頭同意,這件事情到這也就定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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