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注視著漫天草野,隨後安寧地躺倒在草地上。藍天飄悠層層白白的雲霧,像極了那天飄零的雪花,


    雪花飄飄,


    落進溫熱的手心裏,


    祂在慢慢消融。隻剩下蒼蒼節節像枯老的樹根。閉起眼睛,仔細地聽著他漸漸消弭的心跳音。淚水不覺間已經染透衣襟。


    垂落的手心,


    被悄悄塞進了一顆柿子糖。


    但相握著的手逐漸溫暖,讓我愈發覺到了身體的寒涼,


    “以後不要再遇見我了。”


    卓翼宸,


    你再醒過來之後,就把我忘了好不好。冰夷血液與我的身體並不能融合。


    或許說,


    我已是靈魂之軀,


    吸取不了現世的任何器物。


    “阿宥,


    我是阿宥嗎?”或者說我和她之間仍是會有差別,


    “我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也始終無法像她一樣,


    把所有的事情做到滿意。”唿吸的聲音響徹至天地間,我待在這裏很長很長時間。觀看這流雲薄霧的轉變,


    日光在瀕至結尾。


    “阿宥,我知道你聽得見。”


    “你幫幫我,”在過午黃昏的一天,我仍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


    “不要讓他一直那麽孤獨。”和朋友親人在一起,如果…………


    “至少還有一個親人好不好。”聲音雖低迷,但那也是好的。


    對於她,對於阿宥,我剖開自己的心,看清自己所有的柔軟。


    但我仍然是要離開這裏的。寒冰的無限延伸是會讓整個世界變得死寂,


    我的心啊,


    你可不能死悄悄哦。


    。


    注視著漫天繁星,阿宥臉上浸滿溫柔的笑意,阿宥看著,出現在黃昏消逝後,夜晚的降臨之際,


    “若她是夜空的星辰。


    我想,那一定會是最漂亮的那顆。”最光彩奪目的那一刻。


    。自我拯救的王者。


    那麽還在現實昏睡的我,一定是能夠重新醒過來吧。


    有人問,


    一直留在愛你的世界不好嗎?


    我想,她已經用實際行動迴答。虛假的情感隻是傷害他人身心的武器。


    自顧自的妄為,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趙遠舟。


    在這個世界裏,


    你是我最喜歡的那一個。


    希望你能早日掙脫那所謂心揪惹病的折磨,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時間。夢魘不可怕,


    請放過自己的心與神吧,


    祂已經受傷太久了。


    。


    直到陽光明媚,透過醫院的窗戶灑進空蕩的房間,我們才發現,床上躺著的人已經悄悄地睜開雙眼,


    露出的笑容,


    比之前多了不少明媚之感。


    “謝謝你啊,謝醫生,”


    “其實我現在已經比之前要好很多了。”他依舊戴著口罩,但是能看出對方還是個年輕的帥哥。


    “這個給你。”


    “醫院有規定,醫護人員禁止收受病人的任何財物。”


    但我歪歪腦筋,“作為朋友,這是我給你的離別禮物。


    ……難道我們認識這麽久了,


    還不是朋友嗎?”


    謝醫生的鼻梁上有顆痣,在他低頭之際我看清了那顆小痣,


    謝醫生看了我一眼,他沒有說話。隻是伸手解開了袋子。然後他就看到,


    其實......


    裏麵什麽都沒有。她在耍他?


    “你……


    …要離開?”“謝危”謝醫生終於抓出我話語中的重心,


    “對啊……


    我要離開。”打量著這間房。整潔幹淨的辦公室充滿了非人的意味,


    我想想,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其實啊……謝醫生,”雙手撐著桌麵,俯身靠近他,


    “你應該跟我一起離開的。”唇邊勾起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天大地大,山川河海。


    總有可以一起去遊覽欣賞的地方。”


    “總把自己困在過去的記憶裏,


    不覺得有些無趣嗎? ”


    “要不要與我一起……


    ……去創造一些新的迴憶?”


    抬手,輕輕扯掉他的口罩。露出一張在我意料之中的麵容。微微怔著的神情,似乎表明他沒想過我會這麽直接,


    而且,行為舉止……


    愈發大膽……


    他是長珩的執念,


    是在經曆過一場浮生若夢後,寄托著夢境中另一人生而不滅的念想。


    還記得初見的始端,是長珩拿起命簿的那一刻。我曾聽那人說起,


    ……


    說我是話本裏記載寥寥數語的小人物,


    而長珩對這篇話本故事,


    偶然起興趣,下界去體驗。然而經曆不同,記憶不同,眼界也不同,不同的體驗經曆,已經讓他們成為兩個不一樣的人。


    兩人皆存在著自我意識。


    長珩將獨屬於謝危的記憶與自己分離,亦願為他重塑身體,


    從此,


    兩人的命運會牽連。


    然謝危自解,情願與對方就此分離。聽司命講法理,經過十世九次的分離考驗,彼此便可以徹底分離。就由命簿構建的話本世界裏,為他們奠定時機。


    漂泊別處世界,他遇的與自己相貌相同之人。也恰巧是那個時機,


    所謂考驗,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謝危探入地府之界,


    他遇到了宮鴻羽,


    與對方達成一個約定。


    “如若你不嫌棄,也可以留在宮門裏。作為自己的暫居之地。”對於與自己兒子同般模樣的謝危,宮鴻羽有關懷之意,


    但這也恰恰表明,他自始至終的一些貫徹於言行的想法。


    宮門,


    是一群漂泊的人,組建的大家庭。


    無論是霧姬,還是雲為衫,


    亦或是……理想化的夢鄉。


    。


    人總是膽怯的,


    當遇到自己愛慕的人的時候。


    。


    “……都希望……後會有期。”


    這話像是道別,也像是執念的消散。


    當作為謝危的心執所願達成,那作為執念載身的那個人,或許會有所感,


    但具體會怎樣,我也不知曉。


    。


    我轉頭望向身後冰冷的醫院大樓,但那裏也是許多人感到溫暖的地方。孟宴臣提著的花籃,隻是顏色有些灰淡。


    “因為突發性心髒病,


    病人才會昏倒在路口。”可能是因為我現在的狀態不對,竟然看到他流了眼淚。


    對於一條無辜生命的逝世,善良的人總是心存惋惜。我果然沒有認錯人。


    。


    “不過,


    人類的情感真是複雜可歎。時至今日,我才能對其有最淺顯的了解。”


    我站在那裏,


    悄悄揪出來一朵小紅花,


    插入發間,“靈魂淺薄,要修凝人身,其實投胎比修煉更快。


    但是嘛,


    答應了他的事,就要做到。


    我還是要好好活著才對,而且要漂漂亮亮的活著。”


    活唄,誰能活得過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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