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向,預警。)


    英招說:“其實溪玉


    並非簡單的大妖,她與白澤令淵源頗深,……甚至可以說,她是白澤令的伴生之靈。”


    白澤敕令在,她就還能活。


    英招告訴緝妖小隊白澤令的修補方法,需要在大荒找到瑤水和神木。


    但他額外囑托趙遠舟,


    “等……事有結束,你不妨去問她,


    怪不怪你。”世紀開導啊。英招對生死看得還挺開明的。文瀟在一旁聽著看著,


    也就在此時,


    白玖走進山神廟裏,一朵白色的蘭花被他拿在手裏。“小玖,


    你從哪摘的白蘭花。”英磊熟悉山神廟的周遭,高處不勝寒,這樣的花可活不久。


    “…我……安靈姐姐她消失了。”


    變成一片葉子,


    在枯葉堆裏生長出一株白色蘭,當白玖碰到花的那一刻,


    枯葉也開始消失不見,


    “隻留下這個。”


    花被文瀟接過來,


    “白蘭的花語有祝福之意。安靈,也許她是想祝我們旗開得勝,在接下來,成功找到瑤水和神木。”


    “說得有道理。”


    “那我們快出發吧。”英磊點點頭,率先啟程,白玖被拉著,很快追上小卓大人。裴思婧看著陷入思緒裏的文瀟,


    “文瀟。


    ……我們也走吧。”


    “。”前後不相上下的步伐,


    文瀟跟上裴思婧。一枝白蘭被趙遠舟接過來,他攏了衣服,若無其事地跟在後麵,收在袖子裏,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今天天氣還挺好的。


    既有朋友間的談心,長輩的諄諄開導,還有一人在背後耳提麵命地讓他好好活著。


    至少,


    在白澤令未修複好之前,卓翼宸與趙遠舟的最後約定,暫時不會走到終點。


    卓翼宸給了他一個白眼,站在緝妖小隊裏,選擇無視趙遠舟。


    槐江穀裏,最大的一棵槐樹。


    離侖倚著樹幹,


    手裏一顆影石投映出,趙遠舟他們此時的位置,就在時光山穀裏。


    大荒之景,唯時光山穀最為出色。站在最高處,觀日暮朝霞,雖然…不太明顯。


    因為溪雲平生,也最喜歡坐在那裏,


    欣賞風景。有時,離侖也曾被她強拉著一起,坐在頂石之上,觀賞山穀的景色。


    所以從影石的投景往迴推理,另一塊與之相聯的石頭肯定就在那裏。而那時的紅衣姑娘,此時倚眠於槐枝,被近墨的槐蔭遮籠住身形,她識不出外界的重彩紛呈。


    那是她的一縷元神,被養在自己的內丹裏,附著真身之上。黑發垂絛,掩蓋頸間不正常的痕紋,是大妖的妖紋,與離侖或趙遠舟臉上的黑色紋路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也是虛弱至極。


    至少這縷魂魄是。


    我從女偶身體裏醒過來,在日晷裏,幻境世界。身邊坐著一隻男偶,與靈共享,我將另一半交給他,助偶身變人身。


    坐在那裏,


    遠處的光團要把整個世界照亮。


    書頁中記載:


    上古神器日晷,可藏往昔之憶。


    啟動後帶人進入迴憶之境,境中次元混沌,時空止息。人間滄海桑田,


    境中一成不改……


    人間變化曆千。


    我們坐在一起,卻不聞人間事。直到,因為離侖附身之事亟待解決,再次進入日晷等待神木長成的文瀟。


    走進時光山穀,文瀟栽下神木的幼苗,她還需要在這裏待三百年。


    “文瀟。”


    抱著尚在沉睡的男偶。靜謐安寧的模樣是讓旁人悄然地出聲,也會自覺打攪她的清靜。文瀟自然知道她,


    初代神女的人偶。睜開雙眼,


    “……為何不言?”


    “我在想,該如何稱唿您。”與初代神女外表相似,卻不是初代神女。文瀟看向她,詢問她的姓名……將難題交給她。


    “我叫溪雲。”微微抿唇,一笑消解寒冰意。神木如此重要,必然時刻守在身邊。文瀟慢慢聽她講。


    “看來,


    ……外麵發生了很多事。”很少講話,初次開口,我決定先調整一下自己的音準,


    (真是)看到她偷笑了。


    “溪玉是與我同時期的靈妖。她感大荒靈氣而生,又遇白澤欶令初顯,共感其神力助其化形。


    ……至此便與白澤令命運同擔。”


    聲音穩速,帶動人前往愈發久遠的記憶裏。不多時,唯隻有在場的人,文瀟她閉起眼睛。我不知道她會經曆什麽,


    也許隻有我講述的事情。也許,她會前往夢境世界,經曆大荒的曆年,看到眾代神女的故事。而這棵神木的枝芽,


    在百年之中,


    會慢慢長成。我見其他地方,落日餘暉灑滿天地。於是慢慢起身,朝山穀走去。


    三百年之後,


    文瀟眼前。


    一棵巨高的神木大樹,仿佛穿入雲霄。她默默咽下心底的震撼,朝山穀外走,想找到兩人,與溪雲告別。


    乘黃的人偶恢複人身。


    而溪雲卻不知所蹤。隻有他一人在山穀裏,等待文瀟到來。


    或許外界,早已無自己的容身之地。而自己對同樣無盡的歲月,充滿倦怠。乘黃轉過身,無數白光點慢慢從體內湧出來,


    與溪玉的靈凝形狀,相契合的靈凝出現在文瀟眼前,乘黃(人偶)麵色逐漸變得黯淡無光,可他臉上的笑容卻很溫暖。


    “交給裴思恆,算是……我的彌補。”


    前不久。


    溪雲待在他的身邊,手心相握,可她卻說:“其實在初代神女逝去的時候,我就該與她一起,消失在這個世上。


    是你一直守著我,才讓我得以蘇醒。


    僥幸得來的這段時光,能與你相處,我過得,真的很開心。”


    彼此相靠在一起,可乘黃眼裏的喜悅卻漸漸消逝。他們之間,似乎總不能好好在一起。對靈魂的拉力增強,


    我握緊他的手,在最後一刻吻了上去。可也在那一刻,靈散,身散,


    連偶身也一同被絞滅。但痛之極,甚至連淚水都不能有,乘黃看向遠方天際,


    靜靜地看著。良久,


    嘴角輕輕上揚。可在此時,身體從內而外,一種全身被溫暖包裹的輕盈感,


    席卷而來。


    乘黃的手心,出現一個靈印。是他自己的靈凝。女偶的靈凝飄浮在側,可她再也不會出現了。


    眼眶盛滿淚水,


    一滴一滴地流淌下來,乘黃(人偶)抱住自己,整個人縮在角落裏。


    而文瀟眼中,乘黃的身體變得模糊,好似有一縷風,卷碎了他的身形,再一眨眼,所有都消失不見。


    “世上之情,也包含男女之愛。這算不算是……生死相隨。”


    握在手心裏,兩枚似白玉的小人,可以相互擁抱在一起。文瀟拿著一根神木,深看了一眼此方世界,


    然後從日晷走了出來。


    她的意識在大荒遊曆,知曉眾妖的身世,之前所惑有大部分已解。文瀟看到每位神女身邊,都有一位,不留神就會讓人忽略的跟隨者,文瀟知道……她們都是溪玉,


    但也都不是…


    …文瀟所認識的溪玉,她有些釋然,有些惋傷,也有些想念。


    文瀟想找到自己的溪玉。


    趙遠舟身上的戾氣再次狂暴,這其中最得益的竟然是她。嫩綠的枝芽微微冒出,等最後一片,從遠方飄來的綠葉,慢慢下浮,


    與母株連接,


    貢獻了讓母親蘇醒的最後一點能量。在岩石的夾縫裏,從根係向上,她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蘇醒。


    在安王的封地,有一片密林是禁地,不允許任何出入。但地麵上,這棵樹仍舊是枯萎的模樣,而地麵之下,根係不斷延長,生長變成密集的根係網,


    就等待一個時機,等待轉變。


    體內戾氣暴動,意識逐漸被侵蝕。眼前出現另一個趙遠舟,紅戾妖氣纏繞在身,妖紋盡顯,狂暴的模樣,正是被戾氣掌控的自己。趙遠舟突然驚醒過來。


    此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被鎖住,這裏是緝妖司的地牢裏。


    難道……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夢。一點清水濺起,落在趙遠舟眉心,


    哪裏來得水?


    不對,是血。鮮豔的紅色流淌而下,趙遠舟不可置信地抬頭,鮮紅的裙擺,四肢被鐵索鎖住,眉心的血洞正在滴淌不斷。


    睜著眼,眼睛麻木呆滯,但能看出,她死去不久。趙遠舟想施法,正複原當時的景象。地牢裏傳來人的吩咐聲,


    “開門。”


    卓翼宸站在桃園院落外麵,他用雲光劍劃開自己的手心,血流過劍身,劍身發亮。刺進麵前的結界,透明的氣壁上,


    蔓延出藍色的血管狀的光線。


    而他順勢將劍柄一擰,整麵結界仿佛玻璃般碎裂,炫光碎片轟然坍塌。再一細瞧他的神情,森然不似平常。


    “哪裏有人,你莫不是在做白日夢。”


    “怎麽可能。”趙遠舟再看頭頂,什麽都沒有。突然……腹部傳來劇痛,他低頭,雲光劍的劍刃清晰可見。


    一番打鬥,趙遠離與他拉開距離。而眼裏,卓翼宸的神情愈發詭異,臉上的妖紋顯出,仿佛與離侖神似。


    趙遠舟再次打量周圍的環境。這裏,哪裏是緝妖司,分明是槐江穀裏。眼神一滯,烏黑的槐樹枝上,鮮豔的色澤吸引人矚目。


    她坐於槐樹枝,身體被槐樹樹藤纏繞,也沒有任何反抗之意。


    槐鬼樹,槐樹鬼。元神寄養,離侖是要徹底把她融進體內。身上的傷口逐漸愈合,


    紅色的妖力攻向麵前的卓翼宸(離侖),可他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眼神戲謔,


    兩人之間闖進另一個人。


    衣著碎衫,被枝尖劃破,她出現在卓翼宸(離侖)身前,迅速擋下趙遠舟的攻擊。


    眼無神,麻木冰冷。眉心被銀針穿透,如趙遠舟在地牢中看到的傷勢,


    此時傷口逐漸愈小,慢慢停滯,眉心形成如被點上的朱砂痣。


    而現實中,


    卓翼宸與趙遠舟打鬥在一起。卓翼宸露出銀針,夾在手裏。針尖在陽光中閃過鋒澤。在即將觸及眉心之際,妖力形成的屏障在趙遠舟麵前凝現,白色的靈光


    讓這枚銀針停在那裏,黑色的妖力迅速如水澆碳火般成煙消霧。瞪大眼睛,意識到這枚銀針的不對勁,卓翼宸收住銀針,


    躲開趙遠舟攻向胸口的戾氣。


    趙遠舟抓住卓翼宸的肩膀,把他往後用力一推。此時文瀟趕過來,眉間白澤印跡閃爍,木簫上有金字顯現。她調動白澤力量,金色符文旋轉成圓,盾成。


    接住快要碰上尖銳物的卓翼宸。


    是的,


    文瀟在日晷所築的幻境,


    看到了側麵衍生的白澤力量的多種使用方法,而且尚有待開發。


    自己正在學習,將其融會貫通。


    (並非神力,而是通過神力引入靈力,進行使用。)


    “銀針有問題。”卓翼宸告訴文瀟,隨後文瀟告訴他,“ 白玖已被離侖寄生,你快先出去幫他們,大妖交給我。”


    看著兩人。文瀟上前一步,卓翼宸轉身離去。


    文瀟:“ 白玖已被離侖寄生,你快先出去幫他們,大妖交給我。” 卓翼宸震驚意外,但還是點頭,拿起劍轉身離開。


    在桃園小院入口處樹林外,


    英磊,裴思婧幾人正在與白玖(離侖),傲因對打。白玖突然重傷英磊,英磊吐血往後摔去,就在要狠狠摔到地上的時候,卓翼宸正好出現,接住英磊。


    卓翼宸加入戰局。


    傲因發狠一撲,一爪拍向裴思婧,打落她手上的弓箭,然後叼著弓箭躥入樹林中,


    逃走……


    白玖被困在意識空間裏,隱約能聽到卓翼宸在叫自己。激動起來,使勁去推櫃門,想離開這個狹小的空間。


    卓翼宸吐出鮮血,臉上留有痕跡。拚命式的打法讓離侖後退,躲開一致命攻擊,他冷冷地看向卓翼宸。白玖被困櫃子裏,他努足全身力氣,隻為破開封鎖。


    本來,玉佩攜身,對打架十分不便。在緝妖司裏,卓翼宸的房間裏,


    垂掛在立架上的玉佩,與放置雲光劍的劍架靠近。偶然在一寂靜的深夜,房間裏的人已經入眠。


    沉寂在玉佩中的兩種妖息,活躍地跳動閃爍幾分。混合的妖息中,冰夷族的氣息明顯,應龍的元神因他的殘念暫留玉石之中,與兩人相會。


    “順應天道可以,自願獻祭也可以。但你居然不告訴我,


    你們居然一起瞞著我。”


    在玉佩中的小天地世界裏,我揪住應龍的耳朵,拽住對方的頭發就要開始打人。


    真是太過分了。


    這麽能顯擺的事情,


    居然!不叫著我一起去?


    應龍身負創世之力,自願以身獻祭, 化作星辰。他說,


    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榮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星亮起,眾星跟隨。


    “就讓我來做第一顆……”冰夷抬起頭,漆黑的空間裏,似乎應龍的殘聲話音,


    又浮現在耳邊。


    而應龍當年已順應天道,


    化身日月星辰,融入世間萬物,這是他的最後一抹元神。隻是因為當年冰夷對摯友的不舍,才留存至今。


    “冰夷救……,她要殺龍啊。”


    高貴端方的氣質瞬間被打破,隻因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應龍躲避不及,


    也就被揪到頭發,雖不痛不癢,但他還在痛唿,好像我真的掏了他的心肝。


    “活該。”


    冰夷坐在那裏,手杵著劍柄,托著下巴,抬眸觀星海,。


    這樣的相處,


    ……他原以為,都不會再有了。


    “你如今隻是風燭殘年,哪裏比得上我依舊風華正茂。”


    說話間還做作地捂著臉,結果被應龍吐槽:“從未見過如此…


    …不要臉皮之人。”


    冰夷臉上笑意盡顯,


    “冰夷~~你看他。”天生麗質難自棄的美女一枚,故作哀傷道。


    完了,


    過來磋磨他了。


    臉上笑意盡失,冰夷接住幻化成小魚仔仔的安靈,任由她咬住自己的頭發,


    還算心裏有數。


    三個妖,現在是兩個妖,一個魂。沒有一個有實體的。與應龍對視一眼,


    無奈之意,明顯極了。


    一點點來自遠方的唿喚,這裏再次剩下一魂一妖。冰夷的手心蓋在她的腦袋上,而水藍色的長發纏繞紅裙衣擺,聽她講話,


    “我舍不得你們。”


    悶悶的聲音,眼神裏遙望遠方,可這個世界,霧蒙蒙的,他們都要留在過去。


    還有其他妖…神…靈……


    雙臂交叉枕在膝上,


    當這裏隻剩下自己一人,抬眸望璀璨的星海,眼眶微紅。


    而訣別在際,在他屬於大妖時,殘留的意識,為她帶來一縷微風,拂去即將落下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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