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小村,它的名字叫做‘史達’,意味著‘一切的開端’。


    低垂的夜幕,以及明月的光華讓這和平──


    “哇!好可愛的衣服喔。蘭姐,蘭姐,幫我做一件好不好。不是還有多餘的布料嘛。”


    ……咳,讓這既和平又寧──“咦~,這條項鏈是哪裏買的?我要,我要!”


    “不,不行!芮,那是我要的。葶姐,不可以給她。”


    “那條緞帶的圖案好可愛哦。好想要,好想要!”


    “喂~!那個那個,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旅行到村子裏來的那個年輕小夥子。”


    “煞到人家啦?”


    “哈哈!”


    “笑……笑啥呀?”


    ……


    原已進入休息的小村,一盞盞的小燈亮起。


    還有不少村民提著油燈探出窗口,望著燈火通明的嘈雜來源,村子裏唯一的教堂幾乎快被裏頭的一群人翻過來。


    而吵雜的人群也幾乎是集中在一間房內,女生房……


    在另外一間大通鋪裏,男孩子都集中在此。


    相較於女生房的噪音,這裏的男孩們則是過於安靜。


    集中在書桌前,男孩們靠著微弱的燈光閱讀著各種書籍,充實自己的學問。


    對女生房傳來的聲音,他們則是習以為常,隻把那當成夜晚的蟲鳴。


    再頂多也不過是自我催眠著,這些蟲比較‘大隻’而已。


    在大陸上小有名氣的勇者──桂,這時也是坐在桌前,讀著‘伊斯派裏安遊記’。


    這是一本由勇者伊斯派裏安於晚年所撰寫的迴憶錄。


    對於外界的雜音,他同樣是不聞不問。


    突然推開的木門走進抱著枕頭的蘿,十五歲的她擁有剛成熟的豐腴肉體。


    隻是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實在不怎麽存在著所謂的吸引力。


    睜不太開的雙眼在房內搜尋著目標,對那一雙雙盯住闖入者的眼睛是視若無睹。


    “鬆的床沒人睡吧。”


    “嗯。”


    桂點了點頭。


    就在眾人的注視中,蘿倒進了鬆的床鋪,唿唿大睡。


    “喂!這裏可是男生房呢。”


    “問都不問,倒頭就睡可不太好吧。”


    ……


    男孩子們看著毫無防備的蘿,半抱怨、半關心的聒噪了起來。


    倒是桂將視線移迴到書本上,聲音平靜無波的說:“不高興,大家輪奸她算了。”


    ……死寂~


    “嗯,其實我們也是很挑嘴的。”


    “是呀是呀。”


    “再說對那種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妹妹,誰會有興趣呀。”


    “沒錯沒錯。”


    ……


    男性們為做不到的事情做出諸多辯解。


    但桂隻是哼笑了一聲。


    “不想報複,就乖乖閉上嘴。別吵人睡覺的。”


    望了望窗外明月的高度,吹滅了麵前的燈火。


    “小鬼頭們,上床睡覺的時間到了,熄燈吧。”


    被貶小的一群人抱怨著,但勇者卻理都不理。


    隨口問了一句:“梅還在外頭吧。”便走了出去。


    教堂前的空地,成功重現人世的利器──石中劍2世就倚靠在柵欄上,她的持有者則是緩慢揮動著捆住巨石的圓木。


    身上盡是火熱的汗水,鼓起的肌肉可說是繃到了極限。


    從清晨開始的鍛煉至今仍未停歇,全為了胸中一股怨氣。


    將幹毛巾拋到這家夥身上似乎成了桂每日的課題。


    抓起頸子上的毛巾擦拭額頭的汗水,梅單手將巨石輕放至地麵,這才移開已被他踩出兩塊腳型的窟窿。


    屈腳坐在木製的柵欄上,桂看著幾近瘋狂狀態的兒時好友。


    “這樣子練,就打得倒樹嗎?”


    禁忌的名字很少人夠資格提起。


    不過麵對的既是自己的老友,梅也隻是不高興地迴了一句:“體力與臂力可是一切的基礎。”


    “這麽說也沒錯啦。”


    嘴裏咕噥著,看梅按慣例朝村外的小河前進,清洗一日來的疲憊。


    桂歎了一氣蹦下柵欄,跟著那一貫的腳步。


    早將自己扒的一幹二淨,梅蹲在河邊搓洗滿是汗臭的衣褲。


    桂也褪去了身上的衣物,掛在一旁的樹枝上,緩緩走入河中。


    初春的夜晚還帶點寒意,河水透骨的冰涼讓勇者大唿過癮。


    “痛快!這才叫做人生。”


    當看向一旁著怨氣虐待自己襯衣的梅,桂浮起了一種無力感。


    再看向另一邊。


    “嗨,蘇。”


    蘇?梅第一時間抓起衣服遮蓋自己,轉頭一看!十八足歲的女孩正掬起水,灑在高挺的胸脯上。


    水珠順著誘人的曲線流過酥胸,流過柳腰,流過豐臀,再沿著勻稱的腿型迴到河裏。


    擁有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美貌,但女孩卻像似不具備感情般,洗著自己在這世間所使用的皮囊。


    搓著趾縫,揉著腳板,同樣冷淡的聲音禮貌性地響應。


    “嗨,桂、梅。”


    麵對那平聲平調,梅反而支支吾吾地指指自己,又指指對方。


    紅透的臉蛋慢慢埋入水中,試圖讓蹦跳的心頭冷卻下來。


    看著朋友慌張害羞的模樣,桂哈哈一笑。


    “欣賞美麗的事物是一件很自然,也很美好的事情。你幹嘛弄得自己像作賊似的。”


    “可……可是她在洗澡。還全身脫光。”


    “你看過什麽人洗澡穿衣服的?況且洗澡有什麽了不起,我們不也在洗?”


    “不……可是……”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梅偷偷瞥著一旁的蘇。


    隻見這女孩完全把旁邊的兩個男孩當成空氣一般,將整個人藏入水中,再弓背而起。


    甩過夜空的秀發揚起無數水珠,宛若一朵出水芙蓉。


    梅再也受不了眼前的刺激了,昏死的他漂浮在水麵上,鼻子流出的兩道鮮血自然把映照銀白月光的河流添上幾分色彩。


    同一時刻蘇走上了河岸,抓起岸邊的大裹巾包在身上,便漫步離去。


    當窈窕的背影從視野裏消失,桂才迴過頭打算跟梅聊上幾句。


    不過看到了老友的模樣,他隻是無奈的嗤嗤笑著。


    “真沒定力。看來你頂多跟菊談場蠢蠢的愛吧。”


    將濕漉漉的毛巾擰幹,拍打上自己的身體,哼唱起了奇特曲調的山歌。


    那是從一個森林深處的獨居老人口中學來的。


    幕間:又迴到這個開端的村落了,到底這裏會展開怎樣的故事?


    還是純做為一個完全沒屁用的過場呢?


    敬請期待下一幕‘雞飛狗跳兼巧之又巧的一日’的發展。


    第二幕雞飛狗跳兼巧之又巧的一日


    原本很寧靜,但被一群小毛頭搞得不怎麽平靜的村子裏,來了不少客人。


    在大嬸招唿來往旅客的涼棚底下,坐著一個脫俗清秀的女子。


    隻是她沒有太多的表情,從那張臉上隻看得見高傲與孤寂,這讓她的氣質略為改變。


    及肩的黑發,輕梳的瀏海與一塵不染的外袍都顯現著她的不苟。


    不過我們先將焦點移向別處,從東邊進入村子的兩個男人。


    一高一矮,高的不是很高,但矮的卻矮到可怕。


    他們兩人在大陸上小有名氣。在未來史學家的筆下,他們也是一對震驚大陸的國寶……不對!


    是‘活寶’。


    而他們就是……看!


    那個高的大包包裏蹦出了兩隻肥鵪鶉。


    兩人一看鵪鶉溜了,立刻兵分兩路追了上去。


    “和氣!你追那一隻。這隻將給我處理。”


    “別……別弄死呀。”


    “放心啦!我辦事,有哪一次不是妥妥當當的。”


    “沒有半次……”


    總之秘寶商人和氣與秘寶獵人三二出現在這個寧靜的──“快!快!幫忙捉住那隻鳥。”


    ……寧靜──“哪來的笨鳥呀,把我晾的衣服全搞髒了。”


    ……這個寧靜到該死的村子裏。


    捧著鵪鶉的和氣與一群幫了不少忙的小姑娘、小夥子走到教堂前。


    另一頭走來的則是兩手空空的三二,那矮小失望的身型可說是在和氣的預料之中。


    附帶一提,三二隻是一個擁有純正人類血統的怪胎而已,跟傳聞中的矮人、侏儒、半身人等毫無關係。


    至於他們會來到教堂前,不過是一群小夥子熱情的邀請,僅僅隻是一個可怕的巧合而已。


    而另一個可怕的巧合也正要展開。


    由蘭攙扶著的昔日勇者自教堂中走出。


    年輕人們自然是蜂擁而上,圍住這個既是慈父,又是嚴師的角色。


    看見這名盲眼神父的和氣,激動的心情令他遲遲說不出話來。


    他們的相識並非始於波林神父的勇者時代,而是更遠更遠的過去。


    “波林,是你嗎?”


    “聽……聽這個聲音,是和氣!”


    “波波,太好了,是你!”


    三二拉高尖銳的嗓音大叫。


    隻見波林甩開蘭的攙扶,轉身就跑。


    可惜踢到門檻的他失去了平衡,跌了個狗吃屎。


    而某人的臉色自然不是多好看。


    教堂內的大廳,一向溫文儒雅的神父如今掛了兩行鼻血在臉上。


    但肇事者卻沒帶任何悔意,反過來怪罪於對方。


    “臭小子,好說歹說咱們也是二十年沒見的好朋友。見到老朋友拔腿就跑,是你學到的禮節嗎?”


    波林隻有幹笑以對,不敢響應。


    反而是和氣適時地岔開話題。


    “我們會到這裏,是因為和星期五、八角約在這兒會合,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裏出現。倒是你的眼睛怎麽了?”


    “這呀。”


    泛白的瞳仁毫無知覺,神父若有所思的按撫住合上的眼瞼。


    “已經是老傷了。”


    “跟人打架受的傷吧。”


    三二瞄著波林瘸掉的左腿,與右手臂露出衣袖的偌大疤痕,做出如是的判斷。


    準確、透徹,而批評也十分不饒人。


    “看吧!早在當初就叫你一起喝下彩虹汽水,你卻死都不肯喝。搞到現在這副德性要來怪誰呢?


    哪像我們的和氣呀,喝過了彩虹汽水,精神好、抵抗力高,就連恢複力也快。不管是骨折拉傷,還是大病小痛,一概三天內完好如初。是吧,和氣……”


    正想拍拍坐在身旁的好友肩膀,三二卻拍了個空。


    轉頭看,和氣早躲到教堂的角落,戒慎地盯著愛作怪的小矮子。


    “做什麽!我會吃人嗎?”


    “我反而希望你隻會吃人……”


    生氣的三二站起身,一折折地卷起袖子,準備教訓相識的友人。


    突地露出吃驚的神情,指著和氣身後的窗子。


    “看,我追丟的那隻鳥。快!和氣,星期五要我們抓的東西,弄丟了可不好。一人一邊,上!”


    確認了身後的鵪鶉,和氣按著和三二的默契,一人循著一邊繞路包抄飛不太動的肥鵪鶉。


    隻是三二完全不遵循打獵的基本原則,發出嘈雜的殺聲衝上前。


    另一人正想開口教訓,卻被搞鬼的矮子撞個滿懷。


    “臭小子,糗我!長的高了不起嗎?還不是被我打好玩的。”


    被捶到滿頭包的好好先生也沒還手,隻是抱頭鼠竄,邊還叫喊著:“不是以星期五的吩咐為重嘛,讓鵪鶉跑了該怎麽交代呀!”


    “老子管他這麽多。肯出手幫他,他就該酬神辦桌了,還在那要求什麽。”


    “停,停呀!”……


    一廳子的人看著兩人追打也沒出手幫忙,固然是由於理由之可笑、對話之有趣,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自己插不了手。


    追逐逃竄的兩人根本無視於地形障礙,在狹小的廳堂內縱橫飛挪,他們的身影直讓人眼花繚亂。


    當然,狹小的空間總是項妨礙。


    和氣最終還是帶著三二竄出教堂。


    而波林則是一歎,急忙忙跟上,避免他們搞出更大的事情。


    至於阻止的了還是阻止不了,則是其次了。


    很可笑的一場追趕跑跳碰。


    和氣追著因驚嚇而到處飛竄的鵪鶉,而三二則是追著他口中討打的和氣。


    兩人一鳥鬧遍了整個村子。


    縱使鳥兒會飛,但肥胖過度的鵪鶉卻飛不高也飛不遠。


    這對捉鳥的人是個福音,但有時抓到鳥了,卻被身後的一輪飽拳給打飛了;


    又有時根本是那矮子阻著抓鳥,擺明著老子就是要幫倒忙。


    飛跳上涼棚頂,鵪鶉大概想都沒想過跟上來的兩人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和氣很小心地覷準一支竹篙站穩腳步,但三二卻是不負責任地蹦上棚頂。


    陳舊的涼棚還稱得上堅固,但絕耐不住兩個人在上頭胡搞,棚塌。


    “鳥呢?”


    三二匆匆鑽出棚布,問起鵪鶉的模樣跟真的一樣。


    隻是他發覺鵪鶉下落時,反而發起傻來。


    和氣費盡了千辛萬苦,同樣鑽出了棚布。


    “啊!優秀。”


    一直待在涼棚底下的她,在棚塌瞬間破棚而出,穩穩地站著,也牢牢地捉住無力拍打翅膀的鵪鶉。


    冷豔的她略過了個子矮小的三二,對和氣也隻是微微一笑隨即收斂。


    “拿去吧。”


    “啊,謝謝。”


    自優秀手中接過無辜的鳥兒,放入隨身的行囊。


    和氣看到了跟上腳步的波林是興奮地大叫:“快來快來,你絕對想不到是誰出現在這裏。”


    “誰呀?打鳥嗎?”


    同是老友的名字一被提起,優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揪了一下。


    縱使那變化是多麽的微小與隱秘,但還是看在觀察力臻入微境界的三二眼中。


    不過另兩名興奮中的男人還是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不是打鳥啦,而是優秀。優秀哦。”


    “天啊,優秀,我有多久沒有看到你了。喔,我忘了我現在看不到。”


    “你的眼睛怎麽了,波林?”


    走近需要人攙扶的幼時好友身旁,輕撫上那消瘦且帶點滄桑感的臉龐。


    “這是被閃光與蒸氣傷到的,魔法的效果。”


    “沒錯啦,這傷也久了,甭管他了。”


    擺擺手,波林也不掛懷這帶了十多年的舊傷,隻是沉浸在老朋友相會的歡愉中。


    “倒是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接連碰到那麽多老朋友。”


    對波林緊握住自己雙手所傳來的溫熱,優秀也不甚介意。


    隻是用較溫和的方式迴話。


    “我是碰巧跟一個朋友約在這裏。也沒想過會遇到你們。”


    “朋友?誰呢?我認識嗎?星期五?八角?書蟲?山水?還是九星那家夥?”


    “不是他們。是一個我新認識的朋友。”


    “是嘛,那你打算待多久?”


    “不管待多久,先把我討生活的小棚複原,如何?”


    茶鋪的大嬸笑問著站在鋪前閑聊的一群‘兇手’,年輕小夥子們才在笑鬧中負起修補與重搭的工作。


    至於‘老人家’們則是被安置在一張剛搬出來的桌子旁。


    溫燙的麥茶招待著久違的老朋友,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屬於過去的時光。


    縱使優秀依舊是一副冷豔孤傲的外表,但她還是偶爾應和幾句,不時斂過微微淺笑。


    反而是一貫胡鬧的小矮子悶不吭聲,坐在一邊彷佛是座石像。


    遠處接近的一個陌生男子吸引住工作中的小夥子們,目光隨著那鮮豔的外袍移動。


    奇特的圖騰蘊含著某種奧妙的規則,以不對稱的方式散布在袍子左右。


    那對深邃的棕瞳似乎能看透人心,令每個站在他麵前的人都覺得自己是赤裸裸的。


    揚起的嘴角冷笑,放過所有擄獲的視線,他看向席間的冷豔美人──優秀。


    “該走了吧,優秀。”


    完全無視於其它人的存在,男子不客氣地下達命令的語句。


    一直不吭聲的小矮子終於沉不住氣了,拍桌子起身大罵:“臭小子,你算什麽東西。擺明著不把我們這些優秀的老朋友當人看嘛。”


    “老朋友?”


    無視於擋在身前的溫言勸止,男子眯起眼睛看著三二。


    “假如你們願意臣服於我,我倒是可以在我的王國之中安插個看門的位置給你。但是我的王後不需要朋友,甚至是老朋友。”


    “雷蒙司,夠了。”


    這是一群老朋友不曾聽過的語氣。


    三二看著優秀皺眉苦惱的模樣,更是怒火中燒。


    矮小的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上前。


    突然間眼前的世界就像被對棕色的瞳孔所籠罩,直視入自己的心靈記憶的最深處。


    一腳,優秀迴身直出的一腳打破了這樣的感覺。


    “三二,夠了!”幾乎是怒鳴的聲音刺傷了某人的心情,而那傷痛遠大於印在肚子上的一腳。


    轉身扯住雷蒙司,優秀以哀求的口吻撲倒在對方胸膛裏。


    “拜托,我們走了好嗎?”


    似乎滿足於自己的征服感,雷蒙司看著其它人咧嘴冷笑。


    “好吧。不過我對你們的力量還是很有興趣。我剛剛所說的話仍是有效,好好考慮。”


    屈出肥短的中指,三二不客氣地咒罵離去的男子。


    “與其跪在你的跟前,我不如去親豬的屁眼!”


    “哼,野蠻人。”


    差點衝出去火幹一場的三二被和氣從後緊緊抱住,一行人眼睜睜地看著優秀與雷蒙司離去。


    不滿的矮子舞動著他的四肢,拳腳都往抱住自己的好好先生身上招唿。


    “你抓著我做什麽,死和氣,爛和氣。還不一起衝上去教訓那家夥!”


    “教訓他?隻怕你要先打過優秀才行。你打得贏她嗎?”


    “我才不信優秀會護著那家夥。”


    “你是忘了剛剛肚子上的那一腳是誰踢的嗎?”


    聞言的三二漸漸靜了下來,失望地看著老友那同情的眼神。


    “為什麽優秀會這樣對我們?”


    “別問我。優秀可是連打鳥都說明難搞的女孩。又有誰能摸清她的想法呢?”


    一旁目睹整件事情經過的小夥子們貼近了茫然坐在原位的神父,好奇心驅使他們問著:“老師,那個優秀到底是誰呀?又為什麽叫那個名字──優秀?”


    “優秀。”


    神父合起泛白的空瞳,懷念起過去種種。


    “她是我小時候成長的村子裏,最漂亮的女孩,也是我們村長自豪的女兒。她的本名應該是菲洛希瑪。


    但她不論學什麽還是做什麽都相當優秀哦。認字、閱讀、歌唱、烹飪,甚至是打架。


    所以打鳥第一個不叫她的本名,而是優秀優秀的喊。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這樣的稱唿了。”


    “打架?”


    年輕人對這個名詞並不陌生,卻無法和那個美人連上關係。


    波林笑笑地繼續:“是呀,打架。她九歲的時候就可以把十二歲的大男孩打得嚎啕大哭喔。即使長大後,我們這一票死黨都還沒打贏過她。”


    “這麽行!”


    發出由衷的欽佩,但想起某人的他們還是追問一句:“那個七武士的打鳥呢?”


    “打鳥呀,──”


    波林無奈地搖搖頭,


    “──他曾說過,優秀遲早會被自己的完美追求逼上絕路。不過看來優秀幸好沒走上那個地步。而打鳥在話說完後,就不曾出現在她麵前了。


    嗯,就我所知啦。其實能讓那個男人退避三舍,也該知道她的厲害了。至於兩人間也從未有過勝敗,因為打鳥總是用他不打女人的理由迴避著優秀。”


    “迴避?”


    “是呀,迴避。要不然在優秀叫陣之前,也沒聽過打鳥有這樣的規矩。”


    一個年紀較小的小夥子將話題岔開到其它地方。


    “老師,那你沒有想過追求她嗎?她長得那麽漂亮。”


    露骨的問題惹來其它人的嬉笑,年輕人們莫不是打打鬧鬧。


    而波林也隻是一笑置之。


    “追求優秀嘛。她是全村男孩子的夢,但也沒有人忍受的了事事要求盡善盡美的她。夢終究隻能是場夢。大概唯一……”


    神父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為那已經涉及到別人的隱私,尤其是這個‘別人’在場的時候。


    但擁有同樣童年的和氣知道‘唯一’接著下來會是什麽。


    他代替了波林的雙眼,若有所思地看著三二,一直悶悶不樂的小矮子。


    意識到老友的視線,藏不住秘密的三二忍不住大叫:“我知道跟優秀求愛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但我至少比你們有勇氣嘛。”


    大部分人聽了都是噗嗤一笑,隻有和氣、波林兩人笑不出來。


    三二則是紅著臉,粗著脖子,發狂似的大吼:“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好歹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呀……嗯~身高除外。”


    “哈!開玩笑。這簡直就像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教科模板嘛。哎呀!”


    “知道為什麽個子矮的人,攻擊力都特高的緣故了吧。”


    三二直出的一拳揮在嘲笑他的年輕小夥子胯下。


    而那痛楚從表情上準確地傳遞到所有人身上。


    “可惡……居然打我的蛋蛋……”


    抱住自己的小兄弟,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滾。


    一旁的三二又突然大叫了一聲:“和氣!鳥跑掉了!”


    “真的嗎!”


    從大包包中飛跳出的兩隻肥鵪鶉警戒地看著四周。


    一見到撲上前的兩人,自然是拍打著翅膀,朝相反的方向閃躲。


    而三二完全不顧地上打滾的小夥子,狠踩了一腳後順道前奔。


    “他媽的死笨鳥,別跑~!”


    波林在旁又是一歎。


    “幸好鬆那小子不在,否則村子不被他們兩人翻過來才怪。”


    一直照顧著自己老師的蘭則是望向蔚藍的天空,若有所思地問著:“不知道鬆去了東方,過的如何?”


    幕間:熟悉的角色與新角色陸續登場。


    但說句實在話也實在是沒啥碌用,因為阿丸將要轉移場景,來到遙遠的極東。


    以不經大腦的惡劣聞名的男子將要出場,他會搞出怎樣的飛機呢?


    還是創造出不朽的功業?


    又或者是他又是個沒屁用的串場角色?


    敬請期待下一幕‘是蠢蛋!亦或是狂人!


    ……


    指配角而言’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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